第十三章 九天玄魔功

幾年以來，還從未有人見過翰林黃露出笑容，哪怕是一絲真誠的微笑都不存在，但這一刻，她竟然笑了。

楚清風陪著小丫頭玩了許久的過家家，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外面太陽已經落山，時間不早了。

「出來吃飯吧。」正當楚清風猶豫著要不要走的時候，韓凌霜的身影忽然從現在門口，她面無表情的在門口招呼一聲，對上楚清風的目光，也視若無睹的轉身。

「走吧爸爸，我們去吃飯。」蘭蘭看上去還有戲意猶未盡，但聽到韓凌霜的招呼，還是戀戀不捨的收起玩具和畫冊，拉著楚清風向客廳走去。

這一刻的蘭蘭，儼然一副小主人的模樣，拉著楚清風出去的時候，還一臉得意的介紹：「媽媽做的飯可好吃了！爸爸你肯定還沒吃過吧。」

「是嘛。那爸爸倒要好好嘗一下。」楚清風心情愉悅，陪著蘭蘭玩了會兒，他感覺自己身上日常那種無形的壓力都消散了許多。

「嗯！一會兒爸爸你嘗一嘗就知道了，媽媽可厲害了！「蘭蘭信誓旦旦的保證，樹華建便和楚清風一同來到餐廳。

韓凌霜正在擺弄飯菜，聽到蘭蘭的話，又一看楚清風似笑非笑的表情，頓時人不張生悶氣，「瞎說什麼呢，趕緊過來吃飯！」

以往韓凌霜對女兒都比較嚴厲，因此她說話，基本上沒有不管用的時候，不管蘭蘭正在做什麼，只要自己一句話，就肯定會照做。

但讓她意外的是，今天的蘭蘭卻沒有馬上坐到餐桌前，反而搬開一把椅子，對楚清風說道：「爸爸坐這裡！」

蘭蘭說完，又到另一邊，用同樣的動作搬開另一張椅子：「媽媽坐這裡！」

「蘭蘭坐這裡！」小妮子做完這一切，才做回自己的位置，昂首挺胸看著楚清風和韓凌霜。

兩人都沒想好怎麼交流呢，小妮子就三下五除二擺好了座次，楚清風自然是開心的不行，直接坐下，他坐著的位置，正是在韓凌霜對面，這樣看去，像極了一家三口吃飯。

韓凌霜明顯不願意這樣坐，但在小妮子威風堂堂的注視下，最後還是很有默契的坐了下來。

她平日嚴厲，不代表不愛蘭蘭，相反，蘭蘭是她生活中唯一的依託，這些年她之所以能一個人艱難的撐過來，就是因為有這樣一個心靈依靠。

儘管平時嚴厲，但今天比較特殊，蘭蘭終於見到了自己的爸爸，韓凌霜還是第一次見到蘭蘭這麼開心，也不忍心拒絕她。

三人落座，桌子上豐盛的飯菜還冒著熱氣，伴隨著香味傳入鼻孔，楚清風確實大吃一驚，連帶著看向韓凌霜的目光都有些怪異。

雖然多年未見，但怎麼說也是多年夫妻，當初的韓凌霜根本不會做飯，當時都是讓傭人做，他至今都記得，結婚當天按照金陵習俗，要新娘做第一頓過門飯時，韓凌霜做不出的尷尬。

可如今的這一切，和當初完全不同，韓凌霜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似是注意到楚清風的目光，韓凌霜抬起腦袋，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詫，她內心不由得竊喜，兩人彷彿心有靈犀，想起當初的共同回憶，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收起了臉上將要浮現的笑容，轉頭看向一邊。

「嗯，好吃！」飯菜色香味俱全，楚清風只吃了一口，就由衷讚歎的出聲。

韓凌霜不為所動，裝作沒有聽見，轉而給蘭蘭夾了一口菜。

「爸爸試試這個，媽媽做的糖醋排骨可好吃了！」蘭蘭這時一門心思全在楚清風身上，都忘了去吃自己最喜歡的菜，一臉興奮的讓給楚清風推薦。

聞言看向桌子中間，確實放著一盤擺盤精緻的糖醋排骨，金黃的湯汁，酥脆的排骨，一看就做的非常用心。

楚清風在沒有去西域從軍之前，最喜歡吃的就是這道菜，以前他還總抱怨妻子不會做來著，想不到幾年不見，妻子專門學了這道菜。

一時間，感動的情緒湧上心頭，他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略顯沉默的對韓凌霜點頭：「謝謝。」

「別想多了，我只是剛好會會做而已。」回應他的，是韓凌霜口是心非的言語，楚清風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說什麼。

整個吃飯的過程中，全是蘭蘭歡呼雀躍的說話聲，如同憋了太久，如今終於找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不管是學校發生的她覺得有趣的事情，還是和媽媽一起出去玩的經歷，挨個說了個遍。

與之相對的，便是始終沉默不厭，低頭小口吃飯的韓凌霜，她完全無視了楚清風的存在，只自顧自的吃飯。

「爸爸，我們再去看畫冊吧！」吃完飯，蘭蘭迫不及待的擦完嘴，便再次邀請楚清風。

小丫頭好不容易和父親重聚，生疏褪去以後，便完全沒有了防備，隻身下深深的依賴。

不過這一次，吃完飯起身收拾餐桌的韓凌霜卻阻止了她：「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學，不要再玩了！」

「哦。」蘭蘭略顯委屈的答應一聲，心裡縱然再不願意，但迫於媽媽的威嚴，也只能就此作罷。

蘭蘭一步三回頭的回了自己房間，餐廳內就只剩下楚清風和韓凌霜兩人了，此時韓凌霜在收拾桌子，楚清風就坐在座位上，靜靜看著她的動作。

「既然吃完了，沒事的話就先走吧。」見楚清風一直盯著自己，韓凌霜一陣不適，直接下了逐客令。

但楚清風並沒有動作，依舊坐在椅子上，看著韓凌霜，一直到她有些受不了的時候，才說道：「有事。」

楚清風並不想就這樣離開了，雖然以後也還有機會見面，但若是每次都這樣直接走掉的話實在說不過去。

「你有什麼事情？」韓凌霜頭也不抬，彷彿猜到他會這樣說，對此一點也不意外。

這傢伙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喜歡死纏爛打。韓凌霜在心底如此默默想著，以前的楚清風也是這樣，每次自己一做錯事情惹得她生氣了，就會用出這樣的方法，她每次都會耐不住楚清風的死纏爛打，原諒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