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木取火的艱難抉擇
這是一座小島。
遠處,金黃色的沙灘上,海水輕輕拂過,海灘上伏著一些貝殼。
而小島上,高大的樹木枝葉隨風輕浮,是花玉枝從來沒見過的樹種,模樣倒是有些像芭蕉樹。
花玉枝費力地擇下一條草筋,從珠子上的空洞穿了過去,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太陽已升至頭頂,遠處的海平線在水汽蒸騰下呈現朦朧的扭曲波浪。
她腳上的鞋子一隻不知所蹤,她赤著一隻腳,跌跌撞撞地走到那一片樹下的陰涼里。
花玉枝渾身上下,除了一件粗布衣裳外,和腰間裹著的銀錢外,就沒有別的東西。
可惜銀錢在這裡是最無用的。
島上或許有野獸,她也不敢進得太深,只能在海灘外開闊地的樹下暫且停留恢復體力。花玉枝縮在樹下,剛準備坐下休息,忽然腳下傳來一陣鑽心地疼。她低下頭,看見沒穿鞋子的左腳已經流血了。
她剛剛過來的途中,踩著的都是軟沙和青草,不知道是從哪裡掛開的口子。
但她只是眉頭皺了皺,胡亂地扯了一把草莖,將腳裹了起來。
小學僧放學別走:「哇咔咔!阿婆主,你背後的竟然是椰子樹!阿婆主,你有救了!」
花玉枝坐在地上休息,看見這一行彈幕,當即問道:「什麼?」
她轉過頭去看背後倚著的高大樹木,順著灰黑色的粗壯樹榦,望向上面掛著的褐色球狀果實。
小學僧放學別走:「阿婆主!看到那個球球果實沒?!那個是椰子!裡面有水,可以喝的!」
花玉枝有些茫然,半晌才說道:「椰子?裡面有水?」
經過這麼一折騰,她也確實渴了。
扶家死肥宅*尊貴的年費老爺*:「對對對,阿婆主,趕緊把這椰子給打下來!」
花玉枝點了點頭,她站起身,左右望了望,這樹約莫有五六丈高,憑她的身高,肯定是摘不到的。
她站在樹下思索了許久。
小學僧放學別走:「阿婆主!你會爬樹嗎?」
花玉枝搖搖頭。
扶家死肥宅*尊貴的年費老爺*:「找根繩子,綁塊石頭,往上面一甩!憑藉石頭的慣性,在椰子上纏兩圈,完全OK。」
不知道取什麼名字:「哪裡來的繩子?」
扶家死肥宅*尊貴的年費老爺*:「好像也是哦,我去給你問問度娘!」
花玉枝絞盡腦汁想著辦法,她低頭一看,地上有幾個半鑲嵌在泥土裡的椰子,頓時臉上一喜,說道:「這地上也有掉下來的椰子。」
小學僧放學別走:「阿婆主!掉下來的椰子都壞了,變質了,不能吃了!」
花玉枝愣了一下,繼而有些失落地說道:「嗯,我知道了。」
看來今天這椰子是吃不成了。
她走到那掉落的椰子旁邊,將它撿了起來。
這椰子上面渾身裹著褐黃色的纖維,花玉枝有些稀奇,低聲喃喃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果子。」
硬邦邦的,能吃嗎?
小學僧放學別走:「阿婆主!你要在島上活下來,第一個就要喝水!人不喝水,七天就會死的。何況這島上看起來這麼熱,你先生火吧!只要有火,什麼都好辦!」
花玉枝點點頭,覺得甚是有道理。
她雖然學過些經商之道,但畢竟是閨中女子,對於這些野外生存的知識,卻不曾親身實踐過,很多都是道聽途說。
她捧著椰子殼,問道:「要怎麼生火?」
不知道取什麼名字:「阿婆主,鑽木取火懂嗎?」
花玉枝似懂非懂點點頭,說道:「聽說過,但是沒試過。」
扶家死肥宅*尊貴的年費老爺*:「我從度娘那裡回來啦!阿婆主,你沒有鐮刀和繩子,怕是打不過椰子了!」
小學僧放學別走:「死肥宅,我們已經在開始下個話題了!現在是進入鑽木取火階段!」
扶家死肥宅*尊貴的年費老爺*:「鑽木取火?不是該打火石摩擦起電產生火花嗎?」
我胡漢三專治不服:「坐等生火。」
花玉枝循著自己以往聽說過的方法,去林子里找到了幾截掉落的枯木。她將枯木擺在地上,想了想,又將椰子皮上的細細纖維條給撕下來,放在那枯木上。
彈幕里已經吵翻了天。
扶家死肥宅*尊貴的年費老爺*:「別以為死肥宅只會喝肥宅快樂水!我們肥宅雖然宅,但是該懂的生存知識不比你們少好吧?」
不知道取什名字:「私齋蒸鵝心吃過沒?島上哪裡來的火石讓阿婆主打?你怎麼不說拿個風箏牽鐵絲,學習富蘭克林去引雷?」
扶家死肥宅*尊貴的年費老爺*:「你以為鑽木取火真那麼容易啊?這是海島!島上怎麼可能沒有火石?」
小學僧放學別走:「都別吵了好不好?先試試鑽木取火,不行再去找火石嘛!」
我胡漢三專治不服:「不然拿放大鏡照射也行!我小時不懂事拿它照過螞蟻!真的起火了!」
扶家死肥宅*尊貴的年費老爺*:「滾!(ノ`Д)ノ」
不知道取什麼名字:「滾!(ノ`Д)ノ」
小學僧放學別走:「滾!(ノ`Д)ノ」
