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三回極北極北

第一百八三回極北極北

()看著下面站得滿滿地人,再看看身後的大紅喜綢,她心中的那絲心痛變成了為哥哥高興。七路中文】她是真正的高興起來,心愿就要達成,她如何不高興?

「蒙叔,將我昨日買回來的紅綢分發下去,自今日起連續五日,都要系在腰間。」她想每個人的身上臉上都帶喜色。

蒙叔應了一聲,便將準備好的大紅綢緞分發下去,眾人便系在腰間,整個府宅一下就亮了起來。

第二日一早,雨煙早早便起了身,帶著新月平春安排公主府上上下下的事情。待新娘子迎回來的時候,她看著哥哥笑得合不攏嘴,聽到長樂公主喜極而泣。

當『禮成』二字響起時,雨煙笑了,笑得眼睛都眯眯起來。親自將他二人送到洞房,留秦月在外面招呼賓客,她帶著新月平春回了自己的院子。

「姑娘……真的要現在走么?」平春拉住雨煙的手,輕聲問道。

「看著他們兩人終於牽手,我在這也沒什麼事了。你難道想讓我看著他們兩個恩恩愛愛親親我我找刺激嗎?」雨煙指揮新月收拾東西。

平春嘟著嘴道:「難怪前些日子您讓我將皇上賞賜的那些金銀全部換成銀票。」

「不換成銀票難道要扛著走?你不怕累就扛著。」雨煙嘴角一掀,一想起自己馬上要離開,她的心情就愉悅起來。

漠北,她來了。

「您想好要去哪了么?」平春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的將一些大額銀票縫進中衣內。這是雨煙怕路上遇見什麼突發況應急的。

「不告訴你。」

雨煙留書一封,信上說她出去散心,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寄信回來,讓蘇黎昕跟繾縈嫂嫂勿念。

她們將收拾好的東西由新月趁著人不注意帶了出去,留雨煙跟平春兩個大大方方從正門走。

「信放好了?」雨煙左右看了看,外面沒什麼人。平春應了一聲就將卧室的門輕輕關上。主僕二人相視一笑。她們兩個此時已經換了裝扮,儼然是兩個俊俏小少年。

「姑娘……姑娘……」

雨煙疑惑的回過頭來,這是初柔的聲音,她不是該在國公府么?怎麼這時候到這來?雨煙正疑惑間,初柔就已經跑了過來。

她一面跑一面揚著手中的書信,臉上滿是焦急之色。七路中文】

「姑、姑娘……」初柔停在雨煙面前,大喘著將信放到雨煙手上。「邊境來信,邊境來信。」她已經顧不得問雨煙為什麼女扮男裝。

信件是被打開的,每次都是太夫人看完之後才能到她手上。距離徐修純上次來信,已經過了兩個月,雨煙已經兩個月沒有收到他的來信了。事實上,不是雨煙沒有收到,而是太夫人覺得,這信給不給她看已經無所謂了。

可是今日,這信卻送到她這裡來。雨煙心中咯噔一下,她沒有立刻打開信看,而是抓住初柔的手問:「誰讓你送信過來的?府上可是有什麼事情?」

「是幼柏姐姐,她來的時候,好像哭過。」初柔想了想說道。

雨煙沒有再問,而是急忙將信撕開。匆匆看完信之後,那輕飄飄的紙自她的手中落下,一飄一盪的,然後落在地上。

她獃獃的看著初柔,漆黑的瞳眸瞬間就失去了一切光芒。

初柔將地上的信撿起,字不多:國公之子徐伽寧戰亂失蹤。初柔頓時如遭雷擊一般,待她反應過來時,雨煙已經沖了出去。

漠北,漠北,她現在就要去漠北。馬上,一刻都等不了。這個時候,公主府內的賓客還沒有散去,人人笑語歡聲,好像在歡送她一樣。

雨煙帶著平春狂奔出去,好在她們之前已經準備離開。因為要沿途欣賞風景,備的是馬匹,此時雨煙狂奔到約定地點顧不上跟新月說話,一夾馬腹就向前跑去。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空白的也不看路,徑直向前跑著,已經完全失去理智。

平春將國公府送信的事情跟新月一說,新月心中一沉,一語不發的向前跑去。三人一路向北,馬不停蹄。

累了餓了雨煙絲毫感覺不到,由於連續不斷的快馬加鞭,馬兒的速度並不如最開始的那麼快。新月左右看了看,照這樣下去,天黑之前怕是到不了最近的鎮子上。

三月的天氣白天暖意洋洋,可是到了晚上卻依舊寒風刺骨。雨煙的雙頰雙手凍的失去知覺,她已經清醒過來,可是清醒之後她的馬速依舊不減。

「姑娘,天黑之前我們怕是趕不到落腳之地了。」新月大喊一聲。

雨煙聞言沉吟半晌,高聲說道:「趕不上就連夜趕路。」

平春跟新月對視一眼,心中暗嘆。姑娘這樣下去,身子怕是會吃不消啊待她們到鎮子上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原本大門已經關閉了,守門的一見是三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就放人進來,若不然她們怕是在露宿在荒郊野外了。

