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長番之鏟屎的在古代(23)
鎏悅雖然是個不學無術了上千年、靠著投胎投得好過著令人艷羨舒坦日子的(廢~絕不承認)女司命星君,可到底也是長了許多閱歷。
鎏悅對於種田之類的活計也算是有所耳聞,雖然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了些,可到底是知道如何挖坑、如何填土、如何播種的。
畢竟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說干就干,鎏悅毫不介意地擼起袖子就要拿鎚子翻地,哦不,是鋤頭翻地。
「啊,將軍夫人,您可別直往小的腳板上鋤啊。」剛剛那個帶路的小兵嚇得往後躥了一大步,嚇得臉色泛白。
「啊?」鎏悅看著機智後退的小兵和剛剛自己掄下去的那一鋤頭,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那一鋤頭下去,這小兵要是沒跑,極有可能錘壞他的腳。
「對不起對不起。」鎏悅臉上囧得一批,為自己剛剛的魯莽行為道歉,「我好像不太會使這個……」
「不太會使什麼?」高辰合時宜地進來插一句話,「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鎏悅見高辰過來連忙輕咳了一聲,「那啥,都是我不會用鋤頭,不關他的事。」
剛剛那個小兵倒是機靈得很,對著高辰笑了一下,「高將軍,害,沒有的事,夫人使那鋤頭颯颯生風,不愧是將軍夫人,小的甘拜下風。」
聽著那一通胡亂吹的彩虹屁,高辰的臉色僵了僵,對那小兵擺了擺手,「下去吧。」
鎏悅是什麼樣子他還能不清楚?就那三腳貓功夫,還使鋤頭使得颯颯生風?
剛剛他可都瞧見了,自家夫人盯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將那個大鋤頭直直往人家腳上砸下去,要不是那士兵躲得足夠及時,那腳怕是要完。
鎏悅在天界時聽的都是細細碎碎的詆毀之語,說她德不配位,白白當了司命星君,浪費仙家的資源。
現在被人一頓猛誇,鎏悅還被誇得不太好意思,雖然知道那是看在她是將軍夫人的份上說的恭維話,臉上還是有些發燙。
誰不想聽好聽的話,就是明知道那是彩虹屁,做不得數當不得真的,心裡卻還是有些高興。
——就跟歷史上的皇帝一樣,無論是明君還是昏君,哪個不愛聽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呢?還每次上朝都要底下人說一遍才開始早朝。
「鋤頭要這樣使。」高辰站在鎏悅背後,手把手地教她如何使用鋤頭,「用力捏著鋤頭的柄,用尖利的刃對準要鋤的地方,一下鋤下去。」
掌心的溫熱順著皮膚一點點傳遞過來,耳邊還響起自家夫君悅耳的聲音,鎏悅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發燙。
鎏悅望著兩人緊貼在一起的手發著呆,直到耳邊傳來一聲好聽的輕笑,鎏悅才猛地回過神來,「你、你笑什麼?」
「娘子在想什麼?」高辰教完鋤頭的正確打開方式也不願意把人鬆開,藉機摟著她的腰說道,「想得這麼認真?」
那一聲娘子驚得鎏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破落將軍說話就說話,湊這麼近做什麼?
「你……」
鎏悅你了半天也沒想出到底該說些什麼,只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看著他。
「娘子。」高辰毫不介意地將下巴抵在她的發心,語調聽著有些酥得過分,「你還沒喚過我夫君。」
鎏悅只覺得臉上更燙了,如果現在是貓的形態,不知道貓臉會不會紅?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破落將軍油嘴滑舌的,一天到晚竟說些肉麻的話了。
「阿悅。」高辰的語氣似乎帶著些央求的意味,「你喚我一聲聽聽,可好?」
破落將軍很高,說話都時候氣息都噴洒在她發間,鎏悅只覺得頭皮有些痒痒的,有種還是貓兒時被人逗弄的感覺。
可她都同這破落將軍成親了,是拜過天地的夫妻,往後還要相伴到老的,他要聽她喚一句夫君,似乎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夫……夫君。」鎏悅覺得有些窘迫,說完就把腦袋埋在破落將軍的懷裡,不讓他看見自己發燙的臉頰。
「嗯。」高辰伸手環住她的細腰,「為夫在。」
「嘖,你瞧瞧咱將軍跟夫人摟得好緊。」一個剛剛替下來休息的士兵戳了戳另一個士兵的胳膊,「喲,真沒想到咱將軍這麼黏人,聽說將軍夫人一下去種地,將軍就迫不及待跟過去了。」
一個壯漢看到這一幕差點哭出來,哽咽著說道,「我也想我家娘子了,可那婆娘要是跟過來,又得吃苦……」