我胡漢三專治不服:「……好吧,我說著玩的無辜/(*?ω?)」
花玉枝坐在石頭旁,拿一隻稍微細長的干木頭在磨。她看著眼前飄過的彈幕,有些納悶地問道:「原來……你們神仙也會吵架嗎?」
小學僧放學別走:「要叫我們觀眾老爺~」
扶家死肥宅*尊貴的年費老爺*:「現代人也是有好人壞人的,像那個不知道取什麼名字就是個壞人,阿婆主你不要相信他!」
不知道取什麼名字:「私齋蒸鵝心!!!」
扶家死肥宅*尊貴的年費老爺*:「╭(╯^╰)╮」
花玉枝拿著樹枝,在石頭上專心致志地磨著。她微微笑了笑,臉上有些疲憊,但卻是對生的希望卻在她的眼裡閃爍:「原來……觀眾老爺們也是這樣有趣。我還以為,天上的人都是中規中矩,飄飄出塵,喜怒無波的那種神仙。」
小學僧放學別走:「阿婆主笑起來好美。」
扶家死肥宅*尊貴的年費老爺*:「阿婆主加油!ヾ(?°?°?)??」
花玉枝磨著樹枝,手上被來來回回滾動的樹枝磨紅,像是被燙傷了一般刺疼。她拿起樹枝,起身走到枯樹榦前,將旁邊放著的枝葉椰子纖維攏在一起,開始坐在樹榦上,專心致志地磨起來。
彈幕一片空白,大家都在屏息等待著她生出火焰那一剎那。
手掌傳來鑽心的疼痛,花玉枝卻是咬著牙,不顧手上紅腫,快速地搓著樹枝,樹枝鋒利的一端正鑽著樹榦。
彷彿時間凝固了,花玉枝再聽不到其他的聲音,整個身心都傾注在這一場生火中。
一時間也沒有人再發彈幕。
花玉枝的手掌幾乎充血,尖銳的木枝高速旋轉摩擦,卻只是生出一股青灰色的淡煙。
花玉枝咬緊牙關,手上疼得幾乎沒法再用力,她才緩慢地停了下來,渾身一松,手掌上,那枝條落在了地上。
被枯枝椰子纖維籠著的枯木里,只冒出了一陣青煙。
她抬起手,手上一片紅腫,隱隱約約有浮起來的皮膚,再過不久,手上肯定會出現一片水泡。
扶家死肥宅*尊貴的年費老爺*:「怎麼回事?火沒燃起來?」
小學僧放學別走:「阿婆主……你別傷心,還有別的方法的。至少冒煙了,就說明還是有希望的!」
不知道取什麼名字好:「阿婆主,是不是你還不夠堅持?你要不要再鑽一鑽試試?」
我胡漢三專治不服:「荒野求生還是要靠貝爺,算了,阿婆主,我先去看看貝爺,等下再給你出主意!」
花玉枝低著頭坐著,因為手掌的疼痛,眼裡不由自主地出現了淚水。
扶家死肥宅*尊貴的年費老爺*:「阿婆主別哭啊!你這一哭我的心肝都要碎了!」
小學僧放學別走:「阿婆主別急啊!肯定還有辦法的!你看,我們這麼多觀眾老爺幫你出主意呢!」
花玉枝眼眶微微泛紅,看著自己的手,半晌才擦乾眼淚,擠出一個笑來,搖頭道:「謝謝你們……我沒事。」
說罷,她拿起樹枝,繼續坐在枯木上,用紅腫刺疼的手掌握住木頭,開始搓動起來。
熊大,光頭強又來砍樹了:「阿婆主,我回來了!」
小學僧放學別走:「熊二,你剛剛乾嘛去了?」
熊大,光頭強又來砍樹了:「我去看貝爺去了,本想學點經驗給阿婆主出主意,結果貝爺直播挺好看,竟然看上癮了……啊,言歸正傳,阿婆主這是在鑽木取火?」
花玉枝看著彈幕,點了點頭。
熊大,光頭強又來砍樹了:「阿婆主不能這樣鑽木取火!你看看你放在下面的樹榦,你得開個V字形的槽口,才能燃起來!」
不知道取什麼名字好:「卧槽,好像是哦!」
花玉枝停下手上的動作,說道:「槽口?」
熊大,光頭強又來砍樹了:「就是!你先在你鑽木的地方,開個小口子,這樣才有空氣進去,火才能燃起來!」
花玉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她低頭看著這一塊完整的木頭,半晌沒有想出怎麼開槽口。她冥思苦想了片刻,眼神落在一旁帶著裂隙的樹榦上,說道:「這裡有個裂隙,是不是可以當作天然的槽口?」
熊大,光頭強又來砍樹了:「對!這個就可以!」
花玉枝臉上浮現期盼的神色,立刻坐下,忍著手心的疼痛,開始在那裂隙旁邊搓動樹枝。
一陣青煙飄起,花玉枝手掌幾乎破皮,卻還是咬牙堅持著。
微弱的花火在青煙中一閃而過,繼而火舌舔上乾枯的枝葉,慢慢地燃燒了起來。
明艷的火花映出花玉枝驚喜的臉。
她的手破了皮,紅得不像話。可此刻,她的心中只有喜悅,朝著前方浮在空中陸續飄過的彈幕真心實意地感激道:「謝謝你們。」
扶家死肥宅*尊貴的年費老爺*:「啊啊啊啊啊好開心!撒花!??ヽ(°▽°)ノ?」
熊大,光頭強又來砍樹了:「對對對,阿婆主,別讓這火滅了!」
不知道取什麼名字:「這下好了,阿婆主有救啦!」
我胡漢三專治不服:「哇,原來鑽木取火是真的啊!」
小學僧放學別走:「太好了!666!」
花玉枝鬆了口氣,歡喜過後,才覺得雙手疼痛難忍,幾乎連手臂都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