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2.0版(上)
月黑風高,茂密叢林間,一批批人馬陸陸續續進入。月黑風高殺人夜,不是殺人,就是放火,或是強買強賣,反正沒啥好事情。一隊人馬中,為首的是一名身著金色華服的少年,身邊還緊貼著一名身著粉色衣裙的長相標緻的少女,身後則是一名一身正氣身著灰色簡約不失華貴的錦衣少年。
一路上緊貼著金衣少年的少女,施展開她那柔情細膩的,嚶嚶語調,道:「硯哥哥,我們都在這裡搜了一圈了.....那些妖邪....肯定也都嚇跑了,我們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
「......讓你不要跟著來,你偏不聽。害怕的話,在家待著不挺好嗎?」身後的玄衣男子無奈扶額道,暗自心累,這丫頭明明害怕還非要跟著來,要不是你拖著整個隊伍的速度,我們至於只搜了一圈,連個妖的影子都沒見到嗎?還說沒妖了,就算有妖,也早被前面的人捉了。
少女回過頭,瞪了少年一眼,小聲道:「你懂什麼?」下一秒轉回頭,繼續貼著金衣少年。
早就有些不耐煩的金衣少年,直接將她的手拿開,十分努力地想抑制住自己的怒火,道:「敘白,把你妹妹送回去吧。」拿開她的手,快步上前幾步。
少女卻不依,跑上前直接抱住少年,嚶嚶道:「硯哥哥,我不回去,你這是嫌棄蓉兒了嗎?」
「.....我....」
還未等雲墨硯說話,敘月蓉便打斷了雲墨硯剛想到的還算得體的話,嬌滴滴地道:「硯哥哥,蓉兒不想離開你,別趕我走好不好?蓉兒保證,絕不會拖後腿的。」
「敘月蓉,有點自知行嗎?你沒發現,你從出發開始就已經是個累贅了嗎?」雲墨硯強忍著即將爆發的怒火,一把將她甩開手,道:「敘白~愣著幹嘛,把你妹拉走!」
「硯..硯哥哥..原來你..早就嫌棄蓉兒了。」敘月蓉淚汪汪著眼睛,被雲墨硯扔在地上,哭道:「硯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蓉兒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敘白走到敘月蓉的身邊,蹲下身想扶起她,剛伸出去的手就被她打掉,敘白一臉苦笑,收回手。
敘月蓉直接略過敘白,來到雲墨硯的身邊跪坐著乞求道:「硯哥哥,別趕蓉兒好不好,蓉兒是喜歡你才想一直跟在你身邊的呀.....」
「哈哈哈哈哈.....」這時,一個宛如夜鶯般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妹妹,我的好蓉兒啊,你真是讓我看了一出好戲呀。」
「!!!!」敘月蓉難以置信地愣在了原地,這個聲音,不可能!兩隻淚汪汪的大眼睛登時瞪得老大,支支吾吾道:「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是誰!出來!被裝神弄鬼的!給我出來!」
一個黑色人影坐在一棵樹上,一手拿著一個果子,一手搭在一條彎著的腿上,悠然自得地說:「真是一出好戲,好,精彩!精彩!太精彩了!」
一干人等全都立馬警惕了起來,這個黑衣人什麼時候在哪的?在哪多久了?為什麼沒有人感覺得到?連君大公子都沒感覺到嗎?這個人到底是誰?
