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仇人相見卻是機緣？

「師傅和雪姨先走，月兒留下來，等他們走了我去找您們。」在山谷里，凌月兒帶著傷回到木屋。

老祖師傅已經知道了，他歸隱在此已經很久了，懂醫書甚至能讓人起死回生，可是卻沒有武功，當初他也是因為不願意在紅塵俗世中沉淪才歸隱山林。

幾十年過去了並沒有被打擾過，直到雪媚娘出現，他是醫生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月兒，你已經受傷了，怎可讓你隻身犯險，還是我來吧！老祖，你把我的穴道放開吧！」

「不行。」雪媚娘深受內傷不能在用內力要不然就會血脈膨脹吐血而亡！

為了撿回她的命，當年老祖就用銀針封住了她的穴道，也花了三年的時間才讓她恢復正常，只是不能再用內力了。

「小嬌娃也受傷了，它即將下蛋，不能讓它出意外。」特別是不能讓有心人得到它們，要不然就會殃及無辜。

「月兒你受傷了雖然無大礙卻不能在用力，這樣吧你和雪姨去照顧小嬌娃，我去阻擋他們。」

小嬌娃受傷了動了胎氣一定會提早下蛋，剛才那人說要找到它，可不能被他們知道小嬌娃要生小蛇的事。

「老祖，你打算怎麼做？」在藥房里，陵老祖在低頭搯鼓什麼，雪媚娘站在門口，「既然他們來者不善，我也不用客氣，做些迷藥迷倒他們，然後我們在乘機離開。月兒呢？」

「她去照顧小嬌娃了。」

「小嬌娃畢竟是獸性的，特別是現在受了驚嚇還提前下產，眼睛看不清楚，月兒不能靠近它，要不然她會受危險的。」

「我已經交代月兒了只在洞外看著。」洞穴在山谷的泉水旁，當年陵老祖來到山谷時正好也是恰逢大蟒蛇生蛋，也就是小嬌娃的母親。

可惜當時它已經受傷奄奄一息，為了保護它的幼蛋，大蟒蛇張開大口想把他嚇走，可是陵老祖並沒有害怕，而是幫助它生下蛇蛋，後來他抱起蛇蛋用堅定的目光保證。

大蟒蛇居然明白了他的好意，從此他就把小嬌娃養著了。

為了它長大不害人就在它破殼而出后，陵老祖就拔下它的毒牙。

沒了毒牙的毒蛇漸漸長大，陵月兒整日和它在一起，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不一般。

「雪姨，您來了，師傅呢？」

「他在藥房，小嬌娃怎樣了？」

「它好像很難受，雪姨，你說它會不會死啊？」陵月兒眼淚都流下來了。

雪媚娘緊皺眉頭，在洞穴里烏黑一片看不清楚卻能聽到不安定的躁動感。

「它受了傷又受了驚嚇一定會有些影響的。」握緊拳頭，雪媚娘盯著洞穴心中很不安。

與此同時天已經黑了，山林里的人還沒走，有亮光從不遠處傳來，站在懸崖高處，雪媚娘眼中充滿仇恨，這些該死的難道還不死心嗎？

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他還會記得自己？

幾個月前陵月兒拿著她配置的葯送了人，雪媚娘心裡就有些不安，葯是她和老祖研製出來的，卻不料聰明的月兒一看就會。

還有模有樣的學著做一些，要不是那天見她古怪她逼問了，他們還不知道陵月兒居然把研製的葯拿去送人，說什麼救人一命會有福報。

哼，今天就是福報來了，可惜不是什麼好福報而已。

歐陽淳難道你還不死心嗎？

在叢林里有人舉著火把到處找，黑衣人拿著刀劍背著弓劍至少還有五六十個人。

「大人，這天黑了看不清楚要不然我們明日一早在找吧。」白天他們也死了不少人。

秦漢已經拉下蒙面布露出一張年輕清秀的臉，看年紀不過二十幾歲而已，眼中卻如此狠絕，殺人如麻不眨眼。

「明日一早，你是想死嗎？」等到天亮她們早就逃了，還有他一定不會這麼不當一回事，必須在他們出手前找到她們。

「大人，發現山谷下有木屋！」

「山谷下，好啊，都得這麼深？」也是要不然怎麼叫高人呢，哼，「帶著人走！」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趕往山谷，山谷下有一道從上而下的泉源，還有綠色的藤蔓，黑衣人從上滑落下里，手裡有拿著火把的，所到之處無不受損，空中一輪明月照，谷中月色照耀又有泉源豐富，夜晚居然如白晝一般明亮。

