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多重影分身之術】
月光清冷,寒風嗚咽。
流水潺潺的小河邊,正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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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良久過後,鳴人走到之前柴刀掉落的地方,彎腰撿起柴刀,回到小河邊,一刀斬下水木的首級,將水木徹底變成屍體。
修行者體質強悍,可以在水下閉氣很長時間,如果擁有水屬性靈根,然後再學會高等級水屬性術法,甚至可以長時間在水下生活。
所以,哪怕被淹在水面下小半個時辰,鳴人也不能確定水木真的死去,只有斬掉首級,才能真正確認。
12歲的鳴人做這些的時候,手上沒有一絲顫抖,就跟他平常殺魚斬雞沒什麼區別。
把水木的首級放在河岸的石頭上,他又回到水木的屍體旁邊,一樣一樣把水木身上攜帶的物品拿了出來。
完全空掉的鹿皮暗器袋一個,鹿皮手套一隻,防水防風的火摺子一支,大通號錢莊的銀票10張,每張一百兩,散碎銀子若干,沒有任何標註的地圖一幅,製作精良的玄階下品尖刀一把,還有色澤溫潤的玉簡一枚……
鳴人雙手捧著玉簡,心跳速度驟然加快。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枚玉簡,應該就是水木從掌門府邸盜走的《封印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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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大陸,玄階以下的低階術法,可以使用文字紀錄,也可以通過口口相傳的方式進行傳承。
例如鳴人他們這些雜役弟子學習的無名吐納術。
玄階以上的高階術法就不能使用這兩種方式來進行傳承,而必須使用傳功玉簡。
什麼是傳功玉簡呢?
簡而言之,就是以術法的形式,把某種術法的真元運行路線,使用要點、禁忌,以及該術法使用時的影像封印進特殊製作的空白玉簡里,然後進行傳承、流傳的一種手段。
有了傳功玉簡,不需要師父就能學會玉簡里封印的術法,沒有傳功玉簡,就是有師父也會費很大功夫才能學會。
當然這並不是說傳功玉簡可以替代師徒傳承,兩種方式各有優劣,誰也不可能完全替代誰,兩相結合起來效果更佳。
通常來說,解開傳功玉簡的方式很簡單,只要修鍊有真元,能把真元輸入傳功玉簡就行。
只有那些特殊的傳功玉簡,才需要特定性質的真元,以及特定的輸入真元的方法才能解開。
比如木葉門那些除世族嫡系子弟外絕不外傳的世族秘傳,又或者有特殊意義的禁術。
理論上來說,像《封印之書》這種封印了許多禁術的傳功玉簡應該屬於後者。
但是很奇怪,鳴人隨意嘗試了一下,竟然很順利地解開了玉簡上的封印。
【多重影分身之術】、【穢土轉生之術】、【互乘起爆符】、【八門遁甲】,四大被封印的禁術出現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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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后,鳴人被柴林里悉悉索索的聲音驚醒,他把心神從玉簡里抽離出來。
時間短暫,遠遠不夠他將四大禁術全部學會,他能做的,也只是先學會其中一個而已。
【多重影分身之術】就是他做出的選擇,或許不太合適的選擇。
因為這是一個對真元需求極高的術法,絕對不是僅有不到3年真元的他能夠使出來的。
不過,這卻是唯一一個他立刻就能學會的術法,他沒得選擇。
現在,還是先把玉簡收起來,交給追上來的影衛吧。
如果被那些影衛發現自已竟然在偷學《封印之書》里的禁術,恐怕等待自已的就不是功勞的獎勵,而是嚴厲的盤問了。
鳴人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從水木身上搜到的戰利品全部放了回去,但是在放那把尖刀的時候,他稍微猶豫了一下,悄悄地塞進了他的袖子里。
經過水木這場變故,他的戒心更重了一些。
以前還只是防備著別人會傷害他,現在他更擔心隨時會有人出手殺他。
做完這一切,鳴人回到放置水木首級的石頭前,靜靜地等待影衛前來。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以影衛們的身手,從他聽到腳步聲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不少時間,他們應該早就趕到了才是,為什麼速度會這麼慢?
仔細傾聽片刻,他才發現原因,柴林里的腳步聲竟然不是那些身手高強的影衛,而是一個他熟悉到能記住腳步聲的人——海野伊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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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是你殺死的水木?」
海野伊魯卡緩緩從柴林中走出,視線在水木被斬掉的首級,和旁邊惶恐不已的鳴人身上來回巡梭。
不知道為什麼,在此時的鳴人眼中,海野伊魯卡鼻翼上那道長長的疤痕,好像是一道正在冷笑著的薄唇。
「是,是他先出手,想要殺我的……」
鳴人用混雜了惶恐和憤怒的語氣,把之前發生在水木和他之間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在解釋的同時,他的眼睛也在認真地觀察海野伊魯卡,試圖判斷海野伊魯卡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以及來這裡到底是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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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猿飛阿斯瑪擔心水木帶著《封印之書》逃出木葉山,升級了防衛等級,發動門內所有外門弟子以上的師兄弟搜山。」
海野伊魯卡解釋完,又加上一句,「我知道你的住處離其他人比較遠,擔心你出問題,特地去你的住處看了看,沒找到你,想起你經常會在雨後來柴林采蘑菇,便找了過來果然在這裡找到了你。
謝天謝地,幸好鳴人你沒出事。」
再次在鳴人的臉上和石頭上水木的首級上來回看了幾眼,咋舌道:「真沒想到,鳴人你這傢伙,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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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沒從海野伊魯卡臉上看出「謝天謝地」,反倒從海野伊魯卡的眼底瞧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那些跳躍著、閃動著的光芒,是貪婪和狠戾么?
他不能確定。
但他知道,在眼下這種時候,他不能冒險,應該做些什麼,來保證自已的安全。
「謝謝伊魯卡師兄,要不是你及時救我,我可能就要死在叛徒水木的手裡了。」
「嗯?」
海野伊魯卡驚訝地看著鳴人,一時間沒弄明白鳴人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
「伊魯卡師兄,是這樣的,我夜裡來柴林采蘑菇,意外撞見逃犯水木,他想要殺我滅口,然後是伊魯卡你及時出現,殺掉水木救下了我……」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
海野伊魯卡雙眼圓睜,盯在鳴人臉上很長時間,突然把視線轉向地面。
那裡有一把血跡斑斑的柴刀。
鳴人被海野伊魯卡看得毛骨悚然。
難道,我都已經決定把殺死叛徒水木、那回師門重寶《封印之書》的功勞全部讓給海野伊魯卡,他還是不打算放過我嗎?
是因為我表現得太過成熟,而引起了他的忌憚嗎?
不,不對,不止是忌憚,而是現在這個機會太適合報仇了。
只要出手殺掉我,不但能獨吞大功,還能順手把我的死推到已死的水木身上,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如果是我的話,我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啊。
鳴人啊鳴人,你錯估了人性的貪婪,所以今日就是你命絕之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