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禮

隔了一天，又有署名陶十二的請柬送來。

又隔了一天，署名祥十三的請柬。祥十三一身竹青袍子進來，見他已到便笑著自己家路途遙遠，路上耽擱了，陳牧風客氣了一下，然後發現祥十三開始不客氣，隨意得像是在自己家客廳一樣。

「不知祥爺何事？」陳牧風問道。

「沒事！」祥十三笑著道，眼神上下打量他，「沒事不能請？」

「祥爺誤會，只是在下與祥爺素昧平生，不知~~~」陳牧風道。

「回生兩回熟三回也許就是家人啦，哈哈~~~」祥十三喝杯酒：「來京城做生意？」問句廢話。

「是！」陳牧風答道。位爺似乎很愛講話。

「做什麼生意？」有明知故問的味道，信都送不知道人家做啥生意？

「米行！」陳牧風答道。

「哦！」祥十三聲便沒下文，轉移話題：「為什麼來京城開米行？地方沒有後台可不好站穩當啊！」

「憑誠信在下相信哪裡都可以站穩。」陳牧風道。

「有志氣！」祥十三輕鬆歪著，斜著眼睛看陳牧風：「據所知，陳家的產業多在江南，怎麼個管事的反倒跑京城來？」

陳牧風微微皺眉看祥十三，「在下以為此事與祥爺無關。」

「呵呵呵呵～～話不要的太早，小夥子！」祥十三忽然變成副老成持重的樣子：「凡事給自己留個餘地！」

「請祥爺明示！」陳牧風道。

「明示就沒意思，留餘地留餘地。」祥十三喝口酒。繼續轉移話題：「不知成親沒有？家有個侄女與年貌相當，雖有些小姐脾氣，不過倒是個好孩子～～～」正準備滔滔不絕誇讚下去，被陳牧風冷冷打斷。

「在下已有妻室。」陳牧風道。

「有妻室也可以休妻再娶啊。個侄可是很得老爺子疼寵的，娶對在京城的生意可是大有裨益！」祥十三貌似很好心的建議。

「在下不會休妻，也不會另娶。」陳牧風道。

「這樣啊？」祥十三轉轉眼珠，然後拍拍額頭：「那不休妻，兩妻並重如何？」

「祥爺若無其他事，在下先告辭。」陳牧風冷著臉道。

祥十三笑，笑得讓人有脊背發涼。

「那我侄女做妾如何？」祥十三問道。

「祥爺抬愛，不過，在下既不會休妻也不會納妾。」陳牧風起身：「謝祥爺宴請，告辭。」

「唉，等下！」祥十三叫道。

「祥爺還有事？」陳牧風停步問道。

「沒事，雖請，但是酒錢你替結一下，出門太急忘帶銀子。」祥十三道。

「好！」陳牧風完欲走。

「真不娶我侄女？你可不要後悔！」祥十三陰謀得逞的聲音。

「決不後悔！」陳牧風完走。

祥十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笑，過一會兒下樓見他九哥正下轎要進店。

「走了？」他九哥問道。

「走了。」祥十三道。

「如何？」問。

「他不娶寶丫頭！」答。

「你問什麼了？」問。

「問他娶不娶我侄女！」答。

～～～～～無語。

最後是禎十四的請柬。陳牧風帶著疑問進門的時候差遭暗算。話他的腳剛邁進他已經進六次的雅間時道掌風迎面而來，還好他反應快，否則定會傷到。然後根本沒給他話的餘地，那人一招接一招地攻來，但是卻不像是要致他死傷，更像是切磋武藝。陳牧風看出來便也將力氣用小些。直打半盞茶的功夫，那人才大笑著住手。陳牧風收招式只是冷冷地看著那人。

「禎爺是為何？」陳牧風問道，氣息平穩。

「沒什麼，聽會武功，好久沒跟人比劃過，練練，哈哈，陳少爺，坐吧！」禎十四笑著道，看著他的時候也還是笑著。

「不知道禎爺有何事？」陳牧風問道。

「沒什麼事。放心，不是找談生意的，純粹是因為聽功夫不錯，想和交個朋友。」禎十四道。

陳牧風眉頭皺下，樣交朋友？還真是夠直接。

「多謝禎爺抬舉。」陳牧風道，眼前的位禎爺看起來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看起來卻是十分豪爽，和見燊差不多。

「別么，咱們也算是惺惺相惜。來，喝酒~~~」禎十四笑著道。

然後，切都平靜。再沒有請柬，而且那幾位的生意也就筆，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人也不見蹤影，就像——就像寶兒的失蹤樣。

萬壽節馬上就到，張伯行還沒有回京。陳牧風便加派人手尋訪寶兒。可是無論是從哪裡開始找，到處碰壁。他自己有空的時候會不自覺地走到橋去，還會買堆莫名其妙的東西回來。然後在自己的書房裡越堆越多。

康熙萬壽。傾城看著奶奶讓宮拿給的衣服，翻翻眼睛。

「奶奶，非得穿個嗎？」是石青色四團金龍的吉服，那一串子一串子的珠珠繞來繞去的看著都暈，還有那個吉冠上的金約、垂珠看起來啰嗦死。

「當然，今可是皇爺爺的萬壽，以前皇爺爺小沒讓穿，可今年都十五了，大姑娘了，可得正正經經地給皇爺爺請安呢。」德妃笑著道，邊讓宮女伺候自己和傾城穿吉服。

折騰大半，都收拾好，宮女看看那個耳飾，又看看傾城。

「別看，沒有耳洞。」傾城邊說著邊捂住自己耳朵。

德妃也已收拾停當，聽見她的話就沖她笑笑：「我看過兩還是穿上耳洞的好，要不將來還能現上轎現扎嗎？」

「奶奶，誰也沒規定一定要有耳洞啊？我不要，好好的耳朵給扎出洞來。」傾城道。

「我看你是怕疼，丫頭。」德妃又給她略略整理下，然後左右看看，很滿意地道：「嗯，們寶貝穿上吉服還真好看呢。」

「奶奶，覺得穿常服更好看。」傾城扁扁嘴。還是小時候好，隨便找件漂亮的就好，現在穿個衣服都么麻煩。

「走吧，咱們先到慈寧宮給太后請安哪！」德妃笑著，牽傾城的手先往慈寧宮去。到慈寧宮，康熙還沒來，各宮的妃嬪卻已按照品級穿吉服在侯著，放眼看去，在宮裡幾個阿哥府的格格也在，德妃輕輕笑。

