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聞名
直到溫蘊進場,門口中的幾十個保安依舊盡職盡責地把一切閑雜人拒絕在了大門口,這讓很多想要乘機溜進去的人搖頭嘆息。
等到現場的眾人就坐得差不多的時候,頒獎儀式也差不多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就要開始了。
溫蘊和吳芸都坐在前排的貴賓坐上,風伽則是坐在兩人的旁邊,三人沒有交流,都靜靜地等待著頒獎典禮的開始。
現場的主持人顯然是個老手,在台上用幽默詼諧的話語介紹著今天到場的一些身份顯貴的人,肯定也是個有身份的人,若是換成了尋常人,敢調侃這些有身份的大佬,不得被打死才怪。
緊接著主持人也不啰嗦。直接進入了今晚的主題——最佳珠寶設計師的頒獎儀式,這個頒獎典禮跟各種「金雞獎」什麼的電影頒獎倒是類似,每個主持人後面都有一塊大屏幕。
此時出現在大屏幕上的是五位今年入圍的設計師和他們在卡地亞珠寶展上面的作品,最後出現的是顯然是坐在溫蘊身邊的風伽。以及她的作品:「零度綻放」。
大屏幕上出現的是漫天飛雪的特效,冰天雪地里,一座雪山從中裂開,風伽的珠寶如同花朵一般從冰山中綻放,冰山消散,只留下風伽的珠寶首飾。
幾個畫面轉換,在場的賓客們似乎都領略到了這件首飾的精髓。
「獲得這次最佳珠寶設計師的是風伽設計師和她的作品『零度綻放』!」站在台上的支持人神色激動,大聲宣佈道。顯然是風伽的粉絲。聽到這句話,頒獎典禮的現場瞬間就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掌聲,顯然,在這個舞台下,風伽的粉絲也絕對不少。
坐在前排的溫蘊也隨著拍起手來,身邊的吳芸輕聲問道:「我一直很好奇,雖然現在說這種話很不是時候,但是我還是想問一下,你喜不喜歡風伽?」
「你怎麼會想到問這樣的問題?」溫蘊側過身子詫異地輕聲問她。
「我這不是沒經驗嘛。」吳芸的臉紅了紅,她小聲解釋說:「我喜歡的……也是女的,而且等我卸下亞太區負責人的位置我們就訂婚。」
「那我可要恭喜你了。」溫蘊由衷地為吳芸和那個找到自己真愛的女孩子高興。
「謝謝,等我們結婚了,我一定請你喝喜酒。」談及此事,吳芸靦腆地笑了笑,她想了一會兒,又試探性地問道:「你真的沒察覺到風伽的喜歡嗎?」
「什麼?」溫蘊有些茫然地問道。
「你和風伽……沒有聊過?」吳芸小聲地問道,似乎發現自己好像多嘴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的?」溫蘊驚訝地看著她:「我和風伽就只是朋友而已呀。」溫蘊能夠接受吳芸的性取向,是因為跟自己無關,可是扯到自己身上的話,溫蘊可就沒那麼冷靜了。
「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說。」吳芸有點不敢看溫蘊,但是在溫蘊的眼神逼問下,她還是硬著頭皮解釋道:「其實這是風伽和我說的,她悄悄告訴過我。她想發展你們兩個的關係……後來我有暗中幫了她一些忙……你不要介意呀。」吳芸有些語無倫次地解釋著,臉上似乎有幾分尷尬。
「我其實不知道這件事對我來說是好是壞。」溫蘊回想起以前的種種,終於有些印象,望著吳芸無奈地道。
「其實……我覺得沒什麼的。」吳芸停頓了一下,輕聲說道:「現在的你和風伽,都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也想你們也能和我一樣幸福。」
「唉……謝謝你。」溫蘊說道,心裡卻是又感動又有點覺得好笑,感情這種事情哪裡說得定的呢?
