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推盞換缸

()第一百零五章推盞換缸

一路上，兩人之間並沒有任何話語。

經歷了當場的人，都知道一個事實，這個丑的要死的男人威脅了當今聖上。而皇帝他本人，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這讓在場的紫燕國大臣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有失國面啊！...還是不說的好...懶

場景移換，早已不是青磚鋪路。

十六人抬得大轎在平穩中落地，而這時候，正是大臣之間你謙我虛拉攏人脈，討好上級搞好關係的鼎盛之時。

眾人偷眼一看御攆上坐著的明黃，又一眼卻掃見旁邊坐著的男人。不明所以的紛紛下跪，敬言：「恭迎吾皇，千秋事業，萬歲萬歲！恭迎吾皇，千秋事業，萬歲萬歲！」

我打眼一掃，很是受用的看著他們跪著，雖然不是跪我，但是我也算是附帶的。這回的受用，總算懂了為什麼喜歡別人跪，心中有種被人敬仰崇拜的感覺就是不一般啊！

我呵笑一聲，不等紫無疆攔我，便躍身下了轎。

地上伏跪的人看見男人從轎上跳下，心中都是一驚。看來這人來頭不小，不然他也不會坐上皇帝的御攆，不等皇帝的命令執意穿行也不見皇上怪罪。

想及此，眾位卿家倒是更不敢怠慢，紛紛跪著往後退了幾步，為此男人騰開一條道路。

我噙著他們看不見的壞笑，在讓開的路中，轉身對著轎子上皺眉的明黃勾了勾手，送上媚眼一記。看他似全身一震，我倒是開懷大笑，疑似撿了便宜一般著朝宴會的大廳走去。蟲

「該死。」紫無疆暗罵隱藏進大廳的男子身影，要不是自己...怎麼會放肆別人敢和他開這般玩笑！而他站在群臣中的回首，倒是讓自己覺得他才是這裡的王，隨意調笑。

隨即臉上顏色沉變，墨色的眸子更深幾分陰冷。

他伸手，太監立刻從剛剛的突發事情中抽身，立刻扶住皇上起身。安排小奴跪身變馬凳，讓怒意正濃的皇帝走下馬車。

「歨狸參見皇上。歨狸來遲，請皇上責罰。」不消紫無疆前進幾步，一個身著平日官服的紫歨狸出現在自己身前。看著他叩首的畫面，卻又想起醜人那討好的手跪畫面，隨即一抹不經意的笑容展露，一掃剛剛的戾氣。

可好巧不巧，底下的眾人卻以為皇帝看見紫將軍的到來，臉上才放了光彩。自己捫心打算，看來，巴結的對象還得是這個一身青色官服的紫歨狸，而不是剛剛從御攆上跳下來的醜陋男人啊…幸虧自己眼尖...

「眾卿平身。歨狸也快快起身。」

「今日是我紫燕國國宴，怎可長跪不起。」紫無疆噙著笑，扶起紫歨狸，與之同步，走向那人早已等候的大廳。

前腳進大廳，眾卿也跟進。待得皇帝登上寶座再看，差點沒趴下…

原本左側首個位子是皇帝專為紫歨狸親設，此刻倒好，那廝醜男人毫不客氣的坐在那裡沖著自己呲牙一笑。本就醜陋的臉，加之陰森鬼氣的白牙，更顯幾分霸道陰冷凍人。

我暗道，我就坐在這！有本事殺了我！反正今天我就是來搗亂的，還怕你個小娃娃不成！

不屑地回眸，竟撞上一雙熟悉的深邃眼光。

我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紫歨狸竟然不吭不響的坐在自己身邊，用那雙探究的英目，在我身上來回掃視。

頓時開口，「看什麼看，沒見過長得丑的！你嫉妒？！」

紫歨狸饒是一愣，眼中笑意增添幾分，「不是嫉妒，是害怕。怕你一個玩不好，就人頭落地。」紫歨狸當然不是瞎子，他看見這個男人從御攆上跳下，看見皇兄眼中的怒火。但他還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會在皇兄的車攆之上。

