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索額圖惱羞成怒,容若會謝娘成恨
容若從宮牆上跳將下來,看著這人好像在哪裡見過似地。
「我是索額圖啊!多謝大人相救!若不是剛才大人攔截我早已摔的粉身碎骨!請受我一拜!」說著話跪在地上便拜個不停。
「你竟然是索額圖?難道你不會武功?怎麼會駕著馬車瞎撞!」容若問道。
「我要是有武功就不會摔成這樣了,原來學過一些皮毛,但那些關鍵時候都不頂用啊!」索額圖操著哭腔說道。
「快快起來說話!」
「主子,你怎麼樣了?」摔的老遠的僕人才剛醒過來便一瘸一拐的過來問候主子了。
「都是你這個奴才不中用!讓你套那兩匹黑馬你卻偏偏套這兩匹!」索額圖罵道。
「別埋怨了,事已至此還是先回去養傷調養吧!我還有公事在身,告辭告辭!」容若說著話就要轉身離去。
「大人等等!可否教我幾招武功!或者收我為徒!不勝感激!」索額圖拉住容若的衣衫說道。
「收你?呵呵!我們倆的年齡相仿,怎麼能做我徒弟呢!這不是折煞了我嗎!真是對不住了,我這人很忙沒時間在這上面耗費,再說我還是徒弟呢!你還是另請高明吧!」容若說道。
「大人這麼高的武功怎肯不會教我一招半式呢!你若不答應俺就長跪不起了!」索額圖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兄弟怎肯如此?我確實教不了你這徒弟!」容若似覺納悶,心裡不免更生出幾分討厭,今天救人還救出麻煩來了!
「大人!現有工部侍郎也來此查看,邀你一同前去呢!」一個兵勇過來報告。
「你趕緊回家吧!我走了!」容若說著話飛身上了宮牆進了大內。
索額圖傻傻的跪在那裡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主子!咱們還是先回家吧!回去再從長計議!」僕人說著話便去攙扶。
主僕二人付出了血的代價,卻沒得到一點回報,一瘸一拐的叫了一輛車趕奔家中。
索額圖早已惱羞成怒回到家裡便召集了十幾名狐朋狗友和奴才來,商量著要報復整治一下容若。
「這傢伙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給他跪了那麼半天都不理會我,轉身就走了!不殺殺他的銳氣難平我心中惡氣!」索額圖拍著桌子瞪著眼睛大罵。
「就是!不就是個九門提督嗎!跟個娘們似地會幾句小調!他以為他是哪吒下凡啊!」有人附和道。
「對呀!我看這小子今天不光是去例行公事,必定有別的目的!何不派人跟蹤於他,我們抓住把柄再說!要不我們不好下手!」
「你怎見得他另有其意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一般的九門提督巡查一天就查一面,也就是東南西北的其中一面,而且是先從南面的午門開始,一共要四天,一是怕累二是怕交通被堵,三嗎就是讓各個門的手下和各門門主還有那些地痞行賄方便些,這容若超乎尋常的先來這神武門本身就不對頭!」
「如此說來,他必定要在這神武門有什麼秘密行動!好小子,先把他的行蹤搞清楚!」索額圖立馬來了精神。
「去請些高手來,秘密跟蹤,當下手時也可出手!」
「對!那就辛苦你們二位了!」索額圖對著說話的一高一矮的兩個人說道。
「我們倆恐怕武功不是他的對手啊!」
「怕什麼!是先跟蹤!又不讓你們下手!你們倆一高一低,一個會水一個不會,正好是搭檔!況且去那護城河邊,怎麼也要有個精通水性的!放心吧不會虧待了你們的!你們吃點飯馬上動身守在神武門外!」索額圖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說道。
原來索額圖的這兩個傀儡一個叫吳亮一個叫田尊,本是出家的道士,因不甘寂寞復又還了俗。論武功還算是可以,在京城裡的上層勉強能混口飯吃,吳亮最拿手的是輕功縱術,田尊最厲害的是水性,在這個圈子裡人送雅號『飛天鼠』和『翻江鼠』也有叫做『二道鼠』的。
『二道鼠』兩個人對索額圖還算是忠心,最忠心的莫過那個僕人叫做德林,也不知道索額圖給了他什麼甜瓜蜜棗吃。聽說他為了能在索額圖跟前當好這奴才,自己的老婆生了孩子生怕連累了自己,在當天夜裡便把那母子倆活埋了,對外卻說老婆難產得了血崩之症而死,那邊的娘家都是叔伯家的哥們誰也不願和他打這草民打不起的官司,事情也就稀里糊塗的過去了。
容若當日便看好了地形,決定今晚就進入這私會謝娘。
按大清朝的制度規定,除公公凡男子外姓人家任何人都不能進入皇宮后宅,也就是人們俗稱的,太監只能在前殿,至於太監和公公有什麼區別這裡自不便細說,大家心裡也都清楚。
