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擄走?
這基本就是把方才蕭琅的話給全搬過來了。
蕭琅張了張嘴,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的好。
說什麼,怎麼說。
這字字句句都是他剛剛才說過的。
「還不去?」
辣雞!
沈畫自然是看到了蕭琅臉上的怔怔,她心中冷笑一聲,嚴厲的看了一邊的李總管一眼,直到李總管利索的帶了兩個小廝跑出去,她才緩了緩,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但同時,一股酸麻的痛感也從手上傳的越發清晰了。
能不痛嗎,這也不知道手上的動脈斷沒斷。
也就只有沈畫屏這原裝的正主才能在被蕭琅這渣渣刺了一劍后還毫不怨恨,反而因為他偶爾裝出來的溫存被蒙蔽了雙眼,甚至於到最後,還傻傻的想著要再給蕭琅生個孩子。
還生孩子呢,
這女配可真是個傻子。
沈畫默默的嘆了口氣。
她跟男主是早就有了婚約的,只是一年前男主被派到滇州平亂,
男女主在滇州的亂軍中相遇。
女主一身白衣遺世獨立,為了不被家人賣給員外做妾而逃離出家,誤入軍中,這種氣節讓男主傾心不已,當即就天雷勾地火的好上了。
於是在男主凱旋貴妃親自指意的宴會上,男主就牽著女主雙雙出現,跪在皇帝面前擲地有聲的說道:
「兒臣真心想娶的只有琉璃一人。」
瞧瞧,這話說的多深情。
只有琉璃一人。
那她呢?
她當時就在宴會之上,為此淪為了全京都的笑柄,甚至最後出嫁都是倉皇而匆匆的,婚後蕭琅更是連碰她一下都黑著臉,卻在一個月後風風光光,迎了冷琉璃做側妃。
只見新人笑,哪聽舊人哭。
她沈畫屏的婚姻就這樣被毀的乾乾淨淨。
難道還要對這一對渣男小三手下留情不成?
「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想起往事,沈畫屏嘲諷的勾了勾唇角,極快的嘟囔了一聲。
「你說什麼?」
蕭琅一時沒聽清,皺了皺眉頭,問道。
「沒什麼。」
面對蕭琅,沈畫裝蒜的本事倒還是一流的:
「妾身是說王爺跟琉璃可要天長地久才好。」
最好能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
「哼。」
蕭琅聽了這話面色稍霽,琉璃是他最心愛的人,他自然是要跟她長長久久,生死相守才好,只是這話居然會從沈畫屏的嘴裡說出來
蕭琅突然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番,道:「你不是對琉璃動什麼手腳了吧?」
「王爺就這麼不相信臣妾嗎?」
此時此刻,沈畫連個白眼都懶得翻了,她又一次的舉起那血淋淋的爪子往蕭琅面前一晃:
「您看妾身都這樣了還能怎麼動手腳?您別忘了,妾身也是剛剛才流的產!」
這鐵一樣的事實面前,倒是比什麼空口的保證更讓人相信。
蕭琅瞥了兩眼那血糊糊的手掌,心裡泛起一絲後悔來:
他方才一心想著要給琉璃出氣,恨不得直接殺了這女人。
但是現在一下沒殺掉,反而留下來這麼明顯的傷。
萬一,這要是傳到了貴妃娘娘的耳朵里
「來人,那些紗布來。」
蕭琅的面色還是有些陰晴不定,他喝了一聲,一邊跟著的小廝乖覺,便捧了個藥箱過來,只見蕭琅接過藥箱,往地上一扔,瞥了一眼四周,便又吩咐道:
「去把王妃身邊的兩個丫頭叫回來吧。」
丫頭?
沈畫皺了皺眉頭,她好像確實是應該有兩個丫頭的,一個叫硃砂一個叫紅豆,是從沈家就跟著她的兩個陪嫁。
只是她剛一傳過來就被人喊打喊殺的,一時倒是沒注意到這些,現在蕭琅一提,她才想了起來。
這頭沈畫的問話還沒問出口呢,那邊就傳來一聲尖利的拖長了的聲音:
「不好啦!冷妃娘娘,冷妃娘娘被人擄走啦!」
什麼樣的側妃還能被人擄走?
不光是蕭琅聽了面色驟變,沖了出去,就連沈畫屏都有些目瞪口呆,一時間就差沒在風中凌亂了。
這,這唱的又是哪出啊?
但是好在她也就愣神了一下,下一秒就拍著大腿想了起來,血淋淋的手掌往大腿上一拍,疼的她好一陣齜牙咧嘴。
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這是個瑪麗蘇白蓮花文,女主冷琉璃小姐可謂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的少說也有十七八個,問題是這十七八個男的都是些舉足輕重的青年才俊,就算冷琉璃已經嫁給了蕭琅也絲毫不能阻止他們對她的狂愛。
男配們一心戀慕女主,倒霉的還不是她這個女配?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回的綁架事件應該就是這當中的某個乾的。
而掛著擄走冷琉璃的羊頭,這人真正想乾的其實是
「嘭咚」
「嘭咚」
突然之間,屋子裡站著的一屋子人突然就一個個悄無聲息接二連三的往地上倒去,這樣詭異的場景,就算沈畫已經做了心裡建樹,此時也還是嚇的打了個寒顫。
她方才已經偷偷的摘下了頭上的一根珠釵,此時正不動聲色的把珠釵尖銳的那頭死死的攥在手心裡。
房間裡面一片死寂,彷彿只有她一個人是活著的一般。
「嗯?」
一個帶著些許驚異的慵懶男聲響起,他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怎麼,王妃竟然不害怕嗎?」
害怕個鬼啊!
沈畫在心中瘋狂的吐槽,她渾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只是她竟然在此時,還扯出了一個有些傻氣的笑:
「呵呵,當然是怕的。」
「唰」
臨修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往身後一撤。
珠釵的尖頭在空氣里滑出一個有些尖銳的角度。
而他雖然是及時後退,但腰帶上還是被劃了條長長的口子。
「什麼嘛。」
面前的女子粉黛未施,有些懊惱的皺了皺鼻子,容顏絕美,神情卻有些沮喪:
「我還以為已經夠快了。」
「你」
臨修難得的有些失語,他頓了頓,片刻才玩世不恭的咧嘴一笑,朝沈畫屏拱手做了個揖:
「想不到王妃竟然深藏不露,還是個練家子,倒是凜修大意了。」
「嗯,就是本王妃今日身體不太好,走位不行,讓公子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