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章：哭的像個三歲孩子
馬路對面，再往前走百米，有家大藥房。
裡頭開著空調，胖子掀開厚厚的透明塑料帘布，走了進去。
藥房里有一台精準的身高體重測量器，一次2龍幣。
胖子走到邊上，脫掉平底鞋，不僅手機，就連褲兜里的兩把鑰匙也放到一邊。
身上就一套絲質的花哨短袖短褲，總重不會超過半斤。
鑰匙嘛，胖子出門向來只帶兩把，一把大門，一把卧室，也一直塞在褲兜里，根本不怕丟，更不怕小偷順走，光顧家裡。
那破舊的家，啥都是老古董級別的，若小偷有幸光顧，看著凄慘，估計不僅不會偷東西，還會順便留下點錢，接濟窮困來著。
從袁夢生病開始，3年來，胖子一直在努力賺錢，幫忙湊醫藥費，家裡電器沒換過一件，甚至連衣服，一年到頭也難得買上兩件，而且還全挑便宜貨。
胖子對袁夢，是真的寶貝到了骨子裡！
站在測量器上，胖子挺直腰板，等機器嘀的提示測量結束，胖子看著儀錶盤上的數字，徹底呆了。
「身高172.7cm，體重119kg。」
原先凈身高168，長高了近5公分，這點胖子非常滿意。
可是，114公斤是什麼鬼？
前幾天來稱，不是才117.5嗎？
脫胎換骨，成為序列戰士，沒輕，反倒增加3斤肥肉？
「老祖宗們啊，你們到底是誰吃過象豬，把我給禍害了。」
胖子欲哭無淚，從小到大，不是沒減過肥，但沒用，光喝涼水，體重就嗖嗖往上漲。
這身板，哪個妹子敢要啊。
那是要有多大勇氣，才不怕睡夢中被壓扁？
「上帝，你是剛睡醒，迷糊中，料用多了嗎？你娘的，老子收回讚美你的話，狗屁的上帝造人，公正公平。」
胖子眼見脫單遙遙無期，傷心欲絕，罵罵咧咧走下測量器。
不過，也就傷心一下罷了。
倒不是胖子心大，而是一旦成為序列戰士，左擁右抱，人生巔峰，那就分分鐘的事。
胖子不慌，學校有檢測序列戰士等級的先進設備，到時一測便知。
這時候，從門口走進來一個S形曲線的大美女，豐胸顫顫巍巍，屁股翹到誇張，臉上還化著精緻妝容，二十五六歲，風情萬種。
「真是個妖精！」
胖子咕嚕嚕咽了下口水。
美女頭如驕傲天鵝，正眼都不看胖子，直奔測量器，脫下細高根，站了上去。
彼此近在咫尺，美女品味不俗，身上噴著淡雅的香水，理該很好聞。
可是，奇怪的，胖子卻聞到了一股怪味，就像農家院後頭的尿桶。
對，就是尿騷.味！
美女不大可能鼻子失靈，自己身上真有這麼重的味道，也不可能出門，可是胖子卻偏偏聞到了，不是在表面，而是骨子裡。
沒有道理的，胖子就是能聞到她骨子裡的味道。
胖子大感驚訝，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壓低聲音，試探道：「美女，約嗎？」
美女低頭看過測量器上的數字，大概是不大滿意，皺了皺眉頭，斜眼看向胖子，眉頭皺得更深，狠狠鄙視道：「不約！」
「美女放心，本公子不差錢，條件你開。」
胖子充大個，繼續試探。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店裡沒其他客人，店員也都在櫃檯里，離得遠，不怕外人聽到。
美女愣了愣，轉動目光，觀察胖子衣服鞋子。
胖子留了個心眼，事先把雜牌手機、老舊鑰匙塞進口袋，沒讓看到，只是眨著眼睛，人畜無害的微笑對視，看去有點小可愛。
「普通家庭，也養不出這麼細皮嫩肉的白條豬，大概真是低調的公子哥吧。」
美女信了，緩緩咧開嘴角，露出妖媚笑容：「帥哥，我不是站街女，而是公司白領。」
胖子心領神會，恭維道：「看出來了，美女全身名牌，穿著打扮，得體精緻，一看就是大公司白領。還是那話，條件你開。那個，過夜嗎？」
「過夜不行，我有男朋友的。」
美女說著，掏出手機，嫵媚笑道：「先加個聯繫方式，晚上7點后，你在附近挑家四星級以上酒店，開好房，到時再聯繫我。」
胖子裝作大喜，彼此互道假名，嘀嘀加過網路聯繫方式，然後各自扭頭，淡然走開，好像沒發生過任何事情。
出了門，胖子立即刪掉好友，邊走邊嘀咕：「真愛無價，一次三千，腐女一枚，鑒定完畢！」
「奇怪了，我這嗅覺怎會比狗還靈？那平胸小警花身上的氣味清新好聞，難道……」
胖子驚疑不定，一路過去，又故意近身接觸一些人，氣味濃淡不一。
有些沒結過婚的，身上和那腐女一樣，氣味有些嗆人。
反倒一些左手無名指戴著婚戒的，味道很淡，甚至是正常，不論男女。
路遇一個中年孕婦，胖子湊上前去，反倒聞到骨子裡的淡淡奶香味，讓人很舒服。
