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同行
在洛衣生拉硬扯下，顧離二人又是住了整整半個月，期間可謂將小鎮逛了個遍，品嘗了不少美食，見識了不少新鮮事物。
洛衣雖是白帝城大小姐，見過大世面，卻對這個小鎮甚是喜歡，她對顧離說這裡安靜祥和，遠沒有那些大地方的紛亂。
顧離二人也知道了這座小鎮的名字，叫做「青羊鎮」，甚至與客棧的老闆夫婦以及小鎮上一些人家都相熟起來，而這卻要仰仗洛衣的自來熟的能力了。
而鎮民們也一直認為這是一對少年修行道侶，結伴來此，就是為瞭望月山脈那裡的仙人遺迹，畢竟那裡風頭正盛，吸引了整個南楚甚至其他地方的修行者前去窺探。
殊不知，二人正是在望月山脈出來的。他們也並沒有過多解釋。
半個月之後，洛衣完全恢復了修為，顧離與洛衣便離開了青羊鎮，踏上了返回白帝城的道路。而洛衣也給了顧離酬勞，儘管他一再推辭。
酬勞除了一百兩銀子，用作日後生活，還有一件人元法器，那是一柄寒鐵長劍，削鐵如泥。這東西，倒是極為珍貴了。
顧離初次下山，一時也不知道往哪裡去，硬是被洛衣硬拉著同行，去往白帝城。顧離也便索性跟著去了，見識見識天下五大名城之一的氣勢也是不錯。
於是乎，一對俊美無雙少年少女，漫步於南楚的山水之中，一路北上。
「白帝城距南楚有多遠？」顧離一邊走一邊很自然的問道。自大下山，二人可謂在青羊鎮呆了一個月，也算成為了朋友，不自覺見親近了不少。
「少說也得有十萬里吧。」洛衣很認真的回道。
「啊！」顧離聞言卻是呆住了，少說也有十萬里？「那豈不是說我們得走個大半年？」
「差不多。」洛衣也是頗為無奈，「當初離開的時候我一直都是被那些護衛帶著御虛而來，一路遊盪到南楚，也花了兩三個月世間，後來便去瞭望月山脈，結果護衛都死了，以我們的腳力，肯定是要走個大半年的。」
「那都到明年去了。」顧離咂咂嘴如今已是大暑時節，馬上就要立秋了，還有大半年行程，這不得走到明年。
「咯咯，你也不要太著急啊，反正下山歷練，見識見識各地的風土人情也好啊。而且我爹應該已經知道那些護衛死了，必然派人來尋我了。」洛衣淡笑道。
「說的也是。」顧離聞言點點頭，反正下山歷練，這一路遊盪，倒是挺合適。
「不過你堂堂白帝城公主，居然也要歷練才能破境，我就不相信以白帝城的實力，還讓你破不了第三境。」顧離笑道。
「那倒不是，此次歷練也不是全為了破境。」洛衣淡笑著回道。
「哦？」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並非白帝城公主，白帝城也沒有公主一說，因為白帝城不是世俗間的王朝或者諸國。」洛衣耐起性子為顧離講述白帝城的一些事和她出來歷練的原因。
「白帝城有四位城主，也是白帝城四大世家的家主，我們洛家只是其中之一，我爺爺是洛家家主，也是白帝城大城主。除此之外還有白家等三家，四大世家彼此聯合，共同統治白帝城，但彼此間也有競爭。」
「每十年會舉行一次「凌煙閣大比」決勝出四大世家之中的前十位年輕一輩弟子，進入白帝城聖地「凌煙閣」修行，成為凌煙閣弟子，接受仙人教導。這一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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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煙閣大比」之爭還有兩年將至，四大世家將門下弟子全部派出去修行，三年後舉行大比。」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出來歷練了吧。而現在距離兩年之期，還剩下一年多罷了。」洛衣美眸盯著少年俊逸面龐淡笑道。
「原來如此。」顧離聞言點了點頭，「這麼說來你還要在外歷練一年？」
「對。」洛衣點點頭，突然狡黠道：「所以我們不急，沿著回去的路慢慢走就行，一年時間足以。況且有我這麼個貌美如花的女子陪著顧公子，你路途上也不會寂寞。」
「額……」顧離一愣，「姑娘莫要取笑在下。」他知道洛衣是個正經女子，此刻這般模樣，無非就是在取笑自己，找樂子罷了。
「咯咯，小女子說的可是真的，況且公子這般俊美，天底下怕是沒一個少女頂得住你的容顏，簡直俊美到妖異。這一點公子怕是都不自知。」洛衣頗為輕佻的笑道，但說的卻是實實在在的真心話。
顧離的確是她目前為止，見過最好看的少年。
「……」顧離聞言不知如何回答，說實話，他從未正視過自己的容貌，以前的日子，只是靜心修行讀書罷了。
「姑娘生的也是傾城之姿。」
「咯咯，多謝公子誇獎。」洛衣笑的花枝招展，明媚如春日的山水風光，顧離驚鴻一瞥，驚艷不已。
隨後，洛衣倒是不在使性子，與顧離談起修行上的一些事，「顧公子如今氣息渾厚，到了元初境的瓶頸，想來不久就能破境了。」
