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可以把你一生無虞

我便可以把你一生無虞

起步蹲到了衛五郎的那邊,「你這一記手刀要是把衛小侯爺劈的連爹娘都不認了怎麼辦?」

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確認過這個傢伙還活著之後,楊玉瀟略有一些失望。這個人實在是太不可愛了,下手都不知道要下的重一點。

「我下手自有輕重,你放心好了,最多就是這輩子都醒不過來,其他的一點事情都不會有。」

這句話成功的引起了楊玉瀟的興趣,連忙問道,「難不成你還做了二手準備?」

墨如沛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只要你信我,我便可以把你一生無虞。」

對於這句話,楊玉瀟嗤之以鼻,對著墨如沛行了一個禮后,踱著步子就離開了。

可是讓楊玉瀟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京城裡就傳來了消息,說是有賊人闖進了三皇子側妃的別院,還在她的房中睡了過去,被早上來打掃的小丫鬟看到了,硬生生整出了一場風波。

一大早。楊玉沫就帶著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她所住的禪房,瞧著那架勢,倒像是認定了楊玉瀟是這件事的幕後推手一樣。

……

「阿姐倒是好閑心,打著為祖宗祈福的名義,日日睡到日上三竿,要是祖母知道了,阿姐的好日子只怕是要到頭了。」看到楊玉瀟這般悠哉悠哉的樣子。楊玉沫心裡不由得升起一團火氣。

憑什麼!憑什麼她拼盡全力為自己爭來的東西,到了楊玉瀟的眼裡便什麼都不是!

同樣是楊家的女兒,楊玉瀟一個沒了娘的丫頭就因為托生在大夫人的肚子里就理所應當的被所有人疼愛,而她一個姨娘生的丫頭,就活該不被人疼,就活該成為她楊玉瀟的陪襯!

人有的時候真的不能多想,越想越亂,越想也越容易被心魔所控。

就像現在的楊玉沫,她早已經忘記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來到這裡。她只知道,自己過的不順心,很大原因上是為楊玉瀟擋了的。如果不是那場意外,該嫁入三皇子府的是楊玉瀟而不是她,被衛小侯爺威脅的人也不應該是她!

她完全忘記了,婚嫁一事。是她自己設計了自己。

「妹妹一大早就發這麼大的火,可是因為這廣濟寺的齋飯不合胃口?也對,妹妹打小就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這會子粗茶淡飯的,不合胃口也是應當的。」楊玉瀟拿起胭脂往嘴上抿了一口,一點絳色落在唇上,倒有幾分驚艷。

楊玉沫看著這個胭脂,一眼就從盒子上認出是今年的皇家貢品,眼中閃過一絲嫉恨。

手腕無力垂下,再抬眸時,她已經恢復了平靜,「妹妹可沒發火的意思,阿姐可別冤了我。」

「我這次來,是給阿姐送些吃食的,都是府中下人閑來無事做出來討妹妹歡心的,也不曉得阿姐吃不吃的消。」楊玉沫剛從梳妝匣里拿出一把象牙梳子,準備替楊玉瀟挽個發。

還沒來得及碰到她的頭髮,楊玉瀟就從另一邊起身了,手摸了一下髮鬢,笑意不減,「左右都是自己人,想必妹妹不會介意姐姐我披頭散髮吧。」

「姐姐早些年養在庵里閑散慣了,就連回到寺廟,也忍不住放肆一下,這會更是連規矩都不記得了。」楊玉沫放下象牙梳子,嘴角扯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琢磨不透。

「妹妹若只是想和姐姐打幾句嘴仗,姐姐也只好送客了,對了,妹妹說的沒錯,我確實吃不慣那些精緻的玩意,你走的時候,就一併帶走吧。」

實在是覺得沒意思了,楊玉瀟這才罷休,也不管楊玉沫那吃人的眼神了。

給凌婭使了一個臉色,讓這個傢伙把楊玉沫給弄出去了。楊玉瀟這才趴在了桌子上,開始了每天一課———思考人生。

墨白玖留下的信是沒問題,可不代表她真的不介意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她通過巧克力了解到,還會有一個人出現幫助楊玉沫反敗為勝,那個人的綜合實力比王女史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巧克力根本沒告訴她,那個人到底是誰!一點個人信息都沒有透露,生怕系統察覺出來她自帶外掛。

