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 雨工騎入秋潭水

第七百三十一章 雨工騎入秋潭水

第七百三十一章雨工騎入秋潭水

「他知道我會來找你?」代越抓住了關鍵詞,疑問道。

斐騁鄰點點頭,說是,然後嚼吧嚼吧把嘴裡的米飯咽下去,接著一字不差的把楚映笑托沈青衣轉告自己的那些話,悉數轉述給了代越。

他道:「先生托沈大夫告訴臣,說,皇上若是收到他的送出去的信,便知宮中生了變故,屆時,您必會第一時間回到皇宮。

而臣作為您留在長謠的人,也將會是您第一個聯繫的人。」

代越並不意外楚映笑能猜到自己的心思,他把斐騁鄰留下,打的本來就是想讓斐騁鄰在自己行蹤泄露的時候,能有個補救的途徑。

他把自己要去江城的計劃告訴楚映笑的時候,雖然沒有刻意說,但也知道,憑楚映笑的聰明才智,很容易就能猜到。

——因為他從頭到尾,就沒打算瞞住斐騁鄰是自己在長謠的眼睛和耳朵的事實。

斐騁鄰不知道代越在這麼短短的一瞬間內想了些什麼,他還在說:「同時,先生也預料到,臣作為皇上您留在宮中的心腹。

在皇上未回京之前,要麼會被殺害,要麼,會被誣陷與先生合謀,害了皇上。」

代越聞言,頓了一下,然後看著跪在面前的斐騁鄰,問他:「那你怎麼不跑?就這麼篤定自己不會被殺?」

斐騁鄰這次沒有再馬上回答,他無意識的用筷子插著碗里的米飯,想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代越,一臉的赤誠,他開口道;

「臣不敢欺瞞皇上,說實話,要是他們真的要殺臣,臣是一定會跑的,就憑外面那幾人,還抓不住臣,臣之所以留在這,就是因為他們沒有想殺臣的心。」

說完,又想起什麼來,嘿嘿笑道:「大約是覺得,臣不是那種會背叛皇上的人。」

代越:「……」

代越冷著臉,無情的戳破他的幻想,說:「不,朕覺得,他們只是單純的覺得,就算留下你的命,也沒法幫助先生做成什麼大事。」

斐騁鄰聞言哽住,看著代越的眼裡,全是不可置信。

代越假裝看不到,把手裡只啃了三分之一的蘋果順手放在手邊的茶几上,同時對斐騁鄰道:「繼續吃。」

斐騁鄰:「哦。」而後含淚吞了兩大碗白米飯。

代越則陷入了沉思。

斐騁鄰說了這麼多,他也大概明白了什麼,楚映笑應該是提前知道了自己行蹤泄露的消息,所以才會趕在遇險之外,在斐騁鄰這裡給他留下了線索。

正如楚映笑所預料的那樣,代越若是回宮,無論是平定了宮內的風波,光明正大的自宮門而入,還是沒有,都一定會來找斐騁鄰了解情況。

而楚映笑能夠託付的之中,僅有斐騁鄰離他最近,且有足夠的自保能力,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他,是最能保證消息能被代越知曉的途徑。

停了一會兒,代越忽然出聲,問:「你知道先生和謝尚卿,他們在哪兒嗎?」

斐騁鄰聞言,懊惱的搖了搖頭,一臉歉疚的道:「臣試著打探過,但是……臣無能,並不知曉先生和謝將軍的所在。」

代越蹙眉,楚映笑也就罷了,他在多數人眼中,仍是個死人,要是真的現身人前,有人要衝他下手,還算有理有據。

可謝無琊是護國將軍啊,誰敢對他動手?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他可是剛被自己派出去找人的禁軍,一路護送進宮的,如果有人想對謝無琊圖謀不軌,那得需要什麼理由?

代越想不到。

斐騁鄰約莫也看出代越是在擔心楚映笑和謝無琊,他猶疑著道:「皇上,臣雖然不知道楚先生和謝將軍在哪兒,但他們應當是安全的。」

代越抬眸,眼底劃過一絲疑問,他問:「怎麼說?」

斐騁鄰便回憶了一下,他說:「大概是在三天前吧,謝將軍和沈青衣被皇上派去尋找他們的禁軍救回……」

「他們可有受傷?」代越問。

斐騁鄰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實話,他看著代越,道:「回皇上,沈大夫只是輕傷,不礙事,只不過,謝將軍為了保護沈大夫,身上有多處刀傷;

最嚴重的一處,挨著心口,胳膊還中了一箭,差一點,就傷著經脈了。

不過好在沈大夫懂醫術,替謝將軍及時處理了傷口,算是把謝將軍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不然,也撐不到皇上派去的禁軍施救。」

這個結果,代越在最初得知二人雙雙失蹤的時候,就有過預想,就像他安慰余懷因時說的那樣,無論何種險境,只要不是絕境,謝無琊就一定能保全自己。

他會受傷,是因為想要保護沈青衣。

人一旦想要保護別人,就要學會忍受疼痛,因為一個人的保護能力有限,分出了一部分去保護別人,自己就不免會被傷到。

代越沒有對此發表更多,只是點了點頭,道:「朕知道了,你接著說。」

斐騁鄰便繼續道:「謝將軍因為身受重傷,皇上您又不在宮裡,臣不敢公開他回京的消息,怕引起朝臣們的騷動。」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代越的神色,見講到這,代越都沒有要生氣的意思,便徹底放下了心,他悄無聲息的喘了口氣,然後接著說:

「之後沒多久,師寧便用皇上您的名義,把他們兩人接走了。臣想,應當是楚先生的主意,所以臣沒有阻攔。」

代越設想了一下,如果當時自己在宮內,聽到謝無琊受傷的消息,確實會第一時間派人將二人接過手來。

他不得不承認,楚映笑考慮的很周到,就連代越針對某些事情,會做出的相應反應,也都完全符合他的做法。

斐騁鄰還在喋喋不休:「莫晚間時分,沈青衣便來找臣了,他告訴臣,最遲明日午時,這宮裡無論發生什麼,都讓臣別摻和,也被找他們。

讓臣好好獃著,等皇上來尋臣。所以臣想,先生應當是知道了一些什麼,既然知道,以先生的性格,就絕不會坐以待斃。」

一番話說到最後,斐騁鄰總結道:「所以說,先生應該是帶著師寧他們先藏了起來,只要他們知道皇上回來了,一定會出來的。」

斐騁鄰分析的有理,但是代越卻不敢這麼樂觀,因為楚映笑給他的最後一封信里,是兩塊從他們身上割下來的衣擺,而不是白底黑字的信。

就算當時的情況真的不足以讓楚映笑給他寫信,那麼過後呢?怎麼也不重新給他寫封信,說明一下緣由。

代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說話,他道:「那沈青衣呢?還有師寧?也和楚先生他們在一起?」

「不。」斐騁鄰終於遇到一個會答的問題,他看著代越,對上代越疑惑的目光,不閃不避的回答道:「師寧臣不清楚,但沈大夫,是當著臣,被抓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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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丞相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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