「喲，傾城穿上衣服馬上就不樣，看著就有公主的氣勢。」宜妃來的時候看看傾城，然後笑著對德妃道。

「謝宜妃奶奶誇獎。不想穿的，可是皇爺爺長大，不能跟小孩兒樣，是公主就得穿公主的衣服才像樣子呢。宜妃奶奶也好漂亮啊。」傾城笑著道。

「傾城還是么會話呢。」宜妃道。

「傾城口拙，跟宜妃奶奶比差遠。有時間定要去向宜妃奶奶請教呢，還希望您不吝賜教。」傾城笑眯眯地道。

宜妃笑笑，然後和德妃又會兒話。

等過去，傾城笑著看看德妃，「奶奶，人家沒錯話吧？」

「沒有，寶貝得好。」德妃笑。

又等會兒，康熙來，妃嬪們便按等級隨著康熙給皇太後行禮。輪到公主，卻只有傾城個。然後是格格們。行完禮，又給康熙行禮。康熙看看傾城的裝扮，故意嘆著氣道：「才像個樣子。」

之後康熙又去乾清宮接受臣子的祝賀。

就像每年的萬壽節樣，除吃就是喝，還有看戲。傾城趁機跑去找娘，誰知道娘稱病沒來。

折騰到晚上，終於可以安靜地坐會兒，傾城坐在德妃旁邊昏昏欲睡，心裡直怪娘，瞧瞧別人都聽得熱熱鬧鬧的，只有總是昏昏欲睡。仔細想想，好像小時候就樣，大冬聽《李逵負荊》都能睡著。難道就像額娘的，是個沒有風雅細胞的可憐孩子？可是，會雕刻呀~~~雖然被額娘給扼殺分~~~~

想想，傾城又樂，就算沒有風雅細胞，起碼還有樣比額娘好：寫字。額娘的字簡直沒法看。也就是阿瑪還當寶貝似的帶著，估計是當避邪符~~~~傾城壞心眼地想著。

「寶貝，笑什麼呢？」德妃笑著問。

「沒什麼，奶奶。」傾城笑呵呵地完，看看自家奶奶的胳膊，很柔軟的樣子，然後不客氣地抱過來靠著。

「懶丫頭。」德妃輕斥，卻沒抽回胳膊。

折騰到大半夜的，傾城已經睡好幾個來回，看看戲台上晃來晃去的人影，傾城嘆第無數口氣。怪不得額娘稱病不來呢，看來額娘還是比自己聰明地。

第二，傾城正在被窩裡呼呼大睡，就被宮叫起來。

「寶主子，該起。」紅喜輕輕叫道。

「人家昨睡那麼晚~~~~不起~~~~」傾城連腦袋都懶得露出來。

「寶主子，萬歲爺傳您呢。」紅喜笑著道。

「呼」地坐起來，傾城皺眉：「皇爺爺是故意的。」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收拾。

早有小太監在等著。傾城隨著小太監往乾清宮走，路上問那小太監：「皇爺爺找什麼事啊？」

「寶主子，奴才不知道。不過，萬歲爺的神色似乎不悅，您~~~」小太監猶豫著沒下去。

「？不悅？」傾城轉轉眼珠，仔細想想幾好像沒有惹到皇爺爺，而且老頭昨還挺高興的呢。但是皇爺爺生氣還是很可怕的事，小心小心。

懷著些許忐忑，傾城進乾清宮，進門，發現皇爺爺正站在自己送的禮物前，不由得咧咧嘴角。

「給皇爺爺請安。」傾城道。

「個小氣丫頭，嗯？哄著朕讓出宮，就給朕準備么個東西？」康熙回頭看自己孫，小丫頭正臉不平呢。

「皇爺爺，人家禮輕情義重，您是下之主，東西都是您的，您怎麼還在乎東西的貴重呢？再，人家送的可是大禮呢。」傾城扁嘴道。

「大禮？是大禮？給朕。」康熙忍住笑，昨兒晚上看就知道丫頭的意思，只是沒明白那寶座旁邊侍立的小人是什麼意思。

「皇爺爺，您么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經文緯武，人家的意思您怎麼可能不懂嘛！您不要逗人家。」傾城笑著看爺爺。

