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雪落寒光劍

第18章 雪落寒光劍

吳煊冷哼:「你對我不客氣?你能怎麼對我不客氣?文才武略你哪個能比得過我?」

龍星澤瞟他一眼:「志不合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們大哥好心救了你的同伴,你這小子竟然那麼不知好歹!」小光禁不住朝龍星澤怒嚷道。

小四則走到胡腮壯漢身旁,附耳低聲道:「大哥,他是季峰的徒弟,你還是少說的好。」

「知道了,我才懶得管他的閑事。」吳煊也小聲應道。

「就是,你是好心,可是他並不會領情。」

吳煊撇嘴道:「哼,將來有他受的。」

龍星澤看他們兩個竊竊私語的,眼神還時不時往自己身上瞟,不知在說些什麼,疑心是在議論自己,便說道:「有什麼話儘管放在檯面上講,用不著藏著掖著。」

吳煊走上前去,又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豪爽地笑道:「小兄弟,方才我言語上多有得罪,還請你不要介意,我這人一向快人快語,心直口快,其實並沒有什麼壞心眼兒。」

見吳煊給了台階,龍星澤也連忙說道:「方才也是我失態了,既然我們的立場不同,那便無需糾結此事。」

吳煊連連點頭:「是是是,相識一場便是緣,我劫了那麼多次財,還從來沒有與哪個人說話超過十句,你可是頭例,我以前都是殺人,今天卻救了人,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

龍星澤笑道:「聽你這麼一說,確是有緣。」

吳煊道:「既然我們那麼有緣分,不如今後就以兄弟相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何?」

龍星澤搖頭道:「我是千影閣的人,說白了也是為朝廷做事,像你們這些與朝廷作對的人,怎能和我有所交集呢?你的救命之恩我定沒齒難忘,可結為兄弟還是免了吧,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我之間,就只做情義上的兄弟,不做志道上的兄弟。我們之間,只有情,只談義,別的什麼都不用管。我看你最多十七八歲,你若願意就叫我一聲大哥,今後要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找我便是,沒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平時閑了聚一聚,飲酒狂歡,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龍星澤的直覺告訴他,此人雖是悍匪,但豪爽仗義,心地善良,並不是個惡人,既然他救了季瑤,也算對自己有恩,別人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眼下龍星澤還真沒有理由拒絕。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辜負你的一番美意了。」龍星澤點頭答應道。

「好!小兄弟果真是個爽快人!」吳煊笑道。

「不過,你得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不然,我連你是何人都不知道就與你結為兄弟的話,那也太不厚道了。」龍星澤一臉認真地說。

「小兄弟說得對。」吳煊說,「之前不就告訴你了嗎?我叫吳煊。本是前朝權貴,東遼建國后,我便無處安身,被逼無奈只能上山為匪謀條活路。」

「既然前朝已滅,你又何必執著於過去?你武藝超群,若是肯下山謀條正道,定會前途無量。」龍星澤好言相勸道。

「小兄弟有所不知,多年前東遼根基不穩的時候,我曾起兵造反,可惜事與願違,朝廷為捉拿我下了通緝令,懸賞黃金千兩,我便不得已躲入山林,為了生存下去就做了土匪。」吳煊打趣地說,「小兄弟,別看我現在是個窮酸的土匪,可我身價不菲呢,我這一條命值千兩黃金!怎麼樣?是不是心動了?」

龍星澤笑道:「你就不怕我真的告訴朝廷,將你抓起來?」

吳煊洒脫地說:「無所謂啊,把我抓起來我倒是一身輕鬆了!我覺得你不會告訴朝廷的,就算真的舉報我,說實話我也不害怕。」

「可就憑你和你的這幫兄弟,並不能改變什麼。」龍星澤盯著他認真地說道,「若你心中真有信念,想要實現它,便需要有足夠的能力。躲在山林之中,只是虛度光陰罷了。」

吳煊慚愧道:「其實我早應該戰死沙場,之所以躲在山林中苟且偷生,是因為……」

「我雖然閱歷尚淺,但讀過不少國學史冊,就憑你們是不可能光復大梁的,更何況若是掀起戰亂,受苦的還是黎民百姓,在戰亂年代,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老百姓數不勝數,有的孩子嗷嗷待哺就成了孤兒,我兒時生逢亂世,若不是師父相救,早已成了刀下亡魂。」龍星澤感慨道。

「你當時經歷了什麼?」吳煊蹙眉問道。

「那年我八歲,父親平叛犧牲,府邸亂成一鍋粥,母親也被不明之人所害,當時叛軍闖入府中斂財,想取我的性命,是師父及時出現殺了叛軍頭領,不僅救了我,還憐我年幼無依收我為徒,這些年來對我更是悉心教導,關懷備至。」

