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驚鴻一遇 攔路奪劍

三人來到練武場，場內有幾名正在練武的鏢師，見忽然出現兩名姑娘，婀娜多姿，紛紛停下來看。紫雨墨輕聲的道：「不知可否將眾人暫且遣散退避？」

夏均郎點點頭，對其他人大聲喊道：「眾鏢師聽令！散！」

瞬息間，這些鏢師們便退去了，夏均郎見她們看著自己，頓時明了，也告別散之。

紫雨墨飛身至台中，沖葉雪霜說道：「雪霜，上來，我教你練武。」

「好！」

葉雪霜從階梯走上台中，剛站穩就倉促的接過了紫雨墨扔來的一把劍。只聽紫雨墨道：「你先用此劍，我出一招，你學一招。」

葉雪霜點點頭，拔開劍鞘，打量著鋒利無比的劍刃，不敢觸手也。

紫雨墨將盤蟄劍放至一旁，隨手拿起武場的一把劍，背身而立。「看好了！」

紫雨墨舞劍一式，乃是其父紫少南所創的「蛇影劍法」中的第一式——靈蛇出擊。「蛇影劍法」以劍為蛇，以形為虛，行走游龍，幻化無窮。其第一式「靈蛇出擊」，講究的是刺、劈、掃、點、勾。直刺，如蛇出動，探頭敵人之招；上劈，乃竄上而攻，直逼喉嚨，洞悉敵人之勢；橫掃，蛇影虛之，乃是以劍峰橫掃千軍；下點，如蛇嘴攻其下盤，直搗黃龍；單手一勾，蛇吞萬象，取敵之命也。蛇影劍法，招招式式，如毒蛇之攻，取敵性命，見血封喉。

雖不同盤蟄劍的煞氣，這普通的劍舞起來倒也是殺氣騰騰。

一舞而畢，紫雨墨收劍。問：「可看清了？」

葉雪霜獃滯的搖了搖頭，紫雨墨眉頭輕皺，「可是我舞得太快？」

葉雪霜不好意思的道：「不是，是我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聞言，紫雨墨挑眉問：「往昔你可曾握過劍？」

葉雪霜如實回答：「不曾。」

「其他武器可曾？」

「菜刀可算？」

「......」

無奈，紫雨墨只好道：「罷了，我再舞劍一次，這次我慢一些，你跟著我比劃。」

葉雪霜點頭：「好。」

紫雨墨再次舞劍，然而，葉雪霜卻像小兒探腦一般，招招跟不上，且雜亂無章。紫雨墨只好停下來，將其手腕握住，探息經脈。須臾片刻，眉頭更加深矣。放下其手腕后，再捏了捏骨骼，深沉不減，更加深邃矣。最後，她嘆了口氣道：「你骨骼平平，任督二脈不通，並非練武之才。」

葉雪霜皺眉：「你的意思是說，我無法練武？」

雖不想承認，但還是點頭相告：「除非有高手打通你的任督二脈，將自身功力傳授你一半，不然，你此生無法學武。」

葉雪霜泄氣般將劍扔在地上：「我就知道，我並非練武之才，可是怎麼辦？若是我不會武功，往後豈不是常常要連累你了？」

紫雨墨聞言，靜默。

沉寂許久，葉雪霜突然抬起頭問：「雨墨，你以後是否想成為一代女俠，心繫蒼平，揚名天下？」

紫雨墨點頭：「這是我的目標。」

「那若我跟著你，是不是會成為你的累贅，成為你的包袱？」

「要不我……」她看著紫雨墨，悠悠道，「要不我離開吧。如此一來，你便可以繼續當你無拘無束的女大俠了。」

紫雨墨卻道：「你有你的長處，並非我的累贅。莫要想多，就算無法練武，將來我也會為你尋得一件稱心如意的武器。」

葉雪霜感動不已。

當夜，眾人入睡后，葉雪霜悄悄起了身，卻不料驚動了淺睡中的紫雨墨。

「你起身作甚？」

「沒事沒事，我只是想上個茅廁。」

「茅房在外頭，我陪你去吧。」說罷，雨墨欲起身穿外衣。

葉雪霜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雖說我們是客人，但此處仍舊陌生，而且現在已是三更半夜，夜路不好行走，還是我陪你去吧。」