找到一個落腳的客棧,新月跟平春分頭去找吃的弄水。雨煙完全任由平春擺布,連用飯的時候都是平春喂一口她吃一口。

睡覺的時候,三人睡在一起,雨煙至此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第二日一早,她將兩個丫頭喚醒,此時天才剛剛放亮。

平春拿不準雨煙到底是一夜沒睡還是真一早就醒來,她上街備好乾糧跟水,三人繼續前行。

一天下來,累到不行的時候,雨煙才會讓兩個丫頭休息。除了第一天勉強吃些東西,一連幾日,雨煙都是食不下咽。

眼看原本還算豐滿圓潤的她日漸消瘦下去,新月平春只是擔心,任她們如何相勸,雨煙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如雨煙這樣,如同在耗干自己身體的精華,還沒到漠北,她的身子就要支撐不住。不過她卻咬牙堅持著,到了漠北那天,漫天灑落鵝毛大雪。

漠北就如徐修純信中描述的那樣,寬闊無邊,枯黃的草在在寒風中依然挺立身姿,風吹草動,視野開闊。

雨煙騎在馬上,突然停了下來。她定定的看著這信中描繪的場景,徐修純將這裡寫的很美,什麼風吹草低見牛羊,還有鵝毛大雪如何飄蕩如同仙境,雖然戰亂頻繁,可這裡卻依然保留最為原始的風景。

當她親身站在這裡的時候,除了寒風刺骨,北風吹的她臉頰刺痛之外,她心疼。這裡的氣候又干又冷,極北極北,這裡是鳳天朝最冷的地方,這裡人煙稀少,稀少的只有他們那些將士才在這種地方。至少,她們沿途走過來,幾百里都沒有見到一戶人家。

大雪還在無休止的下著,身上的披風被寒風吹的獵獵作響。伸手緊了緊披風,雨煙不禁犯了難,徐修純的營地在哪裡?

新月走上前來,輕聲道:「姑娘,要找地方休息一下么?」姑娘已經連續好幾日沒休息了,再不好好休整一下,怕是會生了病得。

雨煙搖搖頭:「走也許走到邊境,就能見到我國營地了。」

「找營地?」平春走過來介面,她想了一下從馬上的包袱里拿出一張地圖:「再往前走百里左右就到邊境,要去營地的話應該是這邊。」她指了一下左邊。

「那走」雨煙微微額首一夾馬腹便向前衝去。新月平春對視輕嘆一聲,姑娘如此心急,這可如何是好?

營地在地圖上距離她們現在的位置約莫有二三十里,現在眼看就要天黑,這樣一直走,天黑之前怎麼也到了。

馬速很快,但大雪漫天,就算是汗血寶馬的速度也依舊快不起來,原本預計的時間因為風雪越來越大,天也漸漸黑了起來,只要天一完全黑透,在漠北這個地方就寸步難行。

幾人心中清楚知道這個問題,可是卻半點辦法沒有。

就在天快要黑透的時候,新月騎馬跑到雨煙前面讓她停下:「姑娘,再走下去,我們很可能會迷路,還是等明天天亮再走的好。」

雨煙沉默不語,她也知道這樣的事實,她還知道這樣下去在枯草原中漫無目的的走很危險,可是她心中惦記著徐修純,他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這樣的大雪再持續,就算武功很高也會凍死。

「姑娘,前面好像有個房子,我們去避一避,天亮就走,行么?」新月放軟了聲音。

「好」雨煙心中暗嘆,騎馬當先走了過去。

新月的眼力很好,雨煙走了不久就看見一棟破舊的房子孤零零的立在那裡。她們下馬走了進去,屋子的主人顯然已經走了好久,整個屋子破敗不堪,但好在風雪都吹不進來。

她們身上一點溫度都沒有,平春跟新月將馬拴好之後,兩人分頭找柴火生火,雨煙則是將乾糧跟陶罐拿出準備好。她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大家小姐,凡是能自己動手就絕對不麻煩平春她們。

待兩人將火升起,雨煙已經準備好了晚上的吃食。平春自是不同意的,每次都免不了要念叨幾句,不過雨煙就當聽不見。化了些雪水解渴,又煮了些熱湯,這幾日大家都沒有休息好,幾乎是鋪好躺下,三人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日,因為心中有事,新月早早就醒了過來。她一邊睜開眼睛,一邊心中暗罵,怎麼睡的這麼死?新月習慣性的將手伸到中間,涼的??腦中朦朧的睡意一下就清醒了。

雨煙的位置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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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上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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