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夜行者 第三十七章 擺渡人（下）

楊皓嵩覺得這個眼睛很漂亮的妞是個神棍！說話稀奇古怪故弄玄虛！

但周玲瑜卻似乎很上心，思索了一下，開口道：「那我想知道一些關於妖盟的事情。」

「這個可以！」代欣璐笑著點點頭：「作為不能告訴你們那位閣下的補償，我可以無償告訴你們一些東西~」

周玲瑜挑挑眉，楊皓嵩則覺得很有趣。無償啊，那瑜兒姐的十萬不是白兌換了嗎。

「妖盟，是比妖靈會館還要更早的多成立的組織，」代欣璐倒是沒有兜圈子，一開始就直奔主題：「最早的時候，妖靈界各個山頭並立，互有征伐。但是，面對強大的人類練氣士，妖靈們不得不組成聯盟，於是就有了最早的妖盟。所以說，妖盟成立的初衷就是對抗練氣士，或者說人類，因而，對人類沒有好感，是它們的傳統。」

代欣璐描述的東西很概括，不過楊皓嵩還是聽到了一個自己感興趣的地方。

「對抗練氣士？」楊皓嵩幾乎是下意識問道。

代欣璐淡淡看了楊皓嵩一眼，展顏一笑：「剛才我就注意到了，七彩靈炁！我還以為只有幾大宗門世家還能有血脈傳承下來，沒想到，巡天司竟然招到一個。真是幸會啊！冒昧問一下，這位官爺怎麼稱呼？」

楊皓嵩有些啞然，這個代欣璐雖然自我介紹了，但是聊了半天都沒有詢問周玲瑜的名字。此時竟然反而問起自己。而且看來，還是因為自己獨特的炁。

對於代欣璐問自己的名字，楊皓嵩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雖然只有片刻，但是也已經被代欣璐察覺到。她輕輕一笑，似是毫不介意：「是我冒昧了！練氣士和妖靈古時候是存在衝突的！不過這個原因，我確是不能告訴官爺的。這涉及到我的立場！雖然我是人類，但是我卻是給會館幹活的！」

這話說的楊皓嵩有些迷惑，不過卻也知道，代欣璐肯定是不願意在這方面給自己解惑了。

「妖盟成立至今已經超過千年，相比只有三百多年的妖靈會館是要長的多了！」代欣璐將話題繞了回去：「不過自從七百多年前的一場修鍊界的曠世之戰之後，靈脈破碎，練氣士的數量直線衰減，妖盟和練氣士的爭端也就名存實亡。到了三百多年前，修鍊界的練氣士已經屈指可數，反倒是異能者數量大幅度增加，妖靈和人類的衝突極具減緩，相反，因為人類的發展，妖靈反而很多時候需要人類異能者的幫助，於是，妖靈會館應運而生，成為了溝通妖靈和人類異能者之間的組織。妖盟固然還存在，影響力卻是大幅度降低。不過……」

代欣璐說到這裡微微頓了一下：「相比練氣士，妖的壽命要綿長的多！因此，妖盟是有很多元壽超長的老前輩在。他們對人類始終沒什麼好感，受他們影響，妖盟也就一直對人類社會若即若離！」