「別，我會不好意思的。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真的，你先睡吧。」

「好吧。」紫雨墨見她堅持，只好作罷，而後又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你小心點，有事便大聲喊我。」

「好。」

紫雨墨不疑有他，又叮囑了幾句便躺下繼續睡了。

葉雪霜將自己的包袱攬在肩上，看著正在入睡的紫雨墨，眼眸暗沉了下來。

輕聲自言:「雨墨，你膽識過人，有一身抱負，也有一顆救濟蒼生之心。你雖不嫌我拖累，可是雨墨，我又豈能當阻擋你前進的絆腳石？」

「雨墨，你我就此別過，來日……後會有期！」

葉雪霜離開了同德鏢局，並向門童謊稱，自己需出去辦事，門童見其只一人，另外一女子還在鏢局裡，便不疑有他，直接放行了。

離開后，葉雪霜又恢復了最初的流浪。她不會騎馬，因此，只能徒步而行。而房中，紫雨墨悠悠醒來，見其未歸，怕出什麼意外，趕緊起身穿衣，速到茅房呼喊，見無人回應。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到正門詢問門童，這才得知，她真的走了。

紫雨墨欲縱馬追去，聞訊趕來的夏均郎一臉忙慌。「紫姑娘，怎麼回事？葉姑娘怎麼走了？」

紫雨墨翻身躍馬，拉住韁繩，回頭看著他。

「抱歉，夏鏢頭，你們的鏢我無法接了，我現在需立馬去尋找我的同伴。」

夏均郎趕緊道：「你先去，我也帶人去找。」

紫雨墨點點頭，縱馬離去，朝來時路尋之。可惜，葉雪霜早已想到她會返回尋自己，故而從另一方向離去，穿越叢林。紫雨墨找了許久未找到人，頓時明白了過來，趕緊拉住韁繩，將馬掉頭而行。

天逐漸微亮，葉雪霜徒步在樹林中走了許久，已迷失了方向，而樹枝也將其裙擺劃破了好幾道。終於，她看到了前方有馬車經過，不由喜出望外：「我終於找到路出去了！」

她趕緊朝馬車方向跑去，而這時，忽然竄出了十幾個土匪，將馬車重重包圍住。馬車前的四名佩刀護衛隊急忙拔刀，與其拼打一起。但寡不敵眾，終是佔了下風。

葉雪霜趕緊將身子壓低，躲在草叢裡觀戰。

這時，馬車的帷帳被一隻芊芊玉手掀開了，露出一女子焦急而擔憂的臉容。

「是她！」

竟是在鳳閣中翩翩起舞的奇女子！

這時，一名土匪挎著刀，跳上馬車，想要將女子搶下來。護衛周琛見狀，趕緊將佩刀反手朝土匪刺去，正中下懷。周琛大喊道：「保護小姐！」說罷，他將女子護在身後。

然而不一會兒，其他三名護衛隊以及一名丫鬟都壯烈犧牲了。

女子躲在其身後，忽然說：「周琛，你趕緊走。」

周琛聞言，知道自家小姐的想法，一口拒絕：「小姐，卑職是小姐的貼身護衛，定要護小姐周全，你放心，卑職就算是死，也會保護小姐的！」

女子搖頭道：「你莫要管我，只你一人，定能逃脫，我不會怪你的，兩人死不如一人活，你快走！」

周琛卻堅定搖頭拒絕：「小姐仁義，卑職也非縮頭烏龜，就算命喪黃泉，卑職也不會丟下小姐，做個背信棄義之人！」

女子感動萬分，眼中泛淚，楚楚動人。葉雪霜見此，差點就看痴迷了。

忽然，她看到有一名土匪試圖從他們身後偷襲。她再也無法隱藏自身，站起來大聲喊道：「小心背後！」

周琛瞬息反應，快速轉身，將女子微微推開，一刀刺去，將偷襲者刺死。

葉雪霜因暴露了自身，也成了土匪們搶奪的對象，嚇得她趕緊落荒而逃。

女子見狀，趕緊叫周琛去救人。

「周琛，快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