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選秀……這個季聽倒是沒有想過,乍一聽內務府提起,她還有些懵了。
「皇上?」那人小心翼翼。
季聽回神:「啊……你先下去,容朕好好想想。」
「是。」那人應了一聲,恭謹的退下了。
季聽目送他走遠,獨自想了片刻后,直接往張貴妃的住處去了。自從季聞去了,張貴妃便同其他后妃一起搬去了壽康宮等地,離季聽所在的寢宮遠了些,季聽走了許久才到了她的住處。
正是半晌午,張貴妃帶著阿簡在園子里澆花,兩個人看到季聽后俱是眼睛一亮。
「娘!」阿簡放下水壺,飛快的朝她跑去。
季聽笑著將他接住,抱起來香了一下他的小臉:「想娘了嗎?」
「想了。」阿簡抱著她的脖子撒嬌。
季聽也對著他撒嬌:「娘也想你。」
張貴妃笑著上前,聽到他們的對話輕哼一聲:「才一晚上不見,就膩歪成這樣,到底是母子連心啊。」
一聽出張貴妃酸了,阿簡立刻乖乖道:「阿簡也想姨母。」
「聽聽也想嫣兒。」季聽跟著學舌。
張貴妃一臉膈應:「少來了,一對騙子,我可再不信你們了。」
季聽笑了:「你這人真是越來越難哄了。」
「我本就難哄。」張貴妃趾高氣揚。
幾人在園子里鬧了一會兒,季聽便將阿簡交給宮人了,自己跟張貴妃一併進了屋:「我來是有正經事要同你商議。」
「什麼事?」張貴妃詢問。
季聽嘆了聲氣:「我雖在宮中長大,也算熟知宮廷禮儀,只是女子為皇卻是頭一次經歷,之前的新帝登基后的規矩,怕是很多都不再適用。」
張貴妃沉思片刻:「你指的是選秀?」
「嗯。」季聽頷首。
張貴妃立刻來了興趣:「這有何難,歷來皇帝選秀都是為了充盈後宮,別的皇帝選女人,你選男人就行了。」
「……胡鬧,這成何體統。」季聽無語。
張貴妃不滿:「你做長公主時,又不是沒納過侍夫,怎麼就胡鬧了?」
季聽頓了頓:「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這幾日忙昏了頭,忘了昭告天下我和與之的關係了。」
「你那個侍夫?對了,他怎麼沒進宮啊!」張貴妃忙問。
季聽掃了她一眼:「我與他情同兄妹,從未有過夫妻之實,當初納他為侍夫,是無奈之下做的決定,如今我做了皇帝,即便沒有這一層關係也能護他平安了,所以是時候還他清明名聲了。」
張貴妃愣了愣,只聽到了一句重點:「沒有夫妻之實?那你跟你那個小太監呢?」
「……扶雲不是小太監,」季聽一聽便知道她說的是誰,無語的看了她一眼后道,「我和他也是清白關係。」
張貴妃張了張嘴,還想再追問,季聽直接一句話堵住了她所有疑問:「我只有申屠川,你所想的其他亂七八糟的關係,都沒有。」
張貴妃得到答案后傻在原地,許久后憋出一句:「便宜他了……」說罷,她猛然回神,憤憤的補充一句,「難怪他總是恃寵生嬌,原來是仗的是你沒見過世面。」
「什麼叫我沒見過世面?」季聽揚眉。
張貴妃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你說說你,先皇給了你與男子一樣的權力,不就是為了讓你享三妻四妾的福,你可倒好,竟然到現在都只有申屠川自己,真是沒出息極了!」
「……這也不算是沒出息吧?」季聽無言。
張貴妃瞪眼:「自然是沒出息的!若我是你的話,定然要妻妾成群,坐享天下美男,哪至於一棵樹上弔死!」
「看不出來啊,你竟有如此雄心壯志,」季聽哭笑不得,「那我就成全你,給你這個權力如何?至於我,申屠川一個醋精便夠我受得了,我實在沒有多餘心力去應付其他人了。」
張貴妃輕哼一聲:「所以你不打算選妃了?」
「不選。」季聽一臉堅定。
張貴妃撇了撇嘴,思索片刻后道:「你不選了,可王孫貴族還等著選秀賜婚呢,所以還是得選,人數上縮減些,其餘按往年的規矩辦便可。」
季聽微微頷首:「那此事就交由你來辦吧,」說完她頓了一下,又特意補充一句,「記住了,我不要男的。」
「……哦,知道了。」剛才還在打小算盤的張貴妃立刻老實了。
把事情交給張貴妃后,季聽便將此事給拋諸腦後了,沒想到的是兩日之後的早朝上,竟有大臣提起了此事。
當那人說起選秀時,朝堂上眾人的視線都有意無意的往申屠川那邊瞟。皇上如今還年輕,雖然被診斷無法有孕,可既然能生一個,便能生第二個,若是趁此次選秀納幾個人進來,萬一再有了身孕,那申屠川之子的儲君之位,怕是沒那麼牢固了。
朝臣們想得深遠,只有申屠川什麼都沒想,安靜的等著季聽拒絕。然而他等了半天,只等到季聽淡定的說一句:「此事朕已交由張太妃去辦,眾愛卿不必煩憂。」
她的意思是要辦選秀?申屠川神色微動,蹙眉看向上方。
季聽這幾日累得厲害,沒注意到他的視線,繼續同其他臣子議事,一直到結束都沒怎麼看他,等下朝更是匆匆走了。
這落在申屠川眼中,便成了心虛。
下朝之後,申屠川沒有走,而是徑直往季聽寢宮去了,剛走了一段路便遇上了張貴妃。
