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年的玩伴

第二天，少年萬緣醒得很早，他起床后，並沒有看到自己的父母，於是走出房門，沿著記憶中的路去尋找自己的母親。

在一條水溝旁邊，一位婦女背著竹簍，她正在割豬草，早上的露水打濕了她褲腿，一雙手沾滿了泥土和草渣，背簍里快裝滿豬草了。

「媽，回來了不？」萬緣站在田埂上喊道。

「快回來了！」

回到家中，婦女收拾了一下，開始做早飯，早飯做好了，她對萬緣說道：「你爸在大河溝砌牆修路，快去讓他回來吃飯了。」

聽到這話，萬緣跑得飛快，就像是一陣風，衝到離家不遠的石樑上，大聲吆喝：「爸爸，吃飯了。」

農夫回家后，一家人開始吃飯。

「萬緣，待會兒吃完飯，你去放牛吧。」在飯桌上，婦人說道。

「好啊！」聽到放牛幾個字，萬緣異常興奮，家裡的那頭大黃牛是萬緣最喜歡的玩伴。

萬緣那小小的個子，牽著大黃牛，一小一大看上去那樣滑稽。

牽著牛走在路上，大黃牛隻顧著吃草，好像從來都不曾吃飽過。

翻過了山坡，那牛哞了一聲，好像很興奮似的，那山坡的另一面是陡峭的山崖，萬緣不敢過去，牽著牛往回走，但是在路上他碰到了另外三個少年，那三個少年年紀要大些，大約十一二歲。

「緣娃子，我們要去山崖那邊捉斑鳩，你去不去？」其中一個說道。

「不去。」萬緣說道。

「你知道嗎？斑鳩可好玩了，聽說羽毛是火紅色的，還可以噴火。」另外一個少年說道。

這話讓萬緣心動了起來，畢竟可以噴火的鳥，他還沒有見過，於是他牽著牛跟在這三個少年身後，向著那陡峭的山崖邊走去。

鳥鳴聲響起，一隻黑色大鳥從山崖下飛出，雙翅張開，足有幾十米大小，炯炯有神的眼睛，射出兩道寒芒。

看到山崖邊的四個少年，大鳥飛撲了過來，其中一個少年伸手去擋，他的手臂被大鳥的利爪抓傷，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滾。

那大鳥見狀，繼續飛撲過來，它的目光瞄向了萬緣，因為萬緣的個頭最小。

大鳥的速度太快，萬緣來不及反應，那利爪便到了他身前，眼看著要把他抓住，牛哞聲突然響起。

萬緣身邊的大黃牛，一拐腦袋，牛角直接刺在了飛撲而來的大鳥身上。

那大鳥吃痛，哀嚎一聲，直接飛走了。

「天吶，竟然有那麼大的老鷹。」一個少年吃驚地說道。然後他們扶起受傷的玩伴，與萬緣一起回家去了。

斑鳩沒看到，反而被老鷹弄得灰頭土臉。

回到家中，萬緣向自己的父母說起這件事，不過他們並不相信。

夜晚，萬緣睡得很死，一道黑影從他體內飄出，飄向了牛棚外。

那黑影是一個虛幻的少年，他目光盯著卧在牛棚里的大黃牛，說道：「黃牛精，你躲在這裡，為了什麼」

大黃牛撇了一眼黑衣少年，雙眸中帶著漠然。

那黑衣少年欲要再說什麼，只聽到大黃牛哞了一聲，黑衣少年便如同被風吹走一般，不由自主地飛回到萬緣身體中。

萬緣到了上小學的年紀了，爸爸媽媽省吃儉用給他籌集了學費，上學第一天，媽媽親自送他到學校里去。

到學校后，一切都是陌生的，他有些害怕，有些惶恐，放學后，同去的學生走路都很快，他拚命地跑，才能趕上他們。

他們家離學校距離很遠，需要翻過兩座山才能到，每天上學一個來回需要三個小時左右。

剛在學校學習時，萬緣不愛學習，老師講得東西他聽不懂。老師讓交作業他寫不出來，後來老師讓沒交作業的同學放學后不準走，這可難住小萬緣了，把他著急哭了，與他一個生產隊的小朋友們都走了。

這天，他一個人回去，路上天黑了，穿過一片樹林時，黑黝黝的，萬緣很害怕。所以他走得很快，氣都出不贏，臉紅彤彤的。

在路過有狗的幾戶人家時，他刻意放慢腳步，想要靜悄悄地走過去，誰知那幾隻狗格外靈敏，老遠就沖著萬緣嚎叫起來，從遠處沖向了萬緣。

萬緣嚇得飛跑起來，但是身體尚未完全發育，又怎麼跑得過狗，很快被狗追上，幾條狗同時撲向了萬緣。

眼看著萬緣要被惡狗咬傷，一股陰冷的氣息從萬緣身上傳出，那幾隻狗瞬間跑開，遠遠盯著萬緣，有些害怕似的，最後直接跑開了。

萬緣從地上爬起來，用沾滿灰塵的手擦了擦眼角，繼續向家中走去。

回到家裡，在父親地督促下，他開始寫作業，不過打開書包后，卻發現鉛筆不見了。

鉛筆掉哪裡了，萬緣想破腦袋也想起不出來，父親罵了他幾句。

第二天上學時，萬緣沒有筆，其他同學做作業時，他獃獃地坐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數學老師看他可憐，於是讓旁邊一位已經寫完作業的學生，把鉛筆借給萬緣用一下，他才馬馬虎虎寫完了作業。

