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我當然是干你,老婆大人......
男人像得到重生般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謝謝季總,謝謝辰少,我馬上滾......」
眾人順著男人落荒而逃的身影,這才看見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顧景行。
「我沒看錯吧!顧少來了?!」
「真的是顧少,這種場合他怎麼會來?我也太幸運了吧,有生之年居然能見到他!」
「這是康慈醫院的康院長發起的拍賣會,傳聞顧少跟他是好朋友,他能來也不算奇怪了。」
「天哪,我快暈了,快掐我一下,我一定是在做夢!富豪排行榜前三名,今晚聚齊了!」
「你少做夢了,沒看見顧少旁邊已經有女伴了嗎?怎麼也輪不到你了......」
「呃,可是他的女伴好像沒有季總的女伴長得好看哎,連辰少都出手相救,話說辰少不會跟季總搶女朋友吧?」
「......」
站在顧景行右後側的楚楚,聽見這話后,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原以為晚上她會是這場宴會的焦點,沒想到又遇到這個剋星!
慕言蹊順著人群的方向,一眼便看見了顧景行如神坻般完美的身影。
顧景行穿著她下午看中的那套灰色西裝,合體的剪裁像是為他量身定製一般,寬闊的肩膀,光是看一眼,就讓慕言蹊生出了安全感,西褲包裹著的長腿修長而筆直,一雙手工黑色皮鞋,彰顯著主人高貴不凡的品味。
顧景行的臉上是亘古不化的淡漠涼薄,將一切盡收眼底的他,看著男人落荒而逃的身影,眉峰微蹙,狹長的鳳眸危險地眯起,眸底閃過一抹不動聲色的殺氣。
季擎宇自然也看到了門口的兩個人,還真是巧啊,不到幾個小時,又遇見了。
他收回了視線,沖著顧景辰微微點頭,「謝謝辰少出手相救。」
顧景辰抽了抽唇角,我救我嫂子,輪得到你謝嗎?
可現在嫂子還是他的嫂子嗎?顧景辰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辦法反駁,漫不經心地開了口,「英雄救美,天經地義,謝就不必了,沒人陪我跳支舞怎麼樣?」說完還衝著慕言蹊挑了挑眉。
慕言蹊:「......」這個坑貨!
季擎宇知道他們認識,沒有正面回應,而是轉移了話鋒,「我的女伴肚子餓了,等她吃飽了再說可好?」
顧景辰勾唇一笑,「當然,我也沒吃飯,剛好一起。」
說話間已經在慕言蹊剛剛的位置旁邊坐了下來。
季擎宇將手中的餐盤遞給慕言蹊,「言言,這是你喜歡的提拉米蘇,你先吃一點墊墊肚子,我已經吩咐廚師去單獨給你做你愛吃的了。」
「不用這麼麻煩。」慕言蹊接過餐盤,坐下身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吃著蛋糕。
顧景辰看著季擎宇一副貼心的樣子,簡直要氣炸,他大哥還在這呢,哪裡輪得到他季擎宇來獻殷勤,當他們顧家兩兄弟吃素的?
「言言,提拉米蘇味道怎麼樣?」顧景辰一臉騷包地看著她。
慕言蹊:「......」
「辰少想吃,要不要叫季總帶你去取?」
「我吃你手上的就行,你喂我。」顧景辰湊上前張開嘴。
慕言蹊:「......」這二貨的腦迴路......斷了?
慕言蹊輕咳了兩聲,咬牙瞪了他一眼,「不是要跳舞嗎?走吧。」
顧景辰揚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還不忘跟季擎宇點頭示意,「季總,借用一下你的女伴。」
季擎宇淺笑點頭,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深沉。
慕言蹊走到舞池邊,這才暗暗後悔,她穿的裙子,根本不適合跳舞,可顧景辰這貨,不拖著他一點還指不定會胡說些什麼。
思忖了一番后,慕言蹊眼前一亮,提起裙擺至膝蓋的位置,熟練地打了一個結,將原本的及地長裙變成了一件短裙。
被她這麼一改造,不但沒有失去原有的美感,反而增添了幾分狂野的味道,露出的小腿筆直而修長,白皙的肌膚令人浮想聯翩,一雙裸色的十厘米恨天高,更是為她的身材比例加分,活脫脫的「脖子以下全是腿」。
「言言,厲害啊,你是學服裝設計的嗎?」顧景辰笑著打趣道,朝她伸出了邀舞的動作。
慕言蹊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兩個人很快融入舞池,隨著優美的音樂跳起了華爾茲。
慕言蹊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二少,你還真的人如其名,你就是個井。」
「我是景啊,顧景辰啊,怎麼了?」顧景辰挑眉。
「橫豎都是二的那個井。」
顧景辰:「......」
「嫂子,你心情好了沒?好了就回家吧。」顧景辰直入主題,鬼知道他今天經歷了什麼,一早起來,他大哥就不見蹤影了,他哪敢觸霉頭,破天荒地沒有遲到趕到公司,開了一上午的會議,整整四個小時,他大哥始終陰著一張臉,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顧景辰不禁慶幸自己早上沒有喝太多水,因為根本沒有人敢提出要上廁所,可其他人可就慘了,整整四個小時,等顧景行接了通電話終於結束會議的時候,有人已經把臉憋成了豬肝色,這膀胱要是憋出了問題,絕對要算工傷!
慕言蹊沒有想到他突然會提起這個,不禁怔了會兒神,「我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嗎,我跟你哥,已經在協議離婚了。」
而且顧景辰難道是瞎的嗎?看不見顧景行身邊的女人?
