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永遠在一起

蘇慕慕目光十分篤定的朝著路澤然回應。

「是，想清楚了，非常清楚。」

她說：

「我從不為我做出的選擇後悔，且永遠樂意承擔我應該承擔的後果。」

逃離聽起來好像很簡單，但其實很需要勇氣。

上飛機的那一刻，蘇慕慕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到達瑞典的時候天色昏沉，瑞典空氣很好，冰冷的氧氣進入肺腔，刮的喉嚨疼。

而與此同時，冷辰傲有些頹唐的坐著，聽著雙胞胎的交流。

那一刻，儘管說好了要跟蘇慕慕徹底分開，但他還是難免生出了幾分痛苦。

捫心自問，他捨得嗎？

他真的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蘇慕慕就這麼離開嗎？

答案似乎已經很明顯了。

看著焦急的雙胞胎，冷辰傲深吸了一口氣，眼神終於變得堅定起來。

「我來查。」

他這麼說。

蘇慕慕來到瑞典的一個星期，身體開始惡化。

甚至還沒來得及周遊歐洲列國，頻繁的吐血就斷絕了她出門的可能。

她覺得頭疼，又深知自己時日無多。

每每對上路澤然充滿擔憂的眼睛，她就覺得很愧疚。

她努力裝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實際上想的卻是，是時候了。

這是一個普通的午後。

時間已經是初秋，天氣微冷，蘇慕慕穿羊駝絨大衣，走在瑞典的街頭，漫無目的看飄散的樹葉，明白，到時候了。

她說過，等到她的身體徹底支持不住了，她就就會選擇離開。

醫生說兩個月，但原來其實兩個月都再也等不到了。

蘇慕慕想到這兒，腳步停了下來。

她漫無目的的看著遠方，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但就在她抬頭的瞬間，整個人卻愣住了。

一抹身穿黑色風衣的身影，站在不遠處。

是冷辰傲。

他用那雙眼睛看著蘇慕慕，眼神幽深，又似乎充滿思念。

蘇慕慕倒退兩步，想要逃跑。

只可惜，下一秒，冷辰傲就大步流星走了上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別走。」

他開門見山。

「你身上發生的事，我已經全都知道了——你的癌症，你的苦衷，蘇慕慕，你不能這樣。」

他說：

「讓我陪你，好嗎？」

像是情緒突然潰敗。

蘇慕慕的眼淚爭先恐流下來，撲進了冷辰傲的懷裡，終於在這瀕死的邊界，為他追來的行為丟盔卸甲。

她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路澤然正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們。

他單手緊握成拳，死死看著二人的背影，半晌，卻似乎終於釋然。

他第一次生出這種無能為力，又徹徹底底的釋然。

跨越了生與死，他意識到，蘇慕慕跟冷辰傲之間，插不進第三個人。

二十歲的少年，第一次認真的愛人，轟轟烈烈，凄凄慘慘，最後，他第一次學會了成全。

路澤然轉身離開了。

蘇慕慕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

她進行治療的日期的確太晚了，導致了一系列的問題，還是很不樂觀，幾乎九死無生。

但現在，她的心態也確實變了。

生或者死，不重要，她果然還是希望在人生的最後一段日期里，能被重要的人陪伴。

看著身旁的席小秋，冷辰傲，蘇萌萌，蘇澤昊，還有終於選擇放手的路澤然，她微微笑起來。

「會好的。」

這次，她沒有放任自流。

生的希望蓋過了一切。

麻藥注入身體，思緒開始渙散。

她盯著頭頂閃閃發光的手術燈，逐漸陷入了黑暗……

也不知過了多久。

她才終於醒來。

對上的，是冷辰傲的臉。

男人似乎因為熬夜而無比憔悴，臉上都是鬍渣，情緒卻是肉眼可見的狂喜。

「你終於醒了。」

他這麼說道。

蘇慕慕張開嗓子，卻說不出話，冷辰傲卻似乎與她心有靈犀。

「手術很成功，沒問題的。」

蘇慕慕看著他，緩緩回握住了他的手，露出一個很淺很淡的微笑。

真好。

她想。

從此，跨越了所有的障礙，他們地久天長。

蘇慕慕和冷辰傲，還有一生的時間，用來彼此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