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梨綉（肆）

青梨站在華燁的墳頭，沒有半句話。

「姑姑，這是我家先生想送給一個叫青梨的人的。」那小童拿出一個小盒子來。

她接過盒子，安靜的打開了蓋子，一張白色的帕子整齊的躺在盒子里，青梨拿起那帕子，展開一望，當年她繡的小詩還在。

青灰天，陌上梨花鬱郁桑。

君子言，華辭一爍傾卿情。

盒底還有一張紙，她打開，只見幾行雋麗的字，是他的字。

此去經年，青梨於心上。

「華燁…」她鼻子一酸，哭了出來。小童知趣的退下了。

愛情這東西，果真不是她這等微寒之人所能擁有的。

你看，奢望不該奢望的，都會得到報應，像她像青茶。

青梨收了盒子，沒有過多的言語，只帶走了他墳頭的一塊石頭，返程去了北城。

到達北城時，天逢大雪，她下了馬車，心裡早已沒了波動，喉嚨一股腥甜不斷的翻了上來，她知道，自己再沒有牽挂的人，命已絕了。

皇城牆角里生了一枝梨，梨花開時，花瓣飄落至玉台上，成了景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