說到這裡，代欣璐停下，喝了一口茶不在言語，而是淡淡笑著看著二人。

「沒了？」周玲瑜有些詫異。

「妖盟本身並不複雜，複雜的是那些成員！」代欣璐笑笑：「但是那些成員，我就不能給你們細說了，至少今天不行！」

「好吧，已經十分感謝了！」周玲瑜起身：「既然這樣，我們就告辭了！」

代欣璐笑笑，卻是望向了楊皓嵩：「這位官爺，如果未來的某一天，你有什麼特殊的需求，別的地方有無法幫到您，不妨來我這裡看看。當然，要做好復出一定代價的準備！」

我想要睡你！

楊皓嵩卻是翻翻白眼，沒有應聲。邊上的周玲瑜卻是忍不住瞥了楊皓嵩一眼，那意思是：沒想到你個廢物點心還挺搶手？

兩人都沒開口，帶上口罩和帽子，拿上燈籠一起出門離開。

兩人回到鬼市街道上，周玲瑜帶著楊皓嵩，徑直穿過街道盡頭的那道黑霧。下一刻，兩人又出現在了最初進入鬼市的那個院子里。背後是那扇裡面漆黑一片的房門。

「喲，兩位官爺這麼快就出來了？」那面色蠟黃的男子經似是一直站在院中，看到兩人出來，露出一個有點僵硬的笑容：「這可不多見，尤其是第一次趟市的。」

「目標明確，所以沒耽誤什麼時間！」周玲瑜卻是平靜的回了一句，然後抵還了燈籠，帶著楊皓嵩一起離開了院落。

出了小院，三繞兩繞到了GL街上，自見到行人開始，楊皓嵩就感覺整個人一下子暖了起來！之前一股古怪的寒意消減了不少。雖然天氣還是一樣的冷，但是感覺確實完全不同了。

周玲瑜沒有帶著他直接離開，而是似乎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轉著，而且是哪裡人多往哪裡鑽。不過不知是什麼原因，越是往人多的地方，楊皓嵩感覺之前侵入身體的那股寒意就消減的越快。

直到那股寒意完全消減無蹤，兩人也走到了GL街的另一頭。

「有很多話想問吧？」周玲瑜轉身，望著楊皓嵩道。

楊皓嵩點頭。

兩人找了一件小餐館，由於剛過十點，還沒上客。餐館里人很少，兩人又找了一個靠角落的桌子。周玲瑜隨便點了兩個菜，在服務員離開后，就開始低聲講述。

鬼市自古有之，只是原本沒有規矩，比較散漫。妖盟崛起之後，將鬼市納為管轄，並建立了一套規矩，至今已有百餘年。

只要是大型的城市基本上都有鬼市。其中最有名的是帝都、津海市、魔京、羊花城、蓉錦城、樞江城、奉天城、長安城八座城市的鬼市。

每個鬼市都有若干個入口，入口處有看門人，大都是會館成員，防止無關的人誤入鬼市。鬼市顧名思義，是給妖魔鬼怪設置的集市。尋常人進去十之七八都要出禍事。守門人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不過，對於明知是鬼市還要進入的，看門人也並不會阻止，只會給一盞燈籠。

不只是人，妖魔鬼怪進入鬼市都要拿一盞燈籠，只要拿著燈籠，就視為遵守會館的規矩。會館也會予以保護。否則視為不守規矩，店鋪有可能不予接待，在鬼市出了禍事，會館也不會理會。

楊皓嵩聽到這裡，頓時想到，即使是進了『銀行』周玲瑜也沒有放下燈籠，可是進入那個叫擺渡的店鋪里，卻將其掛到門口。

對於楊皓嵩的問題，周玲瑜早有預計。此時服務員將剛好送上菜肴，周玲瑜拿了筷子嘗了一口，滿意地點點頭，這館子雖小，價格也蠻貴，可味道著實不錯。

在服務員離開后，周玲瑜才繼續道：「那個代欣璐，是個擺渡人！擺渡人即使是在妖靈會館也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她們是連接陰陽兩界，妖人兩方真正的橋樑！在他們的地界，不會有人搗亂！也不會有人亂了規矩。國內鬼市有幾十甚至上百處，可是擺渡人，最多同時有十個！我目前明確知道的，除了京城這邊這個，就只有津門和魔京那邊那邊各的一個！通常情況下，只要你能付出足夠的代價，擺渡人幾乎什麼都可以幫你做到。不過從今天的情況來看，還要加一條，不能沾染太大的因果。」

說到這裡，周玲瑜皺皺眉：「只是沒有想到，想要打聽一下昨天那個妖魔，竟然會涉及到擺渡人都忌憚的因果，那個妖魔到底是有多厲害？」

「反正，知道越少，活的越久！」塞了一嘴菜的楊皓嵩含糊不清的說道。想了想，又道：「唉，我說瑜兒姐……嗨，這麼叫還挺順嘴。瑜兒姐你自己來就是了，為啥還要叫上我。弄的我一路雲山霧罩的！」

周玲瑜白了楊皓松一眼，說出的話讓楊皓嵩大感意外。

「當然是一個人會害怕了！鬼市唉。我一個女孩子，自己去當然會害怕了，反正你也沒事做！」周玲瑜理所當然的說道。

害怕？楊皓嵩回想周玲瑜在鬼市的表現，完全沒發現啊！倒是他自己，一路上腿其實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