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 他救了我
丁雅雯讓薛思媛平復了下情緒,已經三十多歲的她皮膚卻依舊保養得膚如凝脂,純白色的過膝禮裙襯托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言行談吐間散發著高貴氣息,儀態萬方。說她才二十幾歲都不為過。
「之所以沒有提前告訴你,是因為我跟顧老爺子也是剛商量好不久。」
丁雅雯從容不迫地坐在沙發上,緩緩的開口解釋。
「既然顧寒城事先不知道,那你為什麼又要同意舉辦訂婚儀式?你不是不清楚他的為人,到時候難堪的依舊是我。」
坐在沙發上的薛思媛心中仍有怒氣,她認識顧寒城不是一兩天了,只要他不同意的事,沒有誰能強迫得了他。
似乎料到她會這麼問,丁雅雯坐近薛思媛,握著她纖細白凈的手,不緊不慢道。
「這次可是顧老子的意思,咱們兩家畢竟是世交,又有著必要的合作關係,這其中的利弊,顧寒城也是掂量得起的。縱使他再怎麼忤逆,終歸也是怕老爺子的。」
「那我呢?」
薛思媛望著一心只在乎家族利益的母親,臉上難過的神情顯而易見。
「為什麼母親總是只關心家族的利益?現在連你女兒的終身大事你也是以利益為出發點,全然不顧女兒是否有幸福可言。在母親的眼裡,我又算什麼?」
「幸福?你跟我提幸福?我做這麼多,不都是為了你的幸福?有了顧寒城這座靠山,整個上百強的企業集團還有誰能夠對你造成威脅?多少人夢寐以求著能嫁入豪門望族的顧家,而這個機會我給爭取你到了,你還覺得我不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嗎?」
興許是戳到了丁雅雯的痛處,她站起身,看著眼前和她背道而馳的薛思媛,心中懊惱著女兒怎麼就不能理解自己的煞費苦心。
「所以你要我硬生生嫁給一個根本不愛我的男人?然後整天面對一個冷若冰霜的機器?這樣對我來說還有什麼幸福可言?」
「現在沒有感情以後可以培養,先婚後愛又有什麼不可以?!」
「先婚後愛?呵呵,像你和那個人一樣嗎?」
「像你和那個男人一樣先上車後補票,兩個人在床上快活夠了有了我再結婚是嗎?!結果呢?他還不是拋下你和別的女人遠走高飛了?!」
啪!——
一記清脆的巴掌甩在薛思媛原本白皙的臉上,霎時她臉上泛起一抹刺眼的紅,灼熱的疼痛感彷彿侵襲了她整張臉。丁雅雯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口不擇言的女兒,她沒有想到自己在女兒心中竟然是這樣的不堪。
「你什麼都不懂,我是為了你好。」
她悵然若失,想伸手去撫摸一下女兒被打疼的臉,卻被薛思媛一把打開。
「別用你那一套假意的說辭!你和那個人一樣唯利是圖!」
薛思媛心裡痛恨著這世上為什麼要有以家族利益為目的的聯姻存在。她痛恨著自己的母親,眼眸泛起晶瑩的淚花被她強憋了回去。拾起沙發上的包徑直走出了包廂,只留給丁雅雯獨自黯然神傷的背影。
另一邊,會館內一個十分隱蔽的房間里,容貌絕麗的年輕女子被放躺在白色柔軟的床上,著了迷香的陌涼薇閉合著眼眸毫無知覺。金色的開叉禮裙下是一雙白皙纖細的長腿,顯而易見的一字鎖骨在昏黃的燈光照耀下越發性感誘人。
「何總,這個女人好像是祁先生身邊的人,您確定要……」
站在一旁的女服務員擔憂著看向已經四十好幾的油膩男人。
「又如何?那祁琛不過是杖著他父親的勢力罷了,就一個彈琴的,能有多大能耐。這區區一個女人老子睡了就睡了,他還敢為這事來和我撕破臉不成?」想起剛才酒會上祁琛讓自己難堪,油膩男人眼裡閃過一絲憤意。
服務員知趣地退出了房間,身著酒紅色西裝的中年男子垂涎欲滴地打量著床上的天生尤物,粗大的脖子發出一聲吞咽唾沫的聲音。脫下外套拉扯開系在頸上的領帶,低頭俯下身聞著陌涼薇帶有幽香氣息的秀髮,他解開襯衫的手突然停下,一臉沾沾自喜地走向浴室。
快一個小時過去了,祁琛翻遍了每個會館的房間仍舊一無所獲。手裡的拳頭越來越緊。他拿出手機在屏幕上撥打著一竄電話。
「喂,幫我查一下薇薇的手機定位,我要最精確的位置追蹤。要快。」
他之前有試過查為了防止陌涼薇出事而設在她手機的定位,但那幫人估計把薇薇帶去了沒有信號的地方,手機系統無法識別。祁琛只好打給一位精通這方面的好友。
顧寒城獨自穿梭在會館的走廊里,黑金色的眼眸里儘是深不見底的寒意,彷彿要刺透每個角落。
這時一個年輕的女服務員從他身邊走過,看到他后立馬卑恭畢敬。
「顧總好。」
「你認得我?」
這是他第一次來諾卡集團旗下的會館,也是第一次和這個女服務員有照面。顧寒城冰冷的語氣帶有一絲疑惑。
「當然認得,剛才我呈水果時看見他們都在喚你顧總,所以便記得了。」