「哼！就么個鐵桶、堆姜就送給朕個『統江山』？也就是種摳門的丫頭想得出來。過來，給朕，八個小泥人是什麼意思啊？」康熙問道。

「四夷咸服、八方來朝。」傾城笑著道。

「那個呢？」康熙指指那個。

「個啊，人家想皇爺爺是子嘛，高處不勝寒，那人家是皇爺爺最貼心的孫啊，所以輩子承歡皇爺爺膝下，保護皇爺爺嘛。」傾城自動自覺跑過去抱著康熙的胳膊道。

「就是會。朕問，個姜能保存多久啊？」康熙指指那姜。姜山要是爛掉~~~~

「皇爺爺，您自己動動看啊，那裡面可是銅的，固若金湯。外面也已塗松脂，萬年不腐。」傾城笑著道。

「那八個小人怎麼都是按的樣子做的呀？」康熙接著問道。

「個嘛！第，代表著八方對皇爺爺的敬仰之心有如傾城對皇爺爺的滔滔不絕的敬仰之心，其二嘛，泥土表示稱臣哪！第三呢，泥做的，不堪擊！您動動小手指頭就擺平。」傾城眨著大眼睛道。

~~~~~~~

「花言巧語！」康熙終於笑，笑得非常開心。

「人家可都是為皇爺爺著想呢。」傾城道。

「看在么有孝心的份上，皇爺爺賞些什麼好啊？」康熙笑著問道。

「皇爺爺，那您看著辦嘍。當然是賞人家最想要的。」傾城故意不好意思地低頭。

「皇爺爺賞個額駙怎麼樣啊？」康熙故意問道。

「好啊！不過，人家要自己挑。而且不管挑到誰皇爺爺都要答應。」傾城道。

「那朕得看看他是什麼人哪！」康熙撫著鬍子道。

「好！」傾城笑呵呵地掛在爺爺的胳膊上。

隔了一天，又有署名陶十二的請柬送來。

又隔了一天，署名祥十三的請柬。祥十三一身竹青袍子進來，見他已到便笑著自己家路途遙遠，路上耽擱了，陳牧風客氣了一下，然後發現祥十三開始不客氣，隨意得像是在自己家客廳一樣。

「不知祥爺何事？」陳牧風問道。

「沒事！」祥十三笑著道，眼神上下打量他，「沒事不能請？」

「祥爺誤會，只是在下與祥爺素昧平生，不知~~~」陳牧風道。

「回生兩回熟三回也許就是家人啦，哈哈~~~」祥十三喝杯酒：「來京城做生意？」問句廢話。

「是！」陳牧風答道。位爺似乎很愛講話。

「做什麼生意？」有明知故問的味道，信都送不知道人家做啥生意？

「米行！」陳牧風答道。

「哦！」祥十三聲便沒下文，轉移話題：「為什麼來京城開米行？地方沒有後台可不好站穩當啊！」

「憑誠信在下相信哪裡都可以站穩。」陳牧風道。

「有志氣！」祥十三輕鬆歪著，斜著眼睛看陳牧風：「據所知，陳家的產業多在江南，怎麼個管事的反倒跑京城來？」

陳牧風微微皺眉看祥十三，「在下以為此事與祥爺無關。」

「呵呵呵呵～～話不要的太早，小夥子！」祥十三忽然變成副老成持重的樣子：「凡事給自己留個餘地！」

「請祥爺明示！」陳牧風道。

「明示就沒意思，留餘地留餘地。」祥十三喝口酒。繼續轉移話題：「不知成親沒有？家有個侄女與年貌相當，雖有些小姐脾氣，不過倒是個好孩子～～～」正準備滔滔不絕誇讚下去，被陳牧風冷冷打斷。

「在下已有妻室。」陳牧風道。

「有妻室也可以休妻再娶啊。個侄可是很得老爺子疼寵的，娶對在京城的生意可是大有裨益！」祥十三貌似很好心的建議。

「在下不會休妻，也不會另娶。」陳牧風道。

「這樣啊？」祥十三轉轉眼珠，然後拍拍額頭：「那不休妻，兩妻並重如何？」

「祥爺若無其他事，在下先告辭。」陳牧風冷著臉道。

祥十三笑，笑得讓人有脊背發涼。

「那我侄女做妾如何？」祥十三問道。

「祥爺抬愛，不過，在下既不會休妻也不會納妾。」陳牧風起身：「謝祥爺宴請，告辭。」

「唉，等下！」祥十三叫道。

「祥爺還有事？」陳牧風停步問道。

「沒事，雖請，但是酒錢你替結一下，出門太急忘帶銀子。」祥十三道。

「好！」陳牧風完欲走。

「真不娶我侄女？你可不要後悔！」祥十三陰謀得逞的聲音。

「決不後悔！」陳牧風完走。

祥十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笑，過一會兒下樓見他九哥正下轎要進店。

「走了？」他九哥問道。

「走了。」祥十三道。

「如何？」問。

「他不娶寶丫頭！」答。

「你問什麼了？」問。

「問他娶不娶我侄女！」答。

～～～～～無語。

最後是禎十四的請柬。陳牧風帶著疑問進門的時候差遭暗算。話他的腳剛邁進他已經進六次的雅間時道掌風迎面而來，還好他反應快，否則定會傷到。然後根本沒給他話的餘地，那人一招接一招地攻來，但是卻不像是要致他死傷，更像是切磋武藝。陳牧風看出來便也將力氣用小些。直打半盞茶的功夫，那人才大笑著住手。陳牧風收招式只是冷冷地看著那人。

「禎爺是為何？」陳牧風問道，氣息平穩。

「沒什麼，聽會武功，好久沒跟人比劃過，練練，哈哈，陳少爺，坐吧！」禎十四笑著道，看著他的時候也還是笑著。

「不知道禎爺有何事？」陳牧風問道。

「沒什麼事。放心，不是找談生意的，純粹是因為聽功夫不錯，想和交個朋友。」禎十四道。

陳牧風眉頭皺下，樣交朋友？還真是夠直接。

「多謝禎爺抬舉。」陳牧風道，眼前的位禎爺看起來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看起來卻是十分豪爽，和見燊差不多。

「別么，咱們也算是惺惺相惜。來，喝酒~~~」禎十四笑著道。

然後，切都平靜。再沒有請柬，而且那幾位的生意也就筆，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人也不見蹤影，就像——就像寶兒的失蹤樣。