一些同學看到萬緣總是哭鼻子，並且學習也不好，想要欺負他，於是占他座位，搶他作業本。

對於這些，萬緣並不會告訴父母，因為在他的認知中，父母沒什麼本事，幫不了他，還只會讓他出醜。

他和別的孩子摔跤，撞破了頭，回家后也不會告訴父母。

不過萬緣也理解父母的不易，看到他們勤勞而又幸苦的為了家庭努力時，他也會主動幫父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去放牛、幫父母種莊稼以及撿柴。他最喜歡和牛呆在一起，牽著牛去山林里吃草時，他可以自由一整天。

夏天，給牛割草時，有些草很鋒利，割破了他的手指，一條條細小的口子密佈於手掌，還有一些尖刺刺破了他的腿。這些痛苦沒有讓萬緣放棄，反而給了他一種異樣的快感。

他的精神被這些疼痛磨礪得愈加頑強，他的心被這些尖刺和利草磨礪得愈加堅韌。

對於萬緣來說，生活中的其它都可以忍受，唯一不能忍受的只有「臟」。他無法忍受髒的東西，比如牲口隨意宣洩的糞便、大人隨意吐痰。

他想要一個乾淨的環境，所以他經常打掃房間以及屋子周圍，儘可能讓生活環境乾淨一點。

又到了放暑假的時候，在整個暑假假期，萬緣最大的任務就是放牛，早上把牛趕到山裡，然後他就找個安靜的石板或者趴在樹上睡覺，又或者在山林里亂跑，尋找野果充饑。到了下午，再把牛趕回家。

這天，萬緣趕著牛在山路上遊盪，另外一個少年牽著幾隻羊子從遠處走來，那個少年是萬緣的兄弟伙，名叫青松。

他們是一個生產隊的，在學校也是同一個年級的，歲數相差不大，很聊得來。他們學武俠小說里的俠客，相互比劍。

萬緣將削好的木劍，望身前一放，看著青松說道：「我連練過獨孤九劍，你還不投降嗎？」

「哼，獨孤九劍算什麼，我練過降龍十八掌。」青松說道。

接下來，萬緣揮動他的木劍打向青松，那劍影飄蕩，一劍揮出，整個山林都晃動起來，所有的樹都在配合萬緣一般，一股浩瀚龐大的氣勢以萬緣為中心，向著青松壓迫而去。

青松也不客氣，揮動手掌，帶起一道勁風，龍吟聲響起，一條金龍盤旋在青松頭頂，怒目瞪著萬緣。

打完架，萬緣臉腫了，青松頭破了，二人互有勝負。

爭強好勝的兩人都生對方的氣，一個牽著牛、另外一個牽著幾隻羊子，走在同一條路上，但誰也不理誰。

遠處傳來花的芬芳，向著山巔望去，一團白雲漂浮天空，一個空靈如仙的女人在白雲上翩翩起舞，翩若驚鴻，宛若游龍。

白雲散去，午後的陽光爆射而下，就連蟬都有些疲倦，吼叫的聲音有些乏力。

一個穿著白色體恤的女孩從山路邊的樹林里走出，手裡拿著百合花，一雙明亮的眼睛閃爍著無數的星辰。

「你是來自九天的神女嗎？」萬緣笑著問道。

「她不是天上來的，她是山林的女兒，是這林中的精靈。」青松說道。

山搖晃了幾下，樹林抖動了起來，似乎在附和青松所言。

「你們兩個又打架了？」那女孩說道。

萬緣和青松對視了一眼，都很用力地搖晃著腦袋，表示沒有。

這個女孩名叫驪娟，是萬緣和青松從小的玩伴，他們一起去村小上課，也一起放學回家。

三人結伴而行，打算回家時，只見遠處懸崖峭壁上的山洞飄出黑霧，一個三眼三手的怪物從山洞中爬出，一個跳躍便來到了萬緣三人面前。

「你們三個小娃兒，看上去好可口。」怪物留著口水說道。然後他揮動三隻大手，向著萬緣三人抓去。

萬緣揮動木劍，劍氣肆掠；青松雙掌舞動，龍吟之聲響徹天地；而驪娟雙手合十，看上去十分聖潔。

三人聯手斗魔鬼，可這魔鬼非同一般，可移山搬岳，只見他手一抓，遠處一塊巨石便被他取來，砸向了這三個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