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特洛伊的恐懼
「您好。「何音感覺他們可能是在找灰雀的屍體,所以就想裝作毫不在意地樣子走掉。
還好河岸比較崎嶇,草也比較高,剛才她撿東西的時候應該是沒有被發現。
「音小姐,您肩膀的傷沒有問題嗎?」管家寧統看著何音手上拿著的一包東西問到。
「不疼,它只是不太靈活。」何音聳聳肩,停了下來,臉上故意露出不太耐煩的樣子。
其它幾個人,將棍子杵在地上,都看著何音手上的東西,其中一位還用手指了指。
「路上小心。」結果寧統只是說了這麼一句,並將右手壓了壓,讓那些人讓開一條路來。
何音離開以後,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他們難道不是在找自己手上的東西嗎?
好奇心驅使下,她在快走到橋頭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寧統帶著的人都還站在原地,朝著她揮手致意,這位管家頭頂的好感度條居然還漲了不少,從最開始的百分之一漲到大約十的位置了。
見鬼了,何音趕緊加快腳步離開了。
等到晚上的時候,帝彌托利帶著好些人過來探望她。
琳夕是最先跑過來的,她裝作心痛的樣子,何音甚至感受到她憋出了一包虛偽的淚水。
「實際上,我的肩膀已經快好了。」何音本來都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看書了,還特意掀開被子走下地轉了兩圈。
「特洛伊!」帝彌托利叫了一聲正站得很遠的特洛伊公爵。
「殿下。」特洛伊搖搖頭,無奈地走過來。
她垂手站在何音面前,閉上眼睛,額前浮現出有著複雜紋路的圓盤紋章。
大家都被皇太子殿下突如其來的操作弄懵了,連琳夕都不再繼續聒噪。
實在沒有誰,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一位貴族小姐接受占卜。
「血液,迷霧,荊棘,還有,嗯,這是什麼!?」特洛伊滿頭大汗地睜開了眼睛。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發現在顫抖。
可是他連剛才所見到的最後一副畫面都不記得了,只知道恐懼佔滿了他的心臟。
「還有什麼?」帝彌托利也很驚訝,他只是想找個理由讓特洛伊站得更近一些,證明給何音還有自己看,他的好友特洛伊不可能是昨天射箭的人。
畢竟像特洛伊這種不學無術,擁有占卜紋章只知道泡妹的人,實在是不太可能真的看出點什麼來的。
「不知道,我記不得了。」特洛伊長舒一口氣,扶朵米子爵趕緊走過來,抱住他的手臂,溫柔小聲地安慰他。
『很好,我的特殊性又增加了一條。』何音在心裡說完以後,擠出一個假笑。
「可能是我紋章的原因嗎?我到目前為止也不知道紋章怎麼用呢。」她試圖岔開話題。
果然接下來,大家都嘰嘰喳喳圍繞她的紋章說起話來。
「啊,音小姐!」是泊瑟提,他提著一把寬劍過來了。
說是寬劍,比大刀也差不了多少了吧,也就泊瑟提能單手提起來用了吧。
「聽說您的馬出了問題,為什麼不在校醫院養傷呢,我還能照顧您。」泊瑟提是在場的人當中,唯一真正眼中充滿了擔心神色的人。
「我已經吩咐家裡的人,讓他們給學院送來新的馬匹。」他故意擋在皇太子面前,青胡茬布滿了了他的下巴。
何音被這種真摯地關懷所打動了,朝他點點頭。「知道啦,謝謝您的關心。」
「泊瑟提,皇太子殿下在這裡。」特洛伊頭疼地拉了他一把。
「您好,太子殿下。」泊瑟提粗聲粗氣地說。「您說呢,為什麼不讓何音小姐在學院養傷。」
「我需要解釋嗎?」帝彌托利用龍焰點燃了壁爐。「這屋子有些冷。」
「泊瑟提先生,音小姐在這裡更合適一些,學院醫院中太嘈雜,並不適合養傷。」扶朵米適時緩解了尷尬。
「我後天就差不多好全了,不用擔心我,泊瑟提。」何音細聲細語地說。
帝彌托利在書架上抽下一本書,走到壁爐前的椅子那,坐下,開始專心看書了。
大家也都抓緊找何音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我也要留在這。」泊瑟提不肯走。
何音看了一眼帝彌托利,這當然不可能了,勸了好幾句,又說了帝塔塔也在這裡陪她,他才肯離開。
「音小姐,有時候愛慕者過多,並不是一件好事。」帝彌托利在公主洗漱的時候,實在忍不住,把書本合起來,說了這麼一句話。
「為什麼不好,因為您自己沒有一顆愛別人的心,所以就眼紅泊瑟提嗎?」她走到帝彌托利面前,拿起他膝蓋上的書。「托托草的實用價值?」
「我沒有愛別人的心?別人是指誰,你嗎?我承認,這世上可能難以找到能和你匹敵的臉龐,不過,我可不會像那個西方佬一樣。」他從何音手上奪回了那本他隨便在書柜上拿的書,站了起來。
「是啊,所以您就找個算命的來看看我有沒有謊言,在大庭廣眾之下,讓我接受占卜?」何音不依不饒又走了過去,聽到表揚她世界最美,讓她的氣焰高漲了幾分。
「是特洛伊公爵,不是算命的。我讓他過來,只是為了讓你看看,他不可能是那個射箭的人,他的占卜都是非常模糊的東西。」帝彌托利的臉因為壁爐的火焰變得稍稍發紅。
何音停滯了一會兒,她昨天都沒指名道姓說特洛伊。
「我什麼時候說懷疑他了?」
帝彌托利指了指壁爐,讓火焰變小了一點。「你昨天說的話,預測、洞悉,這兩個詞,學院中符合的人很少,占卜紋章也不常見,不就是指向特洛伊公爵了。你今天出去過了?」
何音被打岔了,點點頭。「我今天在河邊散步了,還撿到了灰雀的屍體,和皇帝陛下的那隻一樣,我撿回來了。」
帝彌托里將屍體拿在手上反覆檢查了幾遍。「這不是我父皇的那一隻,它的舌頭形狀不一樣。」
「不過。」他思考了一會兒。「我好像很久沒有聽父皇的那隻灰雀開口說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