「你說你爹平叛犧牲?你爹是誰?」吳煊問。

自從季峰靠附魂劍的威力助東遼逆風翻盤后,閆重便沾了光,之前是打了敗仗的罪將,後來和所有平叛犧牲的將軍一樣,被追封為立了功的烈士。

龍星澤身為烈士之後,覺得很光榮,便毫不隱瞞道:「我爹是閆將軍。」

吳煊大吃一驚:「你爹是閆重?」

龍星澤點頭道:「嗯。」

吳煊不解道:「那你怎麼不姓閆?」

龍星澤解釋道:「我本名叫閆格,龍星澤這個名字是當年我師父給我起的,後來就叫習慣了,改不掉了。」

吳煊一臉驚愕的表情,半天沒緩過神兒來:「這麼說你就是閆將軍的獨生子?」

龍星澤看他都愣住了,有些疑惑地問:「對啊,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吳煊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情,表情有些古怪,好像心裡藏了天大的秘密,又無從說起,臉色都變得僵硬了,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恍惚。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能不能告訴我你拜季峰為師的前後都經歷了什麼,越具體越好。」

龍星澤就將事情的經過詳細敘述了一遍。

吳煊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陷入了沉思。

龍星澤不禁問道:「你怎麼了?」

吳煊毫無回應,片刻后突然說道:「我不得不提醒你,季峰詭計多端,心腸歹毒,並且野心勃勃,不是什麼好人,你定要多加防範。他收你為徒絕非那麼簡單,一定有所圖謀,你第一次出山,他交給你了什麼任務?」

「去拂雲山莊。」龍星澤淡然道。

吳煊挑眉笑道:「哦?聽說拂雲山莊的大小姐歐陽明月可是絕色美人,她最近在大張旗鼓地舉行比武招親,季峰讓你去那裡該不會是想讓你做拂雲山莊的上門女婿吧?」

龍星澤瞟他一眼,沒有吭聲。

吳煊繼續說道:「拂雲山莊的上門女婿有什麼可當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季峰交給你的另有任務,參加比武招親只是個幌子。」

龍星澤抬眼看他,沒想到他一個粗獷的漢子,竟然心思縝密,倒是有點兒小聰明。

吳煊看他投來些許佩服的目光,心中生出幾分得意,接著說道:「據我所知,拂雲山莊值錢的也就一把雪落寒光劍,除了它,就是莊主歐陽靖的命了。你這次的任務不是盜取雪落寒光,就是暗殺歐陽靖,要麼,兩個任務都有。我猜得對嗎?」

龍星澤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

「想當年,我還用過那把雪落寒光劍呢,江湖上仿造雪落寒光的假劍有很多,用不用我教你如何辨別真偽?」吳煊來了興緻,湊近龍星澤說道。

龍星澤盯著他問:「你用過雪落寒光劍?」

吳煊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胸脯,說道:「當然了!我不僅用過,還會一點兒寒光劍法呢!雪落寒光劍本是江湖上閉月宮的寶物,閉月宮是由女子組成的門派,向來只收女徒,不收男徒,閉月宮的武功雖稱不上一流,但也獨霸一方,無人敢輕易冒犯,多年來很少與別的門派打交道,頗為神秘。而且,閉月宮有一條很變態的宮規,那便是不得與天下男子親近,據說宮裡的人上至宮主聖女,下至女徒奴婢,手臂上都有一顆守宮砂,這也是她們待在閉月宮的資格,若是失去了守宮砂,不是被處死便是被逐出宮。多年前,聖女楚玉荷為得到雪落寒光劍殺死宮主鄒櫻,併火燒閉月宮,攜劍潛逃,至此雪落寒光劍便同楚玉荷一起在武林中銷聲匿跡。」

龍星澤不解道:「照你這麼說,雪落寒光劍既然早已不知所蹤,那為什麼又會在拂雲山莊里呢?」

吳煊笑道:「方才我講的,是江湖上眾人皆知的事情,可事實卻並非如此,有些事,眼見都不一定為實,耳聽那就更不可信了。」

「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事情?你到底是何人?還有,我憑什麼相信你?」龍星澤見他講的有鼻子有眼的,倒也不像是在說謊,可畢竟與他初次結識,仍是難以信服。

「我現在只想告訴你如何辨別雪落寒光劍的真偽,免得你盜了個假劍惹你師父不開心。」吳煊一本正經地說道,「真的雪落寒光劍的劍柄上鑲著一顆藍寶石,那可不是普通的寶石,是用千年冰川岩中的水晶芯打磨而成,也是整把劍的靈魂,正是因為它,雪落寒光劍才有一劍冰封萬里的威力。這顆寶石的外表雖然可以偽造,但其匯聚千年寒氣的威力卻摻不得一絲一毫的虛假,會使用它的人揮劍一試便知真假,而不會使用它的人則需到萬年雪山的冰川靈湖,將劍浸在極寒的湖水之中,若劍彎曲變形,寶石消融,就說明劍是假的,若劍在寶石的作用下能吸取湖中寒氣和靈力,增強威力,便是真的。」

「你告訴我這些有何目的?」龍星澤疑惑地問。

「我當你是兄弟才告訴你的,你竟然還懷疑我!唉!真是好心沒好報。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由你,不過,千萬別告訴其他人這是我說的,我可不想參與你的事情。」吳煊悠然地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夜深了,今晚我們就先在李老伯這裡歇息吧,你等明日再趕路也不遲。」

「是啊,夜深了,若公子不嫌棄寒舍簡陋,今晚就先在此歇息吧。」李老伯也熱情地說道。

龍星澤望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熟睡著的季瑤,雖然已解了蛇毒,但她面色憔悴,還是需要多休息才好。於是朝一旁的李老伯拱手行禮道:「在下多謝李伯救治容留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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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魔劍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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