萬壽節馬上就到，張伯行還沒有回京。陳牧風便加派人手尋訪寶兒。可是無論是從哪裡開始找，到處碰壁。他自己有空的時候會不自覺地走到橋去，還會買堆莫名其妙的東西回來。然後在自己的書房裡越堆越多。

康熙萬壽。傾城看著奶奶讓宮拿給的衣服，翻翻眼睛。

「奶奶，非得穿個嗎？」是石青色四團金龍的吉服，那一串子一串子的珠珠繞來繞去的看著都暈，還有那個吉冠上的金約、垂珠看起來啰嗦死。

「當然，今可是皇爺爺的萬壽，以前皇爺爺小沒讓穿，可今年都十五了，大姑娘了，可得正正經經地給皇爺爺請安呢。」德妃笑著道，邊讓宮女伺候自己和傾城穿吉服。

折騰大半，都收拾好，宮女看看那個耳飾，又看看傾城。

「別看，沒有耳洞。」傾城邊說著邊捂住自己耳朵。

德妃也已收拾停當，聽見她的話就沖她笑笑：「我看過兩還是穿上耳洞的好，要不將來還能現上轎現扎嗎？」

「奶奶，誰也沒規定一定要有耳洞啊？我不要，好好的耳朵給扎出洞來。」傾城道。

「我看你是怕疼，丫頭。」德妃又給她略略整理下，然後左右看看，很滿意地道：「嗯，們寶貝穿上吉服還真好看呢。」

「奶奶，覺得穿常服更好看。」傾城扁扁嘴。還是小時候好，隨便找件漂亮的就好，現在穿個衣服都么麻煩。

「走吧，咱們先到慈寧宮給太后請安哪！」德妃笑著，牽傾城的手先往慈寧宮去。到慈寧宮，康熙還沒來，各宮的妃嬪卻已按照品級穿吉服在侯著，放眼看去，在宮裡幾個阿哥府的格格也在，德妃輕輕笑。

「喲，傾城穿上衣服馬上就不樣，看著就有公主的氣勢。」宜妃來的時候看看傾城，然後笑著對德妃道。

「謝宜妃奶奶誇獎。不想穿的，可是皇爺爺長大，不能跟小孩兒樣，是公主就得穿公主的衣服才像樣子呢。宜妃奶奶也好漂亮啊。」傾城笑著道。

「傾城還是么會話呢。」宜妃道。

「傾城口拙，跟宜妃奶奶比差遠。有時間定要去向宜妃奶奶請教呢，還希望您不吝賜教。」傾城笑眯眯地道。

宜妃笑笑，然後和德妃又會兒話。

等過去，傾城笑著看看德妃，「奶奶，人家沒錯話吧？」

「沒有，寶貝得好。」德妃笑。

又等會兒，康熙來，妃嬪們便按等級隨著康熙給皇太後行禮。輪到公主，卻只有傾城個。然後是格格們。行完禮，又給康熙行禮。康熙看看傾城的裝扮，故意嘆著氣道：「才像個樣子。」

之後康熙又去乾清宮接受臣子的祝賀。

就像每年的萬壽節樣，除吃就是喝，還有看戲。傾城趁機跑去找娘，誰知道娘稱病沒來。

折騰到晚上，終於可以安靜地坐會兒，傾城坐在德妃旁邊昏昏欲睡，心裡直怪娘，瞧瞧別人都聽得熱熱鬧鬧的，只有總是昏昏欲睡。仔細想想，好像小時候就樣，大冬聽《李逵負荊》都能睡著。難道就像額娘的，是個沒有風雅細胞的可憐孩子？可是，會雕刻呀~~~雖然被額娘給扼殺分~~~~

想想，傾城又樂，就算沒有風雅細胞，起碼還有樣比額娘好：寫字。額娘的字簡直沒法看。也就是阿瑪還當寶貝似的帶著，估計是當避邪符~~~~傾城壞心眼地想著。

「寶貝，笑什麼呢？」德妃笑著問。

「沒什麼，奶奶。」傾城笑呵呵地完，看看自家奶奶的胳膊，很柔軟的樣子，然後不客氣地抱過來靠著。

「懶丫頭。」德妃輕斥，卻沒抽回胳膊。

折騰到大半夜的，傾城已經睡好幾個來回，看看戲台上晃來晃去的人影，傾城嘆第無數口氣。怪不得額娘稱病不來呢，看來額娘還是比自己聰明地。

第二，傾城正在被窩裡呼呼大睡，就被宮叫起來。

「寶主子，該起。」紅喜輕輕叫道。

「人家昨睡那麼晚~~~~不起~~~~」傾城連腦袋都懶得露出來。

「寶主子，萬歲爺傳您呢。」紅喜笑著道。

「呼」地坐起來，傾城皺眉：「皇爺爺是故意的。」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收拾。

早有小太監在等著。傾城隨著小太監往乾清宮走，路上問那小太監：「皇爺爺找什麼事啊？」

「寶主子，奴才不知道。不過，萬歲爺的神色似乎不悅，您~~~」小太監猶豫著沒下去。

「？不悅？」傾城轉轉眼珠，仔細想想幾好像沒有惹到皇爺爺，而且老頭昨還挺高興的呢。但是皇爺爺生氣還是很可怕的事，小心小心。

懷著些許忐忑，傾城進乾清宮，進門，發現皇爺爺正站在自己送的禮物前，不由得咧咧嘴角。

「給皇爺爺請安。」傾城道。

「個小氣丫頭，嗯？哄著朕讓出宮，就給朕準備么個東西？」康熙回頭看自己孫，小丫頭正臉不平呢。

「皇爺爺，人家禮輕情義重，您是下之主，東西都是您的，您怎麼還在乎東西的貴重呢？再，人家送的可是大禮呢。」傾城扁嘴道。

「大禮？是大禮？給朕。」康熙忍住笑，昨兒晚上看就知道丫頭的意思，只是沒明白那寶座旁邊侍立的小人是什麼意思。

「皇爺爺，您么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經文緯武，人家的意思您怎麼可能不懂嘛！您不要逗人家。」傾城笑著看爺爺。

「哼！就么個鐵桶、堆姜就送給朕個『統江山』？也就是種摳門的丫頭想得出來。過來，給朕，八個小泥人是什麼意思啊？」康熙問道。

「四夷咸服、八方來朝。」傾城笑著道。

「那個呢？」康熙指指那個。

「個啊，人家想皇爺爺是子嘛，高處不勝寒，那人家是皇爺爺最貼心的孫啊，所以輩子承歡皇爺爺膝下，保護皇爺爺嘛。」傾城自動自覺跑過去抱著康熙的胳膊道。

「就是會。朕問，個姜能保存多久啊？」康熙指指那姜。姜山要是爛掉~~~~

「皇爺爺，您自己動動看啊，那裡面可是銅的，固若金湯。外面也已塗松脂，萬年不腐。」傾城笑著道。

「那八個小人怎麼都是按的樣子做的呀？」康熙接著問道。

「個嘛！第，代表著八方對皇爺爺的敬仰之心有如傾城對皇爺爺的滔滔不絕的敬仰之心，其二嘛，泥土表示稱臣哪！第三呢，泥做的，不堪擊！您動動小手指頭就擺平。」傾城眨著大眼睛道。

