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想殺人

宇一副狼狽且虛弱的樣子躺在地上，雙手緊緊抓住那顆果子，生怕它再次飛走，然後狠狠地咬向那顆果子，津津有味的享受果汁的味道。

果汁入腹，宇感覺到一股暖流直接流遍全身每一處骨骼，手腳頓時恢復了力氣，那股暖流還在體內蕩漾，洋溢著宇他體內的每一條經脈。

可宇不管那麼多，他先把果子吃完再來回味這個問題，填飽肚子才是他此時最重要的事。

「還不快點修鍊！」書靈突然出現對宇呵斥道。

宇感覺到丹田出已經充滿了能量，當時還不知道怎麼辦，經書靈這麼一說宇立馬盤腿打坐開始修鍊。

那股能量在宇身體里到處衝擊，宇修鍊就是要把那股能量給煉化了。

半個小時后，宇緩緩睜開眼睛，面帶欣喜的笑容，他默默自己的身體道：「感覺力氣有大了一些！」

「廢話，煉化一枚啟靈果要是沒什麼變化那你跟吃屎差不多。」書靈哼一聲道。

「啟靈果？這種果這附近應該還有吧！」得到好處的宇起了貪心，想要去找另一顆啟靈果。

「你當啟靈果是糞土嗎？要不是我你還找不到啟靈果，你小子別幻想了！」書靈道。

「那啟靈果為何會飛？」宇十分疑惑，一顆果子就如同一個死物，怎麼可能會飛呢！

「哦，我是看你有沒有修鍊暗影流光術，所以對你做了一下考驗。」書靈很平淡的道。

宇瞪大眼睛，大罵一聲：「你丫的！原來是你搞的鬼！」

宇心裡也猜測過有可能是書靈戲弄他，然而他知道結果后並沒有什麼用，因為他打不過書靈，只好把怒氣憋在心裡。

休整了一下，宇繼續按照書靈給他的指向前進，他想儘快離開這片山海。

不知道書靈又從哪裡弄來一顆果子，而書靈給宇的任務是，追上這顆果子，不然今晚宇就沒好果子吃。

此時宇恢復了真氣，精力十足，一口便答應下來，可當他追上去的時候才發現，這明顯是書靈在為難他，那果子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

宇用盡全力追趕也僅僅看看那顆果子的影子，不過在這一過程中，他對御影的掌握越來越深入，此時的他已經能快速的躲避一些障礙物了。

書靈可謂是用心良苦，為了促使宇儘快學會他給宇的兩部經法，他想盡一切辦法幫宇修鍊，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一直到修鍊成功。

晚上，宇在修鍊的時候突然問道：「為什麼我體內真氣有種要破體而出的趨勢？我會不會死啊？」

宇自己說完自己都害怕了。

「那是因為你遇到了瓶頸，你按照我給你的經法運轉下去便可突破！」書靈淡淡的道。

於是，宇一個晚上又在修鍊中度過。

這一個晚上他不僅做了修為上的突破，還把剛突破的修為穩固下來，這在書靈看來十分簡單，可對宇來說可不是這麼回事。

宇的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

兩個月後，宇在書靈的指引下又來到新的地方。

此時宇剛從修鍊中醒來，便看到書靈面帶譏諷的道：「你真是個蠢貨，兩個月的時間你就只從原來的魂變一重天到魂變八重天，一頭豬都比你強！」

宇一臉委屈的在那裡不敢反駁，嘴裡低聲嘀咕道：「也不看我是跟誰混的。」

「你說什麼？！」書靈好像聽到宇在說什麼，怒瞪了宇一眼。

一直以來宇的修鍊對書靈來說都很不滿意，宇修鍊時書靈總在旁邊指指點點，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之就算是在雞蛋里書靈都能挑出石頭來。

