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
「前幾日皇后聯繫了她的幾位舊相識,都是登徒浪子,我當時只是猜到了或許會這樣。許崇你還記得吧?就是那回在秋雪琴生辰宴上那位,我問了他些消息,他同我說了此事。」
「你知道皇後會找人來羞辱我,卻沒有同我說?」子衿震驚著看著羅笙。微微張著嘴粗喘著氣,腳步險些站不穩。
「我得到消息根本還沒來得及同你說。你就不見了。當時許崇也不知道皇后何時會動手。」
許崇並沒有參與此事,他不知道時間也正常。子衿想著,也冷靜下來。如履薄冰,更容易草木皆兵。她現在最缺的就是冷靜。
「我前一腳消失,你后一步就安排好了我的死事,可真是厚道啊。」子衿睨了他一眼,轉過身背靠在鐵欄杆上,雙臂抱在胸前。
語氣是嘲諷的意思,但子衿並沒心情嘲諷,也沒太計較此事。目光放在腳下,子衿想了想顧凌雲的反應,也有些理解。他本就偏執的性子,自然接受不了旁人這麼待他。
「屍體冰封不了多長時間,這正是個好時機。子衿,你也該放下了。回來並沒有用。」羅笙站在子衿身後,看她低垂著的頭,看她彎曲的脖頸,上面有抓痕,想來是昨晚受了不少的委屈吧。
儘管知道羅笙已經盡了力,但子衿還是忍不住問一句。「如果昨晚我真被凌辱了,別說回宮,就連這世間我都不會想回了。羅笙,我一直都搞不懂,你到底是想幫我,還是想害我?昨晚。你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度過的?」
昨晚,祁陽帶著人滿世界的找她。顧凌雲被魚水之歡牽絆,那羅笙呢?他待在牢里,是在擔心她的安危。還是幸災樂禍?
「你是個堅強的人,不至於那麼輕易放棄自己。如果你真被凌辱了,應該會消沉一段時間,這樣最好,這樣你肯定會願意出宮離京,而不是還戀戀不捨。」
羅笙搖頭。「不過我沒想過你會被凌辱,就那幾個小公子。根本不會是你的對手,只要你發發狠嚇唬嚇唬他們。他們哪裡還敢再做什麼?」
原來羅笙與那些人也認識。子衿漠然道,「昨晚有兩個人被我殺死了,還有一個被嚇得不輕,既然是你朋友,怎麼不見你傷心?」
「五湖四海皆兄弟,那我豈不是得天天傷心著?子衿,手狠心也得狠,別事後再想個不停。這一點你永遠學不來,所以你才總會被秋雪琴這麼欺負。」羅笙同樣冷漠。
這不是羅笙。子衿搖著頭依舊低著頭,耳邊就是羅笙的聲音,在耳根處盤旋發癢。「你為什麼想要我離開?覺得我是皇上的累贅?」
羅笙坦然點了點頭,「嗯,皇上不該是禁錮於兒女私情的人,待皇上何時對你情淡了些,你再回來也會輕鬆很多。」
「你覺得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把感情當工具,想要就要想扔就扔嗎?你覺得合適了就繼續,你覺得累了就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