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家挨訓

第7章 回家挨訓

而這邊沒走多久,便聽到十六道:「太傅那方,我便不回了,你就同他說,我去了皇帝哥哥那兒。」

「這?嗻。」公公領命,十六回頭看到游悅有些踉蹌的狼狽樣,轉過身來,便同了其餘侍女去了正殿。

許久,游悅的侍女小翠才胡亂找了過來,「娘娘,你如何來了這裡?」

看小翠急的,原來再往前邊走一段路便是正皇北路,像美人這等身份,不得上面的詔令,胡亂出入是要受刑的。

結果沒走幾步,游悅便看到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從遠處走過,形色微匆的樣子,似乎要去見什麼重要的人。

前前後後的侍女,手裡托著什麼吃食,至少七八人有餘,再有兩個掌路的公公。

「好大的排場!」游悅小聲說了句,小翠愣了半秒鐘,趕緊扯了扯她的衣裳,示意她低頭行禮,直到那人走過去好遠,小翠才略微鬆了口氣。

「她是誰?」游悅莫名問了一句。

「許是娘娘半年未出門了,這乃是北宮娘娘皇貴妃,當朝宰相之女,在後宮,不比皇后的地位低出多少,旁人都是敬而遠之,以免得罪與她。」

金殿之上。

「朕資格尚小,凡事都得勞煩諸位大人,執政三年,獲益頗多。」殿中的氣氛有些急促,看著皇帝身前幾本奏摺和像樣的書冊,有幾個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皇帝居於殿中,台階正中九條金龍盤旋而上,使上面的人顯得格外威嚴,彷彿一出生,便註定是王。「此次達棘一行,竟有意外收穫,實屬難得,不知道諸位愛卿,可有人有話同朕說?」

殿中還是一片死寂,他修長的手指劃過奏章,隨意拿起一本,「梓縣劉憫,梧桐縣梁成,收受賄賂,草菅人命。」然後隨手扔在地上,再拿起一本。

「黎川郡李懷志,」又扔了一本下去,下面已經有人雙腿止不住抖動了。

「楊大人,為什麼難民都還在往別的州縣跑,何解?」

語畢,朝中立刻跪下三人,皆是瑟瑟發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跌落地上,似乎要砸出一個大洞,在場之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彷彿隨便出了聲,下一秒就會被萬箭穿心一樣,皆提心弔膽等著正殿當中的男人發話。

殿外,李公公瞧見張貴妃,俯身行了禮。

「李公公免禮,我聽說皇上回宮了,特意做了些點心,替皇上解解乏。」

「娘娘有心了,後宮當中也就娘娘最掛記皇上。」

殿中的複雜氣氛似乎傳了些來,張貴妃眉心微蹙,道,「竟然皇上有要事在身,那我便晚些來。」

李公公微笑示禮,然後眾侍女又隨著貴妃回去。

「好一個張懷志,大字不識,欺壓百姓,三萬紋銀可買一個父母官,是不是三萬黃金就可以買做國公,三百萬黃金就可以穩坐帝位?」

他扔下一疊有紅章的簽字畫押契,四散在地上。

語畢,文武百官大驚失色,皆跪地請罪。

聽到「國公」二字,才最是讓張懷忠心裡一驚。

散朝過後,張懷忠與同僚出來,竟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陛下現在是每月處理一個老臣,下手極為決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輪到我了。」

「大人何出此言,你我行的端坐得正,怕甚。」國公雖是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多了一層疑慮。

「老爺。」是張貴妃的貼身丫鬟蘭香。

張懷忠隨她一同去了沁華殿。

「拜見貴妃娘娘。」張懷忠還是行了禮。

「父親大人何須如此。」張貴妃屏退了下人,二人進了屋。

「見父親愁眉不展,今日朝堂之上可有不好之事?」

「今日皇上又處決了兩位朝臣,梓桐縣劉憫,梧桐縣梁成,打壓百姓,草菅人命,所屬劉回大人管轄,其中劉憫又是劉大人親侄子,治其死罪;黎川郡李懷志所屬季大人,李懷志籍籍無名,目不識丁,三萬紋銀向季大人買一郡守,治其死罪。」

「此二人與父親又無瓜葛,父親何必憂心?」

「皇帝是皇帝,不再是太子了,自他登基,他從官職最小的朝臣開始清理,看似無關痛癢,不過才短短三年,文武百官,已經被換掉大半,凡涉事者,輕者流放,重則刺死,手段極其狠毒,城府不可謂不深。先帝手段雖狠毒,不過喜怒皆會表現在臉上,而皇上,不喜不怒,整日神出鬼沒,更是讓人捉摸不透。」

「父親說的是。」

「罷了,還是那句話,為父且希望你你可以為張家爭一口氣,誕下一皇嗣,若是將來陛下的那把劍指向了張家,你或許還可以為為父說上幾句話。」

張貴妃的臉上多了一絲疑慮,纖纖玉指劃過腹部,她又是何嘗不想為陛下誕下皇兒?

御書房內,還留下兩位朝臣,「陛下,楊大人為國效力二十年載,此次辦事不力,懇請陛下念其年老,還希望陛下可以從輕發落。」

說話的是安烈大人,曾經是皇帝的太傅,語畢,他掀起衣擺,跪地請願。

「十六殿下。」

書房外,說話的是楊浩。

「聽說皇兄回來了?」

「回殿下,皇上正在商討國事。」

「讓他進來。」

一個聲音從高空傳出,楊浩秉手作了個揖,然後恰好碰上幾位整理衣衫的老臣退出來,走到最前面的兩位有些面露慍色。

碰上的時候皆是禮貌性地向十六作揖,喚,「十六殿下。」

御書房內,四處錯落的侍女太監,怕是比游悅里裡外外見過的還要多,內部的陳列井井有條,不是寬敞和輝煌可以描述的。

而游悅來此以後,最大的誤會,或許就是她不應該以為皇帝老兒是一個老掉牙的老男人!

皇帝轉身的那一刻,語言著實晦澀,無法雕飾出一個王者外露的男人。英俊到極致,並不是那種娘娘腔的美,也不是那種臉上掐得出水的妖孽,橫眉劍目,眉峰凌厲,目光像一把黑夜裡尖銳的利劍,可以洞察秋毫。

「皇兄,」

「十六,你多久沒來皇兄這兒了,不會又是不念書吧?」他合攏手中的奏章,嘴角輕揚,露出迷之微笑。

十六其實就是老皇帝的最後一個兒子,先皇還在世的時候十六的母妃封號皇妃,卻因為身體柔弱,生下十六不到兩年便去世了,先皇顧念皇子尚小,便交與東宮娘娘撫養,也就是太子名義上的母親。

兄弟二人一樣,平日里不苟言笑。

老皇帝前半生的功績是有目共睹的,安撫百姓,平定內亂,以後宮牽制朝野。

可是到後期,人老了做什麼事情便顯得力不從心,後宮干政,前朝坐大,貪官污吏湧現,各大諸侯暗潮湧動,一切變故還未來得及平息,老皇帝便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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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刺客有個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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