「嫂子,你對我哥,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顧景辰認真地看著她,他明顯感覺到這段時間,他們夫妻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說不出哪裡變了,就是覺得跟剛開始的時候不一樣了。
慕言蹊的心猛地一顫,獃獃地看著他,就連腳下的舞步也跟慢了一拍,踩了顧景辰一腳。
「啊,抱歉。」慕言蹊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驚慌失措,心裡更加不安了起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正面地問她。
「嫂子,你對我哥是有感覺的對不對?」顧景辰窮追不捨地問道。
「沒有。」慕言蹊抽了抽眼角,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怕他不相信,又繼續開口說道,「我和你哥,只是為了完成一場舊時的婚約,根本沒有感情基礎,這樣的婚姻本來就不會長久的,所以離婚是早晚的事情。」
顧景辰:「......」
「二少,就算我和你哥離了婚,我們還是朋友。」慕言蹊保證道。
顧景辰:「......」
他要的是能收服他大哥的嫂子,不是朋友啊!
慕言蹊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餘光一掃,看見不遠處,顧景行翹著二郎腿,慵懶地坐在沙發內,手中端著紅酒杯輕抿著,視線似乎在望著舞池的方向。
他的頭頂上是一盞奢侈的水晶吊燈,金黃色的燈光從他頭頂瀉下,使得他整個人都布上了一層淡淡的光圈,讓慕言蹊看得虛虛晃晃,卻又真真切切。
慕言蹊艱難地收回了視線,她不能動搖,絕對不能......
一支舞落下,慕言蹊沒有去找季擎宇,徑直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里空無一人,剛好給了她整理思緒的空間。
慕言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從小到大,大家都誇她美,她自己反而是沒什麼概念的。
現在仔細看看自己,好像是不算差,可是有這樣一張臉又怎樣,她連想要的愛情,都沒有資格擁有。
慕言蹊自嘲地笑了笑,想要拿冷水洗把臉,又想起自己今天化了妝,只好關上了水龍頭,強行把腦海里顧景行的身影壓下去。
她以為離開流溪帝宮,就可以慢慢淡忘他,可是這才第一天,她就兩次跟他偶遇,心裡的那絲情愫,就跟藤蔓一樣無法控制地快速滋長。
尤其是看到他身邊站著別的女人,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的佔有慾原來這麼強,完全在她的自我認知範圍之外。
慕言蹊還沒從這個震驚的發現中回過神來,赫然從鏡子里看見門口站著的那個矜貴挺拔的身影,一雙冷沉的黑眸如黑夜中的猛獸,緊緊鎖住她。
慕言蹊驀地醒神,猛然轉過身,定定地看著顧景行。
下一秒,顧景行便反手將門反鎖住,邁開長腿朝慕言蹊走去。
顧景行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慕言蹊的心頭,讓她的心一顫一顫了起來,心裡又抗拒又期待,怕他走過來,會徹底摧毀她好不容易在心底建好的城牆,又好像在期待著他的靠近,像前幾天那樣,窩在他的懷裡,什麼都不去想,讓時間靜止下來。
直至顧景行走到她面前,已經感受到了男人那強烈的荷爾蒙氣息,慕言蹊還沒從那種難以抉擇的自我掙扎中回過神來。
她今天穿了高跟鞋,還是低了顧景行大半個頭,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低頭不語的女孩,空氣中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兩顆劇烈跳動著的心交雜在一起的跳動聲。
良久良久,久到慕言蹊感覺自己的腳都快站麻了,才理了理思緒,強裝鎮定地開口,「顧......顧先生,你走錯地方了,這裡是女廁。」
顧先生......
顧景行聽見這三個字,眼底瞬間迸發出殺氣騰騰的光。
好,很好,下午在商場裝作不認識他,跟季擎宇郎情妾意逛街購物,這會兒連稱呼都改了!
這還沒離婚呢,她就這麼迫不及待要撇開關係,生怕別人知道她是顧太太!
她還真的以為她可以為所欲為?
下午她給季擎宇買衣服的那家店,他走出商場一個電話就把它趕出商場了,這個品牌以後在全國都沒有立足之地!
她以為他會這麼容易讓她跟季擎宇雙宿雙飛?
慕言蹊,你做夢!
這只是開始,別說一家時裝店,就連越宇集團,他都不會放過,包括季擎宇!
慕言蹊感覺到一股寒意從頭頂傳來,瞬間傳到了腳底,整個人猶如置身冰窖,冷徹骨髓!
一抬眸,便跌進了男人那雙涼薄銳利的眼睛里。
顧景行俊美無儔的臉,此刻冷漠逼人,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是深不見底的暗沉,猶如能迸射出注冰刃,直扎進慕言蹊的心裡。
慕言蹊的心沉了一沉,知道他這是不高興。
想起那個站在他身邊的女孩,慕言蹊胸口的怒意又翻騰了起來。
他有什麼資格不高興,今天她只見識到他的左擁,沒準明天還有右抱呢!
慕言蹊抽了抽嘴角,揚起一個冷漠的弧度,對上他的視線,「既然顧先生有這個嗜好,我讓給你。」
說完,便繞過了男人朝門口走去。
下一秒,顧景行便扣住了她的手腕,慕言蹊只覺得腰上一緊,身子一個騰空,很快被放坐在了盥洗台上,雙手撐在她身後的鏡子上,將她的身子圈在懷裡。
「顧景行,你幹什麼?」慕言蹊不悅地低吼一聲,拍賣會快開始了,她不想讓別人發現她和顧景行的關係。
「我幹什麼?」顧景行菲薄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難得的邪肆,低沉的嗓音帶著玩味的笑意,「這裡除了你,還有誰?」男人低低啞啞地笑著,「我當然是干你,老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