「原來，這氣味，和私生活紊亂程度有關，越混亂的越臭，越簡單越好聞。奶奶的，這鼻子，抓姦利器嗎？」
胖子試驗出了結果，哭笑不得。
至於原因，胖子也能猜出一二。
人體的一切，其實是由菌群控制的，不僅健康程度，還包括口味，甚至是相貌。
人體菌群，數以億計，又具有非常強烈的同化性。
夫妻間接個吻，就會有幾十上百萬群菌同化對方，雙方耳鬢廝磨，會使彼此菌群持久同化，久而久之，彼此相貌看著就相似了。
這，就是夫妻相的由來。
那些個私生活混亂的渣男腐女，之所以聞起來刺鼻嗆人，並非胖子真能聞到他們骨子裡的味道，而是因為那些人短時間內與不同異性親密接觸，體內菌群太過混亂。
菌群一亂，相互同化，爭奪身體主導權，必然要打架，一打架，難免屍橫遍野，臭不可聞。
而且，那會給身體留下巨大的健康隱患，很多渣男腐女，外表看著靚麗健康，其實已經是病態的了。
再往前，胖子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大型網吧，老闆是一個刑滿釋放的黑老大，附近混子大多會盤踞此處，有錢就給老闆捧場，沒錢也在附近瞎混，彼此吹牛打屁，打打鬧鬧，消磨時光。
那黑老大心狠手辣，儘管已經從良，網吧門口依舊沒有混子身影，除非是正常進出上網的。
網吧側面，有一條窄巷子，裡頭聚集著十多個混子。
胖子眼力神奇，隔幾十米，就看到前天晚上鬧過小炒攤的那兩個小黃毛。
嘿，冤家路窄！
胖子深吸一口氣，努力克服內心本能的恐懼，晃晃悠悠走進窄巷。
彼此還隔著十幾米，那對小黃毛中，有個認出胖子，驚訝推著同伴：「兄弟，快看，那不是死胖子嗎？」
「哪個死胖子？」同伴看向略感熟悉的胖子，有些疑惑。
很多人都具有輕重不一的臉盲症，就是失去對面孔的辨識能力，前兩天見過，再看就認不出來。
這個小黃毛，顯然病的不輕，再加上胖子沒戴眼鏡，原先黝黑的皮膚突然變白，變化蠻大，那傢伙乾脆完全沒認出來。
「你真健忘，前面十字路口小炒攤，害咱們挨打那個。」小黃毛大聲提醒。
聲音落下，一群混子集體轉頭，看向胖子，面色不善，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顯然，全是一夥的。
當中，還有個小太妹，十六七歲，穿著超短牛仔短褲，齊耳短髮，青春靚麗，又化著淡妝，怪好看。
「我靠，是他。」
被提醒的小黃毛邊往前沖，邊猙獰道：「死胖子，我去找你好幾次了，你自己還敢送上門來。」
小黃毛惡人先告狀，怒氣沖衝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胖子本能的顫慄，腳跟發軟，想躲，慢了半拍，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嘿，不痛不癢！
胖子摸摸臉頰，突然怒吼一聲，右拳當胸打去。
小黃毛摸爬滾打出來的，打架有經驗，提臂格擋。
「轟！」
也不知力量有多大，重拳擊打在手臂上，小黃毛手臂倒撞胸口，整個人慘叫著倒飛出去，撞在五六米開外的水泥牆壁上。
小黃毛好像散架一樣，軟綿綿滑到地面，癱在地上，嘴角溢血，慘哼個不停。
小黃毛一巴掌，把胖子打醒了。
胖子一拳，把所有人打懵了。
「兄弟們，操傢伙上！」
短暫震驚過後，另一個小黃毛大吼一聲，所有混子各自就近操起木棍板磚，撲向胖子。
胖子一拳出去，內心所有恐懼消失不見，不怕了，也大吼一聲，反衝進去。
「嘭！」
一棍子砸來，胖子舉臂格擋，還是不痛不癢。
胖子怕把人打死，右拳收了大半力量，一拳還擊回去，結果那混子還是飛了，撞上牆壁，滑到牆角，與第一個小黃毛作伴。
倒了2個，混子們心中打鼓，氣勢大減，倒下4個，混子們徹底怕了。
順風浪成狗，逆風賣隊友，是混子們的行動準則。
混子們一鬨而散，胖子腳下如風，追上去，一下一個，統統打倒在地。
2分鐘不到，十幾個混子倒在地上打滾哀嚎，叫得一個比一個凄慘，此起彼伏，好像唱戲。
胖子手臂上挨了三棍帶一板磚，只是有些發紅，也沒腫，更沒感到疼痛。
胖子舉起雙手看了看，然後再抬頭，茫然看向地上的小混混。
看著看著，胖子突然笑了，越笑越大聲，最後由笑轉哭。
胖子坐在地上，號淘大哭，鼻涕眼淚一起流，比地上小混混們還大聲。
像個……被搶走嘴裡棒棒糖的三歲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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