~~~~~~~

「花言巧語！」康熙終於笑，笑得非常開心。

「人家可都是為皇爺爺著想呢。」傾城道。

「看在么有孝心的份上，皇爺爺賞些什麼好啊？」康熙笑著問道。

「皇爺爺，那您看著辦嘍。當然是賞人家最想要的。」傾城故意不好意思地低頭。

「皇爺爺賞個額駙怎麼樣啊？」康熙故意問道。

「好啊！不過，人家要自己挑。而且不管挑到誰皇爺爺都要答應。」傾城道。

「那朕得看看他是什麼人哪！」康熙撫著鬍子道。

「好！」傾城笑呵呵地掛在爺爺的胳膊上。

隔了一天，又有署名陶十二的請柬送來。

又隔了一天，署名祥十三的請柬。祥十三一身竹青袍子進來，見他已到便笑著自己家路途遙遠，路上耽擱了，陳牧風客氣了一下，然後發現祥十三開始不客氣，隨意得像是在自己家客廳一樣。

「不知祥爺何事？」陳牧風問道。

「沒事！」祥十三笑著道，眼神上下打量他，「沒事不能請？」

「祥爺誤會，只是在下與祥爺素昧平生，不知~~~」陳牧風道。

「回生兩回熟三回也許就是家人啦，哈哈~~~」祥十三喝杯酒：「來京城做生意？」問句廢話。

「是！」陳牧風答道。位爺似乎很愛講話。

「做什麼生意？」有明知故問的味道，信都送不知道人家做啥生意？

「米行！」陳牧風答道。

「哦！」祥十三聲便沒下文，轉移話題：「為什麼來京城開米行？地方沒有後台可不好站穩當啊！」

「憑誠信在下相信哪裡都可以站穩。」陳牧風道。

「有志氣！」祥十三輕鬆歪著，斜著眼睛看陳牧風：「據所知，陳家的產業多在江南，怎麼個管事的反倒跑京城來？」

陳牧風微微皺眉看祥十三，「在下以為此事與祥爺無關。」

「呵呵呵呵～～話不要的太早，小夥子！」祥十三忽然變成副老成持重的樣子：「凡事給自己留個餘地！」

「請祥爺明示！」陳牧風道。

「明示就沒意思，留餘地留餘地。」祥十三喝口酒。繼續轉移話題：「不知成親沒有？家有個侄女與年貌相當，雖有些小姐脾氣，不過倒是個好孩子～～～」正準備滔滔不絕誇讚下去，被陳牧風冷冷打斷。

「在下已有妻室。」陳牧風道。

「有妻室也可以休妻再娶啊。個侄可是很得老爺子疼寵的，娶對在京城的生意可是大有裨益！」祥十三貌似很好心的建議。

「在下不會休妻，也不會另娶。」陳牧風道。

「這樣啊？」祥十三轉轉眼珠，然後拍拍額頭：「那不休妻，兩妻並重如何？」

「祥爺若無其他事，在下先告辭。」陳牧風冷著臉道。

祥十三笑，笑得讓人有脊背發涼。

「那我侄女做妾如何？」祥十三問道。

「祥爺抬愛，不過，在下既不會休妻也不會納妾。」陳牧風起身：「謝祥爺宴請，告辭。」

「唉，等下！」祥十三叫道。

「祥爺還有事？」陳牧風停步問道。

「沒事，雖請，但是酒錢你替結一下，出門太急忘帶銀子。」祥十三道。

「好！」陳牧風完欲走。

「真不娶我侄女？你可不要後悔！」祥十三陰謀得逞的聲音。

「決不後悔！」陳牧風完走。

祥十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笑，過一會兒下樓見他九哥正下轎要進店。

「走了？」他九哥問道。

「走了。」祥十三道。

「如何？」問。

「他不娶寶丫頭！」答。

「你問什麼了？」問。

「問他娶不娶我侄女！」答。

～～～～～無語。

最後是禎十四的請柬。陳牧風帶著疑問進門的時候差遭暗算。話他的腳剛邁進他已經進六次的雅間時道掌風迎面而來，還好他反應快，否則定會傷到。然後根本沒給他話的餘地，那人一招接一招地攻來，但是卻不像是要致他死傷，更像是切磋武藝。陳牧風看出來便也將力氣用小些。直打半盞茶的功夫，那人才大笑著住手。陳牧風收招式只是冷冷地看著那人。

「禎爺是為何？」陳牧風問道，氣息平穩。

「沒什麼，聽會武功，好久沒跟人比劃過，練練，哈哈，陳少爺，坐吧！」禎十四笑著道，看著他的時候也還是笑著。

「不知道禎爺有何事？」陳牧風問道。

「沒什麼事。放心，不是找談生意的，純粹是因為聽功夫不錯，想和交個朋友。」禎十四道。

陳牧風眉頭皺下，樣交朋友？還真是夠直接。

「多謝禎爺抬舉。」陳牧風道，眼前的位禎爺看起來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看起來卻是十分豪爽，和見燊差不多。

「別么，咱們也算是惺惺相惜。來，喝酒~~~」禎十四笑著道。

然後，切都平靜。再沒有請柬，而且那幾位的生意也就筆，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人也不見蹤影，就像——就像寶兒的失蹤樣。

萬壽節馬上就到，張伯行還沒有回京。陳牧風便加派人手尋訪寶兒。可是無論是從哪裡開始找，到處碰壁。他自己有空的時候會不自覺地走到橋去，還會買堆莫名其妙的東西回來。然後在自己的書房裡越堆越多。

康熙萬壽。傾城看著奶奶讓宮拿給的衣服，翻翻眼睛。

「奶奶，非得穿個嗎？」是石青色四團金龍的吉服，那一串子一串子的珠珠繞來繞去的看著都暈，還有那個吉冠上的金約、垂珠看起來啰嗦死。

「當然，今可是皇爺爺的萬壽，以前皇爺爺小沒讓穿，可今年都十五了，大姑娘了，可得正正經經地給皇爺爺請安呢。」德妃笑著道，邊讓宮女伺候自己和傾城穿吉服。

折騰大半，都收拾好，宮女看看那個耳飾，又看看傾城。

「別看，沒有耳洞。」傾城邊說著邊捂住自己耳朵。

德妃也已收拾停當，聽見她的話就沖她笑笑：「我看過兩還是穿上耳洞的好，要不將來還能現上轎現扎嗎？」

「奶奶，誰也沒規定一定要有耳洞啊？我不要，好好的耳朵給扎出洞來。」傾城道。

「我看你是怕疼，丫頭。」德妃又給她略略整理下，然後左右看看，很滿意地道：「嗯，們寶貝穿上吉服還真好看呢。」

「奶奶，覺得穿常服更好看。」傾城扁扁嘴。還是小時候好，隨便找件漂亮的就好，現在穿個衣服都么麻煩。

「走吧，咱們先到慈寧宮給太后請安哪！」德妃笑著，牽傾城的手先往慈寧宮去。到慈寧宮，康熙還沒來，各宮的妃嬪卻已按照品級穿吉服在侯著，放眼看去，在宮裡幾個阿哥府的格格也在，德妃輕輕笑。

