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
一滴淚滑過臉龐時,顧凌雲才反應過來,看著子衿難得慌張的神情。他只覺心痛不已。
「你是想殺我?」
不是。我只是想麻醉你,手刀上有麻醉。我沒想過重傷你。
僅僅遲疑了一瞬,子衿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身下的鈍痛讓她哭腔溢滿了嗓間,咬著自己的手背,子衿倔強地不願漏出一聲來,眼角的淚水如注沾濕了枕頭。
這是她從沒想到的結果,她沒想到有一天顧凌雲會強迫她做這種事。強......奸?
怎麼可能。怎麼可以。他已經不在乎她的感受了嗎?為什麼這麼痛,他是不是想讓她死?
「啊——!」
門口傳來一聲尖叫,子衿頓時瞪開了眼睛看去。只見一宮女已經傻站在門口不知所措。隨即不知哪裡飛去一把匕首,直直刺向那宮女,刀鋒掃過她的喉嚨。鮮血噴洒而出,人也應聲倒地。
心頭的恥辱瞬間炸開來。子衿瞪圓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裡明知是顧凌雲飛去的匕首,但還是不願朝他看去。目光直直盯著地上死不瞑目的宮女。無辜的眼神直戳她的心。
變了。什麼都變了。什麼都不再一樣了。
子衿狠了心。任顧凌雲繼續作為,甚至還主動挺身摟住他的肩膀,另只手抓住手刀,不帶絲毫猶豫地劃在他腰側。一道血痕裂開,一股血順著腰際滑落。血滴落在她的身上。
「子衿。」不敢置信地看向子衿,顧凌雲咬著牙還是沒忍住兜頭的暈眩,一頭栽在了床上。
慌慌張張起床穿衣,為顧凌雲簡單包紮好后,子衿派人給羅笙傳去封信,自己則將宮苑內所有下人們都召集起來。
皇上與宮女私通事小,只是名聲有些不好聽。但子衿身份不同,她身為總管,對朝政一事幾乎都掌握,這樣的人與皇上私通,旁人難免不會擔心子衿另有所圖,不管子衿如何想,眾臣都不會允許這樣的隱患存在。
擔心皇上沉迷女色不能治國,擔心國家大權掌握在一個女子手裡,擔心皇上不能自制不懂紅顏禍水,各種各樣的理由能輕易有清殺子衿的可能。
子衿不會允許,自然得將消息盡數封鎖,但心中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少了個人。正在追查那人的下落,還沒有消息。」子衿坐在大堂之中對羅笙道,顧凌雲這會兒還在屋中睡著沒醒。手刀中的麻醉只能讓他暈一會兒,後來子衿又點了幾支安眠香。
屋中那宮女的屍體已經被處理掉,帶血的床單和被罩也都換去,該審問的都審問過,除了那宮女和逃走的宮女外,再沒有旁人來過她的院子里。
沒一會,便有人來了,正是子衿原先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也是顧凌雲宮裡的人,信得過。
子衿與他簡單聊過兩句,再次回到大堂時,面容已經染了疲倦,低聲道,「是皇后的人。本想把那宮女抓回來,結果皇后當場了結了那宮女,看來皇后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