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戒和尚
酒樓之中。不戒和尚在三人盛情招待下,喝了好幾大碗酒,意滿心足的抹了抹嘴,又夾起一片肉,放入嘴中。
這般吃相,看的顧離三個有些痴獃,大師真的是和尚?還是一個假和尚?但當他們感受到和尚身上的佛力涌動和光頭之後,便也確定,這的確是個和尚。
不戒和尚,法號不戒,果然是沒有受到佛門戒律的和尚啊。這倒是有趣。只是他們不知,這般人物,真的能修成佛法?
「哈哈,三位施主是不是很奇怪,貧僧作為佛門弟子,卻喝酒吃肉,有些作假的意思。」不戒和尚雖然在大肆吃喝,但眼神卻甚是圓滑,將顧離三人吃驚的眼神看的很清楚。
「大師慧心獨具,小道佩服,不過小道並非懷疑大師作假,只是平生第一次見到如大師這般的佛門修士,的確感到驚訝。」牧沉抱拳道。
「哦,這麼說,施主還是一位道門修士了?佛道兩家親,看來我們的緣分還真是不淺,哈哈哈哈。」不戒和尚聞言大笑一番,三人內心卻是苦笑不已,什麼時候佛道成兩家親了?
這和尚不但奇怪,還很能扯。
「大師說的對,同為三教弟子,自然是緣分不淺。」牧沉訕訕道,作為道門弟子與佛門和尚這般說,若是被老師知道,或許會揍他。
「施主果真聰慧變通,堪稱道門大器,比你們道門那些死板的真人有前途。」不戒和尚誇讚牧沉一句,卻是讓少年差點一口酒噴了出來:「大師謬讚,小道怎敢與道門大能相比。」他此刻覺得這和尚有些口出狂言了。
然而不戒和尚神色如舊,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牧沉,又看了一眼顧離和洛衣,緩緩回答方才他們的疑惑:「和尚法號不戒,便是沒有佛門戒律拘束,自然不像其他寺廟裡的和尚那般遵守佛門戒律。和尚的修行,便是不戒。」
「原來如此,看來大師也是不凡之人。」顧離回了一句。
「南嶽雖說有不少佛寺,但還是很少見如大師這般的人物,修為怕亦是高深莫測。」洛衣也說了句。
「哈哈,和尚四海為家,遊歷天下,倒是並非南嶽修士。前段時間聽聞南嶽之地有仙人飛升才特意前去探查,只不過並沒有什麼收穫。這才走到了南晉國,與三位相遇。」不戒和尚笑著回道。
顧離三人恍然大悟,原來也是慕那位在南楚飛升的仙人而來。看來那位仙人造成的波動屬實不小,竟然引來這麼多修士的關注,就是南嶽以外的都有不少。
看來南楚國這些日子怕是很熱鬧了。
「仙人飛升,當真舉世注目。」三人紛紛喟嘆。
「的確如此。」和尚亦是淡笑著點了點頭,「三位施主莫不是也是因此遊盪,要去那南楚的飛仙之地?」
「哈哈,這倒不是,我們已經從那裡返回,大算返回宗門。」牧沉為和尚添了一碗酒,又凝色道:「只不過這歸途有些許不順,竟被一位四境鬼修盯上,企圖吞食我們的氣血,足足追殺我們千里,我們三個無奈之下,這才跑到這清水城來避難,便也遇到了大師。」
顧離與洛衣心中一喜,笑嘆牧沉這傢伙還真是圓滑。
果不然,不戒和尚先是神色平淡的聽著,當聽到「鬼修」二字之時神色一變,有些怒色,沉聲道:「我佛家弟子行走世間以降妖除魔為己任,這一點三教都是保持一致。如今居然有鬼修出世,想要殘害三位施主,如此放肆,簡直找死!」
不戒和尚何等人物,自然通透牧沉三人的心思。但是遇見鬼修,他便不得不出手了。也算是順便報答他們這番盛情款待。
「唉,小道作為道家弟子,理當出手,奈何修為太低,實在不是那鬼修的對手,被其追殺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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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實在慚愧。」牧沉苦笑搖頭。隨後抱拳道:「如今遇見大師,可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小道懇請大師出手,鎮壓鬼修,護佑這一方黎民。」