女服務員嘴角扯出一抹微笑:「那如果顧總沒什麼事,我就先去忙了。」
「嗯」
女服務員作勢就要轉身離開。男人濃密的劍眉下,眼底迅速浮現出凜冽。
「等一下。」
顧寒城漸漸逼近的氣息讓女服務員下意識屏住呼吸,耳畔是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你身上這香挺特別。」
浴室里是水龍頭關閉的聲音,油膩男人下半身裹著一條白色浴巾,他眉歡眼笑地哼著小曲兒打開浴室門。
「小美人兒,我來咯~」
出了浴室的油膩中年男人看著床頭沙發上一襲黑色西裝的身影,突然臉上驚恐萬分。
「顧...顧總!」
顧寒城眼底的冷冽如匕首一般鋒利直刺入中年男子的身上,言語間蘊藏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何強,好興緻。」
幡然醒悟地何強跪坐在地上,惶恐不安地磕頭饒恕。
「顧...對不起顧總,我以為她只是那祁琛的掌中玩物,一時鬼迷心竅,我真不知道她是你的人啊,顧總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顧總...顧總對不起,顧總我真的知道錯了...」
「薇薇!」
很快,得到追蹤定位信息地祁琛火急火燎趕到會館202房間。怪不得自己剛才來過這裡沒找到,原來在房內65英寸黑色的液晶電視旁,有著菱形紋理的古銅色平面鏡后藏著一個暗閣,祁琛按下其中一個略微不同的菱形鏡,映入眼帘的是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女人。
「王八蛋!」
拽起中年男子的衣領就是一記厲拳,祁琛怒不可揭地怒視著眼前的男人,眼底泛著濃烈的火氣,彷彿下一秒就要把面前的人灼透。
「何強!是誰給你的膽子我的人你也敢動!」
看著被祁琛打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的中年男人,顧寒城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過了一會兒,祁琛停下手轉身去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陌涼薇。
「你對她做了什麼!」
「迷...迷香」
話一出口祁琛對著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男人又踹了狠狠一腳。繼而迅速將床上的攔腰抱起,在走出房間的時候,他看著散發著高貴冷凜氣息的西裝男人停頓了幾秒。
「謝了。」最後快速離開了視線。
待陌涼薇醒來已然是凌晨,醫生檢查了幾遍身體,確認只是中了點迷香嗜睡以外,其他沒有任何問題,交代了幾句多注意休息別太勞累后就走了。病房內祁家父子和許奶奶以及陌涼薇的父親看見昏迷了幾個小時的陌涼薇睜開了雙眼,終於安下心來。
「薇薇,你醒了。」
「哎喲我的乖孫女兒,你可算醒來了,急死奶奶了。」
老婦人趕忙將剛蘇醒過來的陌涼薇擁入懷裡,轉而扭頭看著一旁穿著條紋休閑上衣的中年男子埋怨起來。
「都怪你倆,非要說什麼創造特殊的機會,現在倒好,弄巧成拙了吧。」
「什麼?」x2
陌涼薇和祁琛異口同聲,腦子裡一頭霧水。
「奶奶,你在說什麼啊?」
身著咖啡色長裙的老婦人,滿頭銀髮被整潔地盤起,沒有一絲凌亂。走到她身邊會聞到一股股淡淡的皂香。微微下陷的眼窩裡,一雙深褐色的眼眸透著埋怨。
「你們也老大不小了,看著呢,也挺合適,你們爸就想著今晚的酒會能給你倆多創造一些機會,誰知道出了這檔子事,還好我的乖孫女兒沒有大礙。」
怪不得這場按理應該董事長出席的酒會,兩人紛紛借口推辭,原來是為了牽線搭橋。一時間病房內湧出一絲尷尬的氣息。
「對了,小琛,你剛才說,衝進房間里的時候,房間里除了何強,還有另外一個男人?」
陌厲程回憶之前祁琛道出事情的原委,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
「是的伯父,根據何強以及酒會上那些前兩百強的賓客對他望風而靡的態度來看,這個男人應該不簡單。」
「那些賓客們是如何稱呼他的?」
「叫他顧總。」
話音剛落,病房裡陌厲程,祁晉華和坐在床邊的許老婦人女幾乎同時變了臉色。呈現出瞭然於心的神態。
許老婦人臉上條條皺紋,像一波三折的往事,她略微不確定地看向兩名相貌堂堂的中間男人。
「難道是他?」
「您是說...顧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