「話可不能這麼說,將軍夫人不也跟過來了,就咱守的這地方還不委屈了夫人,可夫人也沒有不高興啊。」
「真的嗎?」那壯漢睜著星星眼,「你說我要把那婆娘也接過來,她會不會罵我沒出息,一輩子守著城關,連家都不怎麼著的。」
「要不你寫封家書回去問問,她要肯來,你就過去把人接過來。」那士兵倒是看得通透,「你又不是她,願不願意來還是她拿主意。」
「好,我這就去寫。」那漢子說完就眼淚嘩嘩地跑下去寫家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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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悅和破落將軍過了段安生日子,鎏悅每日看著高辰練練兵種種地的,心血來潮就變點食材出來下廚做飯改善一下伙食,生活倒也還算安穩。
快熬不過去的時候天下了一場雨,綿綿的細雨一點點落在有些乾涸的土地里,小心翼翼地順著那些猙獰的紋路一點點滲透進去。
雖然只是一點點雨絲,對於劍拔弩張的形式來說,算是一次救贖。
城裡城外的百姓都從屋子裡跑了出來,仰頭對著下雨的天空,伸出一雙雙顫顫巍巍的手,感受著上天帶來的恩賜。
有了久違的洗禮,鎏悅從京城帶回來的那些種子很多都發了芽,綠油油的看著很是富有生機。
再等一段時間,這些耐旱的作物就能在貧瘠的土地上開出花來,這些花肯定不怎麼好看,卻是意義非凡。
天賜祥瑞,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了。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北國公主卻一個人騎著匹俊俏的馬兒來到了城池下面。
「守城的!」北國公主身著一身紅衣,此刻正揚起軟鞭往城樓上一指,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爽朗,「還不快滾出來見本公主。」
鎏悅一聽北國公主來了立刻就登上城樓往下看,這女人怕是看上她夫君了,上回她就看出來些苗頭,現在敢只身前來,肯定沒什麼好事。
「守城的呢?」北國公主揚起下巴,健康的膚色帶著北方女子的性格,那雙神采奕奕的眼很容易讓人想到漂亮深邃的貓眼石。
「你找我夫君幹嘛?」鎏悅翻了個白眼,她現在完全不怕這個北國公主,跟敵國公主說起話來也完全不犯怵。
倉庫里有充足的糧草,她夫君手底下也兵強馬壯的,就是真的打仗,北國也絕對討不到半點好。
更何況這個什麼什勞子公主看著就不爽,不就是個公主嗎?有什麼好嘚瑟的,她老子還是天上的司命星君呢。
切,她驕傲了嗎?她嘚瑟了嗎?她站人家城牆下面嗷嗷喊著要找人家夫君了嗎?
「你是他夫人?」北國公主一愣,打量鎏悅的眼神就變得挑剔了起來,長得柔柔弱弱的,看著就沒什麼戰鬥力。
北國以健壯為美,而南國更偏愛柔美婉約,審美自然大不相同,再加上潛藏的情敵關係,鎏悅跟北國公主彼此打量起來更是挑剔得很。
北國工作眉毛一挑,說話也是直白「嘖,你放屁,你長得這麼清水,那守城的怎麼會看上你?」
瞧瞧那女子的模樣,生得小家碧玉的,放在北國更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說得難聽些,怕是連白白做個什麼人都妾室都沒人要。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那南國將軍的夫人?這南國的審美就差到這種地步了?
定然是此女子不要臉地倒貼了那南國將軍,不然那將軍怎麼可能娶她做夫人。
鎏悅一聽那老娘們說自己長得寡淡,心裡頓時有股火氣蹭蹭蹭地冒了上來,「我就是他夫人怎麼著,倒是你,屁顛屁顛地跑我夫君的守城下邊嗶嗶個啥子?」
「我要見那守城的。」北國公主嗓門敞亮,直直地鑽到鎏悅耳朵里,「他要是肯同北國和親,北國便和南國簽訂和平共處協議。」
「我是他夫人。」鎏悅哼了一聲,又覺得自己一個姑娘家大喊大叫地實在跌份,乾脆叫了個嗓門大的士兵傳話。
「將軍夫人說了,她不同你一般見識。」那士兵喊得非常給力,整個城牆上的士兵都聽得清清楚楚。
「將軍夫人說了,將軍這輩子只能是是她一個人的,北國休想染指。」
士兵喊完覺得將軍夫人幼稚得很,想笑又不敢,只能齜牙咧嘴地憋著,臉上的表情看著格外滑稽。
北國公主倒也不介意,直接大喊著,「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等那南國將軍同我成親了,我發發慈悲,勉強讓你做個妾室也不是不可以。」
北國公主的聲音一字不落地落入耳中,鎏悅氣得狠狠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