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暴君 第十一章 虎
楊皓嵩再一次來到了鬼市,拜訪擺渡人代欣璐。不過這次身邊跟著的不是周玲瑜,而是趙綰蘅。
和周玲瑜比起來,趙綰蘅對鬼市顯得更加的熟悉。熟門熟路的帶著楊皓嵩找到了擺渡人的會館。不過和上次稍有不同的是,這一次門口有兩個排隊的人。楊皓嵩本以為趙綰蘅會亮出身份,然後插隊進去。卻不想趙綰蘅竟然和他一起靜靜地在門口等著。明明有特權卻不隨意運用,楊皓嵩對此多少有點不以為然,不過仍然有些敬佩趙綰蘅的態度。
擺渡人主要的業務是販賣各種消息,因此每一位客人在裡面的時間並不長,最多也不過幾分鐘而已。因此雖然前面排了兩個人,但其實也只能等了不到十分鐘而已。
幾個月不見,代欣璐出了換上了一件典雅的黑色長裙之外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見楊皓嵩和趙綰蘅進來不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打趣道:「楊皓嵩道友每次來身邊都有不同的美人啊。」
楊皓嵩瞬間就感覺身邊趙文恆看自己的眼光不對勁了,連忙解釋道:「上次來是我第一次到鬼市,是瑜兒姐帶著我來的,我就只來過那一次,沒和其他姑娘來過。」
趙綰蘅皺皺小鼻子哼了一聲,「關我什麼事?」不過嘴角卻無法抑制的輕輕勾了起來。
楊皓嵩眼力出眾,敏銳地察覺到了趙綰蘅表情的變化,頓時長吁了一口氣。有些埋怨的對代欣璐說道:「代小姐,您可千萬不要亂講話呀。」
代欣璐然後有興趣還打量了兩人半天,然後微微笑笑渾不在意:「兩位官爺這次造訪,不知是有什麼事情吩咐啊,又或者說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們也沒必要藏著掖著。」趙綰蘅沒有繞彎子,直接開口:「我們正在找地支聖像的事情,你們肯定知道了。」
代欣璐微微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
「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想問問,擺渡人這邊是否有關於地支聖像的消息。」
代欣璐搖了搖頭笑呵呵的說道:「我若是說我們一點消息都沒有,關爺肯定也不相信,但是這件事情我們卻是不能說的,我平日里最計較因果。而地支聖像的因果可不是一般的大呀。」
代欣璐的意思很明顯,消息呢我有,但是我不願意說!
「沒得商量?」趙綰蘅微微挑眉。
代欣璐微微搖頭,笑而不語。
「那我換一個問題好了!」趙綰蘅對此顯然早有預料:「幽州秦家老爺子遺囑里讓找的東西,你應該知道吧?」
「虎?」代欣璐微微挑眉:「官爺怎麼會對這個感興趣?巡天司應該不缺少經費才對。」
「自然不是因為經費的問題,我們好奇自然有我們好奇的原因。你可以開口提價格。」趙綰蘅語氣淡淡,顯然,雖然對於眼前這個代欣璐的態度要比津海那邊的蘇梓汐要好得多。但也只是比蘇梓汐好而已,尋巡天司部的人對於擺渡人似乎都不是非常待見。
「官爺這麼說就見外了呀。」代欣璐嫵媚的一笑:「這個消息我可以免費送上。秦家要找的火,其實應該說是一種氣。」
「氣?」趙綰蘅和楊皓嵩都微微一愣,顯然有些不明白對方的話。
「氣有很多種,除了天地之間固有的靈氣之外,還有王者之氣,霸氣運氣等等等等。秦家老爺子早年得機緣造化,弄到了一幅上面描繪著林中猛虎的畫軸,當然,那不是一般的畫軸!上面那幅老虎是霸氣實體化的象徵。秦家老爺子能在生意場上順風順水,固然有他自身手腕和年輕時交下的關係有關,但是這幅畫給他帶來的運勢也是起了相當作用的。」
「一幅畫能有這麼大的作用?」楊皓嵩滿臉的狐疑,表示難以相信。
「這個是真的有的。」代欣璐還沒有說話,邊上的趙綰蘅皺著眉頭開口道:「類似的事情也曾經聽說過不止一次,不過這種事情的確比較少見,我們竟然都沒有想到原來如此,運勢圖!」
楊皓嵩顯得有些驚訝,沒想到這玩意兒竟然是真的。一幅畫竟然能夠影響一個人的運勢。
「那秦家老爺子自己的那幅老虎呢?」楊皓嵩忽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是被什麼人偷走了嗎?」
「並非如此。」代欣璐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虎代表的是霸氣!它是桀驁不馴的!雖然他認可了秦老爺子,願意為秦老爺子所用,並為秦老爺子帶來強大的運勢,可是並不代表他能認同秦老爺的身邊的人或者秦老爺子的後人,既然秦老爺子已經去世了,那麼那隻虎自然也就回歸山林了。」