我但笑不語，倒是讓出半個蒲團，示意他同坐。

紫歨狸看著我的動作，深邃的眼神顯得幾分明朗，隨即大氣的不顧眾人異樣眼光，與我同坐，斟上美酒低語：「小兄弟膽色歨狸倒是欣賞。一杯水酒，聊表我心。」

「過獎，歨狸將軍抬舉。」接過美酒，仰頭喝下。蒙著眼睛，側目眼角看過紫歨狸那張英氣直逼的俊顏，沒想到自己隨意挑選的位子竟然會是他的，莫道不是緣。但我認為，更是孽緣…

公雞嗓再次衝破雲霄，打斷我和紫歨狸之間的換盞，「聖上口諭，傳上卿司馬與弄玉上殿，接受祈福！」

門口太監接住殿上的話重複著，即刻由下一個重複..

我可沒心情等著他們一遍一遍的重複，這什麼時候才能傳到人？！效率太爛了…我蹙眉，四下尋找著嬰他們的身影，但來回幾圈，倒是看見一群老頭諂媚的朝我點頭。心生鄙夷，但也只好回笑。

「在，找人？」紫歨狸看著身邊來迴轉著頭的撥浪鼓，眼中的疑惑淡淡，貌似隨意的憋著四周。想要從他的方向，看出尋找的蹤跡。

「算是吧。」這裡的人實在太多。大臣，家眷，皇親國戚，各處使臣搞得整個大廳滿滿當當。我這肉眼凡胎又怎能在一時之間找尋到他們的身影？

倒是…更想知道，月凌霄不是早為此事而來的么？那他現在在哪裡呢？會不會也在某處，伺機而動？

「找的，可是他們？」紫歨狸語中不覺放緩，下顎挑起輕柔的弧度，將我的視線引向從紅柱後面探出的人群。他們剛剛落座在對面的最後一排，也是偷眼找尋著什麼。

在紫歨狸這樣聰明的人眼裡，想必會把我們兩撥人聯繫在一起。而他想到的，不只是這樣。

我掃眼過去，暗覺紫歨狸洞察力強。不露半絲慌忙，揪起桌上葡萄丟進嘴裡，「什麼時候知道的。」明人不說暗話，既然人家都知道我是在找嬰，又何必要隱瞞呢？又沒有什麼陰謀詭計，我很坦蕩嘛！

「言行，舉止。」紫歨狸側目看過，帶著點寵溺，和認真。也不吃驚身邊的人會沒有半點推脫，好像他就當是如此言行之人。

心中一動。不是吧，才見了三面而已，這麼快就了解我的言行舉止，那豈不是很不好混？算了，反正他也沒有意圖對我，我也懶得再問，只是嗯了一聲，當做回應。

終於在我怒目圓睜，瀕臨暴走的前一刻，門外吹響了聲聲號角，鼓聲陣陣耳欲聾。

一個男兒身著紅衣白褲黑短靴，頭頂湘繡玉珠新郎官，兩鬢冉冉大步跨進門來。身上系著一段紅綾，隨之進來的是一身紅艷秀麗的新娘裝。

從他們進來開始，周圍不斷是掌聲誇獎聲不斷爆出，祝酒聲，讚歎聲，熱鬧非凡。

男子臉頰少然紅潤，唇色柔白，兩目清泉般的眉目中暗含點點星辰。他今天的大喜日子，倒是一掃每日的煩憂。臉上剛剛浮起淺笑，卻覺得人群中掃過兩目凌厲。

他看不見是誰，但他能覺察到凌厲中微不可查的怨氣。難道是她？上卿白然，搜索著可能的任何地方。心中想著，她還是放不下自己的欣喜…

「你認識，白然？」紫歨狸看似不經意的問話，卻是深知他們之間必定有事。不然，任誰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用那種凌厲到殺人的目光，掃射。

「我倒是不想認識。」咬了咬牙，微頓。做氣的不再看他身穿喜服地樣子。怕自己想起第一次地遇見。

上卿白然身上那道凌厲突然消失，他並沒有感覺開心，倒有幾分失落，步子也緩慢下來。

身後蓋著喜帕的弄玉不知上卿白然為何放慢腳步，以為是配合自己的步伐，怕自己走得太急而慢下。心中柔波蕩漾，隱在喜帕中的紅唇悄然綻放出牡丹的盛裝。

「吾皇聖諭，今日同慶。左司馬上卿白然，伶官君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即賜婚於汝。天長地久，白頭偕老！欽此。」公雞嗓合上聖諭，笑呵呵的將聖諭交予台下跪著的二位新人。