秦漢他們下來后，四處觀看發現木屋清幽毫無人跡，「果然如仙境一般，高人居住之地就是與眾不同，不過可惜了今日怕要消失了，仙境再美不過是傳說。」

「那要看你們有沒有命了。」從木屋裡走出一個人一身青衫長袖面容白皙長發飄飄，讓人看不出年紀，此人正是陵老祖。

「大人，小心。」沒想到還有人在，黑衣人下來了二十幾個，紛紛圍成一圈。

對著陵老祖虎視眈眈，「哈哈，我說呢，這高人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女子，高人另有其人。」

秦漢上下打量陵老祖，眼含貪婪。

「我勸你們還是速速離去，要不然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喔，那我倒要看看怎麼個手下不留情！」

「找死！」陵老祖長袖一揮左前方几個人瞬間倒地，「啊，大人小心！」

秦漢被他的氣勢震捏到了，「沒想到還是高手啊！」咬牙切齒的從牙縫吐出幾個字，人已經悄悄往後退，「不過，你別以為我會就此罷手！放箭！」陵老祖突睜眼目，長袖揮舞而起，嚇得剛舉起箭的黑衣人紛紛躲避。

陵老祖眼裡閃過笑意，看來是嚇到他們了，可是在他們身後的秦漢哪裡會善罷甘休，他躲在他們後面舉起箭，一隻暗箭從人群穿過直直射中陵老祖。

「呃，卑鄙小人。」中箭的老祖沒有遲疑的甩開衣袖，一陣青煙揮出去，「去！」秦漢拉過幾個人擋住自己。

「師傅！」陵月兒見到中箭的陵老祖甩開鞭子凌空將他捲起。

「小姑娘你終於出現了，原來你不在屋子裡，看來是躲起來，給我追。」

秦漢武功最好幾個輕點就上了山頭，其他人都跟在後面。

「雪姨，快帶師傅走，還有蛋。」原來剛才小嬌娃已經生下蛇寶寶，只是它很虛弱快不行了。

「月兒，你要小心。」雪媚娘背著用堅定布包好的蛇蛋扶著受傷的陵老祖。

「等等，月兒去把嬌娃火化了。」雖然死去的蛇膽沒什麼用了，可是畢竟是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不忍心讓它暴屍荒野！

「師傅，月兒知道了。」流著眼淚一把火將嬌娃的屍體焚燒，「小嬌娃，對不起，我不能保護你，再見了，我陵月兒發誓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在人看來它只是一條蛇可是對於她來說嬌娃是家人。

天漸漸透亮，在深處山林里卻濃煙滾滾，「大人，您看山裡怎麼冒煙了？」天蒙蒙亮歐陽淳就打算進山，可是卻發現山林里冒煙了。

在不遠處的高山懸崖上有一匹駿馬，馬上一位身穿藍色錦服的男人望著山裡的濃煙緊皺眉頭。不多時調轉馬頭快速離去。

「你們這些該死的賊人，居然敢燒了我的家，我要殺死你們！」

「月兒，快走！」此山留不得了。

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喪心病狂，師傅一生的心血毀於一旦。

他們三個人從後山逃跑，索性賊人不甚了解山脈不知道後山有一條路。

「大人我們還進去嗎？」都著火了。

「怎麼會著火呢？」歐陽淳某名感到不安，真奇怪！難道有人比他還早來了不成？

就在他疑慮重重要不要進去的時候，耳邊傳來驚呼聲，「快看那邊有人下來了！」

他們的位置正好是後山口，也就是陵老祖他們逃走的方向，「雪姨，前面有人。」

「我看見了。」沒辦法現在他們無路可走了。

「師傅，您還能堅持嗎？」可惡的居然還在箭上灑了毒。

陵老祖已經暫時自己封住了穴道，一時半會毒還不能留到體內，只是人很虛弱，嘴唇發白，臉色蒼白，需要趕快清毒才行。

「他們有馬車看樣子也許是過路的，月兒，你去問問。」

時間有限，他們不能耽擱太久。

「姑娘你們這是怎麼了？這山裡著火了？」

歐陽淳遠遠的看過去眼中卻有著不可思議的震驚。

一刻鐘后馬車緩緩離開夷陵山，當秦漢他們找到後山在趕到山下后已經是不見人影了。

「該死的居然還是讓他們跑了。」

「大人，發現馬車印！」

「馬車？這山下怎麼會有馬車？」難道是過路的！那麼巧嗎？

「追！」

「是，大人。」損兵折將卻什麼也沒得到這可不是他秦漢的作風，他什麼時候吃虧過？

在馬車裡坐著歐陽淳和陵月兒師傅三人，歐陽淳的眼神從見到雪媚娘后就沒離開過。

雖然她臉受傷了，卻還是難掩麗質天生，年歲似乎未曾離開她。

雪媚娘沒空理睬那雙眼睛，手指未停的為陵老祖消毒包紮傷口。

「沒想到居然有人如此狂妄，這山脈被燒一定會引起朝廷重視的。」歐陽淳萬分感慨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雪媚娘冷哼一聲，大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感！剛才要不是情況不明她不會坐上馬車。