當然，宇能夠突破到魂變八重天主要是因為書靈的指導，不然宇自己一個人怎麼可能那麼快，不過在書靈眼裡宇還是不合他意。

「看來得給你找事做才行。」書靈思索一番，想到了有趣的事。

「來，往那邊走！」書靈給宇指定方向後直接消失。

然後宇便按照書靈給他的方向開始前行。

山間，此時有兩位中年人在一塊巨石上坐著，其中一人嘆氣道：「這幾天咱們都毫無收穫，看來咱們要空手而回了。」

另一人大聲道：「別給自己潑冷水，再找找吧，這裡的妖獸並不是很多，暫時還算安全，換做是其他地方我早就溜了。」

「那就再找找吧，實在不行空手而回也認了。」之前那人嘆氣道。

「咦？你看那兒！」

那人指著前方，兩人同時看去，看到一個渾身邋遢的小孩出現，這小孩渾身破爛不堪，像個小野人。

此人正是宇，宇聽從書靈的指引來到這裡，他不知道書靈叫他來幹嘛，但他還是來了。

看到宇出現后，那兩個中年人的目光變得極為熾熱，他們死死盯著宇，不過他們早已忽略了宇的樣子，而是盯著宇腰間的東西。

宇的腰間掛著幾株草藥和幾根藤，這些都是書靈叫他拿的，他拿了不知道放在哪裡，只好掛在腰間。

宇也注意到了有兩個人出現，不過宇心裡有些欣喜，也有些怕生。

畢竟自己一個人修鍊了一個月都沒看到了人，整天除了修鍊就是修鍊，此時突然看到有人出現，心裡難免有些激動。

「兩位大叔好！」

遠遠的看到兩人，宇很熱情的跟那兩人打招呼，不過他並不敢繼續靠近。

聽到宇跟他們打招呼，那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其中一人嘿嘿笑道：「小兄弟你好！唉，這林子這麼大，小兄弟你一個人啊？」

說話間，兩人抓起身邊的武器慢慢向宇走來，看起來非常熱情，不過他們絲毫不掩飾著他們那貪婪的眼神。

宇怕生，小退了兩步，道：「對啊，就我一人，不知兩位大叔來此有事？」

宇反問那兩人，其中一人回答道：「我們來這裡找點東西，咦？小兄弟腰間是何東西？給我們看看如何？」

兩人一直盯著宇腰間的草藥，此時他們兩人正想把宇騙過來，然後把宇的草藥給奪了。

可是被他們這麼一說，宇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腰間，然後搖頭道：「這是我的東西，不能給你。」

從小宇就很小氣，他的東西絕不允許別人拿走，要不然他也活不到現在，早就被餓死了。

兩人漸漸靠近宇，隨後其中一人給另一人眼色，兩人同時向宇衝過來，想要將宇撲倒在地，然後把宇的草藥給拿走了。

在兩人眼裡宇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從宇出現的那一刻兩人就已經想好了如何奪取宇的草藥。