「喲,申屠大人。」張貴妃揚眉。
申屠川頓了一下:「參見張太妃。」
「不必拘禮,」張貴妃慵懶的問,「你這是要去見皇上?」
「是。」申屠川沒有隱瞞。
張貴妃看一下日頭:「這是剛下早朝吧,皇上照例要睡一陣的,申屠大人這個時候去尋她,未免太過於不體貼。」
申屠川面無表情:「這是我與皇上之間的事,不勞太妃操心。」
張貴妃被他噎了一句,頓時心氣不順了,正當不知道該怎麼噎回去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他不怎麼好的臉色,心念一轉便有了主意:「本宮也是關心大人,畢竟這君心易變,大人若是一直不體貼,待將來有了會體貼的,皇上怕是會冷待大人。」
申屠川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多謝太妃提醒。」
張貴妃心裡舒坦了,嫣然一笑便轉身就走,剛走了兩步就聽到申屠川在身後問:「皇上選秀,是內務府逼迫,還是她自願的?」
「這世上有人能逼得了皇上?」張貴妃反問一句,便直接款款走了。
申屠川面色陰沉的站在原地,許久之後才往季聽的寢宮去。
他到的時候,季聽剛躺到床上準備睡回籠覺,聽到宮人來報后只好又坐起來,等申屠川進屋后問一句:「怎麼突然來了?」
「你們都退下。」申屠川淡淡道。
宮人們頓了一下,忙看向季聽,季聽也是莫名其妙,但還是讓他們都下去了,等所有人都走後,她才擔心的問:「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申屠川一言不發的開始脫衣服。
季聽:「?」這是要幹啥?
等她回過神時,他已經單膝跪在床上,俯身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吻又急又凶,顯然是憋了一股氣,季聽簡直莫名其妙,錯開他的唇呼吸不穩的問:「你到底怎麼了?」
「生氣。」申屠川悶悶回答。
季聽蹙眉:「氣什麼?」
「你要選秀,」申屠川目光沉沉,「為何沒有提前告訴我?是怕我反對,還是覺得愧對於我?」
季聽:「……」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申屠川見她不說話,便用力咬上她的唇,本想給她一點教訓,卻在她蹙眉的時候立刻鬆開了。
他的手伸進錦被裡,季聽的臉頰倏然紅了,身子也綳得極緊:「申屠……川,別鬧!」
「你是我的,別說是做了皇帝,即便是做了玉皇大帝,你也只能是我的,我一個人的,」申屠川沉聲警告,「我不管你是什麼心思,總之我不答應選秀。」
季聽如上了岸的魚,此刻連呼吸都是困難的,更別說解釋了,她眼角噙著淚,憤恨的咬上申屠川的肩膀,申屠川的眼神猛地暗了,強硬的捏著她的下頜吻了上去。
床邊帷帳落下,遮住一室春光。
宮人們拘謹的守在門外,到了中午該用午膳時開始糾結,不知道是否要去傳膳。好在他們沒有糾結太久,裡面便傳來了申屠川的聲音:「傳午膳。」
宮人們鬆一口氣,趕緊去宣御膳房傳膳,等到所有飯菜都在外間擺好后,一直沒有出來的申屠川淡淡開口:「都退下吧。」
「是。」宮人們立刻魚貫而出,屋子裡再次只剩下申屠川和季聽兩個人。
「皇上,該用膳了。」申屠川將她扶起,用帕子擦了擦她臉上的汗。
季聽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方才跟你說的,你都聽到沒有?」
「聽到了,」申屠川頷首,「午膳多用些,吃完我們繼續。」
「……不是已經聽到了么?為何還要繼續?」季聽無語。
申屠川平靜的看向她:「我仔細想了一下,雖然你這次不選男子入宮,可將來卻是難說,所以為了防止你動這種念頭,我日後要多辛苦些,將你榨得乾乾淨淨,叫你徹底無力對別人動心思。」
季聽:「……你還是人嗎?」
「若能讓聽兒心裡只有我,我可以不是。」申屠川認真回答。
季聽:「……」
申屠川在宮裡一直待到了夜裡才離開,翌日一早季聽便沒有上朝,一直睡到中午才醒,睜開眼睛就對上張貴妃的臉。
「我昨日遇著申屠川,特意敲打了他兩句,他待你是不是體貼多了?」她期待的問。
季聽:「……」她可算知道申屠川為什麼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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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我賊聰明
聽聽:呵
可能還有個幾章甜甜的,然後就是貴妃了,之後可能會寫一下前世,就沒有啦,所有番外加起來,五六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