「謝主隆恩。」兩人很有默契的叩首謝恩，在一片掌聲中扶持站起身。

「天長地久，白頭偕老。諷刺。」我碎碎念著。

「沒有酒了。」紫歨狸伸手搶過身邊碎念人手中杯子，身下的酒罐，一口而飲盡。眼眸中是說不完的柔波粼粼，可惜的是，正主沒看見。

我撇他一眼，不惱不語。

「左司馬如今有沒有後悔之意？」紫無疆笑意深濃的玩笑，看著眼前的兩位新人。

上卿白然默默掃了一眼身邊的婷婷身姿，眉頭處淡淡憂傷，心中就算翻倒五味雜陳，此刻眾人面前，皇上面前，母親面前，怎可說後悔，「臣，…無悔。」

「哈哈哈…好好好，上卿家果然出良臣，痴情。早有聽聞說卿與伶官姣好，原來真是此事啊！呵呵，好。」紫無疆大笑著走下殿堂寶座，來至金錢拍著上卿的肩膀，誇讚道。

上卿白然謹遵拱手，沒有一絲解釋之意。

我，雖知道來此一遭便會收穫不小，但不知道收穫如此之大。還以為上卿和弄玉不過是做戲聯姻，現在聽得皇帝開口談及曾經，著實讓我的防彈玻璃心出現裂痕。

我眼中含笑，央著紫歨狸把酒還我，很可惜的是，他坐定打算就是不還。我惱羞成怒，背身搶走了後面一桌人的美酒，沒等紫歨狸阻攔。拿出隨身攜帶的金扇敲麻了紫歨狸的手腕。

看著他麻在半空的手，我憨笑兩聲，就著壺嘴飲著佳釀。此刻，水或是酒都是一樣。過喉而下，沒有絲毫味道可言。

「各位愛卿，且起身來與朕同賞佳人連理！」紫無疆回到寶座前，站定。雙手平舉，示意眾人起身同祝福。

我瞄了一眼，好像事不關己庸人自擾地繼續撐著身子灌酒，無意與起身同祝。當然，一群人中的我不站也並不會引起什麼注意，何必自欺欺人的貼上笑臉？我不高興！

「吉時已到！新人，一拜天地！和和睦睦永同心…」

「好！~~~~」

我眼窩加深哪抹繁重，耳中充實著他們歡悅的叫好聲，雷動的掌聲…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心疼的感受…

醉眼中，朦朧不過是虛言。我能清楚的看到，他上卿白然含笑的眼眸，能看見藏在喜帕中笑面如花的弄玉…滿目刺眼的紅袍，已經不是當日二人。

物是人非，又有幾人堪能放下？

「新人，二拜吾皇！子子孫孫膝下藏…」

「左司馬，要加緊努力！爭取早日抱上小司馬！哈哈哈！」眾人起鬨，滿堂笑聲不斷..