……
晚上八點整,頒獎典禮已經進行到了一半,陸陸續續有著不同的獎項被頒發下去,而在陸氏集團的辦公樓當中。
明亮的房間里,陸靖言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打開了電視,觀看著電視機全球直播的卡地亞珠寶「年度最佳首飾」頒獎典禮。
差不多一個小時后,最佳設計師、最具創意首飾、最佳外形、最貴重珠寶等眾多的獎項已經依次頒發了,而現在要頒布的是最後一個,也就是最佳新銳設計師的獎項。
「現在是卡地亞珠寶『年度最佳首飾』的現場,即將公布的是最佳新銳設計師的得獎人員。究竟誰能在五名優秀的新銳設計師當中脫穎而出,成為未來引領珠寶首飾行業風尚的設計師呢?讓我們拭目以待。」主持人情緒激昂地笑著說道。
背後的大屏幕不斷閃動著人影,主持人拿出並打開了寫有結果的燙金信封,他提高了音量,大聲說道:「我現在很榮幸地宣布,獲得此次最佳新銳設計師的是飾品『流雲』的設計師——溫蘊!現在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溫小姐上台!」
隨著主持人話音落下,背後的屏幕定格在了上一次溫蘊戴著流雲走T台時候的圖片。溫蘊微微一愣。隨即才在吳芸的提醒下走上了頒獎舞台,現場明亮的聚光燈此時此刻都彙集到了她的身上,溫蘊站在頒獎台上,微笑著接過了象徵最佳新銳設計師的獎盃,向大家鞠了一個躬。
觀眾席瞬間就爆發出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熱烈得幾乎要掀翻屋頂。
「首先恭喜溫小姐獲得這份大獎。」主持人笑著看向溫蘊,說道:「看到現場嘉賓如此激烈的反應,說明了這份獎項還是眾望所歸的。作為現在最年輕的珠寶設計師。卡地亞珠寶曆年來最年輕,也可能是最優秀的首席設計師,我相信溫小姐肯定有很多的話要和大家分享,現在請溫小姐發表一下獲獎感言,大家鼓掌歡迎!」
又是一陣掌聲之後,溫蘊一隻手拿著獎盃,另一隻手矯正了一下話筒的位置,她清脆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出來:「我知道每個站在這個頒獎舞台上的設計師都會以這一刻的風景為榮,這一幕將深深地鐫刻在我們的生命當中。我想要感謝的是吳芸,是她支持我,讓我站在這個舞台上。」
溫蘊和台下的吳芸對視了一眼,雙方都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頓了頓,溫蘊繼續開口道:「再次想感謝的所有支持我,欣賞我作品的人,因為你們的支持。才有了今天的我……最後我想感謝一個人,因為有了你的出現,才讓我徹底蛻變,擁有了繼續向前的勇氣。」
溫蘊目光堅定地望著台下的攝像機。似乎想要通過鏡頭和遠方的某人對視,她抿了抿嘴唇,說道:「生命終究是個漫長的旅程,我也習慣了一個人的單調旅行,現在的我會看到這個世界不一樣的精彩。」說道此處,她舉了舉獎盃,深深鞠了一個躬,然後才從容地走下舞台。
透過不大的電視屏幕,陸靖言能夠感受到溫蘊的話,其實是在對自己說的。
他的表情很溫和,嘴角卻似乎充滿了落寞。曾經某一刻,他也以為美好這就是他們之間故事的結局,直到地老天荒。
但是,未來卻如同鏡子般易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陸靖言關了電視,深深地嘆了口氣。
……
在頒獎典禮之後。溫蘊儼然已經成為了全球聞名的珠寶設計師,追著求她設計首飾的人不計其數,於是,她便將阿潛和亞太地區的事務又丟給吳芸,自己一個人跑去了威尼斯。
「呼……威尼斯的風景真的好漂亮啊!」一個身材姣好的女人站在聖馬可廣場上,張開雙臂呼吸著新鮮空氣,感嘆道。
來往的當地人對此都投以理解並且善意的微笑,沒有人呵斥溫蘊的行為。也不會有人覺得怪異,因為每一個初次來到這裡的人,基本上都會這樣做,當地人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很自信,沒有人能夠抵抗水城威尼斯那溫婉的美麗。
溫蘊背著自己的旅行包,站在威尼斯這片土地上,安靜地聽著鐘聲傳來,清遠而悠長,讓人不禁想起來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的場景。
說來也巧,溫蘊到威尼斯的時候剛好是二月底,在這個時間段上,如果溫蘊運氣夠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夠碰上威尼斯的面具嘉年華,這可是威尼斯的特色,就好像華夏的長城一般。
溫蘊記得,拜倫曾經形容威尼斯是「歡愉最盛的樂土」,「義大利至尊的化裝舞會」。在溫蘊想來,能讓大詩人拜倫都念念不忘的,一定是獨到的風景。
「威尼斯,我來啦!」溫蘊對著湛藍的天空呼喊一聲,此時正好教堂的鐘聲響了十二下,或許,這會是一個全新的開始,溫蘊想道。
她早就打算,這次旅程回去之後,就帶著阿潛移居國外,威尼斯是她的首選目標,她其實已經很累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過去割裂開,開始新的生活。
吳芸也是知道如此,也知道自己上次說漏嘴了風伽的心思,心裡有些後悔,才主動承擔了照顧阿潛和處理事務的任務,也想藉此躲避風伽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