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明天我就去自首

35歲其實已經不小了，但很少有人叫他大明，或者是老明，所以不管他到了什麼年紀，終究還是小明。

小明之所以選擇自殺，與他的過去不無關係，雖然他沒有死成，但從鬼門關走一遭對他影響很大，過往的一切都異常清晰地在他腦海中閃現，他知道我有些文筆，所以央求我替他寫下這段文字，為了方便敘述，將以第一人稱視角進行展示。

天真無邪的年紀，誰能想到已經深藏罪惡之心了。

自從有一次不小心碰了女同學的手，之後我就開始製造各種意外再與她們碰在一起，每一次接觸都感覺心潮澎湃。

那時候小學生都不穿內衣的，但有的女同學發育得比較快，或是本身年紀也大了，到了發育的時候，總之胸部變得突出，我就經常偷偷在她們側面窺視，感覺很刺激。

四年級的時候過寒假曾經和爸媽去外地待過一段時間，有次和親戚家的表哥出去閑逛，剛好看到有人在門口放東西，但不知怎麼搞的，那人放下東西就回家了，我好奇心比較重，湊上去看看，原來是一塊電子錶，我見四下無人，就順手藏到口袋裡了。

過完年之後我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原來交情很的同學，突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不搭理人家了，他好像也是害羞什麼的，也不找我說話，但有次下雨天我穿著靴子到一個角落裡踩水玩，剛好碰到他也在，我們四目相視，居然誰也沒有說話，場面尷尬極了，雖然那時年齡很小，但也異常尷尬。

我和他的交情還是始於一年級，那時候看連環畫，他有兩個字不認識，那兩個字是「厲害」，他不認識就問我，我也不是全認識，但還是胸有成竹地說叫「tanhai」，但說完其實很沒有底氣，尤其是不久我們就在課堂上學到這兩個字，他沖我笑著說「tanhai」。

上初中的時候，性意識開放，無恥的我曾經去過女廁所探險，當然是在晚上去的，結果還遇到了有女同學上廁所，嚇壞我了，蒙著頭蹲在坑上不敢吱聲，好在廁所沒有燈，她們只用手電筒照了一下，應該也沒瞧出我是男的，就在旁邊蹲下了，聽著她們上廁所的聲音，我實在是心驚肉跳，萬幸他們只是上小號，很快就走了，我停頓了一會也趕緊離開。

就在我踏出廁所的一剎那，突然聽到另一排坑位里傳出一聲咳嗽，嚇得我趕緊跑。

那時我特別內向害羞不敢說話，所以根本就沒想過要交個女朋友，可是為什麼**就很強，這很難解釋。不久我還去女宿舍院子里逛了一圈，當然也是晚上，能聽到屋裡她們說話的聲音，也能看到窗戶上她們的影子，臨走還順走了一件外套，然後無恥地在外套上打飛機，最後隔牆丟了回去。

想去女宿舍還是因為前段時間被安排過去打掃衛生，那是第一次大搖大擺地進女生宿舍，其實也沒什麼特別，不過睡覺的地方而已，可是當時不這麼認為，就很激動。

初二下學期的時候，有兩個外校轉來的女同學，其中一個是學霸，另一個成績則一般，但因為我成績不錯，所以她剛來沒幾天就在課堂上傳紙條給我，讓我給她講解啥的。我是何樣的蠢人，居然不解風情，不但把紙條吞了不回，下課也不敢找人談話，人家自然以為我瞧不上人家，或是我有毛病，就不再搭理我了。但其實她挺漂亮的，我只是自卑，真的不是嫌棄。而且關於紙條的事，那天剛好我感冒了，流鼻涕特別厲害，又不好意思用力擤鼻涕，所以鼻涕不斷地往下淌，又不帶衛生紙，用筆記本也不能擦，就是折一下在鼻子下面兜著，特別慘，因為那條紙條怪軟乎的，乾脆拿來擦鼻涕了，但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鼻涕還是不斷，旁邊的男同學像是看小品一樣樂壞了，他那個笑容，我至今忘不掉。

