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高手過招（1）
宋缺見慕容九的態度，心裡卻想著：等一會見了我們交手，自然有慕容九求我的時候！
不過令他疑惑的是，怎麼去迎向石之軒的路上，慕容九看上去似乎有幾分興奮？
慕容九此時即將收穫的心情，顯然是宋缺無法理解的……
漸漸地，慕容九已經能夠感覺到魔龍精魄進入可以控制的範圍了，而再次看到石之軒的時候，卻只覺得是在看一顆大號的人蔘果。
幾名侍衛和跋鋒寒謹慎的站在石之軒周圍，似乎是在戒備，不過石之軒確實視而不見，跋鋒寒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但是應該傷得不算重。
說明石之軒的武功，已經出神入化，即便是跋鋒寒這種高手，在他手中也走不了幾招，而且他還有手下留情的機會。
這是慕容九第四次見到石之軒，前三次是在楚皇宮易容之戰、西寄園中善之石之軒與慕容九商議、邪之石之軒與慕容九共下楊公寶庫。
而這一次石之軒身上的氣質，卻第一次令慕容九看不清起來，與之前的和藹、邪異都有所不同，令慕容九產生一種，現在的石之軒才是一個完整的人，而不是一個缺根弦的瘋子。
「楚皇陛下幾日不見，本座倒是思念得很！」石之軒說道。
「呵呵，好說好說，寡人還沒有祝賀邪慕容，舊傷盡復、神功大成。」慕容九聲音中，快要掩飾不住的興奮，令石之軒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而就在這時，楚皇宮中的高手們，還有石青璇都趕了過來。
看到石青璇的時候，石之軒的眼神在女兒和慕容九之間轉了轉，火氣比之前小了些……
不過看到勞山蓉姐妹、宋玉致、白清兒，又對慕容九露出不滿的神色。
不等他開口，宋缺便搶先一步說道：「你居然復出了？看來是武功有所進境，不擔心慈航靜齋和魔門的追殺了？」
「哦？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把破銅爛鐵也在，聽說你投靠了楚皇做狗腿，之前還不相信，原來是真的……」
「哦？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把破銅爛鐵也在，聽說你投靠了楚皇做狗腿，之前還不相信，原來是真的。」石之軒不屑的說道。
「石兄被慈航靜齋和魔門追殺，幾十年不敢露頭，宋某可是想念的很。想不到這剛剛重出江湖，便是來與我親熱，宋某深感欣慰。」宋缺也不客氣。
「看來宋兄是想試一試你那破銅爛鐵了？」石之軒冷笑道。
宋缺不答話，徑直將手握在了刀柄上。
在決戰之前，宋缺會用盡辦法，靠計謀、機辯，來獲取形勢上的優勢，但是一旦動手，天刀宋缺便舍刀之外、別無他物，心中只有刀、只有敵人……
無論是何時、何地、何種情態下，都不會再影響他戰鬥時的心境。
就好像原本「故事線」中，與寧道奇一戰的時候一樣，在動手之前，想盡辦法以言語擠兌，力圖動搖寧道奇的心境，可是真的動手之後，卻是唯刀而已。
雖然決戰之地，是在李唐中樞，但宋缺亦無任何保留！
宋缺與寧道奇一戰，最終是不分勝負，兩人以九刀為約，八刀過去兩人都告內傷。
但是宋缺試探出了寧道奇很有可能對梵清惠有「不殺宋缺」之約定，故而心境出現漏洞，而且雖然第九刀一半的機會解決掉寧道奇，但卻不願意佔人便宜，所以九刀之約未競全功，在八刀過後，兩敗俱傷之時便罷鬥了……
宋缺與寧道奇究竟是孰高熟低還不好說，不過宋缺和石之軒，都是能與三大宗師並駕齊驅的高手卻是無疑。
如今宋缺已經六十許歲，石之軒更是九十開外，不過兩人還都是中年模樣。
感受到兩人的戰意，四周圍觀的楚國高手，紛紛戒備起來，徵求似的看向了慕容九，在慕容九微微點頭之後，眾人才緩緩後退，將地方留給兩名絕頂高手。
石青璇卻是臉色連變，似乎忍不住想要說些什麼，不過卻被慕容九拉了回來。
「別衝動、先看看，放心，今天他走不了。」慕容九逼音成線，在石青璇耳畔說道。
慕容九看著氣勢相互呼應著一路上揚的宋缺與石之軒，心中默默地估量著兩人的勝敗。
在這裡交手，無疑對石之軒是不利的。
不是因為這裡是京北、是大楚的國度，而是因為石青璇在這裡！
雖然平時石之軒不會受此影響，但是真的打起來、尤其是受傷的時候，心境上的疏漏是會放大的。
就像是原本「故事線」中的宋缺，不也是在與寧道奇兩敗俱傷之後，「梵清惠」這個心境破綻放大，最後放棄了九刀之約嗎？雖然就那一戰對兩人來說是不分勝負，但在戰場之外，寧道奇卻完成了自己目的，宋缺退出天下紛爭……
越是需要戰意維持的心境，越是如此，容易在受挫之後心境出現破綻。
而像是寧道奇那般，純粹的道家心境，雖然攻擊性不強，但是也不容易出現波動。
如果石青璇不在場，慕容九更加看好石之軒一些，不過現今的話，便勝負難料了！
「青璇，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能夠廢去石之軒一身功力，之後你會怎麼對待他？」慕容九試探的問道。
石青璇現在心亂如麻，連慕容九這種幾乎天方夜譚的話，也沒有加以質疑，反而順著慕容九的疑問說道：「如果他沒有武功？我不知道……或許會讓他去我娘的墓前，看看我娘是否原諒他吧。」
就在兩人竊竊私語的功夫，宋缺和石之軒的氣勢，已經馬上就要達到巔峰，而就在將要達到巔峰的一瞬間，兩人同時出手！
所謂「亢龍有悔」，如果真的達到頂峰，也意味著兩人的氣勢將會回落，故而無論天刀還是邪慕容，都是在到達頂峰之前出手！
宋缺一刀出鞘，瞬間令慕容九產生一種圍得生機都這一刀吸干似的，一派生機盡絕、死亡和肅殺的駭人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