君珞硯的額上冒出一頭冷汗,要說他沒感覺是不可能的,但要說什麼時候出現的,出現多久他確實也是不知的,可就在剛才她的聲音一出現,一股強烈的殺氣,一瞬之間一閃而過。
「誰?」一陣清風拂過,雲墨硯警惕地一手搭在自己的佩劍玄焱的劍柄上,一手緊握著劍鞘,劍鋒剛露出一點,就被一個力道按住了握住劍柄的手,隨即剛探出頭的玄焱劍便被按了回去。
「還是省些氣力準備待會跑回家吧,這林子裡邊的東西,不是你們這幫傻孩子應付得了的。」一隻手搭上了雲墨硯的左肩頭,一股溫熱的氣息打在耳朵上,一抹粉嫩不爭氣地爬上了他的耳垂。放開他,一隻透藍清澈的眼眸,對上了他那兩隻棕色的眼瞳。這般的挑撥,對於一個從小被不少女子挑撥的雲墨硯來說,應該是毫無反應才對的呀?怎麼現在竟會有些慌亂?下一秒,瞥見她臉上厚厚的白布,登時傻眼,還有些被嚇到。
染沐殤走過他,一把劍便刺了上來,閃身躲過第一劍,繼而連三的兩劍,如流水般朝染沐殤游刺而來,染沐殤嘴角上揚,翩舞動身子,巧妙地來到了敘白的身後,一手打掉了他握住劍柄的手,一手接住了掉落的白淼,轉而將刀架在了敘白的脖子上,君珞硯回過神來,見狀慌亂道:「敘白!」
「你幹什麼!放開他,有種沖我來!」君珞硯道。
「哥,敘家的兒子可都是會這套流曳劍譜的啊,女兒可都是會水舞劍譜的。」染沐殤放開他,離遠了他幾步。
敘白還未回過神來,就被雲墨硯扶住了身子在懷,下一刻,回過神仔細回憶了剛才她的一套步伐,每一個手法都熟悉地掐中自己的手法。敘白整個人直接撲了上去,一把抱住她,激動道:「藍兒,你是藍兒,你沒死?你還活著?」
染沐殤回抱住他,兩眼淚汪汪,道:「嗯,我還活著。」染沐殤心道:太佩服我的演技了,這演技杠杠的,世界欠我一個諾貝爾獎!藍丫頭,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冤死的,我會給你討回公道的,就當我用了你的身體,給你的補償吧。
突然,有一把劍朝這兒刺了來,雲墨硯眼疾手快地用自己玄焱擋開,面對著持劍人,怒道:「敘月蓉,你幹什麼?」
敘白也察覺到鬆開敘空藍。
「不不不,不可能!」敘月蓉彷彿見了鬼般,手裡拿著劍,身子直打哆嗦。似是想到了什麼,對著兩名少年道:「你們兩個,別被她騙了!她怎麼可能是敘空藍!?她不是!她是只低賤的貓妖,不是我們月豹一族的人!不知道這個貓妖哪裡學的邪惡之術,竟換成了敘空藍的臉!你們不要被她騙了!」
「貓妖?」敘白不明所以,將被自己護在身後的空藍,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隨後將手搭在她的腦門,用靈力探查。居然是真的,原形已不再是月豹,竟然是一隻貓。但是很奇怪,她身上還有月豹的氣息!怎麼回事?敘白腦袋裡全是問號。
雲墨硯也被說的雲里霧裡,不解地打量著敘空藍,道:「你到底是誰?」
「你不能確定這很正常,因為你不是我們敘家人,不知道我們敘家有個很標誌的東西。」敘空藍步伐輕盈,緩緩走向敘月蓉,一靠近敘月蓉自己那該死的強大氣場,就震的她劍都拿不穩。敘空藍道,「我們敘家的男兒都會流曳劍譜,我們女兒都會水舞劍譜。」
「那那那那.......那是當然,世人皆知!」徐月蓉反駁道,「你這妖孽!」不死心地那隨身攜帶的匕首刺向她。
染沐殤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撩開她的衣袖,白皙的臂膀毫無瑕疵。待到染沐殤用靈力顯現出她的經脈,卻發現毫無波瀾。染沐殤解釋道:「身為敘家女兒只知道皮毛怕是有些對不齊者身份吧。我的好妹妹。」
敘白陰沉著臉道:「的確,你不配做敘家的女兒。」
「你們別聽她的花言巧語!她可是只妖,一隻不要臉的妖!你們幹嘛幫她不幫我!」徐月蓉哭道。
染沐殤一把將抓著她胳膊的手,微微用力,只聽咔嚓一聲,緊隨著鮮血四濺。徐月蓉的整條胳膊被活生生地卸了下來,此舉一出,嚇得在場眾人紛紛鴉雀無聲。只聽見,徐月蓉響破天際的哀嚎。
敘白驚嘆道:「藍兒,你!你怎麼?」
「她刨了我的心臟,用禁術剝奪了我身為月豹的資格!讓我在大婚之日慘遭被劫,差點死於荒郊野外。我不該找她報仇嗎?」染沐殤的眼睛瞬間變為嗜血的紅。染沐殤看了看兩人,解釋道:「你們知道她給我的心臟是什麼嗎?」
雲墨硯和敘白啞口無言。
染沐殤轉過焦點,蹲下身挑起敘月蓉的下巴,道:「就是你說的妖孽的心臟。一隻低賤的貓妖,荒野之妖!我這血瞳,就是最好的標誌!你說對吧,我的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