顧離洛衣立馬隨著牧沉懇請起來,義正言辭。
「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今日和尚遇見鬼道邪修,理當出手!」不戒和尚雙手合十,正色回道。
「那便多謝大師。」三人大喜,放下心來,大師既然答應他們出手,那麼應該無懼那四境鬼修。
「恩,只是這城中繁華,百姓眾多,實在不是除鬼的好地方。」不戒和尚點了點頭,有些為難。
「這一點大師不用擔心,小道已經想好了。」牧沉抱拳一笑,「我們三人此行要去西北,要經過南晉都城,我們可以在這清水城北城門十里以外的官道上誅殺此鬼。那裡應該沒什麼人,大師到時侯便去那些等待,由我們三人去勾引鬼修前往。」
牧沉在遇見不戒和尚之時,便想好了計策。
「如此倒也甚妙。」不戒和尚聞言點了點頭,暗道這三個年輕人倒是聰慧,且看他們修為不低,是個好苗子。
「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天便出手,和尚本來也要去南晉都城的,到時侯正好順路。」不戒和尚又道,心底卻是打著自己的算盤。這三個年輕人能在這種地方吃飯,想必都很有錢,跟著他們去南晉都城,這一路的吃喝便有了下落。
「大師果真嫉惡如仇!」牧沉馬屁拍的連顧離洛衣都不禁要大聲叫好。這傢伙太滑頭了,真的是第一次離開玄都觀的人?或者他那位老師,就是個老滑頭。
「只是不知大師可有把握?」牧沉問了一句,他有些看不透和尚的修為,但那鬼修卻是實實在在的四境大成修為,實力極強。
「施主放心,四境鬼修,和尚還是拿的下的。」不戒和尚拿起禪杖,行了一個佛家之禮,似乎在告訴他們,出家人不打誑語。
「如此便仰仗大師了!」三人躬身回禮。
隨即幾人商議好,洛衣出手大方,去一家馬廄為不戒和尚購置了一匹白毛寶馬,不戒和尚大喜,便騎著馬去了北城門,「和尚在城北十里等你們!」
待不戒和尚離開,三人相視,紛紛大笑出聲。
「不是我說,牧沉你拍人馬屁這方面是真夠可以的!」顧離大笑。
「咯咯,的確有一手。」洛衣附議。
牧沉黑著臉,「這不是無奈之舉嗎?本公子之前可從不幹這種事,況且我覺得那不戒和尚很是神秘不凡,應該早就看穿了我們的打算。」
「的確很奇特的一個和尚,氣息醇厚,周身佛意加持,我們卻看不透他的修為,很可能是五境強者。」洛衣點了點頭。「而且他那個禪杖,怕是一件很不凡的佛門法器。也看不出等階。」
「不戒和尚,他也不是南嶽修士,或許來自其他地方的一些佛教大寺之中而並非一個散修。可是什麼樣的佛門寺院,會有『不戒』的和尚?」顧離有些想不明白。
洛衣與牧沉也是不得其解,突然之間眼睛大睜,神色微震,看向對方,心道:不會是來自那個地方的和尚吧……
「你們想到什麼了?」顧離瞧見二人的眼神,問道。
「沒有,只是猜測。」牧沉與洛衣搖了搖頭。
「哪裡?」
「懸空寺。」
……
之後,牧沉祭出兩儀銅盤,將之運轉,探測到了那黑袍鬼修所在之地,隨著兩儀銅盤的指導尋去。讓他們震驚不已的是,那鬼修居然就在他們方才與不戒和尚吃飯的那座酒樓之中,且是最高層!
「他丫的,居然就差了幾層樓!那傢伙可真是纏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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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影不離。」牧沉大笑,這麼刺激的嘛?!