「喲，傾城穿上衣服馬上就不樣，看著就有公主的氣勢。」宜妃來的時候看看傾城，然後笑著對德妃道。

「謝宜妃奶奶誇獎。不想穿的，可是皇爺爺長大，不能跟小孩兒樣，是公主就得穿公主的衣服才像樣子呢。宜妃奶奶也好漂亮啊。」傾城笑著道。

「傾城還是么會話呢。」宜妃道。

「傾城口拙，跟宜妃奶奶比差遠。有時間定要去向宜妃奶奶請教呢，還希望您不吝賜教。」傾城笑眯眯地道。

宜妃笑笑，然後和德妃又會兒話。

等過去，傾城笑著看看德妃，「奶奶，人家沒錯話吧？」

「沒有，寶貝得好。」德妃笑。

又等會兒，康熙來，妃嬪們便按等級隨著康熙給皇太後行禮。輪到公主，卻只有傾城個。然後是格格們。行完禮，又給康熙行禮。康熙看看傾城的裝扮，故意嘆著氣道：「才像個樣子。」

之後康熙又去乾清宮接受臣子的祝賀。

就像每年的萬壽節樣，除吃就是喝，還有看戲。傾城趁機跑去找娘，誰知道娘稱病沒來。

折騰到晚上，終於可以安靜地坐會兒，傾城坐在德妃旁邊昏昏欲睡，心裡直怪娘，瞧瞧別人都聽得熱熱鬧鬧的，只有總是昏昏欲睡。仔細想想，好像小時候就樣，大冬聽《李逵負荊》都能睡著。難道就像額娘的，是個沒有風雅細胞的可憐孩子？可是，會雕刻呀~~~雖然被額娘給扼殺分~~~~

想想，傾城又樂，就算沒有風雅細胞，起碼還有樣比額娘好：寫字。額娘的字簡直沒法看。也就是阿瑪還當寶貝似的帶著，估計是當避邪符~~~~傾城壞心眼地想著。

「寶貝，笑什麼呢？」德妃笑著問。

「沒什麼，奶奶。」傾城笑呵呵地完，看看自家奶奶的胳膊，很柔軟的樣子，然後不客氣地抱過來靠著。

「懶丫頭。」德妃輕斥，卻沒抽回胳膊。

折騰到大半夜的，傾城已經睡好幾個來回，看看戲台上晃來晃去的人影，傾城嘆第無數口氣。怪不得額娘稱病不來呢，看來額娘還是比自己聰明地。

第二，傾城正在被窩裡呼呼大睡，就被宮叫起來。

「寶主子，該起。」紅喜輕輕叫道。

「人家昨睡那麼晚~~~~不起~~~~」傾城連腦袋都懶得露出來。

「寶主子，萬歲爺傳您呢。」紅喜笑著道。

「呼」地坐起來，傾城皺眉：「皇爺爺是故意的。」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收拾。

早有小太監在等著。傾城隨著小太監往乾清宮走，路上問那小太監：「皇爺爺找什麼事啊？」

「寶主子，奴才不知道。不過，萬歲爺的神色似乎不悅，您~~~」小太監猶豫著沒下去。

「？不悅？」傾城轉轉眼珠，仔細想想幾好像沒有惹到皇爺爺，而且老頭昨還挺高興的呢。但是皇爺爺生氣還是很可怕的事，小心小心。

懷著些許忐忑，傾城進乾清宮，進門，發現皇爺爺正站在自己送的禮物前，不由得咧咧嘴角。

「給皇爺爺請安。」傾城道。

「個小氣丫頭，嗯？哄著朕讓出宮，就給朕準備么個東西？」康熙回頭看自己孫，小丫頭正臉不平呢。

「皇爺爺，人家禮輕情義重，您是下之主，東西都是您的，您怎麼還在乎東西的貴重呢？再，人家送的可是大禮呢。」傾城扁嘴道。

「大禮？是大禮？給朕。」康熙忍住笑，昨兒晚上看就知道丫頭的意思，只是沒明白那寶座旁邊侍立的小人是什麼意思。

「皇爺爺，您么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經文緯武，人家的意思您怎麼可能不懂嘛！您不要逗人家。」傾城笑著看爺爺。

