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還有一個林非白?
烈日當頭,林非白騎著馬,在官道上飛馳,他靜靜地享受著盛夏的蟬鳴,嗅著清香的花草,好不自在。
距離在夜鶯客棧的晚上,已經過去了半年,林非白沒有和沈琳回沈家,探索劍神劍譜的秘密;亦告別了李家兄弟的尋寶之旅,他習慣了一個人獨處,獨自在江湖闖蕩。
悠然自得的時間總是短暫,一個女孩的聲音若隱約現:「喂,停一下,求求你幫幫他。」
這個穿著黃衣服大約十六七歲的女子,跟了林非白三天。林非白好不容易起了個早床,飛馳在官道上,卻還是沒能擺脫這個姑娘。
林非白勒住馬,黃衣女孩追了上來。
「求求你別跟著我了,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人」
「胡說,我們剛見面的時候你說你認識」
「我以為……算了,秋姑娘,你總跟著我不是出路的,另謀高就吧」
「說了叫我秋娘。」秋娘瞧著林非白這次沒有騎著馬落荒而逃,心裡有些竊喜,接著道。
「只要你答應幫我,我保證事成之後再也不跟著你。」
三天前,林非白在酒樓聽著小曲,突然有個人把手伸向了他的錢袋,他反手一扣,這小毛賊就被按在了桌上。
林非白還在想怎麼處置這個毛賊,秋娘就從門外跑了進來。
「總算追到了,謝謝大俠。他身上的錢袋是救我朋友命的,太感謝你了。」
林非白輕輕一笑,揮了揮手,眼前這個女孩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雙手叉腰,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還帶著一抹紅暈。
這一刻林非白心情很好,喝著小酒,聽著故事,順手還幫了一個漂亮的女子。
隨後女孩的話讓他驚掉了下巴:「大哥哥,你武功這麼高,能不能幫幫我,去救我的朋友,他現在有生命危險,我的朋友叫林非白,就是用劍很厲害的那個林非白。」
秋娘看著林非白不可思議的表情,眼前一亮:「大哥哥,你認識他對不對,那你跟著我一起去幫幫他好不好?」
林非白道:「算是認識吧,你和林非白是什麼關係啊?」
秋娘道:「我是她的未婚妻。」
林非白這半年來在江湖上漂泊,走走停停,打聽了一些關於柳家的情況,性子也成長了很多。他不知道自己貿然上門討要說法是否唐突。因為這半年來,聽聞了一些關於柳家和林家之事,隱隱感覺另有隱情。
聽聞李太爺是七年前林家滅門的參與者,當初憑藉著龐大的財力支持柳家。本月十五正是李太爺的壽辰,上次押送鏢車的事也是李太爺的指示。
林非白想起半年前那個聰明的沈琳,不知道她會不會也去賀壽,打聽劍譜的事。
「秋娘,不是我不想幫你,本月十五我有點事需要去打聽,當下已是上旬,我實在無法脫身前去。」林非白看著秋娘道。
秋娘:「你是不是去為李太爺賀壽,我就是打算去那裡。」
林非白道:「實不相瞞,我就叫林非白,你說的那人我本以為是我,但是你說什麼未婚妻的事情,我毫不知情。看起來你的朋友和我名字相同,但我並不認識他。」
林非白說完,摸了摸頭髮,又撓了撓臉。
秋娘眼珠一轉,道:「沒關係,反正我們都是要去一個地方,這次你不能甩下我了。」
兩人說話之際,幾人騎著馬攔在了兩人之前。
「秋娘,這次我看你往哪跑,乖乖把錢拿出來,再給爺爺們叩幾個頭,爺爺心情好了,自然放了你。」
秋娘小手一叉腰,努著嘴:「哼,想要錢就來呀,姑奶奶今天可是有幫手呢。」
林非白看著眼前幾人,又看了看秋娘:「你說的幫手是我嗎?」
「當然了,你武功那麼高,這幾個人不過是練過幾天武的家丁,你一定可以打跑他們。」
「我只不過是練過幾招劍法,武功哪有什麼高明之說。」林非白搖了搖頭,無奈地笑笑。
家丁們道:「這位兄弟,此事與你無關,還請不要插手。若是你執意要逞強,別怪拳腳無眼。」
林非白看著秋娘,擺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看,他們都說了,跟我沒關係。」
秋娘一皺眉頭,有些委屈:「你不準備幫我嗎?」
「當然幫你啊,我已經幫你想了個脫身的主意。」
秋娘眼前一亮:「快說快說。」
林非白有些得意道:「你把錢還給別人,再磕幾個頭不就好了嗎?」
秋娘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緊咬著牙,雙腿猛地一夾馬身,馬兒受意,飛馳而去。秋娘臨走前也不忘瞪了林非白一眼。
家丁們看著秋娘的身影越來越遠,準備掉頭前去追擊,林非白攔住了他們,詢問了事情的原委,替秋娘道了歉,還了錢。
送走了這些人,樹林里的蟬鳴彷彿更響了,林非白有些得意,終於送走了秋娘這個麻煩。從家丁們口中聽說,此人仗著有幾分姿色,到處惹是生非,遊手好閒,花錢大手大腳,前段時間在賭場出千,贏了他們公子的銀子,等反應過來,秋娘已經溜之大吉,這才趕忙追來。
林非白一邊走著,一邊發著呆。
這半年裡,不知是當日在客棧的何人將事情透露出來,江湖上開始流傳起他的故事,酒樓也好,茶館也罷,只要有說書的人,他們都會提上幾句關於那日的事,林非白漂泊在各處,各種版本也都有所耳聞,不禁有些飄然。
可從秋娘口中得知,還有一位名叫林非白的人,劍法很高超,林非白的心裡就出現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如果秋娘的朋友是其他什麼人,也許會幫忙,可那人也叫林非白,讓他心中產生了不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