我搖了兩搖，支穩身子。露出一記殘酷荒涼的笑，淹沒在眾人大笑聲中，絲毫沒有半點疑雲。

當日我與你的相見，就在此將一切畫上休止。上卿白然，你有你的官途升祿，我有我的商道風涼。

幸好沒有開始的，就不會有多少難處去結束。要我難受的心痛，現在裂縫處早已被酒水灌滿。我不會痛，不代表我不會感知痛…這樣的感受，我想我以後都不要在此親斷。

既然，彼此都未想過今生有什麼糾纏，那麼，就讓這場婚宴斷了我們之間的未開始…

「新人，三拜眾卿，世世代代遠流芳！」

一對新人，四面道萬福金安，給前來的人做理成章。

我心中不再顫動不已。因為我知道，這樣的傷，只會是我痛。我很懶，不想再次嘗試。我很懶，懶得再用眼睛掃過他們兩人任何一眼。我很懶，懶得再試探出什麼該死的借口。

好吧，就這樣而已。

「送司馬夫人入洞房等候~。」長長的拖音，在此使得大廳的氣氛高漲。大家都在起鬨中，商量著等會是不是要去洞房鬧一鬧而興奮不已。

「吾皇，白然斗膽敬酒一杯。先干為敬…」上卿白然綉袍一遮，仰頭將手中佳釀盡數灌下，又斟滿酒釀向皇上示意。

紫無疆唇邊帶笑，喝了一口。眼睛掃著紫歨狸和早已躺倒的醜人的親密動作，那臉上的笑容頓時毫無顏色，心中竟起了火氣。

上卿看皇上視線停留在紫歨狸的位置上，以為皇帝示意自己敬酒給紫將軍，便拖著酒碗來到紫歨狸面前，對坐：「紫將軍，這杯酒白然敬你！」

紫歨狸掃視一眼地上似昏睡的人，舉起桌上酒，一敬而飲。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的意思。好像是讓上卿喝完就趕緊離開一樣。

上卿有些尷尬的飲完杯中酒，又倒上一杯站起身，對著所有的卿家官宦，「今天是我上卿白然的大喜之日，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各位給白然幾分薄面。白然先干為敬了！」說著仰頭，水酒划入喉中。

「左司馬好酒量啊！」

隨著眾人的高聲捧和中，上卿白然連干三碗。臉上紅塵安撫，又是一番絕美之姿。

我躺在蒲團上，聽著眾人馬屁似的誇獎，抖擻了精神，邪笑著坐起身子，朗聲道：「新郎官，我們來拼酒！不敢拼就別TM入洞房！」

眾卿以為我是有意給上卿白然的洞房之夜製造困難，便隨口應和著，向皇上提議，拼酒才能入洞房。

上卿白然回身，一眼便看見從地上撐坐起的樣貌醜惡的男子。腦中搜索著他的身影，但沒有任何資料可供參考。但是，看他和從來不與人同席的紫將軍同坐，心想也許是紫將軍的寵臣，也許以後能用的上。遂很豪爽的答應。

在眾人的簇擁下，我和上卿白然面對而坐。

他眼中的我，是陌生的。而我眼中的他，更是陌生。

侍婢拿了五尊酒壺上來，放在我兩人中間。我一看，便嫌棄的向上座的皇帝翻著白眼，「我說你，有沒有這麼小氣！人家拼酒，你就用壺招待？！」

紫無疆氣結，攥緊拳頭向旁邊的太監低嚎：「給朕上酒罈！喝死他個醜人！」

眾人皆是為這個面相醜惡，言語惡俗的男人致敬。他們沒有見過一個人敢和皇

帝這麼拽的說話，而且也沒見過，哪個敢和皇帝這麼說話的人身首還在一具身體上…這也太不符合皇帝的性格了！

皇宮必然是皇宮，出了叫人上來的時候會稍顯緩慢之外，辦事效率倒是挺高。話聲剛落不久，幾個大漢抬著幾缸酒放在大廳之上。

上卿白然看了看酒缸，有憋了一眼對面的醜人，再次看向大殿之上的皇帝…心生疑問，難道這是玩命么？

紫無疆瞪著眼睛，怒視底下絲毫沒有悔改意圖的醜人。後者一扭頭，又是一顆爆炸般的響雷，「喂，你下來給我們跳個舞，助興！」

紫無疆臉頰頓時通紅，指著地上坐著的醜人，「朕的地盤還輪不到你來命令！來人！」紫無疆憤怒的坐回龍椅，圓目登時刮向身邊的太監。

頓時大廳里劍拔弩張，氣氛極其激動人心…嗯，極其緊張…大家都屏氣凝神，觀眾心態的想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醜人，最後會被如何處置。倒是那本尊，依舊用盯得，逼視寶座上的皇帝。

「歌舞伺候！！！」紫無疆投降了…HLL的投降。他即便是滿身的刺陵，卻不知為何就對他發不起脾氣，下不了痛手！

自己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這樣過…甚至是紫歨狸，他也要試探試探。可為什麼，就對一個醜惡的人，如此放縱！他搞不懂…

登時，四周儘是敗氣之聲。沒有看見此人身首異處，倒是看見皇帝的特別優待…那麼，是不是以後這巴結的對象就該換人了？可是這醜人，皇帝看上他哪一點好？不禁感嘆世界無奇不有啊…