快畢業的時候因為成績不錯，有個女同學很愛慕我，特別找班主任和我同桌調換座位，但我不喜歡她啊，因為她年齡比我大兩歲。當時的想法，只是因為年齡大兩歲而已，現在想想這算個屁呢。當時就很糾結這個事情，關鍵是不喜歡就不喜歡，為什麼要傷害人家呢，就是表現得特別明顯，對她冷冰冰的，她就算大我兩歲，也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我可真是混蛋極了，不怪班主任點評我做事太極端，以後終究會吃虧的。

高中的時候很多事都不記得了，但有一件事總是當提起高中生活，就必定會想到，那就是欠一個同學的錢。

我是比較窮了，平時除了充飯卡之外，很少帶錢在身上，但當餐廳停電，就比較麻煩，因為不能刷卡，而我又沒有現金，怎麼吃飯呢。那一次有好幾個同學都面臨這種情況，但有個同學比較慷慨，借給我們錢，具體金額有些模糊了，可能是五塊左右吧，事後我是真的記著呢，可是當看到人家沒有主動要，居然就以為人家忘了，或是人家有錢不在乎，然後就握緊了手裡的錢，不肯還給人家。一直拖了好久，估計人家是真的忘了，但我卻一直都忘不掉，這是一個污點啊，雖然數額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高二的時候被班主任拉去甘肅隴南替考，雖然因為某些原因沒有真的參加考試，但那個學生的家長還是給我買了些好吃的，又讓我挑了套衣服。

當時也不知咋想的，居然挑了套黑色的厚衣服，因為天氣很熱了，顯然穿不出來，就很彆扭。而且更大的問題還是在於回學校的時候，穿著新衣服拿著好吃好喝的，走到教室門口，有同學打招呼，我居然視而不見，不搭理人家。其實呢，我還是自卑吧，內向吧，不好說話吧，心裡還是很渴望與同學相處融洽的，但總是這樣給人不好的感覺，我自己也難受。上課的時候有同學問我數學題，我也是不肯正眼瞧人家，好像我多高冷似的，其實也還是一樣的自卑而已。造成了誤會，也影響了與大家相處的氣氛，所以我的高中生活一直過得很憋屈，好像是個局外人一樣，沒有任何參與感，好在成績還算湊合，不然真的就不如早早去打工好了，何必浪費時間。而且我這樣的情況還真就不如早早打工，學校也是社會啊，在學校都處理不好與人的關係，可想在社會上會是什麼樣。

至於上大學后，更是糗事連連了，也幹了很多混蛋事。

入學報道第一天就很尷尬，學校發手機卡，移動聯通兩張都有，結果我因為事先用了我爹的手機號，所以一張都沒要，現在就想不明白為什麼學校免費發的手機卡不要呢，後來不能連校園網，聯繫極不方便，很多事都不能做，像極了一個沙雕。

上學期沒過多久就從表姐那裡弄了台電腦，舍友中午的時候玩了一會，我就有點受不了人家，老是提意見，不想讓人家玩。還是那個舍友借了十塊錢，居然不好意思找他要，而他居然也沒想還的意思，後來宿舍眾籌買些衛生工具，最後剩下十塊錢，我居然又掩耳盜鈴似的把這十塊錢裝進自己口袋，以抵消那十塊錢的壞賬。

參加學校社團的時候，剛好遇到一個我們系的小美女，多好的機會呀，我卻還是不敢搭理人家，包括後來另一個社團遇到同班的小美女，也是不敢說話，我想在她們眼裡，我一定是有神經病吧。

假期結束回學校的時候也很逗，拿著好多行李其實上公交車不太方便，但是不捨得坐出租，還是上公交車了，尷尬的是沒有零錢，然後又不捨得丟五塊錢，居然拿著五塊錢在車上找其他乘客換了五個鋼蹦，也是很有才華的操作，最後都忘了有沒有說謝謝。

可能還有其他事也是類似的吧，不再列舉了，因為其他事的印象沒那麼深刻了。

畢業后一度以為如魚得水，但其實不然，就像前面說過的，學校就是一個社會，所以我一直都是在社會裡的，不存在什麼終於進入社會了，之前的小社會都吃不開，到了大社會更吃力了。

