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施嵐死了
眼下這種情況,他斷然沒有可能從這個倉庫裡面跑出去。
門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施嵐彎腰看著他,隨後附在他的耳邊柔聲說:「你不是一直都在調查當年你的父母是怎麼死的嗎?」
他忽然說出的這一句話,讓方芷瑜身體猛地一震。
黑白分明的瞳孔猛縮:「我早就已經知道,我父母是被你害死的!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以及讓你痛下殺手!」
方芷瑜眼底逐漸染上一絲瘋狂之色,好似要和他在這個地方同歸於盡一般。
施嵐笑了笑:「很簡單,誰讓他們當年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畢竟策劃兩個人去死還費了我一番心血,如果不是觸碰到我的底線,自然也不至於這樣。」
低沉的聲音如同惡魔低語在耳畔一般。
「施嵐!」
「方芷瑜,別這麼叫我,畢竟曾經我也是你的哥哥。」施嵐說著話,彎腰從自己腿上拿出了一個小巧的東西。
在看到那把槍的時候,蕭峻辰讓所有的人都停在了原地。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爸媽到底是為什麼而死的嗎?不過在這之前我倒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告訴你,雖然他們死在我的手上,但當年死的時候還一直喊著你的名字。」
方芷瑜整個人都愣在原地,聽到關於父母的這一些話。
她遊走在崩潰的邊緣,尤其是當聽到了父母在死之前還一直念著他名字的那一刻,眼眶中的淚水彷彿決堤了一般,奔涌而出。
豆大的淚珠一滴落在衣襟,黑白分明的雙眸中此刻布滿了痛苦。
蕭峻辰此刻很想衝上去把她抱回來,但另一方面又很忌憚他手上那把小型的手槍。
「施嵐,你放了她我就讓你走。」蕭峻辰雙手捏成拳,視線撇向一旁。
「事到如今,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說的這一些?好歹我也在商界上混了那麼長時間,居然把我當三歲小孩哄,蕭峻辰,說的過去嗎?」施嵐看著他問道。
與剛才不同的是,那一雙眼眸中此刻剩下的是無畏。
好像他沒有什麼可以值得害怕的事情了。
「當年你和你父母到司家談生意的時候,她無意之間看到了我的計劃,那時候的我不過十幾歲策劃了那麼多年的計劃,萬一被她透露出去,那麼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施嵐雙眸死死地盯著蕭峻辰,可說話的時候,那聲音只有方芷瑜聽得見。
「所以你就狠下心殺了我爸媽。」
接下來的半句話,方芷瑜替他說完了。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是被一隻大手捏到無法呼吸。
一直追求的真相在這一刻被說出來的時候才知道那種痛徹心扉的痛苦從來都沒有消失。
「是啊,是我親自下的命令,在此之前我還親自去看了他們一眼你是沒有見到當時的場景,只可惜這輩子你都看不見了。」施嵐緩緩說著。
隨後抬手將那手槍抵在她的腦袋上。
「不過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報仇的機會。」
「施嵐,你的罪證我們都已經掌握了,勸你趕緊放了人質。」
工廠外警方用喇叭喊出來的話,很快就傳到了裡面。
施嵐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機找的一個地方還是那麼容易就被暴露了,只可惜在死之前並沒有把他們全部都拉下水,但他知道從身上出現的那一刻起。
方芷瑜這輩子就註定生活在痛苦當中。
聽著自己的仇人告訴她父母死之前的慘狀,在那之後他沒有任何方法可以報復。
一想到這兒,施嵐忽然仰頭大笑。
當門口的警察靠近齊刷刷的一列都舉著槍對著他腦袋的那一刻,他笑的更燦爛了。
方芷瑜還沒有聽懂他說話的意思,下一秒就聽見巨大的槍聲在耳邊響起。
施嵐……死了。
腦海中閃過這句話的同時,他看見那一雙真摯的眼睛從自己面前倒下。
額頭的正中間一個血窟窿,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淵,將他直接吸了進去。
那一瞬間四周都變得昏暗,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在昏迷前的前一秒,他只看見肖俊誠奮力沖向自己的模樣。
在那一刻那張熟悉的臉成為了唯一的救贖。
只可惜黑暗逐漸籠罩著周身還沒有等到他衝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刻,方芷瑜感覺眼皮子很沉重,最後緩緩的合上了。
蕭峻辰。在他昏迷的前一秒衝到她的身邊她抱在了懷裡迅速解開了扣著她雙手的鐵絲。
雙手在被纏繞的時候,方芷瑜使勁掙扎導致手腕上有一道血痕。
手腕上的那抹紅,狠狠的刺痛了他的雙目。
是他沒有保護好方芷瑜,最終還讓凶獸就這麼痛快的死在眼前。
「蕭總……」槍聲響了之後守在外面的警察,蜂擁而至,等趕到現場的時候才發現兇手已經吞槍自殺。
「當年方家的兇手也在這,那個案子。」蕭峻辰。將他打橫,抱起挺立的身姿,站在屍體的前面。
身後的隊長微微點了點頭,當年案件的兇手此刻就躺在面前,那麼一直懸著的案也可以結案了。
只可惜,一家三口幾乎都毀在這個男人的手上。
從施嵐死了那一刻起,一直纏繞著他們兩個人的夢魘,也就在那一個結束,可這僅僅只是對蕭峻辰來說。
「芷瑜怎麼了?」薇薇安驚慌失措地從林慕車上跑下來,直接衝到了他的面前,看著正處於昏迷當中的方芷瑜關切的問道。
蕭峻辰低眸掃過那張滿臉紅痕的臉上,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心痛。
「已經安全了,先把他送去醫院,後續事情交給你們處理。」說完他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工廠。
薇薇安點了點頭,知道這種時候不論是現場還是在醫院那邊,都離不開人。
蕭峻辰走了之後,薇薇安才從警察那邊聽到施嵐死了。
「是我聽錯了嗎?」薇薇安呆愣在原地,轉頭看著一旁的林慕。
就在她失神的那一剎那,眼看著一個攤著白布的擔架從裡面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