御林軍原來叫做御令軍,表示只有皇上才可以調動使用,到現在也只有皇上和御林軍統領才可調派這些士兵,負責保護皇宮的外圍保衛,沒有特別批准不能進入宮內。九門提督專管內九城的防衛以及所轄士兵。內九城以外的叫做太守,負責整個北京城的保衛。三層官銜互不干預但也要互相配合,一切以聖旨、令牌和調令為準。
容若今天又是冒著大不韋的危險來偷偷見謝娘的,按他九門提督的管轄範圍來說,只能到護城河外面。只不過他和御林軍統領曹寅是要好的朋友,又是幹這一行的大官,那些軍卒不便開口管他,也知道他的身份地位,使得容若才能接近最外的通往景山的神武門。
「幾位辛苦啊辛苦!」容若來到門外對幾個站崗的侍衛說道。
「喲!這不是納蘭大人嗎!晚上也來勘察地形?」其中一個說道。
「哪裡哪裡!只是在此經過,看幾位挺辛苦和幾位打個招呼!!」容若說道。
「哦!多謝大人惦念!」
「一點小意思,大家買包茶喝吧!」容若順勢從懷裡掏出二十兩銀子遞了過去。
「大人不可!我們怎可要大人的茶喝呢,該當我們這些小的們孝敬您才是!」眾人說道。
「快快收起,別讓人看見了,我也要有事相求的!」容若低聲說道。
幾個侍衛四下看了看沒人,笑呵呵的匆忙收好。
「大人有何吩咐!請講我們自當儘力!」
「事情不大,想見個人!」
「見人?誰呀?」
「寧壽宮裡的一個奴才叫做謝娘!可否叫她出來我和有點事說!」
「內宮啊!大人,這我們不能進去啊!就是大人您也不行啊!」幾個人一聽就後悔了剛才的貪心,一個個撇著嘴苦笑著說道。
「這點小事還這麼為難?」容若說道。
「納蘭大人你是不知道啊,與這些宮女奴才倒是熟悉些,進去的話不讓那些娘娘妃子們看見也行,就怕哪一個和那些主子們打小報告啊!誰知道自己得罪過誰呢!這要是知道了全家抄斬啊!」
「哦,那還是算了,就不為難大家了!」容若說道
「真是對不起大人了!下次一定幫忙!」
「無妨無妨!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我先走了!」容若心裡暗罵:這幫狗奴才竟這般不通情理,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們。說著話轉身離開。
容若哪裡肯甘心,今晚說啥也要見到自己的謝娘。於是繞道人跡稀少的地方,運用輕功飛上宮牆直奔寧壽宮的房頂。
仔細看看四下無人,飛身下房來至一僻靜之處,閃身慢慢貼近後窗向里觀看。
只見謝娘正給主子在洗腳,看樣子要睡了,容若只好退回,等候謝娘出來。
謝娘自從上次和容若私會以後,心裡也確實幸福了幾天,但隨之而來的便是擔心,因為她知道自己懷了容若的骨肉,這將意味著自己生命的結束。
這讓她很是頭疼,思前想後自己竟沒有一絲出路。
「你當我這腳是豆腐呢!再泡還不得泡糟了!沒用的東西!」那主子見謝娘只顧自己發獃手竟一絲不動,飛起一腳便把真正發獃的謝娘踹了個仰面朝天。
水也灑了謝娘一身,隨著一個『滾』字謝娘拿起洗腳盆腿了出來。
容若早已聽到裡面的叫罵聲,真想進去殺了這個傢伙。見謝娘出來想要和她說話,轉念一想還是等她換了衣服再見她才好。
容若左等也不見謝娘出來右等還是不出來,預感到有點不對勁。跳到窗前往裡一看,只見謝娘衣服早已穿好正坐在鏡子面前發獃。
「謝娘……」容若趴在窗外輕聲叫了一聲。
謝娘稍微一愣神馬上意識到是他來了。不慌不忙的打扮好自己走出房間。
「你趕緊回去吧!不要牽累了你!」謝娘出來輕聲說道。
「我是專門來看你來的!走!」容若不容分說抱起謝娘就往外飛。
「哥哥不要這樣,快快放我下來,我有話和你說!快呀!」
容若無奈,只好在宮牆之外護城河邊上的一個小門旁停下,把謝娘放下來。
「你我今生既已無緣,就不要這樣相互折磨了!哥哥還是把我忘了找個好娘子吧!這樣我也放心!」謝娘看著容若無奈的說道。
「我唯一能做的只有這些了!謝娘……」容若摟住謝娘說道。
「我自來到這個世上從未有人這樣疼過我,想來我這賤命也只有這麼大的福分,我已經知足了!你的追求不在我謝娘這,安邦興國才是你的大業,不要在我身上浪費什麼了!」謝娘說道。
「什麼安邦什麼興國統統跟我無關!我只求能與謝娘長相廝守去過閑雲野鶴一般的生活,這等小事都不能如願生有何用!」容若說道。
「莫不要說這種話,大丈夫應立於天地間放眼於國事興亡百姓安康,你等這樣沉迷於一個弱女子甚是讓我傷心備至,你若不能忘懷於我那我只有離開了!」謝娘說完,就在頃刻之間轉身跳入河中。
「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