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見戰王
許安然拿起一方帕子仔細研究起來,憑她的綉工在京城盤個店,賣綉品應該差不了,這樣她與母親的財政問題慢慢就可以解決了。
許安然正沉浸在數銀子的喜悅之中,一抹身影鬼魅般出現在她的面前。
「我家主子請三小姐去一趟。」來人語氣清冷地道。
「你家主子請人向來是這麼請的?膽小的會被嚇到的。」許安然不悅地撇撇嘴,這古代男人真的是自以為是,難道他請,她就得去?
不過仔細想了想,貌似答案是肯定的,自己雖然會兩下子,但是眼前男子內力渾厚,她絕對不是人家的對手。
「這也是無奈之舉,我家主子不想弄得人盡皆知。」男子眉頭微挑,露出幾許不耐。
許安然終於認出來來人正是戰王的四大暗衛之一,她莫名的感到心安了,站起身來,拿好小巧的醫藥箱,隨著那暗衛從後窗出了屋子。
還沒等許安然回過神來,那暗衛攔腰將她夾起,足尖點地,輕輕一躍,便出了許府。
饒是見怪了打打殺殺大場面的許安然,也不由地心底一顫,這,這就是所謂的古代輕功?真是嘆為觀止啊!
耳畔風聲颼颼掠過,很快他們就到了戰王府。
她隨著那侍衛繞過幾曲迴廊,來到戰王府的寒清閣。
「主子,三小姐已請到。」那侍衛在門外輕聲道。
「嗯,讓她進來。」裡面傳出清冷悅耳的男音。
那侍衛輕輕推開門,一股淡雅的清香撲鼻而來,許安然踱步而入。
只見不遠處珠簾浮動,梨木榻上一襲白衣的聖王,慵懶地倚在軟墊上,手中把玩著一枚迴旋鏢,那鏢身明晃晃的,寒氣逼人。
身後的窗外繁花似錦,香氣襲人,這畫面本來應該格格不入,卻又令人挑不出哪裡違和。
片刻,戰王放下手中的迴旋鏢,抬眸看了看眼前的許安然,語氣略顯不悅地:「本王若是不請你,你似乎忘了自己的承諾!」
「我去!還真是忙忘了……」許安然在心底暗呼一聲。
面上卻陪著笑臉,諂媚地道:「哪能,王爺即使不請我來,我也會不請自來。」她得閑啥樣?
「你說謊的時候,臉不變色,心不快跳,想必是習以為常了。」戰王劍眉微蹙,一雙足以洞察一切的犀利眼眸,一直審視著她。
還能不能好好講話了,這貨就不懂得委婉點?
「王爺說笑了,安然不敢!」許安然仍舊不卑不亢地,絲毫見不到羞赧之色。
「是嗎,我看你敢得很……」戰王清冷地瞥了許安然腰間的玉佩一眼,語氣帶著慍怒與疏離。
「王爺,安然先給您診診脈吧?」許安然一臉正色道。
再說下去,她的炮仗脾氣非得點起來不可,還是步入正題吧。
「嗯。」聖王挽起衣袖,又指了指榻前的綉墩,示意許安然坐下。
許安然會意地點點頭,在古代有錢有勢的人面前,這小小郎中也太不受尊重了些,她是來為他解毒療傷的,不是來看他臉色的!許安然內心一萬隻草尼馬奔騰而過。
許安然縱然心裡不快,卻沒有表現在臉上,她微微闔眸,三指輕輕搭在戰王的脈搏之上,片刻緩緩睜開眸子,一臉森嚴地,「王爺的內毒已經深入肌肉,若是不及時排除,定會危及生命。」
「嗯,你可能解?」戰王微微抬眸,一貫地雲淡風輕地問。
「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不是許安然吹牛,這世上鮮少有她解不了的毒,但是她明白,話不能說的太滿,溢滿則虧。
「……那還不快點解毒!」半晌,戰王微怒地道。
呵!你倒是繼續裝啊!不緊不慢的,反正毒解的遲了,死的不是她許安然,她急什麼。
「好,麻煩王爺命人準備沐浴的溫熱的水,一個紗布袋,還有這些草藥。」許安然從腰間取出一個藥方子,看得出來她早就想好如何為他解毒了。
「狂風!去府中藥局抓藥,記住,越少人瞧見越好。」戰王喊了一聲,那暗衛立即出現在屋子裡。
戰王將那藥方遞與狂風,而後暗衛便消失在眼前。
殿內瞬間沉寂下來,兩人大眼對小眼,默不出聲。
好在這時候丫鬟送過來香茗,稍稍緩解了略顯尷尬的氣氛。
許安然自然知道戰王眼中的猜忌,她名義上還是太子的未婚妻,太子與戰王可謂是水火不容,也難怪……
許安然垂眸輕吹著滾燙的香茗,朱唇輕啟,淺嘗一口,眸光不由地瞥向窗外的奼紫嫣紅,有些自嘲地道:「無人想做那御花園裡千嬌百媚中的一枝花,寧可做那陋室角落裡的一朵花。」
「太子府中宛若御花園一般百媚千嬌,大姐姐那般爭強好勝之人倒是可以入府爭一爭,安然著實不感興趣,太子與我可謂是兩看兩相厭,安然有自知之明!」
聞言,戰王猛地抬眸,鷹隼的眸子眯了眯,臉上的疑惑更加濃郁了。
因為許安然是太子的未婚妻,所以戰王早就派人將許安然調查個徹徹底底。
許安然是許尚書的三女兒,雖然是嫡女,卻很不受寵,之所以與太子有婚約,是因為許安然的外公對皇上有救命之恩,當今皇上與許安然的舅舅又是摯友,所以才讓許安然沾了光。
調查的人回來說,許安然不過是個草包廢物,讓戰王不必理睬,那小丫頭被太子灌了迷魂湯,對太子愛的死去活來的?這,這就是他們所謂的愛的無法自拔?
許安然覺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們如今既然算是一個戰線上的,她有必要對他實話實說,解開心結,不然合作的兩個人有隔閡,那便無法好生合作。
戰王沉默半晌,許久才緩緩抬眸,正對上許安然清澈坦然的眼,少女的眼亦如那遙遠天際最閃亮的星子,溢滿了真誠。
沉默,再沉默,兩人皆不再言語。
解毒的器具和藥材很快準備齊全,許安然開始忙碌起來。
她將所有的藥材都裝進紗布包里,而後將紗布包浸泡在浴桶內,大約一刻鐘,讓戰王穿著中衣坐進浴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