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沒人會相信她的本事
原本張老侍郎就有心疾,這回怒氣沖頭,直接吐血昏厥。
「老夫人!」
這時,一名小廝跑到了張老夫人面前,恭恭敬敬稟報著:「相府人來了!在門外候著!」
一聽夏家人來了,眾人的臉色驀地有了轉變。
張夫人神色一凌,眉宇間帶著惱怒,冷聲呵斥著:「這丞相府的仗著自己品級高,竟還敢厚著臉皮前來!」
張老夫人冷著臉看著眾人:「夏家人抗議老頭子於情於理,夏家大小姐被牛撞的正在閻王殿徘徊,能不能活下來還是未知,換成我們,也定然會討回公道!」
隨後,張老夫人沖著小廝一揮手:「把人請進來吧。」
不論夏晚寧如何,她被張侍郎飼養的牛撞飛是個不爭的事實。
在小廝的帶領下,夏晚寧和夏侯醇很快便來到了張老侍郎所在的屋中。
踏入屋子,夏晚寧一眼便注意在坐在椅子上的青衣男子。
男子黑髮輕垂,狹長的眸夾著涼意,修長的手指節奏有律地叩擊著桌頭,他的臉龐精緻,周身散著嚴寒,哪怕隨意坐著,也能輕易抓住外人眼球。
「衡王!」
瞧見男子,夏侯醇急忙行禮,態度恭敬,不卑不亢。
夏晚寧翻遍腦海中的記憶,也未能翻出任何有關衡王的記憶。
出於禮節,她隨著夏侯醇行了禮。
衡王狹長的眸輕抬,無形的威壓直襲夏晚寧身上。
她的心不由一緊,直覺正在警醒她,身前這男人不簡單。
張老夫人面色難堪,深邃的眼眶發紅,紅血絲布滿了眼瞳。
「張老夫人,老侍郎一定會平安。」夏侯醇看向了張老夫人,客客氣氣出聲。
張老夫人沒有多說,憂心忡忡地盯著床榻上緊閉雙眸,昏迷不醒的老侍郎。
「你們夏家人都臉皮可真厚,竟還敢踏入夏家一步!」張夫人碎碎叨叨念著。
她的音量不大,卻清晰傳入眾人耳中。
夏侯醇的臉色微僵,很快便恢復常態:「不論如何,老侍郎能夠恢復康復才是最為緊要的。」
夏家和張家的關係絕不能僵。
這趟前來,他們就是為了表達誠意,夏侯醇也早料到張家並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張夫人不屑一顧:「惺惺作態,人都已經這樣了,早不來晚不來……」
張家人對夏家人怨氣滿滿。
在她們眼中,夏家推不了罪責,一切的源頭都在夏家身上。
「讓我看看他吧,興許我能治。」
這時,夏晚寧開口了。
她正細細打量著張老侍郎。
話語落下時,無數道目光往夏晚寧身上轉。
正垂著眸喝茶水的衡王眼眸一抬,幽銳的眸隨意打在了夏晚寧身上。
他的目光多了幾分隨性,卻讓夏晚寧頭皮一硬。
張夫人不屑一顧:「就你能治?無數御醫都束手無策,你莫不是拿我們張府當猴耍?」
夏晚寧一身粗布麻衣,體態瘦弱,瞧上去並不像是什麼神醫。
別說是神醫,說她是大夫也無人信。
張夫人越想越惱,張口便痛罵著:「你們夏家害老侍郎氣吐血,氣息奄奄,現在竟還帶了個庸醫說看病?但凡真有心,也不會讓阿貓阿狗前來!」
原本還好聲好氣的夏侯醇,沉不住氣了:「張夫人,請慎言。」
張夫人冷聲一笑:「我所說的都是事實,你竟還讓我慎言,你不妨說說,我哪一句無禮!」
「老侍郎吐了心頭血,導致昏迷,但這並非他真正昏迷的原由。」夏晚寧幾翻端詳后,得出結論。
張夫人雙瞳充血,像是聽到了匪夷所思之事那般:「開什麼玩笑,御醫已得出結論,我祖父乃怒氣攻心,一口氣在心頭喘不上來。」
夏晚寧眸色從容,這副遊刃有餘的骨節風範,並非這身粗布麻衣可掩蓋。
她笑了笑,秀麗白皙的臉頰從容不迫:「尋常氣血攻心不至於這般虛弱,具體如何,還需把脈才能知曉,民間大夫未必遜色宮中御醫,自是多多診斷為佳。」
張老夫人抬起頭,眸光亮起,目光落到了夏晚寧身上:「你去把脈試試。」
「娘!」
「祖母!」
張家人急成了一鍋粥。
張大公子健步如飛,沖至張老夫人面前:「祖母,此事需深思,不得衝動!」
張夫人配合著出聲:「不錯,就連御醫都無可奈何,此人不過是不知名大夫,又能奈何得了?」
張老夫人抬了抬手,讓眾人噤聲,沖著夏晚寧使了個眼色。
夏侯醇有些憂慮看著夏晚寧:「晚寧,你……」
夏晚寧輕輕點頭,讓夏侯醇放心:「我會量力而行。」
擲下話語,她大踏步前行著,瘦小的身影格外洒脫。
不知為何,瞧著面前這道身影,夏侯醇隱隱覺得夏晚寧變了不少。
與往日相比,這孩子似成長了些許……
夏晚寧的手這才剛剛觸碰到張老侍郎的手腕,一道男聲襲入雙耳。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