「哼！就么個鐵桶、堆姜就送給朕個『統江山』？也就是種摳門的丫頭想得出來。過來，給朕，八個小泥人是什麼意思啊？」康熙問道。

「四夷咸服、八方來朝。」傾城笑著道。

「那個呢？」康熙指指那個。

「個啊，人家想皇爺爺是子嘛，高處不勝寒，那人家是皇爺爺最貼心的孫啊，所以輩子承歡皇爺爺膝下，保護皇爺爺嘛。」傾城自動自覺跑過去抱著康熙的胳膊道。

「就是會。朕問，個姜能保存多久啊？」康熙指指那姜。姜山要是爛掉~~~~

「皇爺爺，您自己動動看啊，那裡面可是銅的，固若金湯。外面也已塗松脂，萬年不腐。」傾城笑著道。

「那八個小人怎麼都是按的樣子做的呀？」康熙接著問道。

「個嘛！第，代表著八方對皇爺爺的敬仰之心有如傾城對皇爺爺的滔滔不絕的敬仰之心，其二嘛，泥土表示稱臣哪！第三呢，泥做的，不堪擊！您動動小手指頭就擺平。」傾城眨著大眼睛道。

~~~~~~~

「花言巧語！」康熙終於笑，笑得非常開心。

「人家可都是為皇爺爺著想呢。」傾城道。

「看在么有孝心的份上，皇爺爺賞些什麼好啊？」康熙笑著問道。

「皇爺爺，那您看著辦嘍。當然是賞人家最想要的。」傾城故意不好意思地低頭。

「皇爺爺賞個額駙怎麼樣啊？」康熙故意問道。

「好啊！不過，人家要自己挑。而且不管挑到誰皇爺爺都要答應。」傾城道。

「那朕得看看他是什麼人哪！」康熙撫著鬍子道。

「好！」傾城笑呵呵地掛在爺爺的胳膊上。

隔了一天，又有署名陶十二的請柬送來。

又隔了一天，署名祥十三的請柬。祥十三一身竹青袍子進來，見他已到便笑著自己家路途遙遠，路上耽擱了，陳牧風客氣了一下，然後發現祥十三開始不客氣，隨意得像是在自己家客廳一樣。

「不知祥爺何事？」陳牧風問道。

「沒事！」祥十三笑著道，眼神上下打量他，「沒事不能請？」

「祥爺誤會，只是在下與祥爺素昧平生，不知~~~」陳牧風道。

「回生兩回熟三回也許就是家人啦，哈哈~~~」祥十三喝杯酒：「來京城做生意？」問句廢話。

「是！」陳牧風答道。位爺似乎很愛講話。

「做什麼生意？」有明知故問的味道，信都送不知道人家做啥生意？

「米行！」陳牧風答道。

「哦！」祥十三聲便沒下文，轉移話題：「為什麼來京城開米行？地方沒有後台可不好站穩當啊！」

「憑誠信在下相信哪裡都可以站穩。」陳牧風道。

「有志氣！」祥十三輕鬆歪著，斜著眼睛看陳牧風：「據所知，陳家的產業多在江南，怎麼個管事的反倒跑京城來？」

陳牧風微微皺眉看祥十三，「在下以為此事與祥爺無關。」

「呵呵呵呵～～話不要的太早，小夥子！」祥十三忽然變成副老成持重的樣子：「凡事給自己留個餘地！」

「請祥爺明示！」陳牧風道。

「明示就沒意思，留餘地留餘地。」祥十三喝口酒。繼續轉移話題：「不知成親沒有？家有個侄女與年貌相當，雖有些小姐脾氣，不過倒是個好孩子～～～」正準備滔滔不絕誇讚下去，被陳牧風冷冷打斷。

「在下已有妻室。」陳牧風道。

「有妻室也可以休妻再娶啊。個侄可是很得老爺子疼寵的，娶對在京城的生意可是大有裨益！」祥十三貌似很好心的建議。

「在下不會休妻，也不會另娶。」陳牧風道。

「這樣啊？」祥十三轉轉眼珠，然後拍拍額頭：「那不休妻，兩妻並重如何？」

「祥爺若無其他事，在下先告辭。」陳牧風冷著臉道。

祥十三笑，笑得讓人有脊背發涼。

「那我侄女做妾如何？」祥十三問道。

「祥爺抬愛，不過，在下既不會休妻也不會納妾。」陳牧風起身：「謝祥爺宴請，告辭。」

「唉，等下！」祥十三叫道。

「祥爺還有事？」陳牧風停步問道。

「沒事，雖請，但是酒錢你替結一下，出門太急忘帶銀子。」祥十三道。

「好！」陳牧風完欲走。

「真不娶我侄女？你可不要後悔！」祥十三陰謀得逞的聲音。

「決不後悔！」陳牧風完走。

祥十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笑，過一會兒下樓見他九哥正下轎要進店。

「走了？」他九哥問道。

「走了。」祥十三道。

「如何？」問。

「他不娶寶丫頭！」答。

「你問什麼了？」問。

「問他娶不娶我侄女！」答。

～～～～～無語。

最後是禎十四的請柬。陳牧風帶著疑問進門的時候差遭暗算。話他的腳剛邁進他已經進六次的雅間時道掌風迎面而來，還好他反應快，否則定會傷到。然後根本沒給他話的餘地，那人一招接一招地攻來，但是卻不像是要致他死傷，更像是切磋武藝。陳牧風看出來便也將力氣用小些。直打半盞茶的功夫，那人才大笑著住手。陳牧風收招式只是冷冷地看著那人。

「禎爺是為何？」陳牧風問道，氣息平穩。

「沒什麼，聽會武功，好久沒跟人比劃過，練練，哈哈，陳少爺，坐吧！」禎十四笑著道，看著他的時候也還是笑著。

「不知道禎爺有何事？」陳牧風問道。

「沒什麼事。放心，不是找談生意的，純粹是因為聽功夫不錯，想和交個朋友。」禎十四道。

陳牧風眉頭皺下，樣交朋友？還真是夠直接。

「多謝禎爺抬舉。」陳牧風道，眼前的位禎爺看起來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看起來卻是十分豪爽，和見燊差不多。

「別么，咱們也算是惺惺相惜。來，喝酒~~~」禎十四笑著道。

然後，切都平靜。再沒有請柬，而且那幾位的生意也就筆，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人也不見蹤影，就像——就像寶兒的失蹤樣。

萬壽節馬上就到，張伯行還沒有回京。陳牧風便加派人手尋訪寶兒。可是無論是從哪裡開始找，到處碰壁。他自己有空的時候會不自覺地走到橋去，還會買堆莫名其妙的東西回來。然後在自己的書房裡越堆越多。

康熙萬壽。傾城看著奶奶讓宮拿給的衣服，翻翻眼睛。

「奶奶，非得穿個嗎？」是石青色四團金龍的吉服，那一串子一串子的珠珠繞來繞去的看著都暈，還有那個吉冠上的金約、垂珠看起來啰嗦死。

「當然，今可是皇爺爺的萬壽，以前皇爺爺小沒讓穿，可今年都十五了，大姑娘了，可得正正經經地給皇爺爺請安呢。」德妃笑著道，邊讓宮女伺候自己和傾城穿吉服。

