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
風景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早點完成任務回去。
小希暗自嘀咕一句,還是沒有出聲反駁,畢竟這是楊玉瀟自己的決定,他雖然是幫助楊玉瀟的系統,但是所有的事情,還是以楊玉瀟的意願為主。
牛車一路搖搖晃晃地把他們載到了臨近帝都的一個小縣城,站在縣城外,楊玉瀟仰頭眯眼看,這名字倒是挺美,花城。
「小希走啦,咱們進去四處逛逛。」楊玉瀟一副興趣盎然的模樣,拖著小希就往縣城裡邊兒走。
她本就生的美,出來的匆忙,更是忘記帶上面紗,而小希集合了秦皓逸的俊美。楊玉瀟的嬌俏,遠遠地望過去,更是像一個完美的瓷娃娃。
兩人,一大一小的組合,引得不少人側目而視。暗自打量著。
花城雖然不大,但是因著靠近縣城,倒也熱鬧非凡,沿街的小販叫賣聲為早晨的時光添上了幾分人氣。
「小希,你瞧這簪子。」楊玉瀟獻寶似的把簪子遞到了小希面前,笑盈盈地問,「好看么?」
其實就是一支普通的白玉簪,不過勝在通體晶瑩剔透,上面雕刻的梅花也算得上是栩栩如生。
「還不錯吧。」小希挑剔的目光中寫滿了嫌棄,還是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空間中擱著的發簪中。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比這個好看。
不過楊玉瀟竟然這麼問他,自然是有楊玉瀟的道理。
果不其然,楊玉瀟買下發簪后,又去了藥鋪,買了好幾味葯。
「你這是打算下毒?」小希試探地開口問道。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幾味葯擱在一起是藥性相衝的,楊玉瀟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不過這毒是給誰下的,就不得而知了。
楊玉瀟勾唇笑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暫時賣個關子,等來人了,自然就明了。
小希探究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楊玉瀟突然這麼衝動地跑出來,其實是另有圖謀的。
看似衝動,實則是早早地在心底計劃好了。
楊玉瀟帶著小希在花城待了好幾天,不僅僅是世子府在傳言羌族公主荹九悲要嫁給秦皓逸成為世子妃,如今花城也是人口相傳。
彷彿這件事已經是被認定的事實一般。
對此,小希並不在意,他唯一擔心的是,要是秦皓逸和荹九悲成親了,等秦皓逸登基,那荹九悲不就成了皇后?
這樣的話,楊玉瀟怎麼完成任務?
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楊玉瀟,依舊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就好像這一切都和她沒關係。
直到……
「羌族公主來啦!」
「聽說了嗎,羌族公主要在咱們花城歇上一晚,再去帝都面見聖上!」
「據說這羌族公主可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啊!嫁給世子那樣的美男子,也算得上是般配了。」
「那可不是。可是聽說世子近日在找人……」
楊玉瀟坐在茶樓的角落裡,將四周人們的話都收入耳中,白皙的俏臉上看不出情緒。
「娘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我們都在這裡待了好幾天了。」小希有些著急,他能夠感受到楊玉瀟周身的時空停止了崩壞,可是楊玉瀟的壽命也依舊只剩下三個月了,被破壞了的地方,是不可逆轉的。
即使是遠離了秦皓逸,也只是延緩了死亡罷了。
楊玉瀟端起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眉梢帶著笑意,「不著急,快了。」
話音剛落,就瞧見茶樓門口一陣騷亂,一名紫衣女子在侍衛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充滿異域風情的臉。自信而又高貴的氣質,讓不少人直接看呆了去。
「公主,這裡不安全,要不您還是……」侍衛的話還沒說完,荹九悲便擺擺手,示意他住口,高傲地揚了揚下巴,嗓音中更是帶著自負的意味,「這有何妨,難不成誰還有這個本事害了本公主去?」
她既是羌族備受尊重的公主,同樣也是難得一見的天才,要是尋常的殺手來了,甚至連荹九悲的身都近不了。
羌族著名的不僅僅是蠱術,還有毒。
殺人於無形,來暗殺的人。或許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死了。
這才是羌族最可怕的地方。
想來也是思及此處,侍衛也不再多言,任由了荹九悲去。
見阻礙楊玉瀟完成任務的最大勁敵出現在面前,小希頓時整個人渾身緊繃如臨大敵。
他們距離荹九悲並不是很遠,也就僅僅隔了一桌的距離。
「放寬心好嘛,咱們就是過來散散心,四處轉悠玩玩,」楊玉瀟掏出之前買的那支白玉簪,慢悠悠地擱在手中把玩著。透亮的眸中閃爍著令人看不透的光,「走吧,咱們換個地方再待幾天去。」
一邊說著,楊玉瀟將手中的白玉簪擱在了桌上,起身離開。
剛出酒樓,轉身去了沒人注意的小巷中,楊玉瀟壓低聲音開口,「送我去空間。」
小希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把楊玉瀟拉入了空間中。
此時酒樓中的場景在LED巨大屏幕上浮現,看著荹九悲那張精緻妖艷的臉蛋,楊玉瀟眼底閃爍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紅唇張了張,卻是什麼都沒說出聲。
「公主,這是剛才坐在這裡那人落下的。」侍衛在荹九悲的指示下,將白玉簪拿了過來。
早在進門的時候。荹九悲便注意到了楊玉瀟,畢竟是她要嫁的夫君愛過的女人,怎麼可能不注意?
