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儀器
事實證明凌瑞的猜測一點沒錯，僅僅是兩天之後，新京城東部的碼頭區又發生了一起同類案件。這次是一個帶有宗教性質的黑幫聚會時發生了爆炸，大概二十來個人瞬間變成了黑色碳粉一樣的存在。
用比較科學的話來說就是，他們的生命力已經徹底消失了。
因此，聯盟政府發布了橙色預警，把這些事件歸於可能存在的恐怖襲擊，要求大眾盡量減少聚會，並且警惕一切不明來源的物體。
還好目前這種爆炸僅僅出現在某些非法組織的聚會上，並沒有真正危害到公眾安全，不過看警方的調查方向好像也朝著某些新型的成癮性藥物這種溝里去了。
只有凌瑞能夠微微嗅到，這種萬物生機滅絕的感覺……真像是某個生命領域的邪神降臨的現場啊。
晚上，正準備打算請教薩莉亞的凌瑞忽然接到了薩莉亞的訊息。
「范德思醒了，我要回來看看他……你那邊安全嗎，這次我想直接回來。」
用空間錨點傳送嗎？不過凌瑞並沒有在聯盟的通訊頻道里詢問，而是答道：「安全，你什麼時候回來。」
「現在。」薩莉亞說完便切斷了通訊。
凌瑞思索片刻，關閉了家裡的所有燈火，等候在空間錨點旁邊。這段時間以來，神權議會的眾人在自己的活動範圍都放置了許多空間錨點，使用的次數也不少，但是薩莉亞暴露出自己擁有跨洲際移動的能力還是第一次。
五秒鐘后，穿著一身黑色魔法長袍的薩莉亞出現在了空間錨點下。回到聖恩城以後，薩莉亞根據自己縮小之後的體型重新訂製了一個衣櫥的裝備。原本黑色的魔法長袍下擺和袖口添加了幾個粉紅色的蕾絲飾帶，整個畫風看起來活潑了許多。
「瑞哥，我回來了。」薩莉亞被凌瑞擁入懷裡。
一邊感受懷中的人兒，凌瑞一邊問道，「想好怎麼跟聯盟解釋了？」
薩莉亞在凌瑞的胸口點點頭，說道，「嗯，不穩定的單人長距離傳送，聯盟會理解的。」
凌瑞笑道，「實力強大真好……對了，范德思將軍還好嗎，上次聽說他傷得很重。」
范德思將軍在帶隊清理東京地下的污染時，用自己的身體和渾身的鬥氣為他的手下提供了一個鬥氣屏障，自己卻因為鬥氣過載和瞬間承受了太多的傷害而導致力量系統崩潰。
薩莉亞道，「范德思一直在接受聯盟最高規格的醫療待遇，他的生命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這次受傷可能是他進階五級的機會，我回來這裡，就是希望他能夠進階五級。」
在來到凌瑞的空間神國探索之前，他們就是很好的朋友。
凌瑞點點頭，「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跟我說。」
薩莉亞輕輕握住凌瑞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當然，比如……現在就需要你。」
漆黑的客廳里，只有街上的燈光隱隱照射到屋內簡單得陳設上。
凌瑞小心翼翼卻肆無忌憚的把玩著竹筍形狀的羊脂白玉，一邊道，「你在聖恩城有聽說過我們這邊的爆炸案嗎？沒有硝煙和能量，也沒有火光和燃燒但是造成的破壞卻很類似於爆炸。」
薩莉亞紅著臉，搖頭道，「沒有……我最近一直在幫助議會推動對聖光教廷的制裁……啊，慢一點，我喜歡畫圈……他們對歐洲區的剝削太重，而且導致歐洲的各個公國和家族對於人類的事業毫不關心，整天忙於爭奪利益。我們希望改變這個現狀。」
然後薩莉亞問道，「你說的爆炸是怎麼回事？」
凌瑞雖然對制裁聖光教廷的事情也很有興趣，他還是把自己第一次在龍與豬頭酒吧遇到的案件仔細說了一遍。
薩莉亞也和凌瑞一樣，第一時間抓到了重點，「你是說，裡面的一切生機都已經斷絕了？如果是從概念上的徹底斷絕，那可能已經涉及到神祇的領域了吧？」
凌瑞點點頭，「是啊，配上那種小規模的聚會，我覺得可能其中恐怕涉及到了某個邪神。」
薩莉亞嘆了口氣，說道：「這樣也好，如果是必須涉及到對應的祈禱儀式才能溝通到神祇，那麼至少普通人不會有危險，也不必擔心公眾場合會出現爆炸。」
說話之間，凌瑞已經把手伸到魔法袍的背後，輕輕從滑嫩的腰線和臀線上劃過。
「不，薩莉亞……如果是邪神的話，我擔心他的貪慾。有人用生命作為祭品奉獻給邪神，對於邪神而言，這樣的神力提升速度恐怕會遠遠超過正常修鍊的速度……如果祂沉迷於這種修鍊速度的話，那麼恐怕整個新京城都會變成祂的獵場。」
「這麼嚴重？」薩莉亞皺眉。
凌瑞點點頭，這些東西都是在神國里閱讀拉塞爾的遺產留下的，也是真神和野外毛神的最大區別：真神擁有完整的傳承，雖然神力使用指南聽起來不怎麼樣，卻還是向凌瑞展示了成神以後得晉陞之階。
而小毛神僅僅通過力量的積累封神，缺乏對應的知識體系和修鍊安全知識，除了修鍊岔氣會走火入魔之外，也很容易受到誘惑而走上歧途。