折騰大半，都收拾好，宮女看看那個耳飾，又看看傾城。

「別看，沒有耳洞。」傾城邊說著邊捂住自己耳朵。

德妃也已收拾停當，聽見她的話就沖她笑笑：「我看過兩還是穿上耳洞的好，要不將來還能現上轎現扎嗎？」

「奶奶，誰也沒規定一定要有耳洞啊？我不要，好好的耳朵給扎出洞來。」傾城道。

「我看你是怕疼，丫頭。」德妃又給她略略整理下，然後左右看看，很滿意地道：「嗯，們寶貝穿上吉服還真好看呢。」

「奶奶，覺得穿常服更好看。」傾城扁扁嘴。還是小時候好，隨便找件漂亮的就好，現在穿個衣服都么麻煩。

「走吧，咱們先到慈寧宮給太后請安哪！」德妃笑著，牽傾城的手先往慈寧宮去。到慈寧宮，康熙還沒來，各宮的妃嬪卻已按照品級穿吉服在侯著，放眼看去，在宮裡幾個阿哥府的格格也在，德妃輕輕笑。

「喲，傾城穿上衣服馬上就不樣，看著就有公主的氣勢。」宜妃來的時候看看傾城，然後笑著對德妃道。

「謝宜妃奶奶誇獎。不想穿的，可是皇爺爺長大，不能跟小孩兒樣，是公主就得穿公主的衣服才像樣子呢。宜妃奶奶也好漂亮啊。」傾城笑著道。

「傾城還是么會話呢。」宜妃道。

「傾城口拙，跟宜妃奶奶比差遠。有時間定要去向宜妃奶奶請教呢，還希望您不吝賜教。」傾城笑眯眯地道。

宜妃笑笑，然後和德妃又會兒話。

等過去，傾城笑著看看德妃，「奶奶，人家沒錯話吧？」

「沒有，寶貝得好。」德妃笑。

又等會兒，康熙來，妃嬪們便按等級隨著康熙給皇太後行禮。輪到公主，卻只有傾城個。然後是格格們。行完禮，又給康熙行禮。康熙看看傾城的裝扮，故意嘆著氣道：「才像個樣子。」

之後康熙又去乾清宮接受臣子的祝賀。

就像每年的萬壽節樣，除吃就是喝，還有看戲。傾城趁機跑去找娘，誰知道娘稱病沒來。

折騰到晚上，終於可以安靜地坐會兒，傾城坐在德妃旁邊昏昏欲睡，心裡直怪娘，瞧瞧別人都聽得熱熱鬧鬧的，只有總是昏昏欲睡。仔細想想，好像小時候就樣，大冬聽《李逵負荊》都能睡著。難道就像額娘的，是個沒有風雅細胞的可憐孩子？可是，會雕刻呀~~~雖然被額娘給扼殺分~~~~

想想，傾城又樂，就算沒有風雅細胞，起碼還有樣比額娘好：寫字。額娘的字簡直沒法看。也就是阿瑪還當寶貝似的帶著，估計是當避邪符~~~~傾城壞心眼地想著。

「寶貝，笑什麼呢？」德妃笑著問。

「沒什麼，奶奶。」傾城笑呵呵地完，看看自家奶奶的胳膊，很柔軟的樣子，然後不客氣地抱過來靠著。

「懶丫頭。」德妃輕斥，卻沒抽回胳膊。

折騰到大半夜的，傾城已經睡好幾個來回，看看戲台上晃來晃去的人影，傾城嘆第無數口氣。怪不得額娘稱病不來呢，看來額娘還是比自己聰明地。

第二，傾城正在被窩裡呼呼大睡，就被宮叫起來。

「寶主子，該起。」紅喜輕輕叫道。

「人家昨睡那麼晚~~~~不起~~~~」傾城連腦袋都懶得露出來。

「寶主子，萬歲爺傳您呢。」紅喜笑著道。

「呼」地坐起來，傾城皺眉：「皇爺爺是故意的。」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收拾。

早有小太監在等著。傾城隨著小太監往乾清宮走，路上問那小太監：「皇爺爺找什麼事啊？」

「寶主子，奴才不知道。不過，萬歲爺的神色似乎不悅，您~~~」小太監猶豫著沒下去。

「？不悅？」傾城轉轉眼珠，仔細想想幾好像沒有惹到皇爺爺，而且老頭昨還挺高興的呢。但是皇爺爺生氣還是很可怕的事，小心小心。

懷著些許忐忑，傾城進乾清宮，進門，發現皇爺爺正站在自己送的禮物前，不由得咧咧嘴角。

「給皇爺爺請安。」傾城道。

「個小氣丫頭，嗯？哄著朕讓出宮，就給朕準備么個東西？」康熙回頭看自己孫，小丫頭正臉不平呢。

「皇爺爺，人家禮輕情義重，您是下之主，東西都是您的，您怎麼還在乎東西的貴重呢？再，人家送的可是大禮呢。」傾城扁嘴道。

「大禮？是大禮？給朕。」康熙忍住笑，昨兒晚上看就知道丫頭的意思，只是沒明白那寶座旁邊侍立的小人是什麼意思。

「皇爺爺，您么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經文緯武，人家的意思您怎麼可能不懂嘛！您不要逗人家。」傾城笑著看爺爺。

「哼！就么個鐵桶、堆姜就送給朕個『統江山』？也就是種摳門的丫頭想得出來。過來，給朕，八個小泥人是什麼意思啊？」康熙問道。

「四夷咸服、八方來朝。」傾城笑著道。

「那個呢？」康熙指指那個。

「個啊，人家想皇爺爺是子嘛，高處不勝寒，那人家是皇爺爺最貼心的孫啊，所以輩子承歡皇爺爺膝下，保護皇爺爺嘛。」傾城自動自覺跑過去抱著康熙的胳膊道。

「就是會。朕問，個姜能保存多久啊？」康熙指指那姜。姜山要是爛掉~~~~

「皇爺爺，您自己動動看啊，那裡面可是銅的，固若金湯。外面也已塗松脂，萬年不腐。」傾城笑著道。

「那八個小人怎麼都是按的樣子做的呀？」康熙接著問道。

「個嘛！第，代表著八方對皇爺爺的敬仰之心有如傾城對皇爺爺的滔滔不絕的敬仰之心，其二嘛，泥土表示稱臣哪！第三呢，泥做的，不堪擊！您動動小手指頭就擺平。」傾城眨著大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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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言巧語！」康熙終於笑，笑得非常開心。

「人家可都是為皇爺爺著想呢。」傾城道。

「看在么有孝心的份上，皇爺爺賞些什麼好啊？」康熙笑著問道。

「皇爺爺，那您看著辦嘍。當然是賞人家最想要的。」傾城故意不好意思地低頭。

「皇爺爺賞個額駙怎麼樣啊？」康熙故意問道。

「好啊！不過，人家要自己挑。而且不管挑到誰皇爺爺都要答應。」傾城道。

「那朕得看看他是什麼人哪！」康熙撫著鬍子道。

「好！」傾城笑呵呵地掛在爺爺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