「的確，只是不知為何，遲遲無法將周身元氣凝鍊為真氣，開闢出氣海。」顧離皺著眉頭道，這問題已經困惑了他一年多了。
隨即也不遠多想，看著洛衣道：「倒是洛衣姑娘，你如今距離第三境還有多少距離？」
「顧公子不必如此疏遠，你喚我洛衣便好。」洛衣看著顧離柔和一笑，見少年點了點頭，才繼續道：「如今我修行已到黃庭境頂峰，且已經開始在氣海中鑄造蓮台，只待完全鑄就，便可徹底踏入蓮台境了。」
修行第一境，元初境，吸納天地元氣入體，淬鍊自身。第二境黃庭境，凝鍊真氣，開闢氣海，洗經伐髓，壯大氣血，這兩境算是初境，為日後的修行打造基礎。
而到了第三境，蓮台境，修行者吸納大量天地元氣，於氣海之中鑄造一座大道蓮台，鎮壓氣海，溝通三魂七魄，凝聚精氣神，將己身與天地大道相聯繫，這一境修行者，才算登堂入室，踏上了仙道。
同時第三境也是一道大坎，實力遠超下兩境修行者太多。這世間的修行者，不知道多少資質平庸者，被擋在了蓮台境的門檻之下，無法體會更高處的風景。
「那便提前祝賀你。」顧離聞言朗笑道。
「嗯。」洛衣點了點頭，嘴角微揚，輕笑道：「顧公子可要努力了，小女子可是超越你整整一個大境界呢。」不知道為何，和眼前少年在一起時，她總覺得很開心，很輕鬆。
當然，顧離來自雲深不知處，肯定有許多為人不知的秘密，引人深思。洛衣對其也是極感興趣。這一個月來等我接觸間，她也算了解了顧離不少。
這少年不僅長的妖異好看，看的書不少，懂的不少，又很聰慧，資質肯定不差，而且他的氣息，總感覺與常人略有不同。
「放心，用不了幾年，我就會趕上你，超越你。」顧離亦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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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對自己還是抱有很大的信心的。他也不甘平庸，而且心裡還有許多事和疑惑，都要去解決。
「公子倒是自信，這一點小女子相當欣賞。」
「哈哈，這點自信還是有的。」顧離聞言朗笑一聲，這女子有時候說的話總是可以輕鬆逗笑他。
……
二人這般聊著，路途倒也不孤寂，一路走了五六天，晚上休息，白天繼續趕路，已經走過了三四百里的路途。
不過路途中多是山林原野，少有村鎮，更別提城池。
又是走了五日，他們來到了南楚三州十七郡的梁州地界，這裡已經出現了不少小城，逐漸繁華起來。
「據說南楚的都城江陵城就在梁州，我們不如去那裡瞧瞧，正好也順路。」
二人剛離開一座小城，繼續踏上北上之路，洛衣便建議道。
「可以，不過你知道怎麼走嗎？」顧離問道，他久居深山，可對南楚一無所知。
「嘿嘿」洛衣美眸放光，奸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張疊好的地圖，打開來送到顧離手上。「昨天住在客棧時我就在店家購買了一張梁州地圖，你看那上面最大的那座城市，便是江陵城了。」
「原來你早有準備。」顧離看著地圖笑嘆。倒是機靈。
「那是當然，本姑娘雖然第一次出門，可是經驗要比你豐富。」洛衣前幾天便已丟掉「小女子」的模樣，做回了遇見顧離之前的自己。
顧離倒也欣然接受，這樣的洛衣，倒是更真實，同時也證明了他們兩人的關係更像朋友了。
「那走吧。」顧離將地圖還給洛衣，說實話，他也想見識見識南楚的都城，究竟有多麼繁華。而那裡，必然是有不少修行者的。
「洛衣，你覺得這南楚都城江陵城能有白帝城幾分繁華？」顧離騎在馬上，與洛衣並肩而行，突然頗感興趣的問道。
當然，這馬是幾天前在一個城裡歇息時買的，洛衣家大業大，兩匹馬對她來說，輕而易舉。如此，二人便也不用勞累腳力了，而且速度也快。
「這倒難說，白帝城雖是天下「五大雄城」之一，自然也是浩大繁華之極，但最主要的原因卻是那裡有仙人坐鎮，是修行名城，被天下修行者敬仰，這江陵城雖遠不如白帝城的名氣，但好歹也是南楚都城，繁華肯定是極為繁華的，這一點很難比較。但是論起修行者，不管是數量還是質量，定然遠遠不如白帝城的。說實話，若是打仗，白帝城用不了一分實力，足以覆滅整個南楚了。」
洛衣細細思索片刻，如是回道，顧離也是深以為然，畢竟南楚的修行者比起白帝城，實在是小巫見大巫，而這天下，卻是修行者的天下。
一位站在山巔俯瞰世間的仙人若是出手，一人之力，便足以輕鬆覆滅一國。即便當世幾大王朝，也會感到敬畏。
而白帝城，傳聞不止有一位仙人坐鎮，可見其在天下的份量，堪稱重如山嶽。
天下五大雄城，每一座的實力之強大和底蘊之深厚，都無法想象。
「說的在理。」顧離點了點頭，突然揚鞭，便見身下駿馬一聲嘶鳴，向著前路奔騰而去，好不瀟洒。
洛衣目光驚住片刻，少年衣衫獵獵，策馬嘯西風，意氣風發。這一幕，深深地留在少女心中。隨即嘴角輕揚，「駕！」一聲，亦是策馬追去。
山水綿長，不知幾萬里…
（本章完）