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計中計,謀中謀
「秦司馬,齊軍三千人,無一人漏網。只留下了一個活口!」說話的是林賢。常林、林賢等人都率軍跟著賀若懷心西進勤王,雖然他們西進以來,已經遇上了好幾支齊軍的散兵游勇,可誰也沒想到會在灅余水東北遭遇一支近三千人的齊軍偏師。
秦開的臉色陰沉,他匆匆趕來,心急如焚。
秦無衣生死不知,他甚至都不敢多想。
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抵達昌平,解昌平之圍,將秦無衣安然無恙的解救出來。
他甚至都沒有考慮過燕王噲的事情。
「說,這裡距離昌平還有多少路程?」秦開冷冷的盯著被押解過來的齊軍俘虜,正是齊軍校尉王剛的護衛。
問了一句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早已經沙啞的厲害。
俘虜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秦開一眼,便急忙跪在地上,連著磕頭認罪,希望能撿一條命。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小人絕不隱瞞,小人絕不隱瞞。這裡是灅余水東北,距離昌平城還有三個時辰的路程。」
秦開背負著手,沒有看俘虜的模樣,只是淡淡的說道:「我問的每一句話只會問一次,若你敢撒謊或者隱瞞,別怪我手中刀鋒銳利。」
「是,是,是,小人一定知無不言。」
「昌平城破了沒有?」
俘虜連忙道:「回將軍,濟北君親率大軍破了外城。在我們離開的時候,內城尚在。聽說燕王噲就在內城負隅頑抗,不過濟陽君已經率軍將內城團團圍住,想必破城也只是時間問題。」
賀若懷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內城未破,是不是意味著秦無衣並未出事。畢竟秦無衣是和燕王噲待在一起的,不可能單獨行動。
「本將問你,你在戰陣之上,有沒有見一名秦姓女子領兵?」秦開緊張的手心直冒汗,說實話,就算剛才的沖陣他都沒有任何緊張,儘管天色有些暗,但是他知道,自己的騎兵一旦衝起來,就算是數倍於己的敵人,他都不懼怕。
可他唯獨擔心從這個俘虜的嘴裡聽到自己想聽又不想聽到的消息。
他有些緊張的望著俘虜,俘虜似乎還在回憶。
達曼看到秦開的模樣,寬慰他道:「安答,你也別擔心,秦小姐吉人自有天相,長生天會保佑他的。」
「是啊,秦司馬。」林賢也說了一句,轉身將刀架在俘虜的脖子上,道:「你最好識相點。快說!」
那俘虜都快哭了,他哪裡知道什麼秦姓女子啊。雖然他是王剛校尉的護衛,可是王剛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校尉而已,扔在那幾十萬大軍之中,其實太不起眼。
「小人···小人只是在回憶將軍的話,秦姓女子小人並不知道。」
眼看秦開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了顏色。
俘虜急切之下,忙道:「不過在昌平外城的西樓上,濟北君圍住了一個女子,小人記得濟北君下了命令,將那個女子緊緊圍困在城牆上,圍而不攻。不知她是不是將軍口中的秦姓女子,小人···小人···就不知道了。」
秦開猛地一下握緊了拳頭。
「將軍,這···」林賢說了一句。
秦開轉過身,來回走了兩步,臉上的神色變得愈發的焦急,道:「是她,一定是她。」
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但他知道,那個人一定是她!
秦開緊皺著眉頭,困守孤城,確實也符合秦無衣的性子。只是他沒想到這個丫頭會這麼傻,居然以自己為餌。
「我燕國援軍呢?在何處紮營?」
俘虜看著眼前的將領有些瘋瘋癲癲,更不敢胡亂說話,忙道:「燕軍突破了我軍在灅余水布置的防線,在灅余水南岸紮營。只不過濟北君已經兵分兩路,一路攻內城,一路攻擊燕軍援軍。」
秦開微微一凜,眼神中閃現幾分複雜的情緒。
就在這時候,博爾呼、門羅、達奚若三人輕騎趕了過來,他們三人的騎兵是這次吃掉齊兵的主力。
博爾呼看到秦開臉色不虞,從馬背上跳下來,看到秦開蹲在地上,扶著額頭,忙問道:「出了什麼事?」
他往過來走的時候,掃了一眼齊國的俘虜,與另外兩人急匆匆走到秦開身邊,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秦開緩緩抬起頭,悠悠的道:「我似乎明白了衣兒的想法,她是想以自己為餌,將濟北君田有文的主力都吸引到西城,然後與我燕國援軍理應外和,兩面夾擊敵軍。」
博爾呼等人面面相覷,都有些錯愕。
計是好計,謀是好謀。
可是不一定能實現啊。
這···
謀姬不愧是謀姬!
不管這計謀能不能成,能在兩軍陣前的危機時刻想出這等起死回生之策,已經足以不負謀姬之名了。
「司馬,如果真是這樣,主子何必擔心。秦將軍與姬將軍已經合兵一處,兵馬近八萬人,另外秦將軍帳下的驍騎軍也在,就算齊軍在昌平的兵馬有十餘萬,勝負也是五五之數啊。司馬何故擔憂?」說話的是博爾呼。
秦開搖搖頭,冷冷的道:「不,不,不。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眾人不解。
秦開冷冷的道:「按剛才這個俘兵所言,齊軍攻破了外城,這就說明這裡應外合之計並未成功。或許是昌平城內出了變故,又或者是大哥那裡出了變故,反正結果很明顯,兩面夾擊的誘敵之策失敗了。」秦開雙目赤紅,更要命的是他還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們一路之上擊敗了數支齊國偏師,這些偏師看上去像是要斷燕國北地援軍的後路的,但是將這些兵馬分成小股作戰部隊,本身就疑點重重。
與其說他們是斷燕軍後路的,倒不如說是專門誘惑吸引自己的誘餌。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起身衝到俘兵身前,將他一下子提了起來,力氣之大,令人側目。
「本將再問你一遍,濟北君田有文真的對那女子只圍不攻?」
俘兵被他提在半空中,嚇得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吞吞吐吐的道:「千真萬確,濟北君包圍西樓的軍隊是他最為梟銳的親軍,這是眾軍在戰場上親眼所見的。」
秦開頹然的將俘兵扔在地上,冷冷的道:「這個濟北君胃口不小啊。」
「秦司馬,這···這是什麼意思?」
秦開冷冷的道:「衣兒以自己為餌,誘齊軍失敗,齊軍破城,卻沒有奪取衣兒所在的西門樓。這是繼續以衣兒為餌,誘大哥與我入榖啊!」包圍與反包圍,利用與反利用,計中計,謀中謀,看似鐵甲相交的戰場上,拼的不僅是戰力的強弱,更有謀算的優劣。
秦開暗道:這個濟北君是個玩心理戰的高手啊!
在斷更的時間內,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公考再一次倒在了面試上,經歷了至親離世的打擊,總覺得自己這衰到頂的命運何時才能贏來一點點轉機。有時候甚至會想,這人生於我像是玩笑一般。可是,夜深人靜,打開電腦,想起這個故事,還是覺得活著便是幸運。哪怕帶著已逝之人的關懷與夢想活下去,也不是一件壞事。我總把這些事看做是自己成長路上的磨礪,慢慢的總有一天會將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就像是秦開,也需要成長的陣痛。
不拋棄,不放棄,繼續堅持吧。
因為要複習考試的緣故,暫時每天不會更太多,算是將這未盡的使命完成吧。
希望能寫一個足夠長,足夠好的故事。也希望朋友們能多多支持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