換了好多工作，因為每份工作都做不下去，感覺與他們格格不入，與同事相處不來，客戶也找不到，找到了客戶也不會維護，實在令人遺憾。

好不容易有個對象，又是各種挑剔人家的毛病，同時又對自己的情況感到自卑，這種雙向的問題實在讓人家難以忍受，最後不了了之。

有想過做生意，可是苦於沒有本錢，只能做點小買賣，當然也沒什麼利潤，而且經營不善，甚至不上生意都做不下去，不但沒掙到錢，信用卡透支的錢也還不上，後來瘋狂辦理信用卡，用這張卡取現還另一張，這樣拆東牆補西牆終於支撐不下去了，想重新找工作也沒有辦法，因為吃住行都維持不了，而且就算能維持，也做不下去，那些與人交往甚密的工作，可是又沒有什麼專業技能，從事不了技術崗，也只能搞些商務的工作，商務的工作必定與人打交道，顯然這是個死局。

後來沒辦法只能當保安，因為包吃住，而且像個傻子一樣啥也不用做，到時候拿著飯盒去吃飯就行了。

但這樣的工作也是很不如意，做了幾個月把信用卡欠的錢還完了，就開始不安份了，就四處遊盪，說什麼趁年輕多遊歷，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什麼的，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手上一共就幾千塊錢夠做什麼的。

雪上加霜的是，在一次爬山過程中，還把錢包丟了，兩千現金和身份證都沒了，現金還好說中以，身份證不得不回老家補辦就很麻煩。

回家后就面臨各種埋怨，也不能怪家人，確實沒有掙到錢，上大學對我來說也確實沒什麼用，只是可憐了他們辛苦供的大學生，原以為是村裡驕傲，後來成了村裡的笑話。

因為畢業不久，所以村裡的風評此時還勉強過得去，幾年後又是另一種情形了。

就在旅遊地找了個電子廠準備做一段時間，但是連第一個月工資都沒來得及領，實際上也就一個多星期就自己跑了，最大的原因是不能玩手機，可是當時正在談一個對象，網戀就是磨手機的，為了我的愛情，放棄了這個工作。

當然也沒掙到錢，還是面臨物質危機。

最後那個女孩也離我而去。

沒辦法又回到了原點，繼續找個單位做保安，畢竟包吃住，還不用幹活，自從做了一段時間之後，就變得懶了，不想干其他工作了。

這次又做了幾個月，有點小錢之後就辭職不幹了。

開始做群演的夢，結果辦演員證的第一關就沒過去，因為在當地辦的那個手機號之前有人註冊過演員證，所以我辦不了。這事很彆扭，出師不利，沒有證就不能接戲，夢斷了。

折騰一圈又花了不少錢，最後還是回到原來熟悉的地方再找個保安的工作繼續做下去。

這期間家裡一間催著找對象，後來變成了催著相親，可是我的情形太不堪，根本拿不出手，相親市場上很不吃香，雖然是個大學生，也沒什麼用，更實際的問題在於，沒有錢。

相過兩個女孩，年紀都不比我大，因為我已經是大齡青年了，所以他們介紹的也都是這樣的人，如果我有錢的話，可能會有不同吧，但我沒錢，工作也不亮眼，沒什麼能力，不會說話，長得也不行，相的兩個都失敗了。

與此同時家人也開始生氣了，與他們的矛盾越來越深，到了沒辦法正常交流，起初我是能理解他們的心情，盡量為他們著想，可是只是替他們著想並沒有實際用處，因為問題並沒有解決，而當問題不解決，再體貼都是沒用的，後來我也失去了耐心，所以不想再回家，打電話也是說兩句就開始互相揭對方的短處，不歡而散。

