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 第七章:竹醫館
夜幕降臨，皎潔的月光映照著黑壓壓的竹林，一陣詭異的涼風吹過，捲起了漫天落葉。
而這漫漫的長夜，卻沒有外表那麼寧靜，在這片竹林中的幾顆纖細的竹子上，正停留著幾個人影。
「公子。」這時一個少女的甜美聲音突然響起了，正在向軒轅婷彙報情況：「神醫的護衛說，神醫還有眾多的病患需要照顧，沒，沒時間見公子！」
她的聲音雖然並不是大，但在這安靜的竹林里，這陣女聲顯得格外清晰。
少女的這個消息，不由得千億流一愣，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最後將目光放到了軒轅婷身上。同時，其他人也都齊刷刷地看著這位小主子。
軒轅婷盡量撫平自己的呼吸和情緒后，才低聲地問道：「曉雲，你跟他說了嗎？我明天就要拜訪？」
「說了，神醫說會為你安排住所。」那個名為曉雲的少女，很肯定地回答道。
聽完曉雲的話，一時間千億流的腦海中，想到了很多種可能，只見他抬頭看向了離這裡不遠的竹醫館：「看來我們的計劃很成功。」
「嗯，不過竹醫館里魚目混雜，正邪兩派都對這裡虎視眈眈，而且巫毒老祖恐怕還躲在暗處，伺機而動。公子要不我們從長計議。」一個身後背著長戟的少年說到，此人便是先前的小偷少年。
「天醫本就是個麻煩，也是一個未知數，所以沒必要帶太多人，你們留在外面接應，千億流與我同行就可以了。」
軒轅婷說完，所有人看到她那冰冷而平靜的眼神，便不在說話。
小偷少年也閉嘴不語，因為他很清楚自家小姐的脾氣，就算他說了，對方也不會聽，說不定還會換了一頓拳腳。
軒轅婷其身高大約一米七左右，年齡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卻讓千億流從中感到有一種特殊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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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陽光明媚，碧空萬里，今天又是一個晴朗的好日子。
竹醫館東堂的一個廂房裡，雖然屋內四角倒是有香爐焚起裊裊青煙，但是依舊難以掩蓋空氣中，那股刺鼻的草藥氣味。
軒轅婷雖然察覺到屋外有很多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但是周圍卻顯得十分安靜，只是偶爾有些蟲鳴的聲音。
她與千億流兩人，已經在這裡等了快兩個時辰了，軒轅婷的耐心雖然早就已消磨殆盡，但是她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看了千億流一眼，只見對方還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處的一個蒲團上，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那個，神醫怎麼還沒來啊。」又有過了半刻鐘后，軒轅婷終於忍不住了，便向千億流抱怨道：「無論怎麼樣，這都太過分了吧！為什麼不直接帶我們去見天醫，就算天醫再忙，那為什麼也不給我們安排住所，既然還要我們在這裡等帶路的人過來。」
「好了。」千億流睜開了一隻眼睛，露出了他的那顆猩紅的眼瞳，在看了一眼軒轅婷后，然後又緩緩地閉上了：「剛才不是說了嗎？在竹醫館里，以病人為主，不分王權富族，不論武林豪傑，就算玄門三大神國來，都要按這裡的規矩來。」
只是一瞬間，軒轅婷便從千億流的眼神中，看到了很多複雜的感情，她自然也不敢再多嘴。
「你好像很在意墮屍案?」突然千億流問道。
「幾天前，一個小孩子想要尋找她的媽媽，而她的媽媽就是墮屍案的一具屍體，所以我。。」軒轅婷說到這裡，言語上有了些卡頓。
千億流卻是一笑：「所以你就想要替她報仇?」
「嗯，她娘已經再也找不到了。」軒轅婷冷哼一聲：「本小姐，不對，本公子就是喜歡多管閑事，你管的著嗎?」
知道了對方的意圖，千億流也不再詢問，只能點頭稱是，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閑來無事，他索性準備先打坐一會。
正當他要閉上眼睛時，突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靠近，有人敲了敲門，緊接著一個童聲響起：「對不起，讓公子久等了，我可以進去嗎？。」
「怎麼是小孩子！他們是在糊弄我嗎？」聽到門外的那個聲音后，軒轅婷便立即站了起來，為自己打抱不平。
這讓早就報明身份的她，有些氣惱。要知道她是何許人也？別說她身為軒轅家公主，就光是大秦帝國神行者之一，就能在破曉大陸上威震一方。
現在既然在竹醫館里，被接二連三無視，這在軒轅婷的眼裡，就是一種「侮辱」。
不過讓小孩子來，倒也是合情合理，如果說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情，都會以小孩子不懂事為借口，來推卸責任。
千億流倒是不以為然，臉上也沒有太多神情流出，而是示意軒轅婷安靜。
「進來吧。」隨著千億流的聲音響起，房門也被從外面慢慢地推開了一條細縫，一個扎著兩個麻花辮，大概十幾歲的銀髮女孩，小心翼翼將頭伸了進來，在看到千億流和軒轅婷后，才推開門走了進來。
「對不起，讓兩位公子久等了，天醫大人正忙著照護病人。」一進門，那個銀髮小女孩，便彎腰先向千億流和軒轅婷解釋道：「所以天醫大人，特意派我來為公子帶路，不過我有些笨手笨腳，希望兩位公子見諒。」
聽完那個女孩子的話，千億流才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啊，我叫妮婭。」只是簡單地和千億流直視一眼，妮婭心中就莫名地有了一種可怕的感覺。但是天醫安排的事情，她還是要做的，於是便更加小心謹慎地說道：「公子，這裡是招待病患的房間，還請公子跟我移步住所區。」
這些話，都是先前竹醫館的招待侍衛告訴妮婭的，她也是被再三叮囑過，千萬不要得罪了裡面的這兩位公子，凡是對方所求之事，定要全力滿足。
「妮婭對吧？你今年多大了？」千億流言道。
在亞爾蘭學院的時候，千億流便是謙和做人，除了自身可怕點外，沒有什麼凌厲之氣，此時對妮婭自然十分客氣。
後者也是微笑著回應：「我今年十一了。」不得不說，妮婭的笑容真誠而燦爛，很有感染力。
聽了妮婭的話，千億流微微一愣，又問到：「為什麼要你做這種事？」
「竹醫館里總是有很多病人，這裡經常人手不夠，所以我就過來幫忙了。」見千億流為人謙和，妮婭這才漸漸放開了一些，不似初遇時那般拘謹。
千億流隨著妮婭出了醫館，便直朝著竹林外的後山走去，軒轅婷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千億流都妥協了，那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一路上，為了能讓千億流，多了解些竹醫館的美色風光，妮婭便帶千億流步行，走了大概半里的山路，一路上遊山玩水，賞花戲猴，其樂融融。
到了廂房時，已經是午後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