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和東西都是老子的
第4章人和東西都是老子的
高寒沒有過去，走向了那些戰俘。
戰俘們都已經下了汽車，互相幫助解開了繩索，他們一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表情卻是興奮異常。為首的那名川軍連長30歲左右年紀，身材粗壯魁梧，留著濃密的絡腮鬍子，看上去十分威武。他走上前來，正想行個軍禮，看著高寒一身百姓裝束，抱拳行禮說道：「這位英雄高姓大名，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高寒已經看清楚了他胸前的身份標誌，是川軍104師的上尉連長，名叫郭恆明。他說道：「郭連長，叫我高九好了，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鬼子援軍馬上就到。招呼你的人打掃戰場，趕緊撤離這裡。」
隨後，他又叮囑了一句：「鬼子和偽軍身上的軍裝都是好的，留著有用。」
郭恆明點了點頭，招呼手下的戰俘們忙碌了起來。在打掃戰場的時候，戰俘們看到鬼子和偽軍全都是一槍爆頭斃命，一個個無比驚駭又欽佩萬分。
晚霞滿天，絢爛如火。
遠離了戰場的隊伍在一條小溪邊停下了腳步休息。
戰俘們原本就體質虛弱，又忍飢挨餓，憑藉著劫後餘生的熱情，堅持走出了20餘里，一個個筋疲力盡癱軟在地上。
高寒看到戰俘們的狀況，對賈六說道：「把乾糧和臘肉拿出來，每個人給他們一點兒。」
賈六帶出來的乾糧是帶油的蔥花大餅和香噴噴的臘肉，這種待遇只有出來執行任務的人才能得到。乾糧是三個人三天的，他們今天早晨和中午吃了一些，剩下了不少。賈六還打算拿回去，留著慢慢享用。
他不情願的說道：「九爺，給他們幹啥？咱們救了他們的命就不錯了，還要給他們吃的，太便宜他們了。」
高寒小聲說道：「這麼多東西，就咱們三個人扛得動嗎？」
賈六不服氣的說道：「就把東西堆在這兒，我先回山去報信兒，讓咱們的人過來不就行了。」
高寒看到說不通他，伸手在他腦袋上彈了一個腦崩。罵道：「臭小子，別這麼小家子氣，回去獎勵你兩個日本罐頭，趕緊去！」
「那行。」賈六高興的說道。
賈六從馬背上取出了乾糧袋，把最大的一塊臘肉，藏進了自己的懷裡，這才把剩下的交給了郭連長。
看到戰俘們都吃上了東西，高寒走了過去。
被營救的戰俘一共22人，一部分來自川軍第22集團軍第47軍104師，一部分來自晉綏軍第69軍直屬團，都是在忻口戰役中被俘的，一直在替鬼子做苦役。
在這些人當中，除了郭恆明以外，還有一個川軍排長、一個排副，以及晉綏軍的一個連副、一個排長。
看到高寒過來，軍官們知道他有話要說，就圍攏了過來。
高寒問道：「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
在路上，郭恆明等人已經知道了高寒等人的身份，他們不想跟桃花山這樣的土匪性質的武裝攪和在一起。剛才軍官們已經商量過了，做出了決定。
他說道：「我們想回原部隊。」
高寒是想留下這些人，這些人都參加過對日軍的作戰，比起自己手下的那些歪瓜裂棗可要強的多了。不過，他知道這些人看不起土匪，勉強他們留下，跟自己不是一條心不是什麼好事情。
強扭的瓜不甜，高寒必須設法讓他們自願留下。
他說道：「好吧，你們要走就走吧。不過，這裡方圓數百里都是敵占區，你們自己當心點兒。」
軍官們自從被俘以後，對於外面的形勢幾乎一無所知。郭恆明問道：「大當家的，忻口戰役以後，第22集團軍去了哪裡，您知道嗎？」
晉綏軍的軍官沒有打聽，他們只要回到山西就有辦法。
高寒說道：「忻口戰役以後，日軍佔領了大半個山西，山東也大部分失守，太原以東地區、徐州以北地區，基本上都是日佔區。第22集團軍已經開往徐州地區，具體的位置我不清楚，第41軍的122師應該駐紮在藤縣。」
得到了老部隊的消息，郭恆明等人都很高興。他說道：「大當家的，感謝您的救命之恩。我們現在身無長物，這份恩情只有以後再回報啦。」
高寒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要走，最好換上便裝。」說完，他向軍官們介紹了周圍的地形。
軍官們看到高寒如此熱心，都十分感激。郭恆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大當家的，我們這些人什麼也沒有，能不能借給我們一點兒盤纏和武器？」
高寒沒有拒絕，答應給他們五塊大洋，還有那兩枝磨平了槍線的老套筒，把剩下的子彈也都給了他們，另外還給了他們兩顆日式甜瓜手雷。軍官們都很高興，說找到老部隊以後，將來一定找機會來報答高寒。
夜幕降臨了，山裡還是有些寒冷。張全和賈六正在烤火，看到高寒過來，不滿地說道：「九爺，這些人都是白眼狼，咱們救了他們的命，他們也不願意留下來。再說了，咱們也不富裕，讓他們離開就行了，幹嘛還給他們東西？」
高寒笑道：「我問你們，如果讓他們留下來，你們願意嗎？」
張全說道：「他們要肯留下來，當然好了，這些人再怎麼說也是兵，肯定比起咱們寨子里的那些人能打。」
高寒小聲說道：「你放心，這些人走不了，人和東西都是咱們的。」
張全有些不解地問道：「為啥？他們不是已經要走了嗎？」
高寒笑道：「別急，你就等著看吧。」
張全心中不信，扭頭望了望那些圍在火堆旁邊的戰戰俘們，他們正在討論著什麼。他轉回頭來沒有再說什麼，用手中的木棍去撥弄火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郭恆明等人朝著這裡走來。
高寒笑道：「張全，你敢不敢跟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要求咱們收留他們。」
張全不可置信，說道：「不可能吧？」
郭恆明等人走了過來，他說道：」大當家的，我們商量過了，決定留在桃花山，還請大當家的收留。」
高寒笑道：「歡迎各位，你們都是打鬼子的好漢，有了你們的加入，我們可以痛痛快快地一起打鬼子。」
張全對高寒佩服極了，暗暗地伸出了大拇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