「啊?」楊皓嵩又有些迷糊了:「所以那幅畫上的老虎其實是活的?」
代欣璐笑著點點頭:「畫軸上的老虎是靈氣之中的霸氣凝聚成的實體。可以說是可以說是一種特殊的靈物。自然是活的,秦老爺子是它的主人,而秦老爺子去世以後,作為無主的靈物,自然也就離開了,想來秦老爺子就是希望後人之中能再出一個得到靈虎認可的,可以扛起秦家的家業。否則的話寧可讓秦家就此分開,也不願意讓那麼大一塊蛋糕讓有心人忌憚和垂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趙綰蘅嘿嘿一笑,「看來秦老爺子是有點看不上他的子孫啊,不放心把秦家的家業就這麼交在他們的手上。甚至寧可將家業拆分將大頭捐出去,也不敢讓自己的子孫繼承。」
「有什麼關係啊,就算是把大頭全都捐了出去,剩下的錢還是夠秦家剩下的人活幾十輩子的。」楊皓嵩有些酸溜溜的說道。秦家的資產足有數千億,而秦家的直系子孫不過不到百人。這麼算起來,就算是分出去了七成以上,就算是剩下的平均分,每人也能分到10億。10億啊,那可是10億啊,就算是日元也是一筆天文數字,更何況這可不是日元啊,這是如今國際上最堅挺的軟妹幣啊。
代欣璐和趙綰蘅都不禁莞爾,她們都能明白楊皓嵩此時的想法,事實上雖然兩人都屬於不缺錢,並且可以說身家不菲的人物,可是想到秦家子弟能夠分到的財產,還是忍不住的一陣眼紅。
「那麼秦家如果想去再找一頭靈虎,要去什麼地方呢?」稍稍壓下了羨慕嫉妒恨的心情,楊皓嵩繼續問道。
「靈獸如果那麼容易被找到,也就不能稱之為靈獸了。」代欣璐確實輕輕笑著搖頭道:「除非有大的機緣,否則就算是異能者,也未必能找得到靈物。更不要說即使是在靈物之中也非常少見的,能夠改變人運勢的靈虎了。」
「可終歸是有辦法的吧。」趙綰蘅不依不饒。
「自然!」代欣璐微微笑著點點頭:「共和國境內能夠找到並收服這些靈物的人物並不多,不過恰好我們會館就有一位,兩位想必也認得了,之前不是應該打過交道才對嗎?」
「你是說蘇梓汐?」楊皓嵩下意識問道。
「沒錯,就是蘇家妹子。想來各位官員應該都很清楚,蘇家妹子綽號黃泉之飼,對於各種靈物很有手段和門路,如果兩位官員想在靈獸上有什麼想法的話,找她才是最合適的。不過……」代欣璐說到這裡抿嘴一笑:「我倒是也聽說,似乎官爺們和蘇家妹子的關係不是很友善,想來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沒有去找她,而是過來找我吧。」
楊皓嵩偷瞄了一眼身邊的趙綰蘅,後者面無表情,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只是可惜呀。弱視之前我還可以告訴各位哪裡可以找得到靈虎,甚至我可以準確的告訴你們蘇家妹子手上就有一隻,但是現在……」
「現在怎麼了?」趙綰蘅眼光一閃,隱隱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幾天前有一位客人拜訪了蘇家妹子,將他手中的那隻靈虎收走了,不知是蘇家妹子手上哪一隻我所知曉的,其他幾隻靈虎似乎都已經跟在了他的身邊。就目前的消息來看,共和國境內已經沒有流落在外面的靈虎了。」
「你是說有人收走了靈虎,甚至收集了共和國境內所有的靈虎?」趙綰蘅一下子站起身來緊緊地盯著代欣璐:「是什麼人?」
「這個我就不曉得了,不過兩位官也想必有所猜測吧。」代欣璐輕輕笑著搖了搖頭:「時間已經很長了呢,兩位官爺差不多也該離開了,不然後面的客人要等急了呢。」
楊皓嵩和趙綰蘅彼此交換了一下顏色,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擔憂和恍然。就如他們之前所揣測的一樣,十二地支是具備號召同類生物能力的靈虎也是虎,那麼能夠收攏這些靈湖的,自然就是12地支聖像之中的虎了。
「多謝!」趙綰蘅點點頭,「老楊,我們回去彙報,讓後勤部門幫著查一下,全共和國範圍內靈虎方面的信息。」
楊皓嵩點頭,起身跟著趙綰蘅,從門邊拿起登陸就要出門。
「楊皓嵩道友!」代欣璐也站起身,喚了一聲。
楊皓嵩站住腳步,轉身望著代欣璐。
「以下純屬個人建議。我建議你再去找靈虎或者說收集靈虎的那一位之前,先去趟津海拜會一下蘇家妹子。」
「為什麼?」楊皓嵩不解。
「只是一個建議!」代欣璐搖搖頭笑笑,然後坐回沙發上端起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