更何況,曾經楊玉瀟為了給秦皓逸祈福,曾經一步一叩首。是她親眼所見,怎麼可能不印象深刻?
也正是因為意外瞧見了楊玉瀟在此處,荹九悲才決定就在這裡休息,她原本以為楊玉瀟會上前來同自己交談兩句,誰曾向楊玉瀟甚至都沒看她一眼。彷彿沒有她這麼個人似的。
可是,如果是這樣,楊玉瀟留下這簪子又是為何?
平心而論,荹九悲對於楊玉瀟為了一個生死未卜的人付出這麼多,她是很敬佩的,可是這個人,偏偏又是她的情敵……
這樣的感覺就很……
難以言喻。
白玉簪入手,冰冷的觸感貼在肌膚上,荹九悲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索性直接收入囊中。
「公主,方才那人出了酒樓便沒了蹤跡,我們四處都找了,也沒找到。」侍衛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們可是羌族一等一的高手,落在現在,卻是一介女流都抓不到,還在眼皮子底下給跑了!
說出去都讓人恥笑!
跑了。
荹九悲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話音冷了下來,「一群廢物!她還帶著個孩子,能跑多遠?找!繼續給我找!」
她和楊玉瀟談不上有仇。只是她可是未來的世子妃,有這麼個秦皓逸的心上人在,怎麼都感覺不舒服。
既然如此,只能殺了楊玉瀟永絕後患!
荹九悲眼底泛著冰冷的殺意。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待在空間的楊玉瀟看得一清二楚。
這人倒是有趣,竟然還真的想抓她。
楊玉瀟輕輕地笑出聲來,早在荹九悲停在這裡的時候,楊玉瀟就有這個預感,更是讓小希把自己拉進空間中避避。
但是預感成真又是另一回事兒。
小希不免有些擔心,「荹九悲身邊高手甚多。真的打起來,你不是對手。」
楊玉瀟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就不能不要這麼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么?」
「我只是實話實說,要是真的因為你的自大被抓了,我也懶得救你。」小希撇了撇嘴,看向LED屏幕上的荹九悲,目光充滿了厭惡。
他討厭這個女人,比討厭秦皓逸還要討厭。
「行行行,等他們走了我們再出來。」楊玉瀟點頭,她也懶得招惹上多的麻煩。
「後面你打算去哪兒?」小希問。
「回帝都吧,好歹是世子大婚,咱們也去看看十里紅妝長長見識。」楊玉瀟笑著開口,究竟是不是為了再看秦皓逸一眼,或者是想要看看秦皓逸究竟會怎麼做,這就不得而知了。
聽聞羌族有一種東西叫做情蠱,能夠讓愛人對自己死心塌地,要是荹九悲對秦皓逸用了這東西,那秦皓逸不就變心了?
連楊玉瀟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擔憂。
她既不想讓秦皓逸因為距離自己太近了受到傷害,又不想秦皓逸因為荹九悲的緣故移情別戀……
這簡直就是,自己不要還得看著不要別人霸佔了!
這種奇怪的心態讓楊玉瀟整個人都有些不自然,愛情都是自私的,她又不是聖人,自然不可能免俗,眼瞧著秦皓逸就要迎娶別的女人,她怎麼可能就這麼淡定?
「……所以你跑這麼遠出來,就僅僅是為了給荹九悲送一個發簪?」小希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楊玉瀟,他是沒看懂楊玉瀟為什麼要這麼做。
然而,作為始作俑者的楊玉瀟卻是認真地點頭,「相信我的就行,不就是后位么,弄到手還得看荹九悲的表現呢。」
荹九悲若是真的嫁給了秦皓逸,這就象徵著羌族的勢力也將傾向於秦皓逸,本就對秦皓逸極為滿意的皇帝,說不準會加快讓秦皓逸登基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