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端

第一章 開端

2020年

多災多難的一年,疾病,火災,蝗災,山體滑坡……

在大自然面前,人類再一次表現的如此脆弱,如同人類對於螞蟻一般,哪怕數量再多,卻難以反抗,只能自救與犧牲。

人性總是在危機面前暴露無遺,暴力,哄搶,恐慌的情緒蔓延了整個地球,也許,僅僅是人類如此。

數個月的停止如同時間按下了暫停鍵,沒有工廠的污染,沒有獵人的捕捉,沒有環境的破壞,對於動物來說,似乎生活好了起來。

然而時間的停擺付出的代價卻是難以估量的,時間停擺的僅僅是工廠的生產,人類的勞作,資源的挖掘,但是卻停止不了生命的流逝。

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只是有人在負重前行。

一批批的英雄成為逆行者,讓國家的損失降到最低,然而世界上卻又有多少英雄呢?人口的銳減,經濟的倒退,生活的困難使得人類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向自然俯首。

如若不然呢?

……

2120年秋末

天灰濛濛的,彷彿在這即將入冬的早晨,太陽也不願意起來。

黃梁,一個大四老油條,因為沉迷小說和遊戲導致掛科過多而被留級,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四,更是如同解放般天天通宵打遊戲,看小說,愈發的頹廢起來。

剛打完一局遊戲的黃梁看了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早上六點半了,伸了伸懶腰,「又是一個通宵,該去吃個早餐回來睡覺了」,穿好衣服,帶上口罩,走出宿舍門,離開了溫暖的宿舍,屋外寒冷的空氣讓黃梁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馬上冬天了,難熬啊,別到時候又鬧雪災了。」

走出宿舍樓,黃梁看著外面已經白茫茫的世界,「咦,起霧了?之前怎麼沒見過呢。」黃梁邊嘀咕邊把羽絨服拉鏈拉上,霧很濃,連未到關閉時間的路燈也僅存些許微弱的光亮。

「這霧有點過分了,五米開外人畜不分啊。」黃梁邊嘀咕著邊沿著人行道往飯堂的方向走去。

路邊的花草,在這個冬季即將到來的時刻,似乎依舊青蔥。

……

一覺睡到了下午三四點,起床刷牙洗臉,瞄了瞄窗外,「怎麼還有霧?哎,這霧一整天都這樣?太陽沒把它曬下去?」黃梁問起了舍友。

「沒有啊,一整天都這樣」。黃梁的宿舍是四人間,但是因為留級,宿舍只剩下與他同樣因為掛科而留級的難兄難弟楊雷。

「為啥感覺怪怪的,哪有從早到晚的霧啊。」望著窗外茫茫白霧,黃梁不解的喃喃自語。

「霧霾而已,有啥奇怪的。」楊雷說完後繼續沉浸入遊戲中。

搖了搖頭,黃梁也沒繼續糾結這事,「想那麼多幹嘛,反正我也不出去。」邊嘀咕著邊打開電腦,「你打完這把拉我,組團啊。」

深夜,玩累了的黃梁往窗外看了一眼,「我的天,怎麼全是霧」窗外隔著不到十米的路燈昏黃的光亮勉強照射到窗邊,而近在咫尺的樹枝都都只能透過昏黃的亮光中若隱若現。

「這要出去,怕不是要迷路。」黃梁看著窗外的白霧,越看越覺得有些不太科學,趕忙把窗戶關上,「就算是霧霾也不能吸啊,還是關上安全點」。習慣性甩了甩頭,繼續打起了遊戲。

沉浸在遊戲中的時間飛逝,幾個小時轉眼間就過去了,黃梁習慣性的看了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伸起了懶腰,「又通了個宵,該去吃早餐了。」把電腦一關,穿上羽絨服帶上口罩就獨自出門了。

戴口罩這個習慣只能說是疫情留下的後遺症,哪怕如今疫苗已經研發,但是留下的傷疤卻依舊觸目驚心,謹慎總是一個好習慣。

「這霧吸著還挺醒神的。」陷入霧中的黃梁吐槽著,哪怕戴著口罩,卻也難擋這糟糕的味道。

「不過真有種人間仙境的感覺,除了這股怪味。」黃梁被這白茫茫的世界所吸引,邊看著新奇的景色邊向飯堂走去。

回宿舍的路上,彷彿霧氣又濃郁了一點,「這也太誇張了吧,霧霾都是這樣的?」作為粵省的黃梁從沒體會過霧霾,只能無奈的接受這種說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黃梁感覺附近的野草樹木更加有生命力了,在深秋中,微弱的陽光讓本應該開始發黃的植物竟顯現出翠綠之色,在白茫茫的世界中尤為顯眼,這讓已經在這呆了三年的黃梁有些驚奇,但是通宵的後遺症讓黃梁提不起好奇心。

白霧越來越濃,如同膠體般顯得粘稠了起來,陽光反射的那抹翠綠被掩蓋住了,世界重回素色。

此時的人們不知道,危險的種子已經悄悄的埋在了身邊。

到達宿舍樓下的黃梁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了看聯繫人,慶幸自己吃了早餐的黃梁邊走向宿舍樓外的一條繞校走廊邊接通了電話,「喂,媽,怎麼了嗎?」

「沒有,就看看你起床了沒有。」電話那邊傳來了許久未見的母親的聲音。

黃梁突然感到一陣難受,家裡只是小康家庭,而自己的學費生活費每年都要幾萬塊,自己還不爭氣,還留級,嘆了口氣,回答道:「起來了,就是這邊霧霾好大。」

「我們這邊也好大的霧,今天早上上班路都看不見……」聽到老媽的話,黃梁本能的感到不對勁,畢竟在粵省只有春天會有霧,冬天起霧倒是頭一回聽說,特別是路都看不見的霧無論怎麼都說不過去,畢竟粵省的空氣質量一直很好。

倒也沒急著回宿舍,走到了宿舍樓後面的小路上邊散步邊跟老媽聊了起來,直到老媽說要上班了才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電話的黃梁鬆了口氣,準備掉頭回到宿舍的時候,看到了前方白霧中泛著些許幽光,「這是什麼?」與母親的聊天讓黃梁的精神振奮不少,困意被好奇心壓制住了,黃梁便往小路末端那泛著幽光的方向行去。

緩步向前的黃梁並沒有發現,隨著他不斷前行,他身後的小路逐漸模糊,隨後被白霧覆蓋,而道路兩邊的花草樹木在白霧中不僅僅是模糊,甚至有些許扭曲的感覺。如同水中看花,被漣漪所模糊。

越來越靠近光源的黃梁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他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所有目光,光源來自一個如同門戶般的洞口,讓黃梁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小說中所謂的空間門,喃喃自語道「我眼花了?這是科幻小說的場景吧……」

此時的黃梁才意識到不對勁,趕忙回頭望去,來時的路已經被白霧覆蓋,甚至連腳下踩著的地磚都看不見,周圍已是除了白霧別無他物。

咬咬牙,回身,一步邁進泛著幽光的門欄中,身形消失在了這條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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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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