顧離只覺得二人又驚又險,若非他們的氣機被帝休木粉遮蓋,怕是要撞進黑袍鬼修懷裡。
悄悄靠近酒樓之後,牧沉一人走了進去,過了一會便又出來了,連忙拽著顧離二人回了客棧收拾行禮,拉著坐騎奔向北城門。
正在酒樓最頂層飲酒吃肉,觀賞清水城風景的黑袍鬼修,一臉享受,覺這樣的日子太過舒暢,內心又不禁惱怒。忽然,一個小二走來,遞給他一封信,說是有人給他。
小二離開后,鬼修將信將疑的打開了信封,神色謹慎,生怕有詐,卻見信上只有一行字:老鬼,城北十里地,決一死戰,小道等你前來,必要斬你!
「哈哈哈哈。」黑袍鬼修大笑不已,將周圍人嚇得不輕。「找死的傢伙,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斬我!哼!」
話落,人已消失不見。酒樓中的那些客人個個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著那空無一人的飯桌。眼神彷彿是看見鬼了一樣。
「這絕對是一位強者!」
「這是什麼功夫!」
……
將近正午時分,顧三人早已離開清水城,疾馳在官道上,身後陰風陣陣,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黑袍鬼修的氣息。對方一步十丈,比他們騎的馬跑的還快。簡直就是一個白日里的鬼魅。
「這鬼步倒是驚人!」洛衣大嘆,四境大成鬼修輔之鬼步身法,行走世間的速度,絕對是普通人不敢想象的。
十里之地,不到一個時辰便到了,不戒和尚正在那裡打坐,神色平靜,寶相莊嚴。三人歇了一口氣,停了下來,轉身目視來時的路。
不多時,黑袍鬼修御風而來,鬼嘯西風,「哈哈哈哈,不知死活的三個傢伙,這麼急著找死,老夫便成全你們,也算一件功德。」黑袍鬼修大喜過望,卻沒有注意到三人身後的不戒和尚。
「阿彌陀佛!」
不戒和尚的聲音恰逢其時的響徹,十分莊重,將黑袍鬼修一驚,他才注意到在官道上打坐的和尚,眸子閃過一絲驚訝,「難怪如此大膽,原來是找了一個禿驢幫手!老夫平身最恨你們這些自詡為正道的傢伙,既然如此,那便一併殺了!」
「老鬼你怕是在自掘墳墓!」牧沉三人大笑,讓開位置,躬請不戒和尚出手,「請大師鎮壓此獠!」
「哈哈哈,找死!」黑袍鬼修紅了眼,一招鬼手大印直接轟擊而來,攻取不戒和尚。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只見不戒和尚手中的禪杖猛地砸在地上,震起一圈塵土,霎那間金光大方,一股熾盛之極的佛力瀰漫而出,不戒和尚雙手緩緩合十。
咚!
下一刻,一尊莊嚴的金光大佛橫空而出,佛力弘大無邊,在這大佛之下,那黑袍鬼修竟是如此渺小不堪,渾身都顫慄起來。
「大佛寶相!」
牧沉三人的口張的不能再大了,這是什麼,這是一尊大佛寶相!金身大佛,可見不戒和尚修行的是大乘佛法,已入五境之上!
黑袍鬼修此刻亦是顫慄起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和尚如此厲害,居然煉成了法相!心中再無戰意,真氣運轉到極致,踩著鬼步就要瘋狂逃離。
「降!」
不戒和尚呵斥一聲,大手揮出,便見虛空中那尊威嚴不已的三丈金身大佛寶相黃金大手橫空一握,無邊熾盛的佛力籠罩而去,將那鬼修握在手中。任其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
幾息間,鬼修就像被針扎了的皮球,氣息迅速萎靡,一身陰煞之氣被佛力磨盡,化為虛無,黑袍鬼修灰飛煙滅。一位四境鬼修,被不戒和尚出手間以大乘佛法磨盡修為,度化成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