這樣的提示就好比有一個絕世美人躺在紗床上。若隱若現的軀體在一下一下的撓著你的心,可還沒來得及掀帘子,就被告知這只是個模型,真正的那個美人需要你用心去感受……

用心去感受,真的假不了。

對此,楊玉瀟表示,滾吧滾吧,連滾帶爬的離開她的世界吧。這些爛攤子的事,為什麼非她莫屬啊!她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如果上天給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她一定不會加入這場科研計劃,別說什麼陌子柒了,就是墨墨子子柒柒一起上,她也不來攪這趟渾水!

不過好在陌子柒給她爭取了一個福利,把夙依的記憶還回來了,用不了一盞茶的時間,夙依就能從外面進來。

本著對自己的迷之自信,楊玉瀟吩咐了下去,今天一天不允許除夙依之外的人出入她的房間,就連凌婭和陳情都不可以。

可事情根本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美好。楊玉瀟手抄的佛經已經摞了一打,差不多有幾本古籍那麼高了。

兩隻手同時開動,在宣紙上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抄寫的經書一頁又一頁,卻始終不曾停歇。與此同時,楊玉瀟的心裡也越來越亂。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今天的夜不會太過平靜。

天色漸晚,門那邊又響起了敲門聲,是凌婭的聲音,「大姑娘,你今個一天沒吃東西了,夙依去外面尋草藥也不曉得什麼時候能回來,婢子做了些糕點,你先將就著墊著可好?」

楊玉瀟提筆一勾,剛好寫完最後一筆,「進來吧。」

終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不過好在凌婭和楊玉瀟都不會不給對方台階下。

「原來姑娘是在屋裡手抄佛經,若是老夫人知道,一定會感念姑娘這份孝心的。」凌婭推開門,把糕點和幾樣小吃放在了桌子上,見楊玉瀟沒趕她走,就把門關上,拿了筷子給她布菜。

而此時的楊玉瀟已經陷入一個怪圈,她在思考。到底應該做誰的皇后,才能完成系統的任務,離開這個時代。

「姑娘,您多少吃點吧?這些糕點都是婢子親手做的,雖然不比遲暮的點心,可到底……」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楊玉瀟截住了話茬。

她微微的皺眉,這些甜膩膩的東西都是另一個楊玉瀟喜歡的,真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傢伙能對這種膩死人的東西感興趣。

「把這些佛經拿到大殿交給道安方丈,他知道該怎麼做的。」隨意安排了一個活計打斷了凌婭的話,她是真的很討厭這些油膩的東西。

凌婭沒法子,只得應聲,把楊玉瀟剛抄好的佛經收拾好了拿走。

這個時候。從窗外飛進來了一隻小麻雀,也不怕生人。當著楊玉瀟的面就把它桌子上的糕點,一樣的糟蹋。

「都說佛門前清凈,你這小傢伙倒是與眾不同,貪嗔痴,占的倒是齊全。」就是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是福還是禍了,畢竟這外面的東西,或多或少的都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是。

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桌子上的小麻雀搖搖晃晃的就倒了下去。

楊玉瀟臉色一變,看向桌子上那幾盤糕點的眼神晦暗不明,她知道總有那麼幾個人想害她,卻不知道她們的手已經伸到這裡。

「楊玉瀟,你這個人竟然連麻雀都不放過,未免也太可怖了吧。」墨如沛賤賤的聲音從窗戶邊上傳過來。

楊玉瀟抬眸,看到墨如沛坐在窗戶上,一隻腿隨意的放在了地上,乍一看還頗有些痞子的味道,「這隻麻雀是你特意放進來的。」

墨如沛但笑不語,咻然間,就溜到了楊玉瀟的身後。

「楊玉沫提前回到京都,是你安排的。對吧。」不然怎麼會這麼巧,衛武朗剛從她眼皮子底下離開,當夜就去爬楊玉沫的空床,來回倒騰著玩呢?

