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公子,衣裳可還合身?
那公子聽到叫聲又轉了頭,只聽得亓鳶說道:「公子,你切莫再朝前走了,你看這雪越下越大了,再往前也是荒山,再走便是沒路可走了的。」
做勢抖了抖肩頭的雪,又摸摸懷裡的小貓,又開口道:「今日你且在我寨子里歇歇腳,等雪停了,我找幾個兄弟送你回去,公子,意下如何?」
聽她一番說后,那呆愣著的公子低下了頭,似是在思考些什麼,亓鳶也靜靜站在那裡等他的回復,反正她今日也無別的事,有的是閑時間等他回復。
沒承想,那公子倒是回答的痛快,就是說話慢了些,「行……行……行吧,恭敬……不如……從……從命,多……多謝……謝姑娘……美……每意!」
答應的竟如此爽快,這倒是有些出乎亓鳶的意料,見那公子答應了,亓鳶微微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公子請隨我來,上山的路有些不好走,公子請注意腳下。」
只見那公子點點頭,跟上了亓鳶的腳步,亓鳶熟悉路況,雖下著雪,她也是健步如飛。可她忘記了,身後的這位公子是陌生人,又不知路況,看著又像是身子有些弱的貴公子,幾乎跟不上她的步伐。
走了一段,亓鳶這才想起身後還跟個人,轉頭看,她們之間已經拉開了好大一段距離,她本想站在原地等著的,可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那公子竟直直的摔倒在地。亓鳶一驚,連忙跑下去,把他給扶了起來,問他有沒有傷到哪裡?他指了指膝蓋,再有別的傷嗎?他搖搖頭。
亓鳶將小貓塞進公子手中,一邊拉開他雪白的大氅,將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則扶著他的后腰,一邊說著:「你先堅持一下,我扶著你上去,寨子里有創傷葯。」
亓鳶只想著救人,又因寨子里沒那麼多男女之防,她沒看到這位公子的臉竟在她手扶上他的后腰時,紅了片刻,若是她看到了,定會想起爹爹為娘親種下的那一朵朵桃花盛開的場景,一片粉色!
那小貓在公子懷裡,倒也是乖巧的緊,兩人一貓,就這樣緩緩的向山上走去,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他們才到達寨子門口,見有人過來,守門的人問道:「來著何人,到我寨中何事?」
亓鳶扶著個人上山,貓著腰喘氣,聽到問話后直起身來說道:「是我,這位公子受了傷,我帶他來治治,你叫個人過來搭把手,將這位公子扶到東邊的側房,我去找爹爹拿創傷葯!」
那人應承下,不一會皮膚黝黑個子與公子相仿的男子過來,代替亓鳶扶著公子,對亓鳶說:「小姐,寨主還在藥房里,你自去找他吧,我先扶這位公子過去。」
亓鳶點點頭,去找自家老爹去了,被人扶回房間的公子坐在床邊,朝幫忙的人作了個揖,那人忙說,:「公子不必客氣,您是小姐的朋友,就是自家人,無需如此。」說話間,亓鳶手中拿了藥瓶和軟布走進來,那男子也打了個招呼出去了。
亓鳶放下手中的東西,在公子面前蹲下身來,欲將公子的鞋襪脫下來,那公子伸手拉住了亓鳶的手,也看出了亓鳶的意圖,「我……我…自己來……」,亓鳶站起身來到桌子上去取葯和軟布。
轉過身來時,看到公子的膝蓋嚇了一跳,她以為是簡單的磕碰,沒什麼大礙的,可那公子的膝蓋竟還在流血,要是自己的話,這血早該止住了,畢竟也不是什麼大的傷口,他為何還在流血?
亓鳶的表情瞬間的變化,被公子瞧的清楚,說道:「姑娘……不必……擔憂,自……自出生起……便是流血……流血之後……難難……以止住,敷藥……之後……能……能止的快……快些。」亓鳶迅速蹲下身,撒葯,包軟布,動作嫻熟,一氣呵成。
起身收拾藥瓶和軟布的瞬間,聽得那公子腹如雷鳴,便輕笑一聲,說道:「你且坐著休息片刻,我去膳房拿些吃的給你。」怕他尷尬,亓鳶快步走了出去。
亓鳶進了膳房,找了些她娘親給她準備的零嘴,端去那公子的房間,走到他進前遞給他,開口道:「這是娘親給我準備的零嘴,快到晚膳時辰了,你先墊墊肚子,一會兒再吃好的。」
亓鳶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衣裳已經濕了,對那公子說:「我先去換身衣裳,再去找身衣裳給你換!」那公子邊吃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亓鳶從自己房間里,換了身乾淨的衣裳,系腰帶時突然想起,爹爹的衣裳他應該能穿,遂跑去爹娘房間去找娘親要來一套爹爹的衣裳,又送去給那公子。
進房門前敲了敲門,聽得裡面應聲才推門進去,見公子已經將她端來的零嘴吃了個乾淨,放下衣裳又想起公子腿不太方便,便問道:「公子可需要幫忙?」之見那公子低著頭連連擺手。
亓鳶在外面等了一會兒,面朝屋內說著:「公子,衣裳可還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