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暴露，難受
寒假很快就過完了，這學期秦白換了一個新同桌，不過還是個女生，根據現任班主任的思想覺悟——只要男女生坐一起准要早戀，所以班上全是男生與男生坐，女生與女生坐。
秦白對他這種說法嗤之以鼻——他就不怕我們班同嗎？你看那男生一對對的，隔著半個教室都感受得到他們之間的粉紅色泡泡。
當然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只能在心底說說，況且現在她同桌是個鋼鐵直女，把人掰彎了可不好。
好在姬友霍央旻就坐在秦白斜前方，雖然中間還隔了一列加一個過道，但好在沒像之前，一個在教室前門，一個在最後排角落。
秦白挺滿意這樣的安排的。
一抬頭就能給霍央旻使眼色，這種感受——踏實！
但在安靜生活的同時，不幸也在發生。
新換的語文老師不盡如人意，倒不是說她教得不好，只是再沒了當初上語文課的情結。
而且每個老師教學理念上的差異導致了教學方法的差異，一時間班上同學大多對語文有些抵制。
秦白也有點，畢竟，誰不喜歡隔三差五就看個電影，聽老師吹一節課呢？
不過她現在也找到了新的精神寄託，聽霍央旻說，溫知秋這學期把生競退了，考進了創新清北班。
換到普通班的他一時間有些無所事事，經常下了課就出來轉悠轉悠。
他們年級一個樓層安排六個班，溫知秋這學期調到了四班，秦白好巧不巧在七班——二樓的第一間教室。上學期，秦白不太介意這個事情，反正按照溫知秋初中的作息來看，除了吃飯體育課以及找老師以外，在座位上從早坐到晚，對了，連廁所都很少去。
不用懷疑秦白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要怪就怪姬友霍央旻當年算溫知秋半個同桌，被溫知秋的作息時間震驚到的霍央旻拉著秦白喋喋不休了大半天。
今天是星期三，作業比較少，秦白寫完作業后還剩一節晚自習，看看小本本上記的今日任務——數學預習必修二的第一章，半節課夠了吧，還剩半節課可以干點別的有意義的事情。
她找出很久沒用的手賬本，隨便翻開一頁，慢慢寫下一排字——溫知秋溫知秋溫知秋……
「溫知秋……woc，白白你抽風啊！」霍央旻俯身湊了過來。
秦白頓時紅了臉，迅速合上本子，小聲說，「你怎麼晚自習還到處亂跑？」
「誒呦，我們清白小姐姐不光眼神不怎麼好，原來聽力也不怎麼好啊！下課鈴都打過五分鐘了，你抬頭看看時間成嗎？」
秦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行了行了，走吧，今天我想喝人多那邊的奶茶。」
M中是寄宿學校，除了部分家碰巧離的很近的走讀生，其餘外地生或者本地生都住校，學校的小賣部每天都人滿為患。秦白這邊的教學樓與食堂隔了一個操場和一段長長的台階，離寢室就更不用說了。秦白第一天上學的時候，腳都磨出了泡。比起來yc那一體式絕不讓學生淋一滴雨的教學樓，M中的格局簡直令人髮指。嘴上這樣抱怨著，秦白還是每天都拉著霍央旻去買奶茶買零食的，繞路也去的那種。
也相安無事地過了這大半學期，除了——
「我剛剛在門口買的煎餅，你可不可以幫我送給溫知秋啊？」秦白拉了拉pipi的衣角。
pipi是以前也是yc的，而且就在秦白隔壁班，現在兩人又分在一個班，深入了解之後，秦白挺喜歡這個高高的女孩子。
pipi表情有些為難，「秦白，那個，我覺得你還是別去比較好……他，都知道了……」
秦白突然感覺到眼前一黑，扶著牆勉強穩住身體。
手指觸碰到冰涼的瓷磚，一如她冰涼的內心。
「你……怎麼知道他知道了？」
「沁陽說的啊，你不是告訴她可以說的嘛……」
秦白拜託另一個人送了過去，又轉過來看著pipi。
「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秦白說完就進了教室。她不想告訴讓pipi覺得自己的朋友是一個到處泄露別人隱私的人，當然，目前她也沒證據去說。
秦白坐在自己座位上靜靜地轉著筆，回憶起那天與姚沁陽的相遇。
「嗨。」姚沁陽剛從食堂出來就遇到了秦白，她笑著打了個招呼。
「嗨。」秦白也回了姚沁陽一個微笑。
「對了，你是要回教室吧，能幫我把這兩百塊錢還給pipi嗎？我上周忘帶錢了，是她借給我去充的飯卡。」
「行啊，我一會兒給她就是了。」
這天是星期天，下午收假，秦白習慣性去校門外買晚飯，想起很久沒喝書亦的水果茶了，就買了兩杯，順便讓霍央旻給溫知秋帶一杯去。但現在剛好碰到了姚沁陽，她反正跟溫知秋一個班，與其讓霍央旻再跑一趟，不如順便讓姚沁陽帶給他。
「等等，姚沁陽，能麻煩你把水果茶帶給溫知秋么？」
「你給溫知秋作什麼？」
「我說了你可千萬別說出去。」
「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呃……他是我男神……」
姚沁陽眼神瞬間亮了，「居然有人把他當男神！」
秦白聽著這話有些不舒服，語氣有些冷，「我覺得他挺好的。」
「我也沒說他不好啊……他人是挺好的，就坐我斜前方呢，問他問題他都會很細心地回答，偶爾還會給我們分零食……」
秦白漸漸回過神，覺得剛剛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不過她還是很傲嬌地說了一句，「那是，我男神可是宇宙無敵第一帥呢！」
「帥？我覺得是可愛吧……」
「是帥！」
「好吧，是帥。」
……
再後來，好像就沒說什麼了吧。
秦白寫了五分鐘周記之後，猛地記起，當時她說下次溫知秋生日的時候還要麻煩她遞一下禮物。
完了，她不會告訴溫知秋了吧……
第一周，風平浪靜，除了秦白偶爾在自習課上抽抽風。
第二周，風平浪靜，秦白連風也不抽了。
第三周，終於不再風平浪靜了。
QQ：
某禍國殃民女子：woc，我給你看個東西。
霍央旻給秦白髮來了一個聊天截圖：
「G.U.A.：你是不是認識秦白？
某禍國殃民女子：嗯，怎麼了？
G.U.A.：我們班一個叫姚沁陽的女的說秦白要在我生日那天表白。
某禍國殃民女子：woc，黑人問號jpg.
G.U.A.：你能不能幫我想個辦法給她說一下，讓她別來煩我。」
清白本白：我知道了，我不會去找他的，不過，你幫我給他說一下，姚沁陽這個人的話不能信。
霍央旻又向她解釋了一下溫知秋其實不是這個意思，他就是情商不夠用，不會表達而已。
可是那又如何呢？反正還是他讓她別煩他啊！既然他嫌煩，那就不去了吧，反正秦白本來就有些搖擺。也好，是他做出的決定啊，唉，男神總是這麼有主見……
然後秦白就下線了，不過她難受極了，躺在床上好半天也閉不上眼睛。
於是她翻身起來，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團成糰子縮在角落裡。
不一會兒，被子上浸了一塊淚漬。
秦白試著憋住，淚水卻偏偏和她對著干，她索性不再掙扎，輕輕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