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站的都是傻子

第七章 在站的都是傻子

袁三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還有這種操作?他們不是一夥的嗎?還是準備以自己手上有「人」來用生之大義要挾?當在站的都是傻子嗎?

袁三甚至有點想笑,在他準備繼續上前捉拿時,卻用餘光掃到衛遲的神情。衛遲顯然是被威脅到了,袁三的大腦瓜頓時更懵了——這就被威脅到了?不是,衛遲可是軍中少有的智慧擔當啊!

「他是廊州王長子寧鳴,你們再靠近一步,我就殺了他!」

衛遲攔住袁三,自己向前一步,抬起一雙濃眉下的小眼:「殺了他,廊州軍你可就沒了。」

「雲州軍我都不放在眼裡,何況一個廊州那些慫蛋!我們已經是亡命之徒,多殺一個也是殺,但你們就不一樣了。」

曹智一想到這裡不由「哈哈」大笑兩聲,雲州軍在獨孤龍山的帶領下向來軍紀嚴明,以家國大義,民族英雄為尚,擺在雲州軍面前最大的枷鎖,就是他們不能向曹智一般不計後果。

「廊州慫包我不怕,但是你們怕,你們王爺給你們的鐵律就是送給我們曹家最好的禮物。這樣想來還真是有點可惜,剛才動手的時候應該再快一點,他老人家還能少受一點痛苦。」

袁三的刀已經按耐不住要捅上去了,不是衛遲攔著,以袁三曾一人殺十的戰績,曹智已經被五馬分屍了。

「你逃不掉的。」

「那就不勞衛將軍操心了。」曹智說著抬刀在寧鳴的臉上劃了一刀,另一支手將寧鳴雙手死死擰在背後:「別猶豫了,再猶豫我的救兵可就到了,到時候寧鳴可就死在你們手裡了。」

衛遲又怎麼能是被這種威脅就唬住的,他冷笑一聲,又向前走了兩步:「曹公子,您的父親與我們王爺是結拜兄弟,就算是抓住您,我們也不敢擅自處決,但若是抓不住,我們可就有理由將您射殺了。」

曹智見遇上有腦子的硬茬,心下也有點慌,不由後退一步,這一步後退,鬆了松劍,使得寧鳴抓住時機用後腦勺猛得撞向他的眼鼻額。

曹智被撞懵了,鬆開了寧鳴,寧鳴一個反手奪過曹智的劍,與一人遠的位置,用劍指住曹智的喉頭。

只是與此同時,早早就埋伏在丘山山口的曹家軍抓住機會,從后撲出,將視線未離開寧鳴與曹智的雲州軍從后割脖。

袁三和衛遲反應上來再看,自己的部下已經剩下五人。

曹智雖被寧鳴用劍指著,但這樣的勝利讓他心情舒暢,他又哈哈笑了起來,趁寧鳴自責晃神,他虛晃一招,躲過寧鳴的劍,蹲身一個掃堂腿,將寧鳴踢飛。

袁三衛遲將飛來的寧鳴接住,同時做好拚死一搏的準備。

「今日且放過你們,衛將軍,曹智敬你是個英雄,若你肯歸降我曹家,他日封侯,定有你一份。」

曹智的身後此時站滿了穿著夜行衣的曹家軍,他的底氣也足了不少,不過到底身處雲州,再僵持下去控就不能像現在這麼站著。

曹智沒等衛遲答覆,轉身便和他的曹家軍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暗青色的天空中,立刻便剩下寧鳴和衛袁等八人。

「公子,您看您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我們將您綁了走?」

夜深露重,寧鳴的心情比夜露更重。此時走起來,才發現剛剛跑過的路有多凹凸不平,一個不慎,便被絆著腳。

他知道對不起雲州軍,也不敢再言語,只是內心始終記掛著廊州與父親的安危,便一直央求衛遲幫他給父親快馬修書。

衛遲答應了,但要最快找到紙筆也得先回城。而此時的結果又不得不讓衛遲多想,會不會是中了寧鳴與曹智的圈套?

為了謹慎期間,衛遲還是將寧鳴又帶回了雲王府。

此時雲王府里裡外外塞滿了人,天已經蒙蒙亮,扯著一張澄藍色的布將太陽蒙在肚子里。

舅家玉氏和獨孤宗室也已經陸續趕到。

獨孤龍山的屍體此時被擺在正堂中央,周圍圍滿了身著白衣的老僕老婦。

他們分工明確,擦身的擦身,梳頭的梳頭,不一會獨孤龍山便換上玉華夫人早前讓人備好的壽衣,乾乾淨淨,體體面面躺在迅速擺起的靈台後面。

這一切確實是早已經分配妥當,靜等著的一天。

獨孤龍山卧床兩年,曾有過幾次緊急時候,眾人都不知道在這緊急時候操練過多少遍,為的就是像現在這種突發時刻。

一群婦人圍著哭得接不上氣口中還要念念有詞的玉華夫人,重複嚼著沒味的話讓玉華夫人想開些。

一位年長的老媽媽,被眾人讓到玉華夫人眼跟前,拉著玉華夫人的手,一邊揉搓一邊安慰道:「傻孩子,他兩腿一蹬,只管自己去了。你還年輕,這一大家子還要靠你撐著,你可千萬不敢這樣哭壞了身子。」

老媽媽說著抽出一支手從眼到鼻,摩挲了自己臉一個囫圇,然後在衣襟上蹭了蹭,紅著渾濁的眼掃了一圈,最後定在正堂中間跪著一聲不吭的獨孤雲離身上。

她不由嘆了口氣,轉頭繼續對玉華夫人說道:「雲離到底還是個孩子,外面的事再大,有男人們呢,你要好好珍重,這家裡的事還多著,你若把自己熬倒了,她一個孩子自己都顧不了自己,往後的日子還怎麼辦。」

玉華夫人被獨孤龍山折磨的早沒了恩義可言,旁的女子都當她是人生極致,嫁了一個一心一意心裡眼裡只有她的王爺,不但榮華富貴享不盡,且這一生只許她一人的深情,只怕是一對活在人間的煙火神仙。

玉華夫人對這喋喋不休的老媽媽煩不勝煩,卻還得佯裝著難過不能發作。

對躺著的獨孤龍山更是惱火,連死了也不能讓她順心如意。

人家丈夫都拼了命的往家裡拿,生兒子只怕生不多,不能再在朝廷佔十個八個官職回來。偏生她跟著獨孤龍山一個榆木疙瘩,生了女兒歡天喜地,害怕再生齣兒子來,連她的房門都不敢進。

她從二十歲熬到如今,整整十五年,這十五年的光陰,除了女兒年幼時填補過,其餘大部分時間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青絲換白髮。

她的怨恨無人知曉,更無法提說。玉華夫人自認為自己的苦,旁人不知也就罷了,可恨自己捧在手心千疼萬愛的女兒也整天跟她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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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這廂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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