可是兩人都錯了，宇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而是一個靈活的小猴子。

看到兩人突然向他撲來，宇先是一愣，隨後下意識的從原地跳開，很輕鬆的躲過了兩人的圍捕。

「嗯？」

看到宇這麼輕易的就跳走了，兩人眼裡有些驚訝，不過他們還是再次向宇衝去。

好幾次兩人都撲了空，這是一人殺意濃烈，道：「這小子有點問題，咱們得認真點，可不要讓他跑了！」

「喂，兩位大叔，你們這是幹嘛？」宇對於兩人突然向他攻擊有些詫異，根本就不明白這兩人剛與他見面就對他出手。

「小子，識趣的話就把你腰間的東西留下，不然可不能怪我們狠心了。」其中一人冷笑。

「這是我的東西，憑什麼給你們。」宇很倔，不服氣的捂著腰間的草藥，生怕被人搶走。

「哈，憑什麼？你會知道我們憑什麼的！」兩人同時大笑。

兩人同時拔出各自的武器，揮舞著向宇砍殺而去，沒有絲毫的留情。

宇躲過了無數次的攻擊，不過最終還是感到有些疲憊了，這時候宇心裡喚道：「書靈，你快出來，我快沒命了！」

「哼，你就只會躲？你的千龍手練的比暗影流光術還要好，你就不會用嗎？」書靈看不慣宇一直處於躲避的狀態。

「可是……我怕傷了他們怎麼辦？」宇擔心傷了別人，所以才一直沒有使出千龍手。

宇初出茅廬，哪知道人心險惡，實在不想傷人。

「愚蠢！」書靈大罵宇道：「別人都要你命了，你居然還怕傷著別人，你真是蠢的可以！」

宇咬牙，隨後道：「好，那我就試試！」

總是一味的躲避心裡會覺得很憋屈，總是被別人欺負會讓人以為自己好欺負，所以，宇還是選擇出手。

「千龍手！」

宇速度很快，躲過了一人的攻擊，然後一掌狠狠地印在那人的腦門，這一掌宇用盡了全力。

那人直接兩眼凸出，腦門上留有宇的掌印，有鮮血緩緩流出，隨後倒地不起。

「什麼？！」

另一人看到宇一掌將這人直接擊殺，心裡頓時大驚，眼裡怯意已生，忌憚的看向宇。

「我……我殺人了！」

宇看到那人倒下，頭上還流著血，他再看看自己的手掌，整個人瞬間變得恍惚，腦子一片空白。

這是宇第一次殺人，以前他殺過野獸，殺一些小動物，就是沒有殺過人。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幻想過有一天會殺人，因為他也是人，既然如此，人為何要殺人？

可是今天他見識到了，人有時候會需要用殺戮來止戈。

這是一種無奈，你不傻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你。

「接著殺！」

就在宇恍惚的時候，書靈冷漠的聲音把他從眩暈中拉出來，這時，剛好看到一把刀向自己砍來。

緊急之下，宇一個極速轉身躲過了那一刀，隨後一拳打在那人的胸口，那人被打飛倒地。

那人捂著胸口，隨後恐慌的從地上站起來，看也不看直接逃走。

宇也沒有追上去，而是愣在原地，臉色難看的盯著自己的手。

那人跑得越來越遠，他回頭一瞄看到宇沒有追上來，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但是腳步沒有停下，誰知宇會不會追上來，先離開這片森林再說。

「啊！！」

就在那人慶幸的時候，書靈出現在半空中，手指隔空一點，那人渾身冒煙開始融化消失，伴隨著凄慘的叫聲那人徹底的消失了。

聽著那人被書靈殺死最後的慘叫，宇臉色更加難看，他殺了人之後認為自己已經很殘忍了，沒想到書靈比他更加殘忍。

「你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你，想要活命，這一切由不得你。」書靈沒有安慰宇，反而教訓宇，因為宇剛才的行為令他很失望。

宇放下自己的手，看著地上的屍體道：「修鍊就是為了殺人嗎？」

書靈答道：「修鍊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生存，但為了生存就得有殺戮，這是這個世界永恆的定律，沒有人可以改變。從你踏入修鍊之路開始就已經註定你以後常做的事，不是殺人，就是被殺。」

書靈繼續說道：「就好像你看到的黑山蟒，因為你們沒有實力，所以死了，你能活下來只不過是運氣而已。」

「這是你今天要教我的東西嗎？」宇皺眉，心裡有些討厭書靈。

宇是書靈指引來到這裡，這才出現這樣的場面，顯然書靈事先已經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書靈看穿宇的想法，便笑道：「這是你生存下去所需要了解東西，希望你今天學會，你也別恨我，因為現在的你對我來說很幼稚。」

書靈說完消失不見，留下一臉迷茫的宇。

半個小時后，挖了一個坑，把那人的屍體埋起來，宇在墓前站了一會兒，隨後就離開了。

「你以後每殺一人，你都要給他們立起墳墓嗎？」書靈嘲笑宇的行為，像宇這種做法根本就是愚蠢至極。

從書靈的話可以聽出，宇以後還要殺很多人，這已經成為必然。

「與你無關。」宇表面平靜，其實他心裡很煩躁。

宇是從小活在一個安逸的村子的孩子，不知道人與人為何要相互殘殺，不知道什麼是你死我活。

他也曾經與他人因為食物的問題爭執過，也看到別人因為一點小利益而大打出手，當時他有些不明白那些人為何要這樣，現在他總算了解了。

這一切都是為了生存，這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好過。

人是一種私心很重的動物，所以，便有了爭執與殺戮。

「為什麼一定要殺人？」宇突然問道。

「因為別人想讓你死，想吃你，而你想活下去，所以必須殺！」書靈道。

「能不能不殺人？」宇又問道。

「可以，等你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則之後，你就不用殺了。」書靈道。

改變世界的規則？

這對宇來說太遙遠，也太懵懂，現在的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世界的規則，又談何改變。

他現在連殺掉黑山蟒為寒飛報仇的實力都沒有，他那什麼去改變。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提升實力，不然別人吃掉。

