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才剛開始

故事才剛開始

「怎麼可能!」宋輕一聲音尖利又刺耳,「你和芷芸關係那麼好你怎麼可能殺了她!現在的警察都是飯桶嗎,逮著一個人就能給她扣嫌疑人的帽子了?」

盛如珠無力的垂下手,揉了揉酸澀的手腕:「我們昨天晚上吵了一架,她跑出去我沒追上,再後來……我就想搬家算了,連夜找的房子今早搬的。」

宋輕一有點著急:「芷芸昨天晚上還是那樣嗎?我可以替你解釋啊,我……」

「沒用的。」盛如珠打開車載音響,把抽到一半的煙熄滅,丟出了窗口,「我沒有不在場證明,小區攝像頭又剛好壞了檢修,你說巧不巧?」

盛如珠語氣裡帶著幾分自嘲的笑意,她踩下油門:「下午老地方見,就當陪我散散心。」

「好,那你自己多注意些。」宋輕一語氣輕輕的,生怕刺激她一星半點。

盛如珠到家的時候門口站了一個人,她先是看見一雙擦的鋥亮的黑色尖頭皮鞋,沒抬頭就知道是霍澤。

眉似遠山,薄唇微抿,一身黑色西裝懶懶倚在牆上,眼角隱隱閃著凌冽的寒光,陌生如同刀尖一般冷峻又危險。

哪怕是進不去門這樣狼狽的時刻,放在霍澤身上也絲毫不顯尷尬。

「你怎麼來了。」盛如珠抿著嘴露出一點笑意,走上前開了門。

剛一進門,霍澤就雙手抵在牆上將她圈在了懷裡,兩個人距離很近,盛如珠只要踮一踮腳尖就能吻到他的唇。

但一絲一毫的曖昧也沒有,霍澤眼裡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你怎麼笑的出來。」霍澤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你知道現在的情況對你有多不利嗎!」

「輕一怎麼什麼都和你說。」盛如珠小聲嘟囔了一句,隨即又笑了,「我比任何人都想找到兇手,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不怕。」

霍澤鬆開她,挽起的袖口手腕上隱隱暴起青筋,顯然是壓抑著極大的怒意。

這是盛如珠從小到大認識霍澤那麼多年,第一次見他如此動怒,甚至可以說如此失態。

她心裡甚至有幾分小竊喜,這是不是說明她在霍澤眼裡,始終有些不一樣。

霍澤冷笑一聲,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諷刺:「如果宋輕一不和我說,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訴我?是,你現在是厲害了,新晉美少女畫家拿國際大獎拿到手軟,不需要聽我的話了,是不是?」

「我自己能處理……」盛如珠小聲辯駁。

霍澤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我答應你哥哥照顧你,可你呢?整天惹是生非,次次要我替你善後。現在更厲害,直接頂著一個兇殺案嫌疑人的稱號來和我說你不怕?」

「那我想問問盛小姐,到底怎麼樣你才怕?」霍澤手搭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向自己,「是不是非要等到坐牢那一步,你才會掉淚?」

盛如珠仰著臉看她,脊背因為長時間抬起而酸澀,但她依然儘力挺的筆直:「你覺得我殺了芷芸?」

霍澤沒說話。

「是不是?」盛如珠直視他的眼睛,追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殺人兇手?」

「我說過,所有的證據都對你不……」

「是吧。」盛如珠打斷他的話,「你就是覺得我殺了程芷芸,你不信我。」

她忽然就覺得好像有什麼液體一樣的東西湧入她的五官,塞的慢慢的,那種強烈的窒息感讓盛如珠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心臟像是被無形的大手狠狠掐住——疼,太疼了。

她得知好友死亡沒哭,被指認成兇手捉去盤問沒哭,卻在這時候掉下淚來。

那兩滴淚水掛在盛如珠眼角下,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輕飄飄落盡她的發間消失不見。

她那樣愛的人,不信她。

「看夠了沒有?」盛如珠眼眶通紅,重重甩開他的手,「滾出去!」

她們大大小小吵過無數次,這是盛如珠第一次敢和霍澤說「滾」,以往這句話的主人都是霍澤。

霍澤先是怔住:「你說什麼?」

「滾出去,這是我家。」

「盛如珠!」

盛如珠倔強的仰著臉:「我不用你管,不用你給我擦屁股善後,就算你問我一千次一萬次,我還是會說不怕!」

霍澤嘴角掛著抹嘲諷的笑意,冷哼一聲,甩手往外走。

門轟然關上,盛如珠瞬間喪失支撐的力氣跪坐在了地上,從她說滾那一刻起,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和霍澤之間悄然崩塌了。

盛如珠有點後悔,但她是不可能去追霍澤的,她在霍澤面前總是無地自容,這是她第一次敢這樣做,或許也是最後一次。

手機鈴聲響起,盛如珠拿起一看,屏幕上顯示一個夏字。

她猶豫幾秒,還是接了起來:「我知道後天截稿,會交的。」

「不是催稿。」夏皓寒輕笑一聲,「微信QQ一直給你發消息,一直都不回,忍不住給你打電話了,擔心你出事。」

「沒事我就先掛了。」盛如珠語氣裡帶著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夏皓寒早就習慣了她這種態度:「三天之後有一個你的見面會,出版方點名要求,你必須去。」

「知道了。」隨即掛斷了電話。

盛如珠收拾好狼狽的自己,換了一套方便運動的服裝,開車去了高爾夫球場。

宋輕一到的早,拿了桿倚在牆上等她,見她來了立刻直起身子:「你沒事吧?我告訴你叔叔是因為他擔心你而且他比你有辦……」

「我沒怪你,」盛如珠打斷她,「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不說這個了。」盛如珠拿出特製的球杆揮了揮試手感,攢出一個笑,「好久沒來了,有點不習慣。」

宋輕一抿了口水:「那說點別的,你為什麼喜歡打高爾夫啊?」

盛如珠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拿桿的手緊了緊,緩緩笑了:「鍛煉身體。」

盛如珠總是這樣,理由總是找的冠冕堂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一切都是因為霍澤。

霍澤不喜歡酒局,而這個世界上能強迫霍澤做不喜歡事情的人還沒出生,所以他談生意經常選在高爾夫球場。

盛如珠那時候常常黏在霍澤身邊,一來二去的也想學,是霍澤手把手教的。

少女性子急,最初時受不了枯燥又乏味的「基本功」,叫苦不迭。但空暇時間卻總是自己偷偷拿了球杆在家裡練習,為的就是能讓霍澤多看一眼,哪怕一眼。

她想告訴霍澤,自己也可以這麼優秀。

盛如珠揮出一桿,動作一如既往的乾淨利落,球像離弦的箭一般竄出去,漸漸成了一個白色小點。

故事如同這枚球一般,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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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少寵妻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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