漸漸地我也知道家人親戚包括村裡的人都開始鄙視我了，我成了方圓幾十里的笑柄，沒人瞧得起我。

你猜怎麼著，時間是真的快，一晃都30+了，卻還是一無所成，事業愛情家庭全都一塌糊塗，家裡還不斷地打電話發微信催促抱怨，各種說村裡人怎麼評價我，親戚朋友怎麼瞧不起我，說他們都要被逼死了。我何嘗不了解個中情形，又何嘗不想解決問題，誰不想過好日子呢，可是就是做不到怎麼辦，而隨著年齡增長，這個失敗的陰影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難以逆轉，積重難返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我已沒有希望了。

「所以你就跳樓？」我問他。

小明雙目無神，臉色蠟黃，看起來狀態差極了，苦笑著說：「像你們這樣的人是不會理解的。」

我說：「你誤會了，我也是個失敗的人，但天下真正成功的人又佔到多少比例呢，或者我問你怎麼才算是成功呢？」

他沉默起來，我替他說：「腰纏萬貫是成功，身居高位是成功，受萬人景仰是成功。」

他點了點頭，我卻沖他搖了搖頭，說道：「這只是世俗之見，成功對於每個人都是不同的，過好自己的生活，做好手頭的工作，維持好身邊的感情，有個健康的身體，這就是成功。」

他說：「你熬的這碗雞湯我可不喝，這些都是世人皆知的事，而且每項都需要大量的金錢來支撐，說到底錢才是成功的標誌。」

我說：「錢確實是衡量生活水平的重要指標，但絕不是唯一，我說的這些和你理解的絕不一樣，過好自己的生活就是根據你的實際情況，你如果出身不好，人生經歷也一般，那麼就不要盯著其他出身好的人經歷棒的人，你們沒有可比性，你所嚮往的生活根本就是與你無關的，你應該更關注你自己的真實的生活，顯然你們兩種生活方式所需金錢的多少是不一樣。再說做好手頭的工作，且不管大家之前的經歷，就說當下，有人是醫生有人是老師有人是官員有人是保潔員有人是保安，那麼不同職業的人觀察其他職業多少是沒有合理成份的，而且你也不能做別的人事，如果你身處這個位置，那就做這個位置的事就好了，也許以後會有機遇，只要你能把握，可能上進也未可知，但前提你還是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如果你現在是保安，那你嚮往一個高官指點江山的瀟洒是沒有意義的，我們且不說他瀟洒背後的努力和艱辛，你們既然不同境遇，又何必為了體會不到的事而煩惱，說到底你不過是心理不平衡而已，而且是眼高手低，只知幻夢而不知動手，只知享受而不知付出，只知賊吃肉不知賊挨打，只想收收益而不想承擔風險。你覺得這樣的人生態度是合理的嗎？」

他又一次沉默了，一會兒抬頭問我：「那感情這種事總是和錢有關係的吧，有錢的男人都找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有錢的女人也會找精壯帥氣的男孩，這你總不能否認。」

我說：「是有這種現象存在，但同時也有患難夫妻，有平凡夫妻，而那些的比例更大，為何你總盯著一些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合常理的事呢，再者，你總說和錢有關係，那麼錢是怎麼來的，總不是大風刮來的，也不是想出來的，而是要動手去賺的，當你真正賺到錢了，你不妨再回頭想你現在困惑的問題，到時候你也可以小姑娘，當然也可以選擇和共患難的女子一起攜手餘生，你會發現那只是你個人的選擇而已，很平常的一件事，但在外人看來，就覺得有多複雜高深一樣。」

他說：「我確實沒有過錢，沒當過有錢人，你這麼一說，好像對於有錢的看法也都是主觀的猜測或是人云亦云。」

我說：「這正是咱們平凡人難免陷入的誤區，總是自尋煩惱，其實當你處理好了身邊的事，你的精神同樣會得到滿足，那份滿足不比老師教出一個高素質的學生差，不比高官提出一項偉大政策差，只是大家分工不同而已，如果你羨慕他們的生活，你可以動手去追求，如果你明知是達不到的話，那就做好自己的事，不要自己難為自己。每人際遇不同，所以不存在絕對的平等，但只要心態平和，熱愛生活，每個人都會活得很精彩，反之，如果心態不好，吃著碗里看鍋里，又是羨慕嫉妒恨了，又是嘲笑瞧不起了，那不管你身在什麼位置，你都不會真的得到快樂，你也絕算不上成功。」