翻了個身的功夫，凌瑞已經把薩莉亞的魔法袍打開，薩莉亞也非常配合的輪流抬起小腿，把濕乎乎的棕色小熊給扯下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凌瑞輕輕從薩莉亞的肚臍劃過，他說道，「警方如何破案我們姑且不管，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儘可能從技術手段入手，看看能否從案發現場找到那個邪神的蹤跡。」
薩莉亞一邊引導凌瑞的右手，一邊說道，「我想到了……我們可以試試空間壁障檢測器，這是我們新研發出來的實驗級設備，用來偵查和驗證附近發生的跨位面行為，如果真的有神祇存在的話，肯定是跨越位面而來的吧。我們一直都在實驗室里做測試，缺乏實戰機會。」
凌瑞用手指在生命的禁區外不斷感觸著人世間的美妙，他高興道，「嗯，雖然神祇並不一定都是跨位面而來，但是……如果這種設備不大的話，你可以把它帶來。」
薩莉亞忽然併攏了雙腿，說道，「實驗室的設備外借需要一些手續，哪怕我是負責人也不例外。我先回去準備手續和資料，明天我再回來。」
「啊？」烈火焚身的凌瑞整個人都驚呆了。
薩莉亞握住凌瑞的手，輕輕把凌瑞的手指放進生命的禁區里，然後在他的臉頰吻了一下，「它又不會跑……明天就好，就一晚上好嗎，我愛你。」
凌瑞深知自作自受的真正含義，只好點點頭，強行運轉鬥氣平息火焰，「嗯，明天見。」
凌瑞一邊揩油，一邊幫薩莉亞穿好了濕漉漉的棕色小熊。
薩莉亞也以極大的毅力剋制住了所有的衝動，通過空間錨點就此離開。
看著還有些帶著荷爾蒙氣息水漬的客廳餐桌，凌瑞嘆了口氣，默默的盤腿坐下，開始運轉憾地之力的修鍊周天。
這段時間凌瑞也在克萊恩的熏陶之下，接受了一些神秘學的知識。
通過神秘學知識和神力使用指南對照來看，現在人類的神秘學本質上就是釣魚，用人類的靈魂在黑暗無際的世界里去溝通那些未知存在。
有些抱有善意，有些抱有惡意，但它們絕對別有所圖。
神秘學的各種請神儀式就是魚鉤和魚線，人們通過不斷的改進和修飾儀式來確定它的指向範圍，並且儘可能的把它們指向那些秩序善良陣營的未知存在。
可惜現實世界不是DND設定里的陣營九宮格，哪裡又存在純粹的秩序和善良陣營呢？
不由自主的，凌瑞就想到了神主澤拉菲斯：除了神祇的力量之外，他還有剝離概念的能力。可以把自己邪惡的一面剝離給自己的雙子星艾拉菲斯，使其成為一顆緋紅的、邪惡的衛星。他還曾經剝離了聖騎士賈維斯的人格，使其成為了純粹的聖靈，而他的另一半人格則成了深淵之主。
如果凌瑞擁有澤拉菲斯的這種能力，想必要把綠子和其體內的夢魘暴君精粹剝離開也並非難事。可惜這種能力的來源更接近於天賦，連拉塞爾也不知道澤拉菲斯剝離概念的能力是從何而來的。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中午，凌瑞放學午休，推開門便看到了幾個通體透亮、有著性感流線型設計的掃地機器人，薩莉亞則整個人埋進了凌瑞的衣櫃里，把零亂的衣服整理得井井有序，再把自己的衣服給放進衣櫃去。
「你回來啦！」感覺到凌瑞的歸來，身材嬌小的大魔導師跳進了凌瑞的懷裡。
「嘿嘿嘿~」凌瑞獰笑著把薩莉亞給舉了起來，薩莉亞把臉探過凌瑞結實的臂膀，啄在他的臉頰上。
一個小時之後，兩人心滿意足的蹲坐在掃地機器人清理過的乾淨地板上，看著眼前的白色小機器。
薩莉亞給凌瑞演示著上面的操作按鈕：「這是啟動，啟動以後用晶幣供能，每個小時十個晶幣。這是儀錶盤，顯示出現的位面壁障波動、時間、方位，用手觸碰點進去還可以看到具體的頻率和時間軸……這裡有一個對比表，如果現實壁障波動等級在3以上，應該就是有來自異界的存在打破我們的位面壁障了。」
凌瑞點點頭，默默記下。
薩莉亞補充道：「當然，這東西現在還在實驗室階段，表上等級很低，實際上卻是個大BOSS的情況也會有，如果真有情況，都應該按照最高規格來應對就是了。」
凌瑞笑道：「這當然是必須的。」
薩莉亞繼續解說，「這是關閉，也很簡單，直接摁一下就好了。這台機器暫時最大的缺點是它的偵查方式……這是一種主動偵查的設備，它通過發射振波來檢測位面壁障的厚度和波動情況。根據我們的猜測，如果我們真的這台設備發現了一位企圖進入現實世界的神祇，那麼它絕對也會發現我們。」
所以說對方如果是個暴躁老哥，那就必有一戰咯？
「……」凌瑞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所以它才是實驗室階段的設備吧？」
薩莉亞笑道，「不，它是實驗室階段的主要原因是，迄今為止，我們還未通過它發現任何一次位面壁障被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