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刀下留菜

胡小蓮感覺自己都無語死了，正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說，說什麼，自己的打算一下太多，不知道從何說起。

卻無意間餘光看到趙曉慧那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因為什麼呢？

正是現在轉眼別人看她示意不吃，也吃不了什麼，便撤走，畢竟菜總放那也不適合的。

而趙曉慧卻惦記著那菜。

「誒誒誒……」

只見總目睽睽下，趙曉慧喊著了其中一盤吃的，不，人，那眼神，活生生的刀下留菜，不，手下留菜。

幾乎同時，胡小蓮咳著示意兩下，但是還是被胡小蓮的聲音搶先了，主要她的話語太……太怎麼的，讓人詫異了。

想不注意也難。

胡小蓮有種撞牆的衝動，忽然，有那麼瞬間想鑽地洞，表示不認識這人的衝動。

還好，自己，前世的自己不在場，這畫面也太……匪夷所思了……

旁邊有親戚拉著趙曉慧的胳膊，還有使眼色，以及各種言語。

而胡小蓮被內心的聲音給淹沒了，「不能讓這貨這般……在這樣的場合，丟人大發了……」

趙曉慧還是很挽留著道「這……這……可惜了……倒了還是……」

「她也吃不下，吃不了，倒不倒關你什麼事？」

「這都想什麼……」

……

各種言語，而趙曉珍倒是來不及收拾自己的情緒，拉著趙曉慧道「我說姐啊，你……看哈場合」

然後望著其他人尷尬笑笑「她……她……也是怕浪費……」

然後趙曉珍有點僵住的笑容停在臉上，繼續好像自問自答，又好像在勸趙曉慧道「怕浪費，怕浪費」

但是眼神，和手的用力拉扯著趙曉慧，自然是言語有想給她台階，免得尷尬的。

可趙曉慧不領情，這麼一盤盤菜就在眼皮底下溜走，她眼珠都要蹦出來了。

聽到有言語意思是，再怎麼也是胡小蓮吃過的，難道……

「沒事，我不介意，沒關係，我們那以前都吃樹皮，拉長征，可憐死了，什麼沒吃過，這沒事，都沒吃幾口，不行，拍拍再吃，水沖……」

望著菜，趙曉慧眼神沒挪步的樣子，話沒說完，胡小蓮直接道「你……你……」然後不知道說啥，搞句「大家散了吧，沒事洗洗睡，這裡沒啥……」

這忽然的話，雖把大家的目光轉移過來，而對於趙曉慧只是幾秒，一撇眼，又看著碗，不過，趙曉珍已經在這幾秒的時間，速度著撤開點趙曉慧的身子，以及攔菜的動作。

別人自然端走了。

而趙曉慧看著那菜走了，特別她看了，要盯出花的那碗里的一兩塊已經很中意，看好的排骨，以及預想的自然先解決的那兩塊排骨就這樣走了，走了……

趙曉慧有種無力感。

「誒誒誒……」趙曉珍看趙曉慧還沒發作前便在耳邊搗鼓「想吃我買，我弄還不成，肉圓子……」

聽到肉圓子，其他的自然忽略，雖可惜，但是趙曉珍搗鼓幾句，也算平緩了下趙曉慧的心情，重要的是，已經沒法了，排骨走了，已經走了的事實沒法改變了。

眼下自然有議論聲不絕於耳。

而趙曉慧還在那失了排骨的鬱悶中。

這個人啊，趙曉慧這人，胡小蓮真是覺得不止一次跌份了，現在，也這樣，但是對於她而言，可能覺得沒什麼，趙曉慧總是那樣自我隨性，好像那種沒心沒肺的簡單。

而這種簡單可能最致命，也最讓人心寒了。

胡小蓮不想繼續其他，或者別的想打，便打發一般，又道「唉……我不會死了，不死了……要死跟各位說聲……都散了散了……」

這自然有趕客的意味，明眼人一看也明。

便是好心人，或者多事以及大媽們，相繼叨叨或者詢問兩句，便也意猶未盡的離開了。

眼下就胡小蓮的家人，以及還沒脫下那喪服的服裝。

而那外邊，被這才熱鬧，或者說意外弄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拿著那敲鼓奏樂的還有那伴奏的，包括那晚上準備的拉唱一晚的節目，以及哭喪隊都不知道是唱還是不唱。

眼下不知道何時，可能是開館活人，也可能是發現情勢不對，聲音到時不知不覺中沒了熟悉的那喪樂。

眼下看這樣，便是那觀望的人便有幾個過來了，還有人在門外望著裡面，只巴著腦袋探著這裡面的情況。

那為首，自然是趙琴家，她家有錢，主力這場的喪事大頭也是她家出。

便是直接望著趙琴，還沒開口。

胡小蓮不耐煩道「走走走……不吹了，浪費錢，有這個錢還不如給我點吃的喝的，給我媽……」忽然覺察有誤，畢竟胡小蓮的媽媽早過世了，便改口道「給我家人後代用，也好過在這拉唱吵死人的，活人都得吵死！」

忽然驚訝自己現在說話好像體力沒啥不支，不止驚嘆「誒……不死了，不用死了，估計好久，十來年都無事，說不定活很久嘛，我就說嘛，沒道理給我一副要死不活的身子，轉眼沒多久咽氣，那也太不符合這重生一場的設定吧……」

驚嘆再怎麼的，自己也會活至少幾年，可能更久，胡小蓮有些高興之餘，忽然嘆息剛剛的排骨，在心理不禁又惋惜道「我也喜歡吃排骨啊，可是……」

不由得摸摸自己身子骨，和那牙齒，好像……好像身子體力怎麼的沒啥，身體可以，至少不是那垂死的狀態，但這牙……好像不給力……

想著，忽然覺得自己下意識的動作，摸著牙齒和聯想剛剛趙曉慧那嘆息，惋惜排骨的樣子，有那麼如出一轍的感覺。

自我有種嫌棄別人，轉眼嫌棄自己的感覺。

胡小蓮趕忙鬆手，還好抬頭髮現都沒注意她這邊，但看著他們還在那呱唧，好像說喪事的舉辦的情況，以及退錢否的事，胡小蓮怒了「怎麼巴不得我死……不花錢還不樂意，想把我吹回（棺材）去，還是就不想我好好活著呢？說了，死再通知你們，通知你們可以不？現在都走，走走走，不行，掛了再來，真是看著就惱火！」

說著，胡小蓮也隨即過來轟小雞上籠般的趕人了！

再不走，她可要怒了……

多出的生命，我怕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