她當然認識他，歐陽淳，冤家路窄不過現在她不能與他翻臉，一來陵老祖的毒耽擱不得，二來她現在沒有武功不能出手，既然他們沒有惡意那就先用用再說。

「雪姨，師傅傷沒事了吧。」

「月兒為師沒事。」他是誰，這點毒還不至於要他的命。

五個人擠在馬車裡有些狹隘，「我去騎馬吧！要是有人追來我也好應對。」

看著他們緊握的雙手雙手，歐陽淳有些難受，雖然是他辜負她在先。

等他下馬車，陵老祖緩緩睜開眼睛，清明的眼中已經瞭然。

歐陽淳的眼光從驚異到懊悔都沒逃過陵老祖的眼，「他就是他吧？」

雪媚娘的手指微一縮，抬眼看他一眼，輕輕點頭，陵老祖閉上眼。

陵月兒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師傅，雪姨，你們在說什麼？」

「月兒，等我們安全后就離開。」

「喔！」陵月兒一雙靈動大眼水汪汪的空靈絕塵，看著她，雪媚娘微微擔憂。現在的月兒太像她年輕時了。

馬車被趕得很快，歐陽淳騎馬後跟隨從們加快趕路。

很快就到了城外的山地，「前面就是維安城，進了城就安全了。」

就在他們以為安全的時候不料身後有追兵，「大人，後面有人來了！」

「慌什麼，就按照我跟你們說的做就行了。」要面對的逃不掉。

「雪姨，師傅，他們追上來了！」陵月兒透過窗戶看到幾匹黑馬正在靠近，一身黑衣一定就是昨天那班人馬。

「姑娘你們不用害怕，我就不信他們還不要王法了。」快到城鎮了，剛才他為了安全起見先派人去通報當地官府了。

「前面的馬車給我停下。」一個黑衣人凌空而起飛到他們面前。

待看清來人，歐陽淳微微驚訝，「這不是秦大人么？」秦漢沒料到會是歐陽淳！

微微一愣后隨即看向馬車裡，歐陽淳眼神一閃下馬上千，「歐陽老院士怎麼是您呢？您這是要到哪去？」說話間人也微微往馬車走，歐陽淳卻故意打不上前攔阻他的腳步。

「這不是有遠房親戚來么，路遠迢迢又是女兒家，我不放心就去接了一下，秦大人怎麼一身黑衣還如此狼狽不堪？」歐陽淳看著他衣角和鞋子上的泥土驚訝的說。

秦漢略細尷尬都是朝中大臣，他秦漢好歹也是一代秦年才俊那裡會在人前這麼狼狽！

歐陽淳見他眼中的狼狽心裡冷笑，面子上還是有所顧忌，「我剛才去山上打獵去了，歐陽院士不會去別處說才是吧。」

「那是自然，老夫不會說的。」

「大人，奴家餓了，這維安城快到了嗎？」就在他們互相迂腐時，馬車裡傳出軟綿之音。風吹過透過車窗帘露出一位女子的側臉。

光看側面就是絕色！秦漢微微挑眉，驚訝的看了一眼歐陽淳，見他顯得尷尬愉色，嘴角上揚，面上帶笑，「看來大人這位遠房親戚好樣貌呢？」

「這…秦大人應該也不會去別處說吧！」故意裝作好事敗露窘迫萬分的樣子。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不知道院士從哪裡來，可曾在路上遇見什麼人？」

「我們昨日從汴州來，途徑這裡時倒是有不少過路人。」

「喔，這樣說來可見到什麼可疑的馬車？」

「可疑的馬車？倒是不曾見啊！怎麼了？秦大人是丟了什麼東西？」

「喔，那倒沒有，就怕有什麼不長眼的傢伙驚擾了您老院士。」

「哦，原來是這樣，無妨無妨！秦大人真是有心了，多謝了，那在下就先告辭了。」歐陽淳微微作揖，「歐陽院士請。」

秦漢看著他們離去，隨後自己也上了馬，臉上已然不再有剛才的笑容。

調轉馬頭，「走，繼續追！」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哼，狗官！」雪媚娘冷哼一聲。

「終於走了，剛才還好雪姨機警。」

「我的樣子他沒見過也不會知道除你們還有誰，所以我也是隨機應變了。」

「下次不可。」手背蓋上她的，陵老祖深深看著她，「我知道了。」他們彼此對望，陵月兒微微一笑，師傅和雪姨明明就彼此喜歡。

歐陽淳微微嘆氣，剛才的一聲大人雖是假裝的，卻令他感嘆萬千。

當初何等相愛，今朝相見卻只剩冷漠仇恨！如果有機會他想彌補她。蒼天有眼今日相見也是可憐他這些年的愧疚。

還有雙兒也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