面對楊玉瀟的試探,墨如沛痞然一笑的解釋道,「我可不是為了你,一早就看那個傢伙不順眼了。排行老五還叫武朗,五郎五郎的占誰便宜呢。」

沒錯,衛五郎就是衛武朗。名字娶得很隨意,人長得卻不隨意,渾身帶著弔兒郎當的氣息,加之其常年遊走於花街柳巷,把人家姑娘的心思抓的透透的。也是一個本事。

「喂,你不會真的看上那個男人了吧!明明之前瞎了一次,嫁錯了人,還讓人給休了。你怎麼一點記性都不長呢?」墨如沛道。

……

天曉得楊玉瀟有多麼想呼死墨如沛,可是她不能。她必須成為真正的天命之人的皇后才算是完成任務,可任務沒有明確表示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

墨如沛,秦皓逸,蕭景宇,蕭景稚。

這四個最有可能登上那個位置的人,在這場奪位之戰真正打響之前,一個都不能有失!

想到這,楊玉瀟斂下自己的殺意,暗中用勁的拳頭緩緩鬆開,嘴角也掀起了一抹微笑,「有墨王世子珠玉在前,衛武朗那個傢伙可入不了我的眼。」

墨如沛聽了這話,頗為贊同的點點頭,這才是正常不過的操作了,但凡楊玉瀟是個正常的女人,都應該會這麼選。

「你心裡有數就好。那個糟老頭子壞的很,你不要被他的小手段給矇混了,我聽說那個傢伙用三寸不爛之舌把蕭景宇拿下了,嘖嘖,那個蕭景宇也是心大,綠帽子也不在乎,竟然還堂而皇之的讓他成了三皇子府的幕僚。」墨如沛撇撇嘴,本來想著借蕭景宇的手做掉衛五郎,結果還不是很理想。

鬱悶無比的他只好來爬楊玉瀟的牆角。畢竟楊玉瀟是他目前為止還算看得上眼的女人。雖然嫁過一次人,不過他不在乎。在他那個時代,多的是二婚再嫁的,雖說這邊不流行這個,可他自己心裡明白就行,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再怎麼樣,也比蕭景宇頭頂一片青青草原尚不自知要強。

一想到這,墨如沛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偏生還打算在楊玉瀟這邊裝下高冷,結果就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

一臉吃了屎一樣的看著楊玉瀟。

被他看的心裡發毛的楊玉瀟反手就是一推,把這個傢伙一下子推到了書桌上,她清楚的聽到了腰椎和書桌親密接觸的聲音,還沒來得及想。身子下意識的一扭,自己也閃了開來。

一隻箭矢就射在了原先兩個人站的地方。

墨如沛的眼神也嚴肅起來,「泰迪,狐狸你們兩個保護好她,我去去就回。」

說罷,墨如沛麻溜的翻窗離開,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里突然多出來兩個男人。楊玉瀟也沒說什麼,拿了手帕把箭矢從書架上拔出來,發現並無什麼特殊的標誌后又果斷的扔到了一邊。

房間里突然多了的兩個人,全程守衛狀護著楊玉瀟。倒是沒給楊玉瀟半點壓力,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這兩個傢伙的氣場太弱。

不是很喜歡和陌生人說話,可實在是閑的無聊,楊玉瀟只好走向了那桌子糕點。凌婭就算真的想設計她,也不可能用這種死局,那麼問題來了,能從凌婭這邊入手,那個人到底會是誰呢?

腦海中浮過一個又一個的面容,楊玉瀟看著這隻麻雀,始終不能確定到底是誰想要她的命。

正出著神,墨如沛又走了進來,穿著玄色的衣裳雖然看不出來血漬,可楊玉瀟還是能嗅到那一絲絲的血腥味。

「又是下毒又是暗殺又是色誘的,你仇家不少啊。不過只要有我在,那些人連你的頭髮絲都別想扯下一根來。」墨如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給泰迪他們使了一個眼色。

泰迪接著話茬說道,「爺,府里的事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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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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