他終於點下了頭，若有所思地嘀咕什麼，我說：「每個人都有心病，除去心病，快樂才會如影隨形。」

他說：「我好像懂你意思了，其實我最近終於發現了我的問題，其實我的性格不夠好，可能和我的家庭環境有關係……」

我說：「家庭環境是不可以選的，都是天生的屬性，如果家庭環境不好，那麼你要看到哪裡不好，然後來扭轉，而不是反覆地以此為借口，來掩蓋自己自甘墮落的事實，貧寒之家同樣出人才，富貴之家也可能出廢柴，這是常態，但你我不必理會其他，只須顧好自己即可。」

他說：「你不理解，原生家庭的問題是一輩子的痛，永遠都不能解決的，只能說迴避或是另起爐灶。」

我說：「不然，只能說你還沒有看透，是你自己不夠努力，所有問題有具有歷史背景，不同的背景肯定給人的感覺是不一樣，或許在原生家庭看來，他們並沒有問題，所以不要過份盯著這件事本身，要把自己的眼光變得靈活，多一分理解，當你足夠強大，你會發現什麼原生家庭的問題，不過是一份經歷而已，但往往弱者就會說自己之所以弱全是因為原生家庭的拖累，真實情況是這樣嗎，顯然不是，家庭只是陪你十幾二十年而已，你有自己的人生，當你自己的人生足夠精彩，所有你眼中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唯一的問題只是你如何才能讓自己的人生變得精彩而已，至少不是通過跳樓來實現的。」

他說：「我如果能早發現這個辦法，也不至跳樓了，你有什麼辦法讓人生變得精彩嗎。」

我說：「我在你看來一定並不成功，我也不覺得自己有多成功，但是我很滿足，我也很快樂，精彩與否只是個人主觀的感受而已，有些人一輩子都不快樂，雖然在別人眼裡他很成功，但他就是不滿足。」

他說：「可是我現在的生活確實很難滿足的。」

我說：「你剛才跟我敘述了那麼多你的往事，你還沒發現你走到今天的原因嗎？」

他說：「沒錢，窮。」

我說：「那只是結果，是表象，而非過程非原因非根本。」

他想了想，笑了出來：「上學的時候，筆記本上寫著性格決定命運，態度決定高度，這一刻我好像真的明白了。」

我說：「這兩句話確實值得深思，很有價值。」

他說：「我懂了，我現在回顧自己這些年，其實很多事都有個通病就是好面子，顧及一些不存的東西，就像我說我過得不好是因為沒錢，完全就是幼稚的說辭，錢不是因為怨恨不夠多，它自己就繁衍了，面子也不是因為顧及它，它就會自己發揚光大，錢是努力掙來的，面子這個東西也是到一定高度自動生成的，而且到了一定高度其實並不會在意這些東西了，我還是太低級太幼稚，有時我又特別敏感，感覺自己說什麼做什麼會被別人嘲笑，但當我換位思考一下，當我發現別人在努力生活的時候犯了錯，出了丑，我會嘲笑他嗎，我並不會，我會覺得他很值得學習，每個努力生活的人都值得學習，沒有人會一帆風順，遇到挫折很正常，克服一下就好了，總會迎來春天，而不是擔心被人笑話之類的。還有，當我喜歡一個人，我就大膽去追，而不是擔心她瞧不上我，我會努力讓她瞧上我，不管結果如何，至少我努力了，為了我理想的生活付出過了，不再有遺憾，所以那時候就算沒有成功，但我依然覺得快樂，不會怨天尤人。我發現我還喜歡給各種人貼各種標籤，總是先入為主，好像就是什麼樣的，這種想當然也會害死人，總是想別人在使什麼壞心眼子，總是想他是什麼人，我又是什麼人，以主觀臆想替代事實，總把精力放在這些東西上面，又怎麼有時間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呢。」

我欣慰地笑了，我知道他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