歌舞昇平，柳葉妖姿。踟踟躕躕，媚眼羞澀。

我拎起一酒罐，掃了對面的上卿白然一眼，冷冷的閉上開始往口中灌酒。酒水甘甜，頃刻滑下嗓子，腦中不再有半點其他，只是聞著壇中美酒，嘗著世間甘露，聽著人間魅歌…莫道不**…

「你…」上卿白然看著酒罐中的酒源源不斷的流進男人的喉中，竟然看得他有絲心疼。趕忙搖頭，伸手抓起另一罐酒，毫不示弱的猛灌…

這場比拼，要的不是結果。而是心碎。碎的越小越好，一陣風來，全部帶走…

罐中酒盡，我扶著肚子打了個酒嗝，滿是濃烈的酒氣。卻越喝越清醒。我能清楚的看見，對面的他閉目猛灌的豪情。能看見他酒染紅袍的英氣。看見他眉目尤紅的俊顏。看他長發隨意的粘連…

這一刻，我們只是陌生之人。這一世，你我只是錯過之情。

我又扯過一罐酒，用牙齒猛獸般撕開封住的罐口，抱起酒躺倒在地，任它酒水從罐口中頃出，流過臉頰，流過耳鬢，流過頸間…

我用酒，澆醉了自己的身體，心卻越來越清晰。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如此的感受，不敢深想問什麼。我怕勾起前世的回憶，怕與今世混淆…

那時，我還是不是我？你還是不是你……

「好酒量，倒不如歨狸也來和白然喝酒，可好？」雖是問句，身已坐下。奪過我手中的酒罐，一手將我扶起坐好。

我扯動嘴角，送給紫歨狸一記勾魂彎笑，站起身，搖搖晃晃：「那我給你們跳舞助興可好？」

不等他們回答，我已將鞋子甩掉，赤腳跑到大廳當中，沖著對面最後坐著的幾人吹了記口哨，示意她們上來。

很快，嬰和黎執起手中樂器，為我和姐妹花伴奏著…歡快的音樂揚起，姐妹花瞬間扯掉身上的衣袍，露出緊身衣衫姣好的身段。

我站在她們中間，甘當綠葉陪襯。舞中平緩高調，沖盪激憤，我們時而淡雅作別，時而蹙眉相向。她們媚眼帶電，從開場就已然奪走眾人心魂。

而我嘴角挑笑，眼神迷離得貓起身段，盡顯慵懶媚惑之態緩緩扭動著腰肢，貼合著她們嬌嬈的身體，誘惑著無盡的眾生。你可以說，我風騷無比。也可以說我醜陋不堪。我都不介意，因為，在此刻，我盡情的舞蹈，無人能比。

眾人愣住了，紫無疆迷上了那挑撥心湃的醜男，紫歨狸深邃了眼中的果斷，上卿白然愣住了俊秀的容顏，還有還有……嬰蹙眉注意到各方而的壓力。暗中不爽，難道就算是帶上奇醜的面具，也不能阻攔來自各個優秀男人的注視目光？

曲中深邃慢覺淺，緩緩的悠揚即將結束。心中一掃不快，晃晃悠悠的感受著酒氣上涌的難受，撐住身子繼續翻著花軸。最後的一個花軸需要躍起丈高，穩穩落身為結尾。

好巧不巧，我一個躍起，翻的力量沒有控制好，用力過猛的翻了出去。結果臉上一涼…漂亮的結尾單手伏地。

「我滴天，什麼東西落在我頭上？！」人群中偏後方的位置在我落地的那秒，便傳出一陣驚呼，引得眾人眼球。

「這是…」膽大者將其頭上東西取下，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地上的人…

「天!這是誰的臉皮！！！！」在座中不乏有膽小女眷。驚慌的捂住雙眼，卻又好奇的將手指分開，探向被展開的東西。

我下意識的用手摸摸臉上，登時酒勁壓下一半，清醒的對自己的力量沒控制好表示痛心…

寶座上的紫無疆，笑了。他倒要看看這個命令自己的醜人，要如何為自己開脫！

「殿下之人，抬起頭來！！！！」

聽見他怒火不可遏制的燃燒至我身前，我低頭琢磨著要不要抬頭與他對壘？他要是看見我…又會是怎麼一副樣子呢…死就死了！

我應聲，緩緩在眾人屏息中，抬起頭對上那雙殺人無形的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