在書靈看來，宇還是太稚嫩，所有想法都很幼稚，他要做的是讓宇儘快認清這個世界的殘酷。

「走吧，走了一個月終於看到人了，很快就可以走出這個鬼地方，今天只不過是讓你提前認識這個世界的殘酷，以後你自己小心，我可幫不了你那麼多。」書靈提醒道。

…………

又走了一天，書靈早就說已經快到外面了，可實際上還是沒到，而且在這途中還遭遇了兩次妖獸的襲擊，幸好都是比較弱的，不然宇一個人早就跑了。

「你這個笨蛋，快打它的頭！」

「你是烏龜嗎？速度這麼慢，你的肉要飛了！」

此時，在書靈的吶喊下宇拚命的與一頭一階妖獸搏鬥，不過那頭妖獸的氣息已經萎靡，顯然是被宇打傷了。

「它要跑了，趕緊追上去殺了它！」宇在喘氣的時候書靈又大喊道。

那頭妖獸自知鬥不過宇，按照生物求生的本能，肯定是要逃走的。

宇縱身一躍，在那頭妖獸退後的瞬間一拳打在它的頭頂。

妖獸的下巴狠狠地碰到地面，它甩甩頭想要起來，又被宇幾拳打下，徹底失去了氣息。

「呼！真是累！」

宇一屁股直接坐在妖獸屍體的旁邊，大口的喘氣，從昨天開始他到現在已經遭遇了三次妖獸的襲擊，於是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在戰鬥。

「你確定你沒有帶錯路？你確定你沒有坑我的想法？你確定我不會累死？」

宇連續問了三個問題，因為他在懷疑書靈有坑他的嫌疑。

「你煩不煩，這三個問題你已經問了我七遍了，這樣下去就算你不死我也被你問死！」書靈抓狂，也不知道宇哪來的閑情一直問他同樣的問題。

「總比累死的好。」宇繼續煩著書靈，誰讓他這麼指路，把宇帶入這麼危險的地方。

「不過，今晚又有肉吃了！」宇心裡其實很開心，因為他能吃到肉了。

以前在村子里很少有人能吃這麼多肉，宇現在算是圓了小時候的夢想，那就是天天吃肉。

而且宇現在才發現，原來妖獸的肉比野獸的肉好吃，這樣一來，他對妖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你也就這點出息，昨天我剛說完妖獸的實力越高，肉質越好，你從昨天起就拚命的修鍊，看樣子也就妖獸的肉讓你興奮。」書靈十分鄙夷宇的想法，不過宇既然想如此修鍊，那書靈也沒有反對。

宇有點小不爽，道：「你又不吃肉，怎麼能體會到這種快感。」

「到頭來你還有臉怪我給你帶錯路，真是狼心狗肺！」書靈大罵宇。

「什麼狼心狗肺，我這是闡述事實，以後我得機靈點兒，不然哪天還真被你賣了！」

宇兩顆眼珠圓溜溜一轉，心裡開始提防書靈，除非有什麼好處讓宇去撿。

之後宇一個人拖著妖獸的屍體來到河邊開始清洗，也不知道宇什麼時候找了幾株嫩草和一把葉子，他說那是香料。

儘管妖獸的皮很厚，但宇現在已經踏入修行，對他來說剖皮不是什麼難事，一下子就弄好全部。

生火起架，動手烤肉對宇來說相當的熟悉，小時候宇和寒飛在一起沒少干這事，就算沒肉他們也會去烤植物。

肉香開始瀰漫，油水滋滋的滴到火里的聲音讓宇心裡痒痒的，但肉沒有熟，只能忍著。

「給你一朵火花，你還我烤肉芬芳！」

宇開始在烤肉上灑他自製的香料，整個人便激動起來，因為肉已熟。

「啊唔！」

宇大口咬下，嘴裡頓時溢滿油水，臉上被油水濺到，可現在宇怎麼可能會去理會這些。

「唉……」看到宇的模樣書靈心裡微微一嘆：「儘管吃吧，以後你又有多少機會像現在這麼安逸，算是給你這幅骷髏架補充點營養吧。」

在書靈看來宇還處於小孩子的年齡，有些事情能湊合著過就不去理會。

宇現在的模樣完全符合一個正常孩子，但遇到了書靈，他終究要快速成長起來，而且必須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