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水靈氣之歌

()小黎的話語，逐漸讓興奮的雲飛走進獃滯，眉梢上面的皺紋像乾枯的老樹皮一樣，一個疙瘩一個疙瘩的，伸出手臂，想要拉住小黎一起離開，可是小黎的身形雖然沒有移動半分，卻是如隔著千山萬水一般，只可遠觀。

「我不想進去，我想留下。」

沒有讓雲飛有問話的時間，小黎低著頭，如一隻受傷的小狗夾著尾巴，不敢正視雲飛，低吟道。

「為什麼？這可是我們兄弟大展宏圖的好機會，現在我們在凡間已經不能修行了，何況還有虎視眈眈的林豪放在此，如此的話，我們的處境很危險。」

雲飛眼中的熱切消失了，一臉的幽怨，像是失去最心愛的東西一般，這次要是分開，就真的是惜別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次相遇，除了這些，雲飛感覺小黎還是一個孩子，沒有了自己這雙羽翼，他不能很好的遮風擋雨。

「修真界好是好，但是對我來說，卻是一種折磨，我現在需要的是反骨，而不是修真永恆之道，殺氣，雖然凡間的殺氣不如修真界的多，並且含有靈氣，在怎麼說，凡間是有戰爭的，凡是有戰爭的時候，我就會吸收宏偉的殺氣，普通凡人也是有反骨的……」

小黎這是第一次反對雲飛，有了自己的觀點，他也不想耽誤了雲飛，雲飛帶著他，有很大的心思都會花在小黎身上，比如上次和黑幕二人打拚，若不是小黎不能運功，雲飛必須保護他，雲飛也不可能遇到那等田地。

不管如何，小黎的出發點是好的，讓雲飛最擔心的不是小黎獨闖，而是慕容山莊，若是林豪放有歹心，小黎的性命就非常危險。

「呼……」

雲飛還想責備小黎，可是小黎沒有讓雲飛說出話，就嬉皮笑臉的說道：「好了，雲飛哥哥，我知道你擔心我，我何嘗不是如此呢，不過，不管我們在何處，人在哪裡，至少我們心在一起，並且我們不是還有這個的么？」小黎做出手勢，指了指眉心，雲飛當然了解小黎的用途，只是感覺小黎突然間長大了不少。

小黎笑意中夾雜著一些苦澀，但卻非常的隱晦，雲飛沒有察覺，小黎推動了一下雲飛，安慰道：「走雲飛哥哥，等我收集到更多的反骨，我一定會去找你的，凡間有明文規定，不能私自動用修真者的力量，相信林豪放此時也沒有一招致命的絕招，只要是我還有一口氣，就會和他拖延，直到你敢來，或者是纏死他為止。」

雲飛不知道，這次的分別代表著什麼，可是心中非常的難受，這也是第一次與小黎長時間的離別，始終將小黎當成孩子的雲飛，也知道對小黎太過溺愛的，一顆美麗的花，在暖室里能綻放別緻的花朵，可是他不能適應室外那種嚴酷的天氣，總之，雄鷹定要脫離母鷹的懷抱的，藍天才是它翱翔的真正天空。

「萬一，遇到危險，你就去找慕容莊主，盡量不要去找別人的事情，不要好奇，這個時代好奇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修真者無比歹毒，不要輕易相信他人，還有……」

雲飛心中還是決定讓小黎獨自去面對一下這片天地，小黎長大了，該有自己的目標和意願了，現在在像一個長輩一般壓著小黎，明顯是不好，臨走時，雲飛如一個噓寒問暖，嚼口舌的老娘們，嘴巴啪嗒啪嗒的不肯閉嘴。

「知道了，雲飛哥哥，你走。」

小黎看著雲飛，調皮的捂住了耳朵，埋怨的看著雲飛，撇嘴笑道。

「嗯。」

雲飛只是嗯了一聲，轉過了頭，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淚水，再次轉過身子，小黎已經離開了，看不到小黎遠去的背景，沒有一點動向，雲飛不爭氣的流下淚水，不知道看著什麼，心中欣喜卻是哭意大增。

圍觀的一些少男少女，不知道兩個人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看其表情也能猜出是分離，心中也是惆悵萬千。

「給，擦擦。」

不知不覺中，雲飛面前出現了一塊藍色的手絹，雲飛取下來，擦拭掉眼角的淚花，又是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將手絹還回時，卻是忘記了該說什麼。

因為，雲飛徹底被眼前這個好心的女孩征服了，她的美，超凡脫俗，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氣質。

那個女子笑著，她的眼中，眼中也是帶著若有若無的憂傷，她突然站起身子，轉了一個圈，段子般光滑的肌膚，在月光下如脂凝玉，秀髮就像銀河飄落，美麗的眼睛和俊俏的五官，勾勒出如皎月般迷人的臉龐。

飽滿而圓滑的高峰，驕傲的挺立在雲飛的注視下，酥乳微微顫抖著，緊繃的肌膚沒有一分多餘的脂肪，無論從哪個角度，都展示著這是一個年輕旺盛的生命，一朵含苞怒放的花朵，這名女子迷離的看著雲飛，問道：「公子，你也去修真界么？我可不可以與你結伴同行？」

雲飛點點頭，惜別的痛楚還沒有讓雲飛徹底回歸，雖然沒有開口同意，但是給了她一個贊同的目光。

這位女子，顯的很興奮，隨著呼吸，她的胸膛上下起伏，一雙慧眼在月光下如一泓秋水，身上的芳香驅使著雲飛的感官，夜逐漸深了，微涼的和風吹拂著少女的秀髮，星光輝映，雪白的月色普照她的秀髮，全身都被月光籠罩，黑髮如夜，肌膚如玉，她彷彿化作一位凝思的女神，只能用懷著崇拜的目光去打量。

月夜，是惜別，又是久離，吹動起秀髮，冰涼了誰的心？

和風，是溫暖、更是和諧，捲起了楓葉，卻傷痛了森林。

雲飛慌張的說著歉意的話，仙子的容顏不應該如此褻瀆，將藍色的手絹還回，看了看凄冷的月夜，這顯然不是同一種感情，看著人影漸漸稀少，小黎的身影更是沒有了邊境。

這少女很是開朗，主動拉起雲飛粗糙的大手，就進入了水連環。雲飛還有些不適應，可擺脫不了少女有力的手掌，只好一起進入了伸縮門。

待雲飛和少女一起進入之後，在一個狹小的石柱後面，緩緩走出了一人人，此人便是小黎，衣著大改以前，如月夜下穿梭的孤狼，黑色的皮毛覆蓋全身，只懂的前進，猶如一把鋒利尖銳的匕首，讓人不能注視。

小黎眼睛是濕潤的，心中也是苦澀的，冰涼的淚水如剿滅心中之火的罪魁禍首，冷的讓人心疼，紅腫的眼皮像是做出了一生最不願意看到的勇氣，他徹底離開了一顆大樹的依靠，從此過上了，如寒冰一樣，冰天雪地的生活，在小黎心中，自己是自私的，因為在雲飛面前，他沒有一點的勇氣可以轉換為冷酷的形象，他永遠都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現在好了，徹底分開了，而心中回想著隻言片語的笑聲不能釋懷。

他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哭的那麼徹底，哭的那麼憂傷，身子更是無所依靠的蜷縮在角落裡面，瑟瑟發抖。月光好像很憐惜這個心中有太多苦痛的孩子，大片的月光灑在了小黎的身軀上。

「雲飛哥哥，等我……」

小黎握緊拳頭，指甲由於太長而伸進了血肉裡面，紅色的血滴流了下來，落在地上結出血紅色的奇異花朵，月夜不寒，心中冷。小黎再次看了一眼水連環，便是提起勇氣奔跑開了。

一隻雄鷹，終於有了屬於他的天空，一隻孤狼，獨自面對森林法則，開始過上了自己面對強大獵物的時刻，這一刻將是永恆的，這一刻是值得懷念的。

月光下，小黎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

「好充足的水靈氣！」

雲飛進入水連環之後，第一感覺出興奮的就是額頭上的那朵冰晶小花，它裡面的生靈漫無止境的吸收著水連環裡面的水靈氣，這種水靈氣非常的溫柔，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樣。

伸縮門開啟了，雲飛只感覺一陣亂動，心臟猛然一陣跳動，便是不在有慣性，水流嘩啦嘩啦的，如一支美妙的音樂。

在這伸縮門中，唯有水的空間，像是天籟之音，那歌聲幽怨哀婉、如杜鵑啼血，黃鶯送子，讓聽者的心為之顫動，放佛一種來自天堂的哀傷，深深思念的什麼，足以勾勒出心靈最深處的傷痛，雲飛在迷茫之間，只覺得剛剛惜別的心被歌聲揪去，時而失落，時而感傷，雖然沒有慟哭的悸動，但自己靈魂深處那道不舍的封印之門，就在那一聲聲悲壯凄婉的訴說之中，不經意間，被敲碎了。

雲飛從夢幻般的感覺中驚醒過來，心中的惜別之苦再次痛上心頭，水靈氣的的歌聲，時而像風過密林的輕聲，而是像山澗溪泉的低鳴，時而如萬軍征戰的激昂高歌，時而如漫天繁星的竊竊私語。

雲飛靜靜的聽著，彷彿聽懂了其中的意思，如史詩般悲壯，人生的喜怒哀樂、人世的漫漫長途，皆是在那曼妙的歌聲中鼓盪。

歌聲減低，最後曲調一變，宛若安兒之曲，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歷經艱辛的人，帶著滿身的疲憊，終於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中。舒適、安心、沒有任何的作偽，也找不到半點虛假，可以讓你全身放鬆，閉眼長眠，不知何時，旁邊的少女看著雲飛傻傻的笑了起來。

少女的笑聲完美的融洽在曼妙的歌聲中，那聲音，彷彿還飄蕩在九天之上，大地與之共鳴，那近乎西天的梵音，讓人的心靈得到徹底的洗滌。

雲飛的心，前所未有的激蕩跳動著，久久不能平息，知道少女開口說道：「心靈洗滌的水靈氣之歌，足以讓你全身心放鬆，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將心中的鬱悶一掃而空，隨歌聲宣洩。」

雲飛點點頭，此時，他終於感覺到小黎的做法是對的，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言，點頭問道：「水靈氣之歌，這歌聲真美。」

雲飛在嘆息中詢問少女的妙齡，嘆息著這麼美好的聲音，不知道何時，小黎才能聽到，自己這生還能否聽到。

少女嬌媚的眼神勾勒出一幅含春代發的畫卷，讓雲飛流連忘返，櫻桃般潤紅的嘴巴微微張開，害羞的說道：「我叫夢瑤」。

「夢瑤……」

「夢中的歌謠，仙子般的美貌宛若迷失在夢境中，這名字真好。」

雲飛喃喃自語了一番，便是把自己猜想的寓意告訴了夢瑤，夢瑤臉色如一朵桃花粉嫩，猶如海棠般嬌貴而不失淡雅的笑了起來，讓雲飛不自覺中迷失。

隨著，雲飛和夢瑤的交談，時間已經流動了不知道多少歲月，他們二人的又說又笑，毫不知情已經日上三竿，伸縮門的一陣怪異響聲，擾亂了他們的對話，夢瑤慌張的站起身子巴望著什麼，他看到許許多多的修真者都是在一個門口跳了出去，咯咯一笑對著雲飛說道：「公子，我們到了。」

雲飛伸了伸懶腰，脖子扭動了一下，便發出了噼里啪啦的響聲，看著熙熙攘攘的人不斷離去，